我要做皇帝-第13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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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废物,在兰折野眼里,已经没有生存的价值了。
他冷冷的看着这两个家伙,淡淡的说道:“两位难道希望,我们的子孙,也如同西域诸国一般,从此为汉朝人所霸凌?看到汉朝骑兵就闻风而逃?”
系雩难和须卜当屠的脸色,立刻就难看的要命。
作为王庭的贵族,他们当然知道,这样的指责何等要命?
若他们不能正面回应,立刻就会被人认为是懦夫!
而懦夫,不管在哪个部族,都是无法立足的。
所以,这两人不得已,只能道:“既然大当户执意要战,我等也不阻拦……只是,还请大当户说一个策略和部署……不然……”
“要什么策略?”兰折野却是冷笑一声:“我匈奴不似汉朝,不讲那些东西!”
他扬起马鞭,指着远方的汉朝军阵说道:“只将马一策,直冲过去,冲破他们的阵列,将他们的队形撕碎,杀死他们的军官,践踏他们的将旗即可!”
……………………………………
而此刻,在汉军中军,义纵举着千里镜,远眺着匈奴方面的动静。
左右将官,都微微有所疑虑,纷纷问道:“将军,若匈奴不动,我军就这样与之耗着?”
这样的消耗和对峙,对汉军而言,非常吃亏。
尽管在现在,汉军骑兵都已经下马,分列在两侧,以节省马匹的体力消耗,同时养精蓄锐。
但,在精神上的消耗,却不是可以轻易抵消的。
倘若匈奴人就这样跟汉军在此大眼瞪小眼,瞪个一两天,不需要匈奴出兵,汉军就会疲惫不堪。
“匈奴人会来进攻的……”义纵冷然一笑:“吾选的战场,岂容匈奴不攻?”
他仰起头,笑着道:“自郭都尉横渡要水,汉匈攻守之势易也!”
“尔等以为,郭都尉横渡的是何处?”义纵微微笑着问道。
“何处?”
“去要阳以北,两河之间,匈奴辎重地之侧……”义纵哈哈大笑。
此话一出,众人俱是大惊。
“郭都尉不是南下,去了白檀吗?”有人惊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义纵心情很好,难得的拿出地图,给诸将讲解:“君等且看,若郭都尉一直南下,直扑白檀,而白檀之敌,必早有准备,纵然攻下,却也必是得不偿失!”
义纵在一开始就很清楚,白檀方面就是一个马蜂窝,更是一个死地。
特别是在如今,汉军的给养不足三日的情况下,去跟匈奴人硬碰硬,以郭懋的兵力,无异于徒耗力气。
所以,郭懋的南下只是一个假象。
甚至,义纵南下,也是一个假象。
只不过,前者的目标是为了掩饰他的真正目的和行军路线。
而义纵所营造的假象,却是为了拖住这些眼前的匈奴精锐,给郭懋的轻骑迂回创造战机。
现在看来,一切都如同预期。
他与郭懋成功的再现了伊阙之战中白起率领轻兵,吸引了韩魏联军的注意力后,绕到其身侧的战例。
现在,匈奴骑兵已经跟他的后勤辎重基地脱节了。
郭懋一击之下,匈奴的资粮,将付之一炬。
而且……
最重要的是……
如他所言,汉匈攻守之势易也。
先前,主动权在匈奴人手里,汉军要南下,而匈奴骑兵可以选择攻击还是尾随监视。
但现在,匈奴就要面临是赶快回去救火,还是先跟汉军来一发的抉择。
而无论匈奴人作何抉择。
汉军都不会放过他们!
至少,可以狠狠的咬下一口肉,放进嘴里咀嚼,尝尝滋味,看看这王庭的万骑的味道与其他骑兵的味道,是否有所差别。
“匈奴本部万骑,还是白狼骑和逼落骑……这等天子必杀名单上的主力……”义纵眼中目光灼灼,对着他的将官们说道:“诸君,建功立业,封妻萌子,在此一举!”(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节 狼性还是狗性?(3)
就在兰折野还想继续说话之时,远远的奔来一骑。
“大当户,大都尉,主子……”这人披头散发,哭丧着跑到了系雩难面前,翻身下马,拜道:“大事不好了,汉朝骑兵忽然从要阳南面出现,直逼我军的牲畜聚集之地,留守的部族骑兵根本无法抵挡,请主子立刻回援,不然我军的牲畜就要全部落入汉朝人手里了……”
“什么?”系雩难闻言,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太可怕了!
“汉朝人怎么会出现在要阳身后?”须卜当屠也是铁青着脸:“难道他们会飞不成?”
唯有兰折野知道,这只忽然出现在自己的要害的汉朝骑兵是从那里来的。
“是那支先期南下的汉军……”兰折野叹了口气道:“我早说过汉朝奸诈,不可不防……”
“他们不是南下了吗?如何可以出现在我军身后?”系雩难无法理解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汉军明明是南下了,斥候也亲眼看到他们渡河了。
他们到底是用了什么魔法?
难不成真有鬼神在暗中帮忙?
兰折野却是笑道:“这个简单……渡河之后,就逆流而上,从要水和濡水的交汇处,渡河,然后北上五十里,自河谷之中绕到我军侧翼即可……”
“以轻骑的速度,这段距离,要不了一天!”
“那汉朝骑兵是如何渡过那段河流的?”须卜当屠问道。
他曾经去要水和濡水交汇的河段看过,那个河段河水湍急,激流不断,以匈奴人的本事,即使是花上一年,也没有办法在那段河面架设桥梁。
是以,他从未想过,汉朝骑兵可以从当地渡河。
“难不成,汉朝人果真可以与河神沟通?”在须卜当屠看来,也唯有这一个解释可以解释的通,为何在匈奴人眼里如同天堑一般不可横渡的河段,在汉朝人手里却可以变成大道。
从时间推算,汉骑很可能只用了三到四个时辰就完成了渡河。
这完全是开挂!
“现在再考虑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兰折野说道:“无论汉朝人是用什么办法渡河的,但,我军现在只能面对这个事实……”
“而且……”兰折野精神抖索,战意十足,望着远方的汉军军阵,道:“现在这一仗,就算大都尉和骨都侯不想打,恐怕也是不得不打了……”
很显然,现在,匈奴骑兵后院失火。
他们必须回去救火。
不然的话,丢了那些牲畜,不止他们,后方的单于主力,也要断粮,也要挨饿。
没有吃的,军队一挨饿,就不要提作战了。
到时候汉朝人完全可以围而不攻,等着包围圈里的匈奴人吃光他们所能找到的所有东西。
围个三五个月,包围圈内剩下的人,肯定只能跪下来授首。
但想去救火,就必须先解决,至少是击败眼前的敌人。
不然,汉朝骑兵就会学过去两天匈奴人的做法。
尾随着匈奴骑兵,保持接触,寻找机会就来一发。
若是如此,恐怕众人还没有回到要阳,就已经元气大伤了。
甚至很可能,会在路上被汉朝骑兵一次突袭,截断前后,分割包围。
匈奴人可做不到像汉朝军队那样,可以在行军路上,首尾相顾,阵型完整。
对匈奴人来说,纪律?那是什么?好吃吗?
“汉朝人……”须卜当屠也是叹了口气,对兰折野道:“那大当户要如何与汉朝作战?”
其实须卜当屠很不愿意在此与汉朝主力硬碰硬。
但现在的局势就是,哪怕他不想打,却也不得不打。
打了,还有机会赢,不打就是等死!
系雩难也是无奈的一笑,道:“此战,全靠大当户了……”
在心里,系雩难也有那么一丝期待。
胥纰军,纵横天下,未尝一败,号称是单于的犬牙,撕咬敌人躯体的利齿。
而如今,这支可怕的骑兵,更是已经全面换装。
他们的战马,高大神俊,他们的武器,锋利无比,他们的射术举世无数。
或许,真的可以与汉朝骑兵一较高下。
系雩难伸长了脖子,远眺汉军大阵,没有发现传说中的神骑的踪影,这又让他的内心稍微安宁了一些。
没有神骑在,此战的把握就又多了几分。
至少,有神骑和没有神骑的汉军是两种军队。
前者虽然可怕,但不至于让人绝望!
兰折野听了却是哈哈大笑,他道:“两位与我白狼勇士密切配合就可以了……”
他扬着马鞭,指着远方的汉军阵列说道:“请骨都侯率领黑鸦军,从汉军正面发起突袭,不需要贵部突破汉军的防御,只需要吸引汉朝弓弩手的火力即可……”
“而大都尉则率‘逼落’勇士,从汉军的左翼骚扰,游射,使之不能集中力量就可以了……”
“若汉骑出击,两位自可撤军……”
兰折野也清楚,指望现在已经被汉朝人吓破了胆的这两个家伙去跟汉朝人拼命,甚至去冲击汉朝人坚固的大阵,那是痴人说梦。
他们可以吸引汉朝军队的火力和部分骑兵,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不能奢望这些被胆怯的懦夫能起到什么作用。
关键,还是得靠他的胥纰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第一的白狼骑!
他伸手从自己背上取下弓箭。
抚摸着这柄西域工匠所造的角弓,弓身之上,雕刻着一只双头白狼,在弓身亲吻了一下,兰折野祈祷着:“伟大的狼神啊,我将再次用敌人的鲜血和头颅,作为祭品,献祭给您!请您接纳胥纰军的奉献!”
然后,他就策马而出,拔出腰间的鸣镝,将之吹响。
当他策马,从山坡而下,在平原上,在山陵中,在谷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