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第7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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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摸半晌儿,季禾暗戳戳地觉得,梁笙昊十有七八大概也许只是有感而发、随口一问,并非一定要他回答……但是不回答显然是不行的……
思及此,季禾拢在身前广袖里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面上,季禾斟酌着言词地温声答道:“这就要看阎王爷如何判了。下臣可不是阎王爷,不敢擅自论断。”
在季禾如此小心谨慎地答完话后,负手而立的梁笙昊只是默了默,就张口,如是冷声问道:“你前几天在宫里见到她,她没有对你的出现提出质疑吗?”
一听梁笙昊这句问询,季禾当即悄然松了口气果然!就像他暗自猜测的那样,对于他给出什么样的回答,这位昊亲王根本就不甚在意……
思及此,季禾朝着梁笙昊的背影垂首一礼,继续抿唇微笑着温声道:“那日下臣瞧她虽有疑惑,但她最终也未曾开口相询。想必是心有顾忌罢。此后下臣便没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不曾主动寻找过下臣。”
“那她可有与你说什么旁的话?”季禾话才说完,梁笙昊就如此追问出声了。
然,不待季禾回答,梁笙昊又略略侧身,回首看向姿态恭谨地站在他身后侧的季禾,蹙了蹙眉,继续追问道:“或是隐晦地提及什么?”
季禾闻声缓缓摇头,轻描淡写地答了梁笙昊一句:“未曾。”
话音顿了顿,季禾忽而又蹙眉道:“王爷是怀疑……她知道??”
闻季禾此言,梁笙昊神色冷淡地睨了季禾一眼,冷笑道:“只要不是个蠢的,但凡有点脑子的,现在只怕都在怀疑她了。就连万事不理的大皇姐都怀疑到她身上了。”
第六十九章 一杯愁绪3
暖暖朝阳下,被装饰成灵堂的太子府正殿外的一处无人的角落里,梁笙昊负手侧身而立,微微侧头,神色冷淡地看着姿态恭谨地站在他身后侧的季禾,冷笑道:“只要不是个蠢的,但凡有点脑子的,现在只怕都在怀疑她了。就连万事不理的大皇姐都怀疑到她身上了。”
“诚然如此。”梁笙昊话才说完,季禾就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了一句。
随即,又听得唇畔始终噙着一抹微笑的季禾如是温声分析道:“下臣也深觉她定然是知道的。也许……所谓的‘下落不明’就是她一手操纵的也不一定……”
闻季禾此言,梁笙昊颇觉有理地点了点头,但出口的声音冷淡依旧:“这一点,本王也想过。但她口风甚严,本王几番试探,她都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正面对答。”
“如此,就更加可以肯定她定然是知道的了。如若不然,她何不干脆利落地回王爷一句‘不知’?”回以梁笙昊的,是季禾措辞笃定的温声浅笑。
耳听着季禾的猜测,梁笙昊到是没有任何恼怒的迹象,反到心平气和地如是道:“她不肯说……其实也是一桩好事……”
闻梁笙昊此言,双手拢在身前的广袖里的季禾不由得蹙了蹙眉,望着梁笙昊的侧影不解道:“王爷难道不想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遗孤寻回来吗?对方下手太狠,仅半夜时间便让随同太子妃前去卧佛寺的一干宫女侍卫几乎无一活口……
而仅有的几个活口要么被吓得神思疯癫、言词颠三倒四、混乱错综,要么干脆一问三不知……但无论是谁,身上都负了伤,或轻或重。唯有她一人平安无恙地逃下了山……王爷就不奇怪她是如何凭一己之力逃出生天的吗?”
话至此,季禾顿了顿话音后,方又继续蹙眉徐徐道:“假设她真的是知情者的话……如今明面上的知情者只有她一人,王爷若不从她这里下手,只怕……”
季禾没有将这个“只怕”说完,但季禾知道,梁笙昊定然是明白他的用意的。
然,面对季禾这一番论断,负手侧身而立的梁笙昊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声音淡然地道:“不,她越是如此严守口风,本王到越是不着急知道了。这至少证明了那两个孩子还活着,否则她也无需如此费心隐瞒了。更何况……”
斜斜地睨了眉头微蹙的季禾一眼,梁笙昊忽而勾唇一笑。
旁的人笑起来,大多是或温柔或温和或舒心的,再不济,旁人看在眼中至少也知道那是正常的笑容,不是冷笑或讽笑。
而梁笙昊仿似天生就生了张冷脸,即便是最正常的笑容……竟也笑得一派冷淡……
就见梁笙昊勾唇一笑,难得语带笑意地缓声道:“她口风越是严谨,知道的人就越少,对那两个孩子而言就越安全。毕竟眼下可不止本王一方人马在寻找那两个孩子的下落,可是有人比本王更加疯狂地在搜寻呢!
因此,本王思忖再三,觉得本王到也不是非要知道那两个孩子的下落不可。本王只要知道他们如今还平安地活着,知道太子大哥的血脉没断,就足矣。至于旁的事情……反正他们如今如此年幼,尚且嗷嗷待哺,本王也不能指望他们能干出什么大事。”
话至此,梁笙昊唇边的笑容更加深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少了几分冷意:“如此,到不如就这样先藏着,保一个平安,待他日他们长大成人了再图他计。”
如此言罢,梁笙昊还心情颇好地朝季禾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季禾能怎么觉得?自然是朝梁笙昊垂首一礼,恭恭敬敬地顺着梁笙昊的话答道:“王爷深谋远虑,下臣佩服。”
一听季禾这话,梁笙昊唇边的笑意又敛了回去,转瞬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副冷淡的神色,口中亦是声音冷淡地说着:“拍马屁的话,在本王这里不管用。”
被梁笙昊如此明显地嫌弃,季禾却不羞不恼,依旧笑得一派温文有礼:“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一说的,这是为臣之道啊。”
梁笙昊身为堂堂亲王,自然不会和季禾在这种根本就不算问题的问题上纠缠。
是以,季禾话才说完,就听得梁笙昊当即就错开话题地冷声问道:“听说……你那日还托她给大皇姐带了一封手书……”
“是。”梁笙昊话音尚未落,季禾就如此干脆利落地应下了。干脆利落得完全就是一副没打算隐瞒的态度。
闻季禾此言,负手侧身而立,微微侧头,神色冷淡地看着姿态恭谨地站在他身后侧的季禾的梁笙昊当即就冷声斥道:“你到是胆大包天竟敢越过本王去联系大皇姐!!”
梁笙昊身为堂堂亲王,即便不故作那等怒目而视的姿态,一旦严肃起来,也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然,双手拢在身前的广袖里的季禾闻言,面上却依旧笑得一派温文有礼,没有半分惧意:“王爷想是误会了,下臣只是写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托她带给长公主罢了,下臣并未向长公主透露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但你却让大皇姐知道了你还活在这世上。”季禾话才出口,面色冷然得几乎凝结成霜的梁笙昊就如此冷言斥责出声了。
然,闻梁笙昊的斥责,季禾却是眯着眉眼地轻声笑了起来:“下臣还能苟活于世,不都是托的王爷的福吗?若不是王爷在巡视队伍里安插了人手,那日……下臣只怕也该陪着太子殿下同赴黄泉,也不可能有今日站在王爷面前的这一天了。”
话音一转间,但见季禾敛了唇边轻笑,面色森然地冷笑道:“既然老天留了下臣一条贱命,下臣自然要好好利用。下臣人微言轻,虽奈何不得那边那位,但逮着机会添些堵这种小事,下臣还是会不遗余力的。”
闻季禾此言,梁笙昊脸色不大好地沉默了两秒,而后如此蹙眉冷声道:“你随性而为,又可知你此举会给大皇姐带去怎样的麻烦?!”
这虽是一个问句,但梁笙昊完全没有让季禾回答的意思。
因为此问才一说出口,梁笙昊只是歇了口气就又冷声续道:“你且记着,你虽是父皇的人,但如今你还欠着本王一条命。你要如何对付那位,那是你的事,本王不会过问。但……你若是敢做出会累及大皇姐的事情,本王第一个饶不了你!!”
面对梁笙昊如此直言不讳的威胁,双手拢在身前的广袖里的季禾反到是再次微微笑了起来:“王爷无需多虑。王爷想要护长公主周全……下臣……也是如此……”
“今日大皇姐也会来,届时你站远一些,别让大皇姐注意到你。前几天大皇姐才进了一次宫,已经被盯上了,你别再徒惹麻烦。”略带着些不满与警告意味的话语,从负手侧身而立的梁笙昊口中不疾不徐地吐出。
双手拢在身前的广袖里的季禾依旧微微浅笑,略垂首,声音温和地道:“王爷又多虑了。下臣既然敢来,自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届时下臣将这张脸一换,人山人海之中,长公主又岂能认出下臣呢?只怕届时连王爷都分不出谁是下臣了。”
见季禾说得如此胸有成竹,梁笙昊到也不泼季禾冷水,只是扯了扯嘴角,冷声道:“你这手易容的本事到是学的颇好。”
回以梁笙昊的,依旧是季禾那不卑不亢的温声笑语:“若不是学了这手改头换面的本事,下臣如今又岂有那个能耐在宫里行走?旁的不说,就凭下臣这一张脸……那边那位……只怕也不会放过下臣在这世上蹦的。”
话至此,季禾顿了顿话音后,复又有些无奈地笑叹道:“说起来,那日若不是为了同她搭话,让她相信下臣,下臣可不会如此轻易地除去易容,让她知道下臣还活着。”
“这些事,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你知道的,只要不给大皇姐惹麻烦,本王是不会插手的。”对于季禾此言,梁笙昊面上一副不予置评的态度,说话的语气也颇为随意。
话音一转,忽闻梁笙昊如此蹙眉不解道:“对了……你说她刚刚怎么这般急冲冲地就走了?可是本王哪里没说对??”
闻梁笙昊此言,双手拢在身前的广袖里的季禾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抿唇一笑:“王爷……您如此指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