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帝凰之永夜-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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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牧文如此冷漠的反应,在惟德宫内供职的宫人们均早已习以为然——
待牧文走远后,那五名宦人皆十分自觉地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来,拿起用竹枝编成的笤帚,继续默默地进行他们先前的打扫工作了。
那厢,当负责去御膳房领取膳食的牧文带着膳食回到惟德宫的时候,这厢,清心殿内的左侧殿中,有人却正满腹忧思、唉声叹气地抚着琴。
就见,摆在左侧殿内殿中一侧墙壁下的那张铺着一层厚实的白色羊毛毯,在榻正中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方形的金丝楠木矮脚桌的金丝楠木长榻上,三千青丝仅用一条紫色发带束在脑后,身上罩着一件天青色厚氅的冷晴盘膝坐在长榻一边,纤纤十指轻抚在她面前那张金丝楠木矮脚桌上摆着的那把七弦琴上,十字抚动间,低沉温婉的渺渺琴音随之飘散开来……
今日,距离那夜冷晴与炎子明发生争吵,炎子明负气离开左侧殿,已经过去四天了。
四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这四天之中,冷晴与炎子明却从未碰面!
这四天里,冷晴一直蜗居在左侧殿中,足不出左侧殿的殿门,一应吃喝用品,都是牧文或者王泉送到左侧殿中来的。
与冷晴的龟缩不同,这几天,炎子明时而待在后殿中,与被软禁在后殿中的燕清秋大眼瞪小眼;时而会离开清心殿一段时间。
当然了,冷晴是有意躲在左侧殿中不出去的。毕竟那夜的争吵是由冷晴引发的,短期内若与炎子明见面,冷晴实在不知道她该拿怎样的表情和态度去面对炎子明……
至于炎子明……冷晴不用想都知道,八成是炎子明也不想看见她,才会一连整整四天,都不走近左侧殿这方天地的吧!
一直不与炎子明碰面,的确正和冷晴的心意。但是该烦心的事情,照样还是烦心的。
这几天,冷晴最烦心的一件事,莫过于她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做到既不伤害炎子明,又可以彻底斩断炎子明对她的三千情丝?
每每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冷晴就会忍不住唉声叹气一番——
不伤人,还要完美地将事情解决掉,她又不是神,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飘渺的琴音虽可以传达出左侧殿,缭绕在清心殿的每一处,但是冷晴那唉声叹气的声音,却只有此时此刻,与冷晴同样盘膝坐在这左侧殿中的金丝楠木长榻上,脚穿黑色暗纹嵌金丝高筒官靴,身穿棕色皮甲,墨发高束的的王泉听得见。
冷晴的面色郁郁,而与冷晴隔着那一张摆在长榻正中位置上的金丝楠木矮脚桌,坐在长榻另一边的王泉,面色同样十分阴郁。
而让向来活泼好动、洒脱恣意的王泉如此忧郁的对象,便是让冷晴也如此忧郁的——炎子明!(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蜡炬成灰3
与盘膝坐在金丝楠木长榻上,一边抚琴,一边唉声叹气的冷晴一样,盘膝坐在长榻另一边的王泉,这几天也是满腹的愁思啊——
自从四天前的夜里,口口声声说要在左侧殿“借宿”的炎子明突然去后殿休息后,这四天来,炎子明看见王泉和牧文二人,就跟看见的是空气一样,一句话也不曾与王泉和牧文说。即便王泉主动去找炎子明说话,得到的,也不过是炎子明的漠视……
在王泉的记忆中,以往炎子明的心思虽也有难以捉摸的时候,却从没有像这几天这般的难以捉摸——
整整四天时间啊!炎子明完全不理会王泉和牧文,一句话都没有与王泉和牧文讲过啊!
若炎子明仅仅是将王泉和牧文二人视作空气也就罢了,尤其让王泉郁闷的,是以往炎子明每次离开清心殿,几乎都会与王泉或牧文说一声,有时炎子明甚至会告诉王泉或牧文,他离开清心殿是要去做什么。
但是!这几天,炎子明的行踪突然变得极其诡秘莫测!
对于这几天炎子明何时离开的清心殿,每次离开清心殿后又去了何处,无论是王泉还是牧文,都不得而知……
炎子明如此不同寻常的行事作风与处事状态,让王泉委实忧心的很啊!
因为担心炎子明,王泉曾去问过冷晴,他家爷为何会一夜之间突然变化这般大?
然而,结果是,无论王泉如何询问冷晴,甚至是以利诱之,冷晴始终只是语气淡淡地回王泉一句:“我也不知道,自觉问你家爷去。”
王泉虽然直觉地知道,冷晴肯定知道炎子明突然变化这般大的原因,但冷晴不愿意说,王泉也不好逼迫冷晴啊!
从冷晴那里得不到答案,王泉又不可能真的去问炎子明,于是,王泉就只能继续忧心。
后来,王泉突然惊奇地发现,与他的忧心忡忡不同,对于炎子明这几天的沉默寡言、踪迹莫测,牧文的态度却是完完全全的置若罔闻——这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到饭点了就自觉地去御膳房领膳食回来摆饭、吃饭,入夜了就自己回右侧殿去睡觉……
看着一向最关心炎子明的牧文,对于炎子明这几天如此反常的行为举止,牧文的反应竟如此的淡定,王泉深觉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于是,就在昨天,王泉终于忍不住,将牧文拉到清心殿的角落旮旯里,追问牧文是不是知道炎子明这几天行为举止如此反常的原因。
如此问过牧文后,王泉才从牧文那儿听说了那夜,在他离开清心殿去御膳房里找食物的那段时间,冷晴和炎子明因燕清秋而吵闹了一场,炎子明因此才负气去后殿休息的事。
而牧文之所以表现如此淡定,完全不担心炎子明,是因为在牧文看来,只要炎子明不绝食、不发疯什么的,炎子明愿不愿意与牧文说话,牧文并无什么所谓。
只是,让牧文觉得不解的是,那夜,他回到右侧殿后,正准备关上右侧殿的殿门时,却听见后殿中传出来一阵吵杂的声音,就牧文听来,似乎是不少东西被撞翻倒地的声音……
可到了第二天晌午,牧文奉炎子明的吩咐,去后殿给燕清秋送吃食时,牧文却发现后殿内的摆设都规规矩矩地摆在原地,也未有何缺损的样子……
对于牧文的疑惑,王泉虽大约能猜到这个中原因,但王泉并未对牧文作出任何解释,只是朝牧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话又说回来,虽然王泉也很同情三番两次向冷晴表达爱意,却屡屡被冷晴嫌弃的炎子明,但王泉觉得,炎子明不能因为被冷晴嫌弃,不能因为和冷晴赌气,而将他和牧文也牵连其中啊!他和牧文多冤枉啊!尤其是他王泉!
其实炎子明不理会王泉,视王泉为空气,还不至于让王泉郁闷,主要是这事儿赶事儿,偏偏这几天有许多下面的人交上来的事情需要处理!
在赤冰国皇宫外,牧文的确是炎子明的左膀右臂,但在赤冰国皇宫内,牧文基本只需要负责炎子明和王泉的饮食,不至于让炎子明和王泉饿肚子就行了。与差事轻松的牧文不同,王泉却要负责处理宫外的下属们传进宫中的一应事情和消息!
以往下面的人交上来的事情,都是王泉先大概地处理一遍,留下一些不好处理的,或者王泉认为他处理不好的事情,再统一整理过后交给炎子明定夺。
这一次,王泉也是这么做的,可是结果却差点没将王泉呕死!
三天前,也就是炎子明和冷晴吵架的第二天,就有一大堆记载着各种事情和消息的卷宗被送到了王泉手中。其中有一些事情和消息王泉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是最妥当的,于是,王泉将那些不好处理的卷宗统统挑拣出来,欲留给炎子明处理。
可是,当王泉抱着几卷预留出来的卷宗找到炎子明后,无论王泉怎么说,好话歹话都说尽了,甚至王泉都气的将他怀中的卷宗一股脑儿地扔到炎子明的脚边了,炎子明却始终是那副“我听不见、我看不见”的冷漠模样……
最终,王泉只得拾起那几卷被他扔到炎子明脚边的卷宗,败兴而归。
一晃眼,四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王泉手头上他无法处理的卷宗是只见多不见少。
短短四天时间,那些王泉无法处理的卷宗,简直都快在右侧殿里堆成一座小山了!
王泉手底下的人因为长期身处宫外,并不知道宫内的王泉这里出了什么事,那些下属只知道这几天他们交上去给王泉处理的卷宗,有许多急需要处理的卷宗却一直被王泉压着,留中不发,那些下属在宫外是急得抓耳挠腮,却又苦于见不到王泉……
于是,从昨日深夜开始,直到今早天亮之时,那一封接一封催促王泉尽快将卷宗处理完毕发出宫外的书信,趁着夜色,如同绵绵雪花一般飞落到了王泉的案头。
不过,那些催促王泉尽快处理卷宗的信件,王泉连看都没有拆开看,就被王泉扔到了一边,与那些王泉无法处理的卷宗堆积到了一起。
不是王泉不愿意看他那些下属传进宫中的书信,实在是王泉知道,他即便是看了,也没什么用,只能是让他更加着急罢了。
看着那些他无法处理的卷宗越积越多,王泉难道不着急吗?可以说,王泉的着急程度,绝对不比他那些在宫外急得抓耳挠腮的下属少!
可是,这几天,任由王泉急得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在清心殿里乱转,可以拿出决策的炎子明,却不是窝在后殿中,足不出后殿的殿门;就是人不知鬼不觉地悄然离开清心殿,踪迹诡秘。总之,炎子明始终是一副万事不管、请君自便的态度。
对此,王泉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碰上主子闹情绪,最受罪、最不好过的,还是他们这些干活的下属啊!
可王泉转念一想,又觉得,若是那晚冷晴没有和炎子明吵那一架,冷晴没有逼着炎子明去后殿睡,炎子明这几天也不至于这么死气沉沉、心灰意冷得什么都不管不问了啊!而他王泉,也就不至于快被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