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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6章

明贼-第8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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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命!

    “都给我回去,回去,谁再擅自撤退,杀无赦!”

    看着已经失去了控制的部下和士兵们,遏必隆欲哭无泪,他不甘心,他要拼死决战到底,奈何已经没有人再听他的将令。

    遏必隆挥着马刀一连斩了十几个从他身边夺路而逃的溃兵,但仍旧无济于事。一名八旗兵不甘心被杀,举刀抵挡,遏必隆心神剧震之下,竟被对方将手中的马刀磕的飞了出去。

    那溃兵先是一愣,然后经习惯性的将手中马刀挥了出去,遏必隆躲闪不及,身上的布甲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被割破后,鲜血四溢而出。

    “章京被杀了,章京被杀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果见牛录章京遏必隆浑身是血,本就溃散的军心彻底崩溃。

    “快撤,快撤,回去投豫王!”

    再没有一个人理会遏必隆,甚至连他身边的亲兵都弃之于不顾。遏必隆就像一块破布一般,被丢弃在了战场上。那溃兵一刀造成的伤口不浅,从右肩,斜斜的横贯胸口,直到腹部。更为严重的是,遏必隆右臂筋腱竟被一刀割断,自此便再不能持刀弯弓。

    整个溃逃,持续了仅仅不到半个时辰。遏必隆身上的伤口影响了他逃跑的速度,他试图在乱军中找到自己的战马,但很快又绝望的发现,属于他的战马早就不知被哪个杀千刀的骑走。

    辽东流传一句谚语,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遏必隆就是典型的熊将,强悍如满清八旗,到了遏必隆手中,竟然连溃逃都溃的如此不堪。

    “不许动!”

    “不许动!”

    随着几声凶狠的呵斥,一杆杆乌黑冰冷的铁管子顶住了遏必隆的脑袋。遏必隆不傻,知道只要动一动,对方扣动扳机,十几颗铅弹立即就会将他的脑袋,像打西瓜一样打爆。

    到了这个份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遏必隆相死,他想和这些明军拼了,杀死一个就够本,多杀一个便多赚一个。可他暗暗憋了半天,终究是没有这个勇气和决心,最后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遏必隆本来想冒充普通士卒蒙骗明军,但是他是身上华丽的布甲出卖了他,一看就是个大官,俘虏他的明军岂能相信他的谎言?

    后来经过俘虏指认,此人竟是奴酋努尔哈赤的外孙,姚启圣得知后立即便如获至宝。将遏必隆单独关在经过加固的牢房中,好吃好喝伺候着,还找来整个平安道最好的医生为他诊治身上的刀伤。

    不过一连治了七八日都不见好转,遏必隆身上的疮口居然已经有了溃烂化脓的迹象。

    正好一名西方传教士,跟随南京来的商船在平安道登陆,而这名传教士又精通医术,在为遏必隆诊治一番后,表情沉重的对姚启圣说道:“尊敬的阁下,如果你们要虐待俘虏,又何必装模做样的为他诊治?”

    姚启圣被问的莫名其妙,待那传教士详细描述了遏必隆的伤口是如何溃烂化脓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知是哪个朝鲜国的郎中,故意在遏必隆的伤口中抹上了污秽之物,如此不但无法好转,溃烂化脓也就不见奇怪了。姚启圣得知真相后,大骂那些朝鲜国的郎中黑了心肠。

    盗亦有道,医生仁心圣手,就算与满清鞑子有着解不开的仇恨,也要堂堂正正的报仇,这种手段真是令人发指,令人不齿。

    传教士以烈酒为遏必隆彻底清洗了窗口,遏必隆也是条汉子,虽然是败军之将,却硬生生忍住,没叫一声出来,其间几次疼的晕厥过去。

    即便如此,传教士仍旧无奈的告诉姚启圣,“清洗以后也未必能保住他的命,如果继续恶化,我也无能为力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 梦一场

    “让我如何对得住图尔格?”

    多铎痛哭失声,遏必隆虽然与之年龄相仿,但他平日里对其却多有照拂,直当手足兄弟一般看待,今日陡闻噩耗,由不得他如此失态。

    今时今日的多铎早就不是那个暴躁鲁莽的多铎,在“盛京之变”后,那场病痊愈,整个人的性子就完全了变了。心境平复之后,他仔细的研究了朝鲜国的情况后,才赫然惊觉,朝野上下都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明军插手其间,究竟是朝鲜国国主闵氏搬来的救兵,还是朝鲜国国主闵氏本就是明军立的傀儡。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冷汗淋漓,如果事实是后者,那么这就是明朝精心策划的一次攻击。而大清国朝野上下还在浑浑噩噩中,直当这只是在处理藩属叛乱的一次肘腋之战。

    如果这些假设都是真的,现在醒转过来就已经晚了,多尔衮虽然在盛京以铁腕手段压制了所有的反对势力,但他太需要一次大胜来稳定人心了。如果将这些假设抛回盛京,这无疑会使形势雪上加霜,必须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主力出击,步步推进!

    次日一早,多铎抖擞精神,下令大军出动,继续深入平安道。最终他还是决定寻找明军主力,与之决战,如果一箭未放,一刀未砍便先畏缩不前,就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然而,事情却多有变数,他一直试图寻找明军主力的想法在接下来十几天里全数落空。但小股的明军和朝鲜国民军的骚扰却未有一刻停歇过,不论白天还是黑夜,山林中总有火枪发射的弹丸奇准无比,打的他们心惊肉跳,这些日子以来被冷枪射杀射伤的章京便不下数十个,其下的佐领军卒便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反复之下,大军还没等寻着明军主力,便已经被拖的疲惫不堪。

    结果漏屋偏逢连夜雨,一场冰冷的透雨后,道路泥泞不堪,寸步难行。到了傍晚冷遇便转为鹅毛大雪随着北风斜斜的砸向了朝鲜国的密林河原之上。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道路上积雪便已经没过了小腿,军中士卒穿的都是单衣,在这种雨雪天气中纷纷苦不堪言。

    经此种种之后,军中士气已经跌落到了谷底。多铎脱下了靴子,将里面已经冰凉湿透的袜子褪了下来,放在火上炙烤着。

    “鬼天气,也不知何时能放晴。”

    家奴则将已经烧好的热汤端了上来,“主子,喝口热汤,去去寒。”

    多铎接过汤碗,仰脖灌了一半,便又停下来。

    “军中勇士们还在受冻,这热汤如何都喝的下肚,端去倒了!”

    家奴双眼含泪,自家主子何曾遭过这等罪,便忍不住劝道:“主子身体要紧,那些粗人怎么能和您比?”

    “狗奴才,你知道个屁,再胡说剁碎你的狗头!”

    毫无征兆的,多铎大怒,把那家奴骂了个狗血临头。

    此时身在险境,如果他只知道个人享受,那么还如何带兵服众?

    只是他少喝一碗热汤,对深陷在泥泞大雪中的清军并没有多少帮助,在一片怨声之下,要求撤兵的情绪已经隐隐在酝酿。而此时此刻,他们甚至还在平安道的山地间打转,其间只逮着机会,歼灭过数千人的朝鲜民军。至于那些手持火枪打了就跑的明军,却一个都没见到。

    田卫门,仅仅握着手中的线膛燧发枪,现在他已经是军中的一名散兵。这虽然与他成为一名线阵步兵的初衷不同,但好歹告别了辅兵营,不必再与锅勺打交道。而且这种线膛燧发枪与以往的火枪也有很大区别,精准度奇高是它最大的优点,比起毫无精准度的老式火枪,这简直是胜过弓箭的宝贝,也第一次做到了可以指哪打哪。

    若非要给这种遂发线膛枪挑出一个毛病来,那就是装填速度比那种老式火枪慢了许多,但因为精准度大为提高的缘故,这点缺点也并非不可忍受。

    散兵是三卫军自从装备了线膛燧发枪以后新近出现的一个兵种,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不再向线阵步兵一般,拍着整齐的队列,随着鼓点前进和后退,动辄一并齐射。

    顾名思义,散兵便以散而著称。与此同时, 散兵的编制组成也与以往的指挥体系大相径庭,第一次出现了陌生的名词,其中十人为一班,三班为一排,三排为一营,以此递推下去,均以三为基础。不过其后那些纷繁复杂的名字,田卫门却记得不太灵光了。

    田卫门本名叫田川卫门,加入三卫军后一直与姚启圣同处,但姚启圣觉得田川卫门这个名字太过招认恨,毕竟人人痛恨倭寇,谁又愿意和一个倭人为伍呢?所以,姚启圣将他的名字去掉了一个川子,自此世上少了田川卫门,多了一个田卫门。

    田卫门在十几天的功夫里,以手中的遂发线膛枪一连射杀了十三个佐领,两个牛录章京,被林将军在全军面前褒奖,并升为班长。现在他有了九个部下!

    雪越来越大,田川卫门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用油纸将遂发机关包好,如果让雪水渗了进去,火枪就无法自动发火。他已经一连在林子里潜伏了一天一夜,从大雨到大雪,一直忍受到现在。

    先前有迹象显示,清军会由此处经过,如果能趁机再搞掉几个大官,便可以晋升为排长了。田卫门对升官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 变态,连打起仗来都不要命的架势。

    这就苦了他手底下的九名散兵。不过,三卫军中风气甚正,向来以能吃苦而闻名著称,即便再难忍受,也没人敢公然说自己要撤出战斗。三卫军的荣誉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就算死也要死在战斗中。

    “来了,来了!”

    一阵低低的惊呼,立即将田卫门从朦胧状态中警醒,看到一队人马在深可及膝的大雪中艰难的行进着,于是两眼放出了幽幽的光辉,就像见到了猎物的孤狼一般。

    “准备射击!”

    他撕掉了枪身上的油纸,将线膛火枪按照操典装填好,又把枪身架在面前的树杈上,瞄准了林子外面的清军。这种线膛燧发枪的有效射程在两百步以内,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他们在进行射击后成功逃脱清军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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