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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明贼-第6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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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旧只能好言相商:“我们是来迎接传旨天使的,还请通禀一声!”

    守门将得了商量以后倒也很好说话,只让他们在军营外稍后,便径自进了营去,好半天都没有动静,也不见他回来。就在众人失去了耐心,灰心失望,脸上也已经有几分挂不住了。他们再不济也是朝廷正二品的命官,如今让一个太监和武人使了脸色终究有些吃受不住,这要是传出去,将来还不一定传成什么样呢。

    官声体面还要不要了?

    正犹豫是否离去的当口,却听营内轰轰响起了号炮,紧接着便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由军营深处来到了辕门。有眼尖的一眼就认出了走在最前面的是李信。

    说实话,李信如此兴师动众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让他们顿有受宠若惊的感觉,镇虏侯以礼相待,众位自然心下承情。

    跟在李信身边的中年人一身布衣,清瘦无须,眼窝深陷,满面风尘,一眼望之便看出是经过了路途颠簸之苦。只是此人的一双眸子却炯炯有神,肆无忌惮的扫视着众位大僚。

    一时间几位尚书被这无须中年人看的很不自在。最终还是南京户部尚书郑三俊开口道:“闻听传旨天使驾临,郑某与南京百官迎接来迟,还请天使恕罪,恕罪!”

    中年无须的男子正是原监军山西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高时明。高时明口气还算客气,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了欲行礼的郑三俊。

    “诸位万勿多礼!咱家的确是奉了圣命南下,但却不是到南京传旨!”说到此处他顿了一下便又道:“实话与诸位说了吧,咱家此番南下是奉圣明监军湖广江西,却与南直隶无关。所以才来这军营会会老友,就是不想惊动诸位劳动!不想还是惊动了!”

    果不其然,这高时明与李信的关系甚好,两人若联合起来,在这江南还有谁能治得了他们?不过高时明的差事也与李信没有重合之处,他是监军湖广和江西,而两省除了他这个监军以外,便没有统摄兵事的官员,换言之,高时明乃是以监军的身份掌两省兵事。如此一来,高李二人分庭抗礼,没准……

    郑三俊与高宏图忍不住又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但谁都读懂了对方目光中隐含的意思。尽管在表面上这些人都对镇虏侯恭顺有加,但谁都不介意有人来挑战李信的权威,非但不介意,他们之中甚至还有人小小期待着呢。

    “此处辕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诸位既然来了,如果不嫌弃便进得营来,喝几杯水酒,一同为高公接风洗尘,如何?”

    镇虏侯出言相请,谁又能说嫌弃军营中的水酒了?求之尚且不得呢?于是各级官员被纷纷请进了营中,就连他们带来的依仗都被妥善的安置,酒肉统统端了上来,管饱管够。

    顷刻间,一众人等半路扑空以及连连被挡所带来的不快在觥筹交错间一扫而空。

    酒是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几杯酒下肚,有些不拘形迹的官员也与营中诸将称兄道弟互敬起酒来。三卫军的将领们本来对文官印象不佳,但见有人主动称兄道弟也不禁对此有所改观,索性也放开了与之痛快畅饮。

    底下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喝酒,但是郑三俊等几位尚书们却不能。之所以进到军营里哪是为了吃酒,乃是为了打探出这位高监军的意向口风,尽管此人口口声声要低调,但谁能保证他没怀揣了密旨呢?

    岂知正在几位大僚各怀心思,迟疑揣测的时候,高时明却主动说及了自己的来意。

    “咱家这回南下本来是带着从昌平募集的兵勇,但在山东被流贼挡住了,卢部堂又战事吃紧,所以便一并交给了卢部堂由他调遣,希望早日打通运河,恢复南北交通。”

    高时明的声音突然由高转底,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抬起眼皮扫视着帐中诸位,缓缓道:“奈何咱家圣命在身,困在山东每日寝食难安,深感有负圣恩。这才打定了主意,由胶州乘海船,往湖广赴任。”

    众人听这高时明讲述自己这一路来的精力,却是听的性急,只盼着他快点吧干货和盘托出。

    “咱家只身下江南,将来史家会不会为咱家也曲笔美言几句?”高时明的话好似自言自语,帐中却没人肯能回答他。高时明也不以为意,仍旧自顾自的说着:“曲笔不曲笔的,咱家也不奢望。但咱家这一回南下,却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为万岁守住这湖广和江西。唉!奈何手中无兵,只能仰仗诸位接济……”

    与此同时,高时明起身拱手,竟是深深一揖。这是众人所没想到的,一番话娓娓道来,语峰陡转竟是义正词严,郑重无比。只让在座诸位官员觉得心中异样无比,这些话出自一个阉人之口,倒是让他们这些圣人门徒有些尴尬。

    高时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这些士大夫还不如一个阉人?让一个阉人求着用心兵事报效朝廷吗?

    掌翰林院事姜曰广当时就落了脸子,想出言训斥,但却被身边的学生拉住了衣角,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犯糊涂,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宦官。姜曰广这才气鼓鼓的将手中酒碗重重顿在案上,不发一言。

    但是这一番话落在郑三俊的耳中却是另有一番理解,高时明这哪里是在摆脱南京官员照顾,分明是在亦一种极为委婉的方式告诫他们,自己与李信是站在一边的,你们难为李信就是难为高时明,帮着李信就是帮着高时明。

    熊明遇见机最快,当即答道:“高公言重,我等身为朝廷命官,自是责无旁贷。高公但有吩咐只管直言便是!”

    高时明嘿嘿笑了起来,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又继续说着:“咱家要向镇虏侯借兵,要向诸位借粮草,否则平定湖广江西之事,便无从谈起!”

    闻言之后,郑三俊与高宏图又对视了一眼,他们均从对方的眼睛里发现了一抹惊讶。

第七百四十章 相谈甚欢

    接风酒宴尽欢而散,尚书们各怀心思,但大多都对宦官存着本能的反感与抵触情绪,而李信与其言语间甚为亲切,两人更有称兄道弟之势,连带着对李信也颇有微辞。镇虏侯本身就是武人,又勾结阉宦,这都不是什么好现象,众人虽然已经默许了三卫军对南京防务的控制,但在这一点上仍旧很难转过弯来。

    临时总督衙门,而今已经是门庭冷落可以罗雀,前些日子车水马龙的景象再不复见。张方严的病势并没有因为总督衙门遭受冷落而恶化,反而有了见好的趋势,连日的低烧也已经退了,甚至可以在下人的搀扶下到院子里走上几步,舒展一下筋骨。但是,窝在临时总督衙门的前扬州知府吴祯,却是惶惶不可终日,整日瑟缩在卧房里不肯出门。

    此前招募的百十皂隶已经走了大半,只剩下几个忠厚老实的,不肯就此离去。但对这吴府尊也是冷嘲热讽,尽管吴祯一向对待皂隶杂役甚为宽厚,但时人本性便是如此,看得旁人高高摔下,身份地位判若云泥,总喜欢上前去踩几脚,然后看看笑话,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吴祯前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正遇见几个皂隶,皂隶们非但不行礼还照样有说有笑。吴祯忍不住张口斥责几句,不想换来的竟是皂隶的一顿抢白。

    “尊驾以何等身份警告我等?”

    一句话问的吴祯语塞了,几个皂隶不再理会他,匆匆去了,一些讥刺之语又随着微风传到了吴祯的耳朵里,竟是辱人太甚。但他自身尚且难保,又凭什么来教训这些皂隶呢?自取其辱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吧。

    因为这此偶遇的插曲,衙中皂隶特地刁难了这位吴府尊一下,吩咐了衙中烧火的杂役一整日没给他送饭。直等到第二日,吴祯饿的实在受不了,才寻了杂役伙夫询问。那烧火的杂役结结巴巴,只说自己忙的一时给忘了。让后又诚惶诚恐的表示,“厨房灶下还有火,小人现在就做,现在就做!”

    吴祯自是怒极,什么忙的忘了,如果自己还掌握总督衙门常务大权,这些泼皮敢说忘了?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到这些事,吴祯的惊惧忧虑之心反而被愤怒掩盖了不少,可他的这一刻安宁很快又被桌上的公报破坏了。这还仅仅是三日前的报纸,这两日皂隶尽管收了他的银子却没讲报纸送来。自从有了上次被整治的插曲后,吴祯也学了乖,不再对这些皂隶使脸色,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但就是这章三日前的报纸也足以让吴祯六神无主了。

    他已经打听过,军报传回南京的第二天就重新恢复,在大肆宣扬了江西九江的胜绩以后,马上又以多版醒目位置评论了江北败局,要求南京诸位明公追究责任,以赏功罚过。同时也以此警醒后人,要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虽然没指名道姓,吴祯还是看的出来,《公报》上字字句句都是冲着他和张方严来的,可以说绝大部分的指责都是冲着他吴某人来的。

    吴祯将手中的《公报》拿起来又恨恨的扔在案上,这份报纸他已经看过了不下几十遍,其间所言无非是在为李信那厮发声,也许这是在为抓捕自己铺平舆论道路吧!想到此处,吴祯这才深感自己的不自量力与可笑,连日来的反思已经使他认清了自己与李信的差距,此前之所以放纵自己做各种破坏三卫军的工作,哪里是黔驴技穷,分明是老猫戏鼠啊。

    但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已经悔之晚矣,一切手中的好牌早就被他输了个精光,此刻所能做的唯有等待,等待着抓捕自己的军士上门。

    这种提心吊胆的煎熬就好像横江铁锁,使得吴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内心之苦楚实在难以为外人道。而且就连一向信重他的张方严都开始渐渐有了疏远的姿态。

    吴祯在一个人暗暗发泄怒骂了张方严也是那般落井下石之辈之后,不由得又像泄了气的猪尿泡,萎顿在椅子上,心中沮丧无比。激动过后,他自己也清楚,此前他的举动已经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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