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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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清儿在宽敞的庭院中站了许久,直到手中的手炉渐渐微凉,方回到了暖阁中。
不多儿便有婢女前来通报,“门外来了一个送点心的,说是姑娘在沉香阁叫了点心?”
齐清儿道:“正是,让他直接来我处吧!公主爱吃沉香阁的点心,明日公主生辰我也不知好送什么,便叫了些点心做个数吧!多少也是惊喜,叫了点心的事就先不要告诉公主了。”
婢女应声,道:“奴婢明白呢,我这就让他进来。”
说着扬长而去。
齐清儿见到方远的时候,只觉他还是那样的面黄肌瘦,不过精神尚佳。
又细细地给他说了明日要注意的事情。
方远认真的记下了。
直到竹婉回来之后,齐清儿才让竹婉好好地给方远安置了去处。
晚间,皋璟雯终于从宫中回来了。
她这一去竟是近十个时辰,回到府上的时候却是横眉竖眼,指着正殿门口的灯笼,说是挂歪了,非让婢女取走了不可。
又冲进正殿当中,随手撩起一个纺苏绣刻花的茶皿,啪一声摔得满地的碎片。
一屋子的婢女不知公主生了哪门子的气。
各个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
一旁的灵儿也是急得直跺脚,却是欲言又止,不知能劝说些什么。
皋璟雯气的憋红了脸,趴在桌子道:“还过什么生辰,不过了!”
此话一出,一地的婢女更是抖得不行。
天晓得是不是府上哪出装扮得不合公主心意,连生辰都不要过了。
灵儿看着公主气大伤身,终道:“公主仔细气伤了身子。陛下那边请帖都已经发下去了,公主这样的话,岂不是薄了陛下的情面。”
结果,皋璟雯非但听不下劝,更是起身走到一个落地陶瓷花瓶前,一个扬手,毫不留情摔翻了在她刚回京时皋帝亲赏的妍香花瓶。
啪一声,整个公主府都跟着一震。
远在暖阁中的齐清儿也听到了声响,忙裹了披衣往正殿中去。
谁料刚进了正殿,皋璟雯呜的一声伏在了齐清儿的肩膀上面。
齐清儿见状,忙挥手退去了满殿跪着的婢女。
又瞧瞧了灵儿。
灵儿很是机灵,忙道:“姑娘姑娘快劝劝公主吧,陛下不只要为公主庆祝寿辰,还要在寿辰当日为公主择胥,已经给朝中数十位重臣家发了帖子,让公子们明日到访。陛下说,公主一个人在宫外幸苦,让公主明日看看中意哪个,便将公主指了过去。嬅雨姑娘,快劝劝吧!”
灵儿边说边也带着哭腔,很是心疼地看着公主。
齐清儿虽是知道此事。
但听灵儿这么一说,心还是往下一沉。
纯净公主的命也不比她的好到哪里去,要去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陌生人强颜欢笑,甚至绵延子嗣,试问天下女子有几个是愿意的。
奈何她贵为公主,却也偏偏走不出这样的僵局。
齐清儿轻轻拍抚着皋璟雯的背。
皋璟雯却是哭得更凶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一章,逼婚风波
明日刘使臣一到,皋帝便再没有闲心去管公主的婚事。
可是齐清儿却不能这么说。
她让公主伏在自己肩上哭了良久,直到公主的呜咽声渐渐小了,方道:“陛下明日不过是让你见见这些他中意的公子,即便是真的指了婚,年关将近,怎么婚事都会拖到年后。这期间,我们再想法子也不迟啊!”
皋璟雯复又呜咽起来,从齐清儿肩膀上直起身子。
早晨去了宫中,脸上画的不浓的大妆,现在脸上早已是模糊一片,胭脂泪水混在一起。
看了叫人伤心。
皋璟雯抽泣几声,整个人都跟着晃动几下,道:“若是指了婚,天命不可违,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
“天无绝人之路,你又何必为了这没发生的事情哭伤了身子。”齐清儿说着又让灵儿去端了温水和毛巾过来。
领着公主坐回了案几边,打湿了毛巾,给皋璟雯细细地擦去了泪痕,又道:“陛下其实是很爱惜璟雯的,不然也不会让你嫁给朝中贵臣家的公子,想来陛下是不准备再让公主出去和亲了。你看看这宫中还有好几位公主呢,年龄均已相当,都该到了婚嫁的年纪,可陛下却偏偏不没有要给她们指婚的意思。”
说着顿了顿,重新搓挤了毛巾,又道:“璟雯是该庆幸才是啊,要和宫里的那些公主比起来,陛下是偏疼你的。”
然皋璟雯依然挂着点点星星的眼泪,一闭眼滑下一颗,“我从越国回来还不到两个月,父皇就这样急着要给我择婿,他到底是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陛下政务繁忙,记挂着你的婚事已是不易。他是你的父皇,却是大煜朝百姓的国主,他操劳的可是大煜朝上千万里的国土,你要知道体恤你的父皇。”齐清儿说得很轻。
眼下是要先稳住皋璟雯的性子,若她真是在明日尥了蹶子,那计划了这么久是事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齐清儿纵使不喜这个皋帝,当下稳妥的法子还是得让皋璟雯减少对皋帝的埋冤。
使得明日的寿宴能够正常进行。
皋璟雯眨眨湿漉漉的双眼,眼眸中闪过一丝领悟,道:“可是。。。。。。我并不想嫁人。。。。。。”
说得满声颤抖。
齐清儿落在皋璟雯面前的手也稍稍一颤,她道:“明日来的那些公子,你且看看就是了,陛下不也说了看你中意哪个吗?当时便说你一个都不中意不就好了。”
这话其实说来无用。
皋帝真是铁了心要皋璟雯下嫁,自然也不会顾及皋璟雯到底中不中意了。
如此说不过是想让皋璟雯宽宽心罢了。
皋璟雯哭得脑袋缺氧,早也昏昏沉沉,对于齐清儿的话也没有细想,委屈的点了点头,便是独自沉默,不再言语。
齐清儿见状,少不了又安慰了几句,方让灵儿一起带着公主回到主卧中去休息。
自己再回到暖阁中的时候,疲惫不已。倒在床榻上,忍不住思量明日的事,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
次日。
轩辕二十七年,冬,一月二日,纯净公主皋璟雯年满十九岁生辰。
打从天蒙蒙亮。
公主府就开始清扫与布局。
整个公主府像水洗过一般的干净。
大致是那日在太子府,皋璟雯当着皇后的面和皋帝苦诉了府上院落布置以及编名的事。
中间不过隔了一两日,院落中已然种满了冬季应时的花卉。
流掖池边更是移来了满满一片竹林。
伴这流掖池中潺潺的流水,风儿拂过竹叶的莎莎声,越发的好听。
全府上下,一派缜密诙谐之态。
刚刚过了辰时,皋帝亲自下贴请来的那些公子们纷纷鱼贯而入。皋璟雯不愿搭理他们,便叫了府上掌声的妈子一应伺候着。
齐清儿一早起来,便匆匆让竹婉整理了衣装。
一身玉兰色纱缎袍服,清新而不俗。法式亦是简单,不过挽了一个寻常的高髻,零星几点暗纹珠花,髻边簪了一枝衔心坠小银凤钗,素净典雅。
她站起身在铜镜前看了两眼,又对着自己挤出个笑脸。
对着取了一枚明珠来的竹婉,道:“就这样吧!公主生辰,我本也不宜装扮得过于艳丽。”
“是公主的生辰没错,但陛下和惠妃娘娘也会同时驾临,连府上婢女妈子们都换上了比平日更加精细的衣装,姑娘这样未免过去素净了。”竹婉拿着涂了茉莉汁的明珠,站在齐清儿一侧,徐徐道。
“公主昨晚那个样子你又不是没有瞧见。她一心不愿听陛下的择婿,陛下又偏偏选在了她生辰的时候给她择胥,这个生辰她是过不开心的,想来也不会在装扮上太过仔细了,我又何必穿了过于隆重。一来,伤了公主的心,二来,穿得艳丽过了公主,总叫人说了去。”
齐清儿边说着,边取了手炉摞在手中。
竹婉稳妥的一笑,道:“姑娘说的是。”
“嗯,去公主那个吧!”齐清儿说着,和竹婉并肩而行,去了公主的主卧。
齐清儿让竹婉在侧殿外的隔间中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刚刚过了垂花拱门,揭开红绸软帘,便听见皋璟雯长长的一声叹息。
抬眼便见皋璟雯无精打采的坐在炭火旁,眼中毫无生色,和那死了的鱼目一般。
身上合着一件蜜合色绫群,一色半新不旧。
齐清儿看着,心中暗暗往下沉了沉。她这样素净的装扮,是对了。
“璟雯,何故这样沮丧着脸,今日可是你的生辰。”齐清儿盈然浅笑,一面迎到皋璟雯身边,一边挽起皋璟雯的手。
皋璟雯皮笑肉不笑,只微微看了齐清儿一眼,“嬅雨,这哪里还是我的生辰,瞧瞧那外面的公子们,这才已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登门了!”
说完对着雕花窗棂,外面嬉笑声传来的方向,撇撇嘴,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齐清儿拍拍皋璟雯的手,松开后,走到梨花木梳妆台前,挑了一枝葱黄色银盘梨花型簪子,又回到皋璟雯身边。
小心地簪进皋璟雯的发髻中,和静一笑,道:“他们都是奉了旨来的,多少要给你父皇面子,皇恩浩荡,他们岂不是要表现得积极些,璟雯又何必往心里去了。”
皋璟雯两眼无光,怔怔看着炭火星子,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这时一个婢女揭了软帘进来,“太子殿下,凌王,轩王,蓉王,都到了,在前院呢!”
皋璟雯冷冷地撇了一眼,道:“知道了。”
亦没有要招待这些皇子的意思,婢女恭身垂目,一时僵在原处。
齐清儿略略听着婢女的话,皇子中没有祁王么?
但只是稍稍一想而过,随即往婢女身边走了走,道:“外面如何招待各府的贵公子的,就如何招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