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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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五年他每一天都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受尽了冷嘲热讽!直到近些年他故意远离朝政,疏远重臣,日子才稍稍好了一点。
……
回忆酸涩,祁王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对着禅太师似笑非笑道:“忘!我怎么可能忘得掉!”祁王说着表情开始严肃,“难道禅太师也相信当年的旧案?相信一品军侯齐慕泽叛国?相信我母亲炀易桀无视宫规,败坏无耻地私通外臣吗?!”
禅太师自知当中令有冤情,但旧案已定,不信又能如何。
他单手在腹前握拳,“当年证据确凿,不信又能如何!殿下,忘了齐清儿吧,她对你的将来没有好处!”
好处?!
他不需要在她身上得什么好处,他想要的为情之一字。
祁王突然歇斯底里的仰天大吼一声,“够了!这一切都和清儿没有关系!”身体剧烈的颤抖,垂下眼帘,沙哑的声音重复道:“没有关系!”
“殿下,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好吗?就算齐清儿现在还活着,她也是朝廷的罪人,你们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
“你胡说,她当年也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当年她才十岁,她甚至都不知道私通是何罪!只要她还活着,我会想办法让她回到我身边的!”
祁王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爱齐清儿,从十五前对她许下那个承诺之后他爱她就没有变过。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誓言岂是生死能够磨灭的!
即使他知道是齐清儿的父亲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还是爱着她。
因为他自始自终都相信自己母亲的清白,他也不愿意去相信曾今功德无量的一品军侯齐慕泽会去做这些违逆之事。
只是证据面前,他又不得不低头,违心的去默认母亲当年与将门齐家的私通之罪。
禅太师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就算没有任何齐清儿的音讯,他还是如此的忘不了她。
楚秦歌一直默默的听着,她希望禅太师可以说服他。
她缓缓地靠近祁王,小心地抚摸着他的侧脸,“殿下,都十五年了,你还放不下吗?”
他心中自然明白十五年过去了,再能找到齐清儿的机会非常渺茫,但他死要见尸,活要见人,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
“爱一个人又岂是说放就放得下的!”祁王抬手拉下楚秦歌的手,眼眸中跳动的寒光。
禅太师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祁王面前,严声道:“就算她回来了,她也是罪人,是朝廷侵犯。殿下若是收留了她,那就等同和朝廷作对,和你的父皇作对。太子一党也定会拿此作为借口,绝不可能再放殿下任何生路!殿下。。。。。。”
祁王咬着牙关,双眼通红,突然挪开了脚步,向苑中的墙边走去,脚下生风,越走越快,最后一拳挥在了墙上。
雪白的白纱布瞬间染红!
禅太师的这些话他又何尝不知。
他若还想在朝中占领一席之地,就必须忘了当年的旧案。和那个废了自己母后的父皇重修旧好,等于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母亲的违逆之举。
他不愿意!
他更不愿意放弃心中坚持了十五年的感情。
对于齐清儿的这点念想,谁都劝不了他。
禅太师皱起眉头,迎风沉长地点了点头,“殿下,不管怎样,你都不要忘了你王的身份!”
说完,脸色阴郁,又长叹一口气,离开了苑子。
祁王看着禅太师离开的背影,知道自己伤了这位长者的心,可他更不想违背十五年对齐清儿执着的心。
他望着禅太师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有言语。
寒风乍起,这哪里还是深秋的天气,寒冬分明已经来临。
满地枯叶也像是在为祁王伤心,乘着寒风不停地在祁王周身打转。
祁王缓缓闭上眼睛,细细听着枯叶磨地的沙沙声,就像是受伤的老虎,时时刻刻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听了良久,良久……
楚情歌也就这么在一旁默默地站了良久……
“你回去吧,今后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要到府上来了,免得叫人发现。沉香阁那边的消息以后就让剑枫来传达,你走吧,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祁王面对着墙壁低头看着地面,语调冰冷。
楚秦歌在他身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最后离开。
……
齐清儿坐在轿撵当中,身体有些无力的靠在后面,面色在药力的作用下有了些起色。
她闭着眼睛,尽量放空思绪,不去想在祁王府发生的一切。
而对于在此时此刻在兰香苑中发生的一切,她浑然不知,她也不想知道。
她现在就只想翻案,至于在翻案的过程中她会伤害到谁已经不重要了,原本还顾及祁王,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
要让他尝尝何为失去亲人的痛苦,她说到做到!
轿撵缓缓地往纯净公主的府邸靠近,估摸着半个时辰,齐清儿在灵儿的带领下来到了公主府。
皋璟雯出嫁前一直住在宫里,现在回来皋帝却给她的府邸安排了宫墙外面,齐清儿望了一眼府门。
也好,住在宫外总比在住宫内要自由许多。
只是这府邸当是刚刚建立完成,房屋构建都很完整,且有韵味,只是这府内的大小花园都没有落实,少了人情味儿。
不过府上的管家掌事到婢女仆人,厨娘婆子们都不像是没经过事理的新人,从齐清儿落脚到踏进府们,再到卧房中休息,一切安排得甚是合理体贴。
齐清儿劳累了一天,终于可以安静地歇下休息一会儿了。
不过刚坐下,前苑传来了公主的声音。
第四十三章,潜心策划
听到公主的声音,齐清儿坐在屋内没动。
三日车马颠簸好不容易到了进城,又被公主带去了祁王府,在那儿见到祁王情绪一个激动竟发了寒毒,剑伤还因和祁王之间的冲突再次流血。
齐清儿画眉微皱。
这个公主两年没有回京,进宫向她父皇母亲请安,最起码也得花上几个时辰的时间,和她的父皇母亲叙叙旧才是,怎么现在天还没擦黑,她就回来了呢!
她会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再要求去哪里,齐清儿可是万万不能答应了。
正想着,皋璟雯已经闯进了齐清儿的房间。
清秀的小脸扭成一团,小嘴撅得老高,满眼的委屈。
齐清儿看得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忙起身上前宽慰,“公主殿下,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皋璟雯一头栽进了齐清儿胸口,齐清儿躲都来不及,忙先用手护在胸口,另一只手拍拍皋璟雯的背。
她好像真的很委屈,齐清儿心头一颤,定在宫中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皋璟雯埋进去的侧脸在齐清儿肩膀上蹭了蹭,“嬅雨姑娘,我要是你就好了,不想嫁直接离家出走就是了,也不会有大批的人马出来追捕。”她哭腔道。
齐清儿一听,难道皋帝又要让她下嫁不成?!
那可不行,她可是自己留在京城的支柱,是自己能够了解到皇室宗亲朝臣权贵的必要条件。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她出嫁。
搂着皋璟雯的手一收,将她扶到了暖座上坐下,又给她斟了一杯茶,细言道:“是陛下又要让你下嫁了不成?”
皋璟雯低头委屈地看着茶皿,眼泪直往茶水里落,一边抽泣,一边点头。
齐清儿看着皋璟雯的样子,心凉到了极点。
这个无情的皋帝,自己的女儿才刚刚回京,又要让她再出去和亲!
齐清儿放在案几上的手收了回去,长袖下两只手相互交叉捏成一团。皋璟雯怎么都是个公主,皋帝要她下嫁和亲又岂有不嫁的道理。想到这儿,齐清儿感到脊梁骨顿时一凉。
弄不好自己也会跟着公主一起下嫁。
抿抿嘴,齐清儿杏眼中撩过一丝桀骜,她要留在京城,公主定不能下嫁!
“陛下都怎么说的,下嫁的对象是谁,可定了期限没有?”齐清儿小心的控制住自己着急的情绪,问道。
皋璟雯这才抬起头,两只泪汪汪的眼睛,哭得通红,估计她从出了宫门一路哭回来的,抽泣了两声,“我才刚刚回来,父皇就要择胥。他说女儿家当有夫君照顾才行,还特别举荐了几个朝中重臣家的公子。”
皋璟雯说着又抽泣一声,接着道:“嬅雨姑娘,我不想嫁人!婚嫁这种大事说在父皇嘴里就跟随便下一道圣旨似的,他从来顾及我的感受。”
齐清儿长虚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与他国和亲就好办。
生在皇家确实不幸,齐清儿为皋璟雯感到痛心。
这些生在皇室的宗亲贵女,看上去富贵不已,实则她们都是政治的牺牲品。往往一生下来命运就已经被规划好了,像皋璟雯这样的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至少她只在越国呆了两年。
而且皋帝现在让她在朝堂贵臣的公子中选胥,多半是不准备再让她远行他国了,想将她留在身边。
然刚从越国受了两年委屈的皋璟雯还在气头上,完全不能理会父皇的意思。
齐清儿眼眸一凝,没想到皋帝竟还有这般爱女之心!
但不论皋帝是想让公主与他国和亲,还是下嫁朝中贵臣的公子,齐清儿都不能让它发生。
起身绕过两人之间的案几,走到皋璟雯身后,单手轻抚在她背后,“公主殿下,何须如此伤心,陛下只是推荐了几个公子而已,还得看公主喜欢不喜欢了不是?!”
“我不喜欢,一个都不喜欢,可又有什么用,父皇决定的事情又岂是我一句不喜欢就能改变得了的!”皋璟雯火气更大,手里的茶皿也被丢到了地上,热茶撒了一案几。
还好地上有地毯,茶皿没有摔碎,就是抛得老远。
齐清儿听着她的口气,她应当是有意中人的,不然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