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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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脸色一白,她迅速地看了看太子,又抿唇看向张公公。
似有些纠结,但最终起身,道:“本宫身子有些不适,需回宫小憩,这些就先交给慧妃。”
说完让张公公领着速速离开了养心殿。
齐清儿愕然。
这到底上的是哪一出?
看看祁王,跪在蓉王后面,依旧是一副恍若隔世的态度,似乎里面病危之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与这周围的凄惨声毫不相融,却有恰到好处的重叠在一起。
这个时候,严颂突然步履振威地走了进来,在慧妃面前停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四章,腹中胎
他旋身在惠妃面前跪下,异常严肃道:“惠妃娘娘,适才有下属来报说是陛下的内阁不安全,臣斗胆想亲自进去看一看。”
此话一落,全场哗然。
这里是养心殿,把守向来严谨,平日就是只苍蝇都难飞得进去。
惠妃听得一愣,但看看严颂的脸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内阁不安全,为什么他们外堂没有听到一点风声,终了惠妃疑惑地起身,让严颂再把话说一遍。
齐清儿跪在后边,相隔有些远。
她暗叹,严颂真是连装都不会,内阁不安全这样肤浅的理由他也说得出来,估计他也只编得出这样的理由来。
不过就是正中主题,表明他要进内阁。
面对惠妃的疑问,严颂实实在在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旁边太子先站了出来,挥袖否定道:“父皇的内阁里面有诸位太医在,怎么可能不安全,你是外臣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这话说得严颂哑口无言。
估计他进来之前就没有想好怎么应对,他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现在他应该知道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不安常理出牌的。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惠妃。
齐清儿忙起身走到了惠妃身边,不留痕迹地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挠了挠。
现在只能盼望着惠妃能够识破其中的含义。
惠妃旋了身,看了看身边的齐清儿,“郡主适才没能随璟雯进去看看,不如就和严大人一同进去吧,有你跟着我也放心些。”
她果然见微知著。
说实在的,她喜欢齐清儿这个孩子,不是因为她救过皋璟雯多次,而是她与生具来的一股特质让惠妃觉得亲近。
太子如何能应,皇后走之前交代他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一个箭步横到了严颂身前,“不行,必须等到我母后回来再做商议,郡主和严大人均是外臣,父皇现在病重,哪有两个外臣进去探望的道理。”
他反应这么激烈,适才他和皇后的交头接耳,慧妃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她清了清嗓子,道:“不是探望,只不过进去确保安全罢了。再说皇后现在本该禁足与正阳宫中,这里还不是她说了算的时候!”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慧妃也不怕得罪了面前的太子。
毕竟就目前而言,整个后宫的权利都在她手上,皇后也只是空有一个虚名罢了。再加上皋帝病重,后宫中的所有事物都是应由惠妃全权管理,说白了就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子听得气节,面色潮红,“惠妃,我敬重您为妃,我的庶母。但也请您看清楚我才是太子……”
“太子就能把手伸到后宫来了吗?”惠妃打断了太子的话,“还是你另有企图,那未免也操之过急了吧!”
此话一落,大堂中人纷纷抬起双眸。
惠妃这话不就直接暗指了太子有谋权篡位之嫌,里面的皋帝还没有咽气呢,他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惠妃话中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懂。
一时间换成了太子哑口无言。
恼怒地看了看大家的眼色,挥着长袖旋了个身,压低了声音道:“惠妃你不要太过分了。”
说话间养心殿外跑进来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地一溜烟的就要往皋帝的内阁中去。
惠妃不易留神,那小宫女就已经跑进了皋帝的内阁,不一会儿就带出了一个太医,两人颤颤地跟惠妃齐声道:“皇后懿旨,让微臣(奴婢)去趟正阳宫。”
这让争吵中的惠妃和太子都有些懵,难道皇后也不舒服了。
惠妃正想问问,那小宫女急切道:“情况紧急,没时间解释,何太医还不快走。”
说罢连连屈了三次礼,带着太医匆忙的离开。
惠妃冲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看了看,心想八成是皇后那边不舒服需要太医过去号个脉,便又将注意力回到了太子身上。
看着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太子,惠妃不紧不慢的追击道:“难道太子真有这个意思不成,连严大人要进去查看一下内阁的安全情况都不能同意……”
“行了行了,进去不要打扰了父皇就是了。”最后太子愤懑地撩下了这句话。
齐清儿见太子不再阻拦,便悄悄给严颂使了使眼色,回到了中嫔妃后边,跪下。
严颂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
齐清儿心想,里面还有华驮,他毕竟是自己人,严颂定是将解药交到了他手中。
没过一会儿,皇后回到了养心殿。
只是神色黯然,眼角微泪,一副受了气的样子。
那么轻飘飘地走进来,跟个幽灵似的。
看得齐清儿一个激灵。
心想着,她就走了那么一会儿,怎么回来就成了这副模样。
再看看祁王,稳跪如山。
只是当齐清儿看着他的时候,他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微微侧目,然后拎起长长的前襟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又稍微停了停。
一系列的动作在别人看来十分正常,别无异样。
但齐清儿看得明白,他是想让她也离开养心殿的意思。
两人一直到了宫墙外才说上话。
“皇后那是怎么回事?和兰成公主有关是吧?”齐清儿倒也直接,心里想什么问什么。
祁王缓缓挪着脚下的步子,蹙了蹙眉,抬头看向远方。
那眉宇间的神情让她有不祥的预感。
她一把拉住了祁王的肩膀,推到了一边的墙上,“你问严颂关于兰成公主入宫的路径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她尽量不去想适才匆匆闯进来的那个宫女和后来回到养心殿像丢了半个魂的皇后,她宁愿祁王只是小小的利用了一下皋兰洁,虽然是手段但求不残忍就好。
而祁王脸上的表情却在告诉她一切比她想象中要严重。
“兰成公主从肩舆上摔下来了,伤到了筋骨?”齐清儿望着祁王的侧脸,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然祁王沉默了良久,回过头来看着她的时候深深的眸子中有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他抬手抚摸着齐清儿的下颚,“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要解释,而不是在质问我吗?”
听着这话,她心中一晃,“手段可深可浅,你是认为用在皋兰洁身上的手段太重,重到需要向我解释的地步?”
“是,皋兰洁她已经有孕近三个月了,那么一摔再想要孩子就难了。她的喜脉是华驮诊出来的,问了我之后,是我让他暂时不要公开这个消息,就连皋兰洁都不能说。”……“没错,我不紧让她从肩舆上摔了下来,还摔掉了她腹中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的孩子……”
复仇的路上难免血腥。
只是真正那么做的时候又觉得过于血腥,血腥到无法呼吸。
齐清儿闻言,看了祁王良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五章,重逢
她轻轻浅浅的粉色眸子中,有害怕,有愧疚,有后悔,还有愤怒,有惊恐,还有些无奈。
桃红色的唇瓣张开又合上。
似乎好些话不知从何说起,半饷,她整理了自己错综复杂的情绪,“原来你早就开始计划了是吗?计划着利用兰成公主腹中的胎儿,她现在丢的孩子,以后又很难再孕,估计陈文靖现在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本来就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么多年他膝下无子,结果孩子还没出生就夭折了,估计皋兰洁以后在陈府上的日子也会更加难过。我没有想到你会利用一个还没有出生来的孩子来设局,即在关键时刻支走了皇后,还同时彻底的将皋兰洁打进了谷底。”……“这样做很好,很好……”
她一开始还是对着祁王说的,最后说着说着就变成了自言自语。
复仇实在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以为杀人不见血对她来说可以信手捏来,可真的这么做了,即便不是她亲手做的,光凭此事是由她而起,心中就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挪了挪身,抬手撑在了祁王身侧的墙面上。
忽感身后的肩膀上暖暖的,有股力量温柔而坚定,还有些伤感。
祁王搂住她的肩,钻石一样的眸子中有不经意的怜惜,但很快转成了冷冽。
“我们都生错了朝代,在这个朝代我不伤人,就是等着别人来伤我。清儿,细想你回京后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有哪几件事是百分百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伤人不得已,也是必须的。”他说着搂起齐清儿的身体,一边往前走。
齐清儿依他,没有拒绝。
两人的步子都很慢。
心照不宣的沉默后面是彼此的距离渐渐开始出现了疏离。
……
当晚齐清儿回到府上之后,便听到严颂从宫中传来的消息。
皋帝在服下的严颂给的药之后,开始逐渐清醒。只是人老了许多,严颂也不敢再让他服用那些个光有虚名的长生不老之药,担心一个不小心就将皋帝送上了西天。
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他活着很有必要的。
严颂说,今后几天会配合华驮给皋帝进行一些补药,但他当时偷服下一个月的“长生不老”之药,彻底的伤了机理,补药也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保得了他的命,保不住他的健康。
好在清醒之后的皋帝意识还算清晰,也还能够下床行走。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