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满庭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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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胤祯枕着胳膊侧躺在床上,他望着笼子里那对虎皮鹦鹉,默默出神。
宝珍临走时,将这对鹦鹉连同九格格的小狗小兔,一并都送给了他照看。
因为,上次在语莺斋大闹了一场,胤祯被德妃娘娘给禁了足。每天,除了贴身的孙嬷嬷和宫女之外,还有两个新来的小太监跟着,不管他去做什么都紧紧跟着。
胤祯虽然脾气倔强,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闹了几通脾气之后,便暗自懊恼起来。尤其是今天,他算着时辰,心知宝珍已经走了,便一头栽倒在床上不言不语。
不知为何,他一看见笼子里那对鹦鹉,脑海中就不断闪出以前的画面。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想起她在马蹄下救过自己的时候,还想起随南巡时,大家再一起游乐市集的情形。
想到这里,胤祯猛地坐起身来,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那对活蹦乱跳的鹦鹉,沉声道:“没良心的家伙。自己的主人都走了,还这么无动于衷。”说完,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扔了过去。他用的力气不大,茶杯砸在了鸟笼上,鹦鹉却受了惊吓,本能地抖着翅膀,叫道:“格格吉祥,格格吉祥”
胤祯闻此,手上一滞,神色复杂。
门外听到动静的孙嬷嬷随即走进屋内,看到地上的瓷杯碎片和受惊的鹦鹉,忙道:“主子,您又怎么了?”
胤祯反手负背,突然的转过身去:“把这鹦鹉拿出去,我不想再看见它们。”
孙嬷嬷闻言,忙上前拿下鸟笼子,轻声道:“十四爷,奴婢给您熬了鸡丝粥,您多少吃一点吧。”
胤祯摆一摆手道:“我不吃,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谁也别来烦我。”
孙嬷嬷听了,面露难色,悻悻然退出了屋子。
过了两天,德妃娘娘免了胤祯的禁足。按说,依他的个性,早该第一时间跑出来。无奈,他还是整天闷在屋里,不愿意出去。
德妃见状,将孙嬷嬷叫到跟前一问,才知他还在因为宝珍的婚事,和自己闹脾气不高兴。
“十四阿哥,每天都心浮气躁的,饭吃得也比平常少了。”孙嬷嬷一脸的担忧之色,自己跟了主小阿哥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德妃叹了一声:“十四阿哥,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十四阿哥,这次好像是真的很难过。。。。”
德妃闻言,神情微变,打断她道:“胤祯还小,身边少了一个“好姐姐”自然舍不得了,过一阵子就好了。”
德妃继续道:“还有,本宫之前交代给你的事情,你抓紧去办。”
太子卷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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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的队伍走了整整三个月,方才到了这块还未经开垦过的辽阔大地。此时,正值隆冬时节,天寒地冻。正前方是一座高耸入天的大山,此时就像是沉睡在风雪之中更显得庄严、肃穆。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倾泻聚集到悬岩断壁上、山坡上,仿佛给满世界都铺上了一床巨大的白被。高山脚下,资源丰富,每个盘踞在这里的首领头目,人人皆想独占此地,继而成为整个西北草原的霸主,独占一方。不过几十年来,战争如火如荼,几乎从未有停歇的迹象。汗王们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只有准噶尔部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由于连绵的展示纷乱,蒙古各个部落皆是大伤元气,辉特部的汗王巴图布赫为了长远打算,为了老百姓们重新回到之前的平静繁荣。他暂时甘愿息事宁人,带领着部落百姓让出水草丰富的领地,继而迁居于偏远之地暂避锋芒,休养生息。
不过,准噶尔部落的势力太多强大,策妄阿拉布坦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要一统天下的野心。西北草原能再和平共处多久,没有人敢保证。只是,单纯意义上的谦让,并不能保证他们不再进犯辉特部。为了保护自己的势力,辉特部不得不放低姿态,请求同清朝和亲,找寻一个可以暂时依靠的“有力伙伴”。
毡包大帐内,几个身穿肥大窄袖镶边的蒙古长袍的强壮汉子,正在聚精会神地议论着什么,个个神情严肃。几番商讨之后,众人的目光皆是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坐在主位的巴图布赫。此人生得天庭饱满,头发乌黑浓密,双目炯炯有神,神情冷峻犹如外面沉稳不化的寒冰,异常沉重。
在策妄阿拉布坦眼里,辉特部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尤其是他们那些训练有素的羽翼骑兵营,更是草原上最难拔掉的硬刺儿。巴图布赫继任于父亲的王位,和父亲的理念不同,他更注重的是部落的长远发展,而不是单纯地和恣意放肆的准噶尔部耍强斗狠。也正是基于巴图布赫的远虑,饱受战乱迫害多年的辉特部,这两年终于过上了久违的平静生活。
“汗王,属下最近从耳目那里收到消息,准噶尔部的那些个主战派,最近又开始有了蠢蠢****的迹象。咱们是不是该多多堤防一些才是,以免战事又启,措不及防。”说话的人叫做吉达,自幼和巴图布赫一起长大,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朋友。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虎背熊腰地壮汉扬声道:“策妄阿拉布坦那只狡猾的狐狸,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要我扎那说,大汗,咱们忍气吞声这么久,现在就该杀他个痛快了。”
吉达道:“扎那,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容易,现在,还不是咱们跟他们挑明矛盾的时候。”
扎那闻言,不服气道:“哼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行?”说完,他伸手覆住绑在小腿上上的锋利匕首,继续道:“大汗,我扎那不怕死,可就是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扎那的亲人统统都在战乱中的没了性命,他从小就抱定了信念,这一生的唯一使命就是,驰骋战场,奋勇杀敌,既使是死了,也要是战死在沙场上。
“你这只倔嚼子”吉达懒得和他理论,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道:这副火爆脾气,早晚是会害了他的。
一向寡言的巴图布赫终于出声道:“大家别争了。就如吉达说的一样,现在确实还不是动手的机会。”
扎那听了,似乎还有话要说,却被吉达的一个蹙眉的神情给制止了。他们大家在一起出生入死,起码都有十年以上了。虽然,彼此之间有如兄弟般的深厚情谊,但职位等级的区分却不可乱。
吉达想了想道:“大汗,兵卒来报,满族公主的队伍已经到了天山附近。估计再过三日,便可到达咱们的驻地了。”
巴图布赫沉默了一会儿:“嗯,明天你陪我一同过去迎接。”
“是,大汗。”
扎那闻此,暗自在心中轻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还废得上这么麻烦。
此行和亲前去辉特部,随行的有两名将领和一百名士兵随行护送。春来原本不在随行之列,却因为太后娘娘的临时受命一起随行。他的主要任务,便是保护宝珍的安危,绝对不允许半分差池。因着规矩,宝珍必须穿着一身繁琐的大红嫁衣,每天光是梳洗打扮就要足足花费一个时辰,吃了不少的辛苦。
这天夜里,临睡之前,翠云照例要用黄杨木的雕花梳子,给宝珍梳一梳头。
宝珍透过微黄的铜镜,瞧见翠云含笑出神的模样,不禁问道:“怎么了?今儿又遇上什么好事了?”
翠云闻言,回过神来,摇摇头道:“奴婢没事。”
宝珍见她不说,也没有再多问。
片刻,翠云替她梳好了头发,小声道:“格格,再过两天咱们就要到地方了。您想过额驸她长什么样子么?”
宝珍闻言,微笑摇头道:“你刚才不会想的就是这个吧?”
“奴婢不敢。”翠云道:“白天的时候,小林子去给沿途的人家送馒头,听他们说起了额驸。”
“大家都怎么说的?”宝珍靠在软榻上选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轻声问道。
翠云立马来了兴致,亦说道:“这里的百姓都说额驸,是一个顶天立地,能文能武的大英雄。。。”她似乎听到了不少传闻,说起来滔滔不绝的。
对于巴图布赫,宝珍还真没仔细想过他会是歌什么样的人,只希望他不是一个野蛮凶残的武夫。现在听来,自己这位未来的丈夫,倒是比预料的要优秀很多。
第二天清早,天空飘着零星的小雪,和亲队伍重新整装出发。
待到午初时分,雪势越来越大。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士兵,忽然看见不远处多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他眨一眨眼,发觉自己并没有看错,便忙回身报给带队的将领。
将领闻此,连忙命令众人加强戒备。过了片刻,众人终于看清了那是一帮骑兵,他们穿戴统一,根本无视于漫天的大雪,行进间皆是军人才会有的豪爽英气。
将领被他们的气势给震住了,带着整队人马杵在路中间,失了神,直到耳畔传来一阵阵马蹄声。他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清了那些人的手上正举着一面白马图案的军旗。
巴图布赫身骑着一匹乌黑发亮的高头骏马,挺拔的立定在众人身前,呼出一口白气道:“在下巴图布赫前来,迎接大清朝固伦荣惠公主。”
将领闻言,瞧了瞧眼前的军队服装,收起兵器,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宝珍端坐在马车之中,听到了外面有人说话,忙低声吩咐翠云掀起帘子看看。
翠云探出头去,跟着轻声说道:“格格,好像是有人来接咱们了。”
正说着,马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宝珍便听到春来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公主殿下,辉特部巴图布赫大汗前来迎接。”
宝珍闻言,暗自深呼了一口气,心里面突然有点小紧张。风雪之中,宝珍第一次看到了自己夫婿的模样,虽然只是短短一瞥,但却是看得真真切切。说实话,巴图布赫的年纪,远比她的想象得要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