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满庭芳-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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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氏一直把宝珍看得很重,甚至高过了儿子宝祥。尤其,每天在京城忐忑不安的等消息,她更愿意亲自过去照顾女儿。
“娘,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宝祥问道。
阮氏重新拿起绣针,稍微想了想道:“也就这三五天就动身了。带些银子和衣服就行,行礼越少越好。”
算一算,阮氏也有十多年未出过远门了。
赶在隆冬时分出门,一般的马车夫都不愿意接这样的活计,虽说能因着天气多挣几个钱,但一路上太过辛苦,光是那冷冽刺骨的风,就让人觉得受不了了,更何况草原上最近还不怎么太平,大家都怕遭到什么意外。好在,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周守安找来了两个靠得住的结实汉子,他们都是周守安的远亲,阮氏见他们长相老实,说话直爽,便当即定了下来。
临行当天,一大清早,宝祥便起了床,自己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径直领着还偷偷大哈欠的小厮,匆匆赶到前堂候着。
为了避免耽误时间,宝祥干噎了几口饽饽,就不再吃了。
阮氏见他火急火燎的模样,开口道:“早饭要吃好,一天才会有精神。赶紧坐下。”说完又吩咐下人给他盛了一碗小米粥。
宝祥从未出过远门,打小以来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西郊的小树林子了。这次能出去走走,从昨晚开始他的心里飞跑了。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想着终于能出发上路。谁知,阮氏又说要去看看长公主,宝祥的小脸立马就垮下来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咱们这一走,可有日子不能回来呢。”阮氏微微蹙眉道。
宝祥闻言,闷闷得不说话,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那位精神恍惚的“祖母”很害怕。平心而论吗,这也怪不得他。
每次只要长公主见到他,就会一直牢牢地盯着他看,而且神情有着说不出的古怪。有好几次,宝祥都被她瞧得,汗毛竖立,恨不得马上跑出屋去。
在阮氏的再三要求下,宝祥还是乖乖地进屋去了,幸好,长公主这会还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
阮氏过去看了看她,也没说话,只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儿,方才起身离开。出了门口,她再一次仔细嘱咐看护的嬷嬷,一定尽心尽力。如果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写信来不及说,就差人进宫找太医过来看看。
嬷嬷一一答应着,照顾长公主这么多年,她们早都默熟于心了。交代完了家里,阮氏又交代给翠云,关于客栈的事情。翠云原本想同去的,但阮氏没答应,只留她照顾祥福客栈的生意。
宝祥迫不及待地上了马车,双手收于袖筒里面,脸上的表情乐滋滋的。这会,身边的小厮却提醒他道:“小少爷,您可得有点心理准备。这一路千里迢迢,少说歹说也得一个来月的功夫。来来来,小的给您多加几个毛垫子,免得等会儿格得疼。”
太子卷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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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祥对小厮说的话,很不以为然,左耳听右耳冒,双手抱胸只顾着看热闹。结果,颠簸了一整天下来,便吐得七晕八素,脑子昏沉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冬天的官道,不太好走。阮氏为了能早几天到,吩咐马夫只管尽快赶路。无奈,苦了车里的人,颠得浑身都要散架子了。
尽管路途艰难,阮氏却还是不忘抽空赶一些针线活儿出来,每到客栈打尖儿歇脚时,都会拿出绣绷绣上几针。
客栈的油灯不比家里,光线昏暗,丫鬟怕夫人伤了眼睛,又唤来店小二再添一盏灯来。谁知,店小二磨磨蹭蹭地就是不肯添灯。丫鬟见状,有些埋怨店家的抠门小气。
店小二满脸堆笑,只得低声道:“姑娘啊,小店简陋,这灯油也是要花钱的,您多包涵。”
阮氏闻此,摆一摆手示意店小二下去,并没有多难为他。
阮氏和宝祥各住一间厢房,小厮和丫鬟分别歇在楼下的通铺大炕,每天的吃饭住宿和喂马都要花上将近一两银子。一天一两,走了一个月下来便是三十多两,这还是少说,万一有些突发*况,免不了还要再多花些。
这两天,宝祥一直咳嗽个不停,嗓子里总是呼噜呼噜的。沿途请了大夫看了看,只说是受了风寒,需得好好休养,喝几天汤药。
她们住的客栈离草原还有一段路程要走,阮氏亲自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
宝祥从小很少生病,可每次只要一生病,便会很不容易痊愈。阮氏借用了客栈的厨房,熬了一锅瘦肉粥和冰糖苹果水。
“祥儿,吃碗热粥暖和暖和身子再睡。”
阮氏坐在儿子的床边,一勺一勺将热粥喂给他。
热乎乎的粥,不但能暖和身子,也能暖到心头。吃完粥,宝祥吃过便又睡了过去。夜里,他有时会因为浑身酸痛而醒来,声音闷闷的****几声。
阮氏闻声,都会用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让他在梦中觉得安心。
整整过了七天,宝祥的鼻子才通了气,大病初愈,他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只是,偶尔还有几声咳嗽。
宝祥知道自己耽误了时间,于是,连忙催促着母亲启程上路。阮氏不敢掉以轻心,要他再多休息两天,把身子再养好一点。
一大清早,小丫鬟一面用嘴呵着手,一面蹬蹬蹬跑上客栈二楼。她一进屋子便笑着道:“夫人,夫人。”
阮氏刚梳好了头,正往头发上摸着***油,听见她的声音,回过身来,用急促的声音问道:“大早上的,出什么事儿了?”
小丫鬟摆一摆手,笑呵呵道:“夫人,春公公来接咱们了,这会正在楼下候着呢。”
阮氏闻言一喜,忙抽出手绢抹了抹手,跟着起身道:“赶紧去看看少爷,睡醒了没?”
“是。”小丫鬟领话儿去,阮氏则稍微整了整衣襟,缓缓走下楼去。
小春子穿着厚重的大长袍,头上还带着一顶狐狸毛帽子,瘦尖的小脸显得十分疲倦,看着是起早赶路寻来的。
阮氏走下楼来,小春子立马行了个礼道:“夫人,您一路辛苦了。”
阮氏冲着他点了点头,客气道:“起来吧,这么冷的天气,你也辛苦了。”
说话间,宝祥已经领着丫鬟出来,大家聚集在大厅用过了早饭,便随着小春子一起出发。
小春子走了快三天,宝珍算算时间,想着他差不多应该接到人了。
宝珍的肚子越来越大,分明不过是六个月多,可看起来却像是要临盆一样。大夫说,这样的情况并无大碍,可能是怀了双胞胎的缘故。
巴图布赫闻此,不等大夫说完,便一把将宝珍紧紧抱在怀里,薄薄的嘴唇一遍一遍亲着她的脸,她的眼。
宝珍被她亲得一脸通红,大为窘迫,轻轻挣扎,躲开了去。
帐中的人见此,早都识趣的低头退下,巴图布赫见状,伸出手去把她拉进怀里,宝珍的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膛,耳朵里能听见那种“砰砰”地心跳声,显然他这会是很兴奋的。
宝珍轻挣了两下,安安静静地伏在巴图布赫的怀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温香软玉在怀,巴图布赫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手指撩拨着她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正想低头去吻,却听外面有人禀报道:“大汗,春公公带人回来了。”
宝珍闻言一喜,连忙抬起头来,抬头看向巴图布赫道:“一定是我娘亲来了,我要去接她。”
巴图布赫放开了她,跟着道:“我出去就行了,外面风大,你还是在帐中等着比较好。”说完,他扶住宝珍的肩膀,将她安置于后面的座椅之上。
片刻之后,巴图布赫让着阮氏和宝祥一同进帐,见了她们的身影,宝珍连忙扶着肚子站了起来,开口唤道:“娘,祥儿。”
阮氏见她起身,忙伸出手迎了出去,待到马上就把碰到女儿时,她又突然收回了手,温和道:“娘的手凉,你别握。”
宝祥也跟了上来,他盯着姐姐的圆滚滚的肚子,眼睛瞪得圆圆的。
宝珍被弟弟的模样给逗笑了。她点了点他的额头,温和道:“怎么?让姐姐的模样给吓到了?”
宝祥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满脸欢喜道:“没有,我还要恭喜姐姐呢。”说完这话,他还不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祥儿快起来。”宝珍让着她们入座,却见巴图布赫还站在身后,又继续道:“大汗,这位是我的母亲,这位是我的弟弟宝祥。”
巴图布赫的模样还是让阮氏觉得有些不习惯,她只冲着他行了个礼,又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半句话。而宝祥则又是为难,他先看了看阮氏,又看了看宝珍,方才开口吞吞吐吐地道了一声“姐夫”。很显然,巴图布赫对于这样的称谓,还不是很适应,背着手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宝祥见他盯着自己,微感窘迫,有些腼腆似地低下了头。
宝珍见状,随即拉过弟弟的手,温和道:“祥儿,这里不是中原,你要称呼他为大汗,不能叫姐夫的。”
宝祥闻言,更觉得自己多嘴丢人了,于是,微低着头道:“大汗。。。”
巴图布赫点了点头,拍了拍手掌,吩咐帐外的人前来奉茶上点心。
宝珍询问起两人路上的情况,阮氏避重就轻地回答,眼睛一直望着宝珍,目光温柔。
说着说着,她突然伸手抚了抚宝珍隆起的肚子,有些纳闷道:“你在信上说,不过才六个月,可看着倒是不像。”
宝珍闻言,微微笑了笑道:“母亲别担心,方才太医说了,我可能怀得是双胞胎,所以肚子比普通人看着大一些。”
“双胞胎?”阮氏听了这话,立即皱了皱眉,担心女儿的身子骨儿单薄,承受不了分娩时的痛苦。
“大夫是怎么说的?你仔细跟娘说说。”阮氏继续问道。
母女二人说起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