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之门1619-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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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县的商人们都嫌周立涛是靠吃“回锅肉”,凭着吃软饭生发起来的,所以大家都对事业有成的周立涛颇为不齿。
在栖霞县商界被孤立的周立涛的家,在南城的最外围,周边都没什么人家了,显得孤零零的。所以,当他和他的老婆听到周围的大户人家被打破家门的嘈杂声音的时候,两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复兴军的情报是非常准,效率是非常高的。凡是家里在本县占有大量土地的大地主和士绅们,基本上都在头一天就被复兴军的战士们逮捕了。凡是那些没有土地,完全是靠买卖为生的中小商人,复兴军方面则完全没有进行干预。
所以等到复兴党进城十多天之后,周立涛兢兢业业的去查看位置在主街道的自家的铺子的时候,他才发现整条街上,凡是那些大商铺大店面基本上都已经关了门了。反倒是像他这样的中小商人的店铺还是老样子。而且他这个东家虽然十多天天没露面,但是家里的铺子还是照样经营着。
“王掌柜知道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吗?”
在自家店铺的后堂里,周立涛小心翼翼的问自己的掌柜道。
“事情我已经去打听明白了。这一伙打进城的大王是从登州府过来的。据说现在整个登州府和莱州府都已经被这伙叫复兴党的大王们给占下了。”
王福生是周立涛请的大掌柜,他在周立涛家的铺子里已经干了快十年了。因为周立涛对他不错,所以他对周立涛这个东家也算比较忠心。
“南城那边不少老爷都被抓走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复兴党的人这是绑票吗?看着不太像啊。绑票的话怎么全家老小都给抓走了。”
周立涛这两天趴在家里的墙头上也偷偷地进行了观察。他看到凡是那些在乡下有不少地产的大老爷,都被整家整家的抓走,着实的产生了不少疑问。过去也不是没有山贼土匪打到县城里的。可是像复兴党这样满门抄家的情况周立涛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复兴党的路数和一般的大王不太一样。前几天我到县衙门口去打探了。现如今这复兴党的大王们就驻在县衙的院子里。县衙门口就有告示。告示上说,复兴党要在登莱两地搞什么土地革命。凡是家里的地按人头算超过十五亩的就算是地主。凡是地主都要把地交给复兴党。不交地的就是反革命分子。复兴党抓他们是在镇压反革命。”
啥叫做土地革命,甚至于啥叫革命,啥叫反革命。无论是周立涛还是王福生都不知道。你别看两人都是能写会算的人物。可是《周易》里面“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这句话,他们当年就算读过也没注意过,注意过也没理解是什么意思。所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听到革命这个词,他们都是摸不着头脑的。
“这么说来,复兴党这伙儿人,是专门收拾有地的人家了。咱们家的铺子复兴党的人没来过吗?复兴党的大王们没朝咱们铺子要钱要粮之类的吗?”
“东家放心,复兴党的告示我都看了。复兴党现如今对咱们栖霞县城进行什么军管。除了县衙门里的那帮人和有地的士绅之类的人物。凡是家里没有地,凡是家里的地按人头算不到十五亩的,复兴党的人都不管。而且复兴党的大王们还免了全县的皇粮国税。咱们店里以后也不用交商税孝敬之类的了。”
“话是这么说,谁知道以后是怎么回事儿啊?”
周立涛叹了口气,对因为复兴党的新政策而高兴不已的王福生说道。
“现如今这县城被复兴党占住了。咱们进货的渠道算是断了吧。这几天可得慢着点出货,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的货就卖没了。”
周立涛作为一个中等商人,作为一个专门经营布匹生意的商人。他一般一次是不敢进太多的货的。店里面的存货不多,所以他的店铺就得经常进货。一旦交通断绝,他的店铺就没有货卖。按照周立涛的理解,像复兴党这样造反的乱贼,一般都是要禁绝交通的。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货物的问题。
“东家不说,我也正要和东家说呢。”听到周立涛的话,王福生赶忙对他说道。
“这复兴党的人确实不是普通山大王的路数。复兴党抄了街上几个大户家的店铺之后,没有把这些店铺都关门,反倒用东街张家的店铺开起来买卖来了。我专门派伙计到那个店铺里看了。那个叫什么供销社的铺子什么都卖。粮食布匹成衣,还有各种各样的杂七杂八的日用,甚至是各种铁锅菜刀什么的,那个供销社里也都有。”
“而且我还专门派小三出了趟城。复兴党的人不仅没封了城,而且还免掉了进出城门的税钱。现在的栖霞县城倒是进出不禁。”
。。。
第381章 鲁东土地革命6
抢东西的造反者常见,但是做生意的造反者可真是难得一见。【】
土匪山贼的事业叫做“无本买卖”可不是白叫的。他们舍出一条命来造反,目的就是要做无本的买卖。高风险的“事业”会给造反者带来超常规的“红利”。如果是为了正常“将本求利”的做生意,谁好好的会去造反啊。
从这个角度讲,复兴党的人先是攻破了县城,抓住了县衙里的官员之后又把满城最有钱最有势力的那帮大老爷给抓走了。这就是彻头彻尾的造反了。
可是复兴党占了城池之后,一不征兵征粮,二不劫掠淫乐,反倒在驻扎在县衙之后搞什么严厉打击各种犯罪分子的事情,把整个栖霞县里街面上的那些无赖混混恶棍之类的人物不是吊死就是枪毙了。
这些原本应该是衙门做的事情,复兴党的这帮“贼寇”反倒做的那叫一个顺手。现如今复兴党的人更直接的就在栖霞县城里做起生意来了。这让栖霞县里的中等布商周立涛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出入不禁,免了城门税,还把街面都肃清了。这复兴党可有点不像反贼,倒是像要坐天下的样子。这么看,复兴党说把登州府和莱州府都占了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王掌柜,你看到复兴党的那个铺子里买东西的人多不多?”
周立涛是个讲究在商言商的人。复兴党免掉了城门税又放开了交通,明摆着这复兴党的人是准备在栖霞县城里常驻。国家大事,周立涛这样的中等商人是不关心的。倒是复兴党的人做生意和自己的买卖产生了竞争,这事情周立涛不能不上心了。
“说起来也奇怪。这复兴党的买卖和咱们的买卖还不一样。一般人想在复兴党的铺子里买东西还不行。他们铺子里不收普通的铜钱和银子。想要在供销社里买东西,得到复兴党的那个银行里面用银子和铜钱换成复兴党的银子和铜钱。我昨天派小二子拿了一两银子到复兴党的银行里试了一下。果然用一两银子换了一个复兴党的银元。就是这个,掌柜的你瞅瞅。”
王福生一边说着话一边递给周立涛一枚复兴党发行的银元。
掂了掂手头的银元,周立涛很坚定的对王福生说道:
“这银元肯定没有一两重,最多也就七钱上下。看成色,就是这七钱里面,也不见得都是银子。”
做了半辈子生意,无论周立涛还是王福生都是鉴别银子成色的高手。虽然复兴党的银元制作精美,可是在白银作为流通货币的时代里,相比较货币的精美程度,他们更关注银子的纯度和重量。
王福生听了周立涛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说道:
“东家说的没错,我用银秤专门量过了,这一枚银元刚好是七钱二分的重量。”
周立涛手里来回摆弄着银元,皱着眉头对王福生说道:
“这事情说起来可真够古怪的。你说这复兴党的人明明都占了栖霞县城了,他们就是真的直接抢咱们的银子,咱们难道还敢不给不成?他们不抢不夺的,反倒在银子上耍这样的小聪明。难道复兴党的头领是个商家不成?”
王福生对此也蛮奇怪的,可是更奇怪的事情他已经见过了。他对周立涛说道:
“东家这么想倒也说得通。可是我自己出去和人打听了,在复兴党的铺子里,这一个银元,还真就能买到一两银子的东西。刘家河镇的那个布商,老爷知道吧。他就用那一个银元在复兴党的铺子里买到三十匹布。那老东西贼着呢。我请他喝了茶他才和我说,复兴党的布质量相当不错,分量也足,用复兴党的钱买复兴党的布,比在别的铺子拿银子买布,一匹就能便宜四五十个铜钱。”
“什么?这么说,那老家伙在复兴党那里拿到的布岂不是比咱们从登州进的货还要便宜二十多个铜钱”
所谓商人本色,一听到有人占了便宜挣了钱,周立涛立即就不淡定了。他也不再琢磨复兴党是不是在耍什么小聪明搞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了。他立即对王福生说道:
“复兴党的布卖的这么便宜,那铺子的买卖怎么样?老百姓到他们的银行里换钱买东西的多不多?”
王福生摇了摇头,回答周立涛道:
“老爷想多了。咱们这样的买卖家都怕这复兴党是匪人,普通的百姓就更怕复兴党的人了。前几天东家是没看见。好家伙,整个栖霞县城里,凡是有点名声的混混都被复兴党的大兵拿火铳给打死了。一百多人,哪怕就是个小偷小摸的罪名,也直接就是给打死。尸首在东街口那块摆了整整一天。也就是这几天才有人敢上街。前两天的时候,要不是家里实在没粮了的,谁也不敢在大街上露面。”
“这么说,难道一个人去复兴党的铺子里买东西的都没有吗?除了刘家河的那个老家伙就没人去复兴党的铺子不成?”
王福生闻言又摇了摇头。他说道:
“这倒不是。去复兴党铺子里买东西的人倒不少,可是那帮人都是些本县的力巴。复兴党花钱在咱们县城里雇了不少人修路的。工钱都是按天结的。每天给发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