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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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都无法根治,到最后她干脆拒绝求医,就那样日复一日地等着一个人,日复一日地痛着,恨着……”
“够了……”
钦涯打断了于子期的话,“够了,你不会明白的。”
“是,我不会明白,你也不会明白,永远不会。什么七日之后她会忘记和你的曾经。什么天命。那都是骗人的。天命早在荷衣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被打乱了,你怎么不去试一试,怎么不去相信她不会把你忘记。”
于子期开始讲述着这两年,荷衣的痛苦生活。
自从钦涯走后,她便觉得生无可恋。也不想再去寻找钦涯,不想再寻死寻活地追求她的那份“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于君绝。”的爱情。只想着等死,让岁月催走她的容颜,然后看着皱纹一条一条增生,然后慢慢老去。
“荷衣,你又心痛了,别再想过去了好吗?”
“荷衣,你忍一忍。”
这两年,于子期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荷衣饱受心痛的折磨,看她满头的汗水,看她挣拧的表情,看她痛到最后晕了过去。
“我去把他找回来。”
“子期兄,别……”
“别去,如果他真的爱我,会回来的。我们……我们就在这蜀都城等,一日,一月,一年……一生。”
荷衣终于相信,这是命。如果命中注定有一个人一直属于你,那他终究还是会留在你身边,不用你去找,不用你去追。
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吧,一直等,等到老。
也许,他会回来。
也许,不会。
缘来,挡不住。
缘尽,强求不得。
日初时,一个女子坐在岳府高高的楼台上仰望着远方,寻她熟悉的身影,听她熟悉的马蹄声响。
日暮时,那个女子把眼睛迷成一条线,看过往行人,看晚霞飘浮,看夜色慢慢降临。
夜里,挑灯,远望。
蜀都城的人不知,这女子究竟在做何,只那样传开来:岳府出了个美人,天天坐在岳家那高高的楼台上沉思,好一副美丽的画卷。许多男子仰慕,许多女子妒忌。
于子期讲完荷衣这两年的辛酸生活,自己都快讲不下去了,哽咽,“终于,老天开眼,把你等回来了。可是,你……”
钦涯闻言,觉有蹊跷,“可是,她不是失忆了吗?她不是有孩子了?”
于子期瞪一眼钦涯,“你……”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荷衣,一个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的女子,你也怀疑?
于子期不好把后头的话说明,“想知道答案,你自己去问她吧。如果你想救荷衣的话,就乖乖的回到新房去。否则,她这一辈子就真的死在你手里了。”
是啊,心死了,人活着,不是行尸走肉吗?
岳家小姐的洞房里,那女子抱着一个约模一岁多的男孩坐在喜*上,“还不知道给你取什么名字,娘亲真对不起你。”
“亲亲……”
小男孩不明白女人说些什么,用他会讲的话来称呼着他的娘亲,“亲亲……”
那小脸蛋抹又一抹的红晕。
孩子生长得很好,母亲也照顾得很好,又胖又可爱的,肉肉的脸,圆圆的眼睛。那眼睛好黑,就同他的爹一样,里面装着化也化不开的深邃。
“算了,等你干爹给你取个名开吧。娘亲……终于等来了你爹,却……又走了。”
她又沉默,眼里含泪地笑着,“宝宝,等你长大了别问我爹在哪里。娘亲也不知道……”
她笑,心中隐忍着莫大的痛苦,却逗着小男孩,“乖,再笑一个。”
那小男孩果真灵性,一听母亲的话便呵呵笑起来。
孩子,始终跟娘亲近,被娘亲抱着怎么都是快乐的。他不知所谓的“笑”是什么,却知这样温暖的怀抱让他可以心安理得的笑,心安理得的哭,心安理得的拉屎拉尿。
钦涯顿时愣了,灵魂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直接冲出脑门。那一刻,他轻飘飘的,似乎感觉要飘起来了,脚尖已经离地了。
这是梦?
不,这不是梦,是真的。
这场抛绣招亲是特为他准备的,于子期是故意撞他一下,把球撞到他身上的。荷衣也是故意装作失去记忆,就是为了要惩罚他。
是啊,这真的不是梦。
孩子长得那么像他,一岁多了。两年前他走的,荷衣怀抬十月,生产下来,不是刚好一岁多了吗?
他终于忍不住了,“衣儿……”
闻言,荷衣猛地一抬头,眼里的泪花像浪花一样溅在地面。
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也许是心中有恨,恨他同她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却在最后把她抛弃了,这仅仅是原于冥王的一番话。恨他那么肯认命,前生是,今生也是,就是不肯同她去创造奇迹。
是的,她恨了。
“你认错人了。”
钦涯迎上去,把孩子和荷衣一并揽进怀里,“不,你是我的衣儿,你是。”
他如此肯定。
她在他怀里,终于把开那隐忍的泪水痛痛洒了出来。
两年来,她压抑着心中的苦闷,每天坐在楼台上眺望着他的归来,想哭的时候不敢哭,想泄的时候不敢泄。她还要照顾于子期的心情,她不愿于子期跟她一起不开心。
还有,还有孩子,为了孩子好,她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这个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哭了个潘江倒海。
孩子也哭了,被爹娘挤得不舒服了,被娘亲的热泪给惹哭了。
钦涯稍稍松了松怀抱,“对不起,对不起……”
说了个百千遍。
孩子抬头看着钦涯,突然不哭了。
噫?
这男人?
孩子鼓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钦涯,不愿移开视线。好像他很好看,好像他脸上有糖,有好吃的。
荷衣轻轻搂着孩子,喃喃念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然后抬着泪眼看他,“难道你忘记了吗?”
“衣儿,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原谅我。”
那红泪蜡烛越燃越旺,似乎在笑,它的跳跃映出了这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影子,随之它一起舞蹈着,那样欢跃,那样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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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结婚了,朱筱筱。
,小小猪,快些回来吧,我把新房都布置好了,大红的高*软枕,喜纸,彩灯,交杯酒。你快些回来。
……
她哭了,掩面而泣,为电话那头兴奋的男人。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容忍她的坏脾气,她的凉薄,她的所有所有,疼她疼得一塌糊涂。
可她,竟然乘着出差的机会跟别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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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施可要看见你们的鲜花哦。希望曾经跟声声漫的亲们,也能继续支持这。
说真的,小施的声声漫是虚构的,不现实。
现在,小施写点现实的,真真实实地爱情。或许,能给亲们不一样的感觉。
我一直只是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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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踏出我和衣儿的新房时,顿时被一股寒冷包围。明明是秋天,明明吹的是秋风,怎么这么刺骨?清爽的秋风里,像卷着铁钉向我扎来。我被它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喘气的空隙。
衣儿!我的衣儿!我就像是这贯穿整个王府的清风,明明穿过了你的身体,却没有拥有你。点点滴滴地感受着你的漠视,心痛至极。突然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不知道哪个地方可以容得下我。
七岁那年,我从小香那里得知京城流传的一个关于我还有你的传言。那年,你两岁。你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问岳将军,君王家有没有一个叫钦涯的哥哥。当你得知了答案后,说了一句让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话。你信誓旦旦地说,你将来长大了要嫁给我。那一年,你成了蜀都城的奇女。那一年,在我的心里记下了一个叫做岳荷衣的小女孩。
七岁的时候,娘亲已经离开我两年了。昔日偌大的淑妃寝宫冷冷清清、昏昏暗暗,像要发霉般晦气。娘亲的死,一直是个迷。我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要让她上断头台,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只记得我找娘亲,找得好辛苦。是丫环小香让我看到了娘亲最后的一眼。那是一地的血腥,有个女人身首异处,面目全非。她的万缕青丝被粘在地面上流淌的血液中。那血液已经发黑、发臭了。我看不清楚那个女人是谁。但是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很快,连身子也抖擞起来。那种恐慌的感觉,前所未有。心扑通、扑通地跳,随时都会从肚子里跳出来。当我走近时,越来越觉得她像我娘亲。她沾满黑色血液的脸,她的粉绿色锦衣,她左手上的黑字,她散发出的味道……
怎么可能是我娘亲?怎么可能?不……不……不是的……不是的……我哭了,哭得昏天暗地。小香把我从断头台拖走了。
从此,我的世界一片灰暗。小香将对我的称呼从太子改成了大皇子;父皇再没有带我飞到屋顶上看宫外的世界;我再没有踏出淑妃寝宫;再也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这期间唯独有一个人来看过我。那就是父皇的新宠,妃后。她不是来探望我的,她是来羞辱我的。她让丫环把那些肉一块、一块地塞到我嘴里,直到我快咽死了,她才让丫环收手。她怕我的聪明抢了她儿子君临尺的太子之位。她还让父皇安排了一场滴血验亲,她说我不是父皇的儿子。
从娘亲离开我后,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