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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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倒计时的第三日,她绝食的第四日,纯儿依旧端来了暗红血腥的狐狸血旺。纯儿进来后,那道隔绝屋内屋外的门紧紧地关闭,不见门缝。黑暗的屋子,依旧光亮着一束从天穿射进来的光线。今天,屋外艳阳天,屋内那束光线也强了。只是,一束光线照在屋内,不折射,只照亮那一个地方。黑暗、光明,黑暗、光明,交界出一道界线,明显而又鲜明。
纯儿迈着碎步小心地走到石床前,心疼地道:“荷衣姑娘,你吃点东西吧。今天没有水送给你,宫主不允许。这血……这血你吃一点吧。”
荷衣卷在石床上,环抱着双手,眼睛眨了眨想努力看清楚纯儿的样子。在她没来得及睁开眼时,那股浓浓的血腥飘来。不新鲜的空气中夹杂着血腥,更窒息,努力地向荷衣挤来。那空气中长着刀子,被荷衣吸入肺部,划开口子,生疼。
纯儿哀求地道:“荷衣姑娘,你就吃一点吧。你要是不吃……你要是不吃会,会……会饿死的。到时候就真的见不到你爱的男人了。”
荷衣自知,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要留着健康的身体,充沛的体力与精力。只是,她真吃不下狐狸血,就连猪血被烹饪得色味俱全也吃不下。更何况这白水煮出来的血腥狐狸血?她第一次吃那血旺的时候,吐了三天三夜,仿佛把这一生所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吐得消瘦,吐得皮肤发黄。若是再吃下这狐狸血,她会死得死快。
“纯儿,谢谢你。我是真的不能吃这东西。”荷衣声音微弱地说道,缓气也艰难。
纯儿拿开血旺,焦急地道:“那怎么办?你不吃真的会死的。荷衣姑娘,你就吃一点,要不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狐狸血拿开后,荷衣身前的空气顿时一阵新鲜,似拔开乌云见了晴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纯儿把那血放到墙角,倒回来,“这样好受一点吗?荷衣姑娘真的不能吃这东西?那要怎么办?你不吃真的会死的。要不你试一试,吃下去就不会有那股血腥的味道了。”
荷衣无力地摇手,“不要,吃了会死得更快。”
纯儿走近荷衣,坐在石床上。石床上空空荡荡,少了柔软,少了一张保暖的被褥,少了温度。荷衣卷成一团,眼神无光的望着纯儿。
“荷衣姑娘,你的命真的不好。宫主她不让我送水给你,还说一定要让你吃下这血。要不……要不……”纯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微弱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荷衣借着微弱的光线,望着纯儿。木纯儿,好一个单纯秀气的名字。人如其名,清纯的,善良的。在这样黑暗的地宫里,恐怕木纯儿已经是最后一个善良的人了。在依玛的阴狠手段下,那些被她抓来的人为了生存丧失良心是很正常的事。而木纯儿的一言一行,一个神情都是那样的发自内心,淤泥中的一朵洁白荷花。只是,荷花的花瓣上带着伤痕。荷衣皱眉头,微弱地道:“你的脸怎么了?”
光线虽暗,却能明显地分辨出纯儿的脸腮是何种颜色。她本来光滑净白的脸上多了淤痕,一道,一道,紫色,甚至还有黑色。
“是依玛打的?”荷衣声音微弱地问道。
纯儿别开脸,沉默。
荷衣轻问:“她是不是还说,如果我再不吃这狐狸血就要惩罚你办事不利?”
纯儿紧张地解释道:“不是的,不是因为你。就是荷衣姑娘吃了这狐狸血,她也会这样对我的。我是跟她最久的人,也是最不听她话的人。被她打,被她折磨已经是常事了。荷衣姑娘不要自责。我只是担心你不吃这血会死掉的。”
荷衣无力地含笑,轻声地道:“我不会死掉。我们都不会死掉。”
纯儿哭泣地道:“可是……可是……可是宫主说,如果今天你还把这狐狸血给吃掉,她会让你受尽非人所受的折磨。我见过她是怎么折磨人。曾经有人忤逆她,她就把那些姐妹扔进她的鳄鱼池子里,活生生地让鳄鱼撕成肉片,再吞食。还有食人虫,它会爬在女人的身上,从肉里钻进去,直到吸干你体内的每一滴血才愿意出来。还有,还有她用不完的男人。她会让那些男人把你**至死。荷衣姑娘,你把这血吃了吧。至少,吃了这血你还可以在死之前见到你心爱的男人。要不,真的会被她折磨至死的。她折磨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何况你曾经得罪过她,她会更狠心。”
荷衣伸手轻轻擦拭纯儿的泪水,欣慰地道:“纯儿别哭。她既然要利用我给我爱的男人施法,就一定会留着我活口的。别担心,想想怎么从这里逃脱吧。”
这时,那道门无声地打开,光亮照进来刺人眼。荷衣连扭头避光的力气也没有了,微弱地闭上眼睛。纯儿赶紧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恭敬地道:“婢女参见宫主。”
第145章 受尽折磨(中)
依玛和巧儿进门后,那道门又无声地关闭。强烈地光线在门关的那一刻,急速收起,又将这间屋子与世界隔绝。
依玛哼声地道:“贱人。”她声音未绝,一道有力地巴掌声又响起。顿时,纯儿的脸火辣辣地疼。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的胳膊却往外拐。当初是谁让你有钱埋葬你死去的父亲?当初是谁让你有饭吃?”依玛哼声地问道。
纯儿不做声,委屈地低头。
荷衣无力道:“何必为难一个小小随从?”
依玛有趣地道:“岳姑娘真是有本事,有魅力吸引男人不说,还要吸引女人。是不是你要把别人身边的人都抢光了才甘心。”
荷衣无力道:“你丧心病狂。”
依玛哼声地道:“是,我是丧心病狂。我让你看一看我是怎么丧心病狂的。”说罢她唤巧儿,道:“把我的宝贝请来,直到她肯吃下这狐狸血为止。”
巧儿闻言,恭敬地道:“是,宫主。”她转身轻轻触摸那道门,门开后快步走出去。
纯儿鼓起勇气走到依玛身前,求饶道:“宫主,我来说服荷衣姑娘,求求你不要再折磨她。”
依玛斜一眼纯儿,冷傲的神情在说,她是宫主,她是王者,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求情了?贱人,想活命就滚一边去。”
不知纯儿哪来的胆量,昂头道:“我的命不是已经在宫主手上了吗。宫主一个月不给我解药,我就可以死在宫主面前。宫主随时可以要了纯儿这条贱命。纯儿只想死之前,报宫主的救命葬父之恩。宫主要荷衣姑娘以狐狸血为食,纯儿会想办法说服她。只求宫主给纯儿一个机会。”
依玛俯视单膝下跪地纯儿,冷声地道:“量你也没有胆量背叛我。岳荷衣我自己会收拾,你给我滚一边去。”说罢,她轻轻挥手,纯儿被她重重地摔到墙角。
“宫主……”纯儿失声。
这个时候,墙边的门开了。哧……哧……的声音传进来,让人毛骨悚然。巧儿紧跟在那动物身后,“宫主,你的宝贝已经带来了。”
哧……哧……
那像是阴冷的蛇在吐红舌声音。一看其物,却又是一只体积大过蛇类的庞然大物。
第146章 受尽折磨(下)
哧……哧……的声音不断。那庞然大物探进头用鼻子嗅着气味。嗅了半天觉得不对劲又把头缩回去。
“真是不好侍候,只不过没有你想要的味道就这么没人情。我是请你来做事的,又不是让你来挑新娘。”依玛对着她的宝贝宠儿轻声责备道。
那宠儿会听人话,静静地在门口观望,两个球形瞪圆的眼珠不停打转。
依玛哼声一笑,“连宠儿也喜欢采花,喜欢芳香。”
依玛的那只宠儿,是她用鳄鱼和蟒蛇杂交出来的怪物。它喜欢将肉物咬下来慢慢享用,而且喜欢吃干净的肉类,有香味的肉类。它只认得依玛,和依玛身上的味道。巧儿前去请它的时候,也是洒了依玛专用的花香露,才不被其伤。
“把这个洒在她身上。”依玛命令纯儿道。
纯儿拼命地摇头。她一旦将依玛手中的花露洒在荷衣身上,那只门缝张望的宠儿就会向荷衣狼一样的扑来,撕了荷衣的肉,喝尽荷衣的血。
“贱人,还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我看你是铁定了帮这个贱人,铁定了跟我作对是不是?”依玛哼声道。
巧儿从门外挤进来,道:“宫主,让巧儿洒吧。”
依玛手中的花露不同于自己所用的花露。这一种刺鼻子的花露,味重、熏人。宠儿嗅到其味,便想一口咬上去。
“让她洒,就让她洒。”依玛对纯儿命令道。
纯儿抖擞地接过花露,爬到荷衣身边,哀求地道:“荷衣姑娘,你就把狐狸血吃下去吧。求求你了,你吃了狐狸血还有机会见到他。你要是不吃,宫主会要了你的命的。”说罢,纯儿风一般地速度冲到墙角,端起狐狸血旺递给荷衣。
荷衣摇头,赶紧捂住嘴巴。
依玛冲上前,“贱人,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说罢,她一把夺过花露洒在荷衣身上,“让她受点苦头,她才会认命。”
门缝中间的宠儿闻到刺鼻的香味,赶紧又将头探进来。那味道飘散在空中,由远而进地吸引着宠儿。
依玛轻轻笑道:“我的乖宠儿,我让你好好美餐一顿。”
宠儿听懂依玛的话,向荷衣扑去。它吐着红舌,绕成火焰般烧在荷衣的心间。它那舌头,足足有一米长短,向荷衣伸缩着。它确认味道是从荷衣身上发出来,向她走得更进。进了,进了,舌头已经绕上荷衣的皮肤,细细的品味着她身上的香味。没错,就是这味道。它张开大嘴,露出两排尖尖、白白、锋利的牙齿,准备一口咬下去。
“慢着。”依玛一声命令,宠儿卷起舌头,闭上嘴巴,可怜地望着依玛,似乎在说,主人,让我美餐一顿吧?
依玛轻哼道:“那狐狸血旺你要吃不吃。”
荷衣摇头,眼睛眨了眨,无力看她。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