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传人在美国-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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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马履宗这明厌是要咒自己进棺材,他便让徒弟将自己吊在房梁上,脚不沾地,但吊绳打结的手法、勒喉咙的位置都有讲究——这也是一种鲁班术,叫“活上吊”,人看着是在上吊,却根本不致死人。
只要自己吊在房梁上脚不沾地三天三夜,且滴水不粘、粒米不进,人的三界五行气运便能在这三天里脱离人寰,也就算进过一次棺材了,这就能让自己避过这“进棺厌”明厌一劫。
避过这明厌冲煞后,他就可以破马履宗这明厌算子了,谭天德发誓一定要让马履宗栽在这棺材明厌上——让他进棺!
可谭天德终究还是逊了马履宗一筹——马履宗不但在这具棺材上下了明厌,还施了活厌——
那个木偶是掏空的,里面还装着一只活的耗子!
鲁班木工厌胜术里,明厌,暗厌,活厌,死厌等等,分类极为繁复,下活厌就必须以鲁班咒控制活物,而且只能对十二生肖活物下厌。
活厌乃是鲁班术里除了明厌、又一类极为高深的厌胜术,修为不到家的鲁班术士压根不敢尝试。
而这个活厌,连谭天德都没有看出来。
那只耗子被马履宗加持了鲁班活厌咒,让它白日昏睡,到了夜里子时,它才会醒来——木偶底部的盖子薄脆,耗子一撞就能撞出来。
这只耗子半夜醒来去偷粮食么?
不,它要爬上梁去咬绳子。
马履宗早已料到谭天德会以“活上吊”来避过自己所下的明厌冲煞,所以,他给这耗子活厌所下的鲁班咒,便是要让它爬到房梁上去咬松绳子。
鲁班术里“活上吊”的绳子打结方式极有讲究,可这也正好给这耗子活厌提供了机会。
却说谭天德当天就吊在了家里的房梁上以避明厌冲煞,吊到子夜时,那只活厌耗子醒来撞破了木偶爬了出去,爬到了谭天德上吊的房梁上,几口便将吊绳上的一个活结咬松。
原本谭天德的身体分量被“活上吊”绳子打结术给三面拉持,所以,勒在他喉咙里的绳子根本不致让他窒息。
可被这活厌耗子咬断了一个活结后,绳子一松,谭天德身子往下一沉,他的身体重量便陡然全部承重在中间一根绳子上,绳子骤时勒在了他喉咙上……
那夜里,谭天德的家人和徒弟就坐在房梁下守夜,但到了子夜时皆在打瞌睡,而谭天德因为绳子勒紧了喉咙,嘴里根本发不出声来,双手又撕不断牢实的棕绳,身子只能剧烈摆动。
待一个徒弟觉察异状醒来时,谭天德已然翻了白眼,舌头吐出老长,一命呜呼了。
“谭家人斗鲁班术败给了咱师傅,还搭上了谭天德的命。当然,我大师兄也被谭天德的‘篱笆厌’给害惨了,差些丢了命,虽然抢了回来,却落下了一个瘸腿。”秦绍楠说到这里重重一叹,
“而这时,谭天德的弟弟谭天礼得知兄长出事后,从外地赶了回来,我们都没想到,这谭天礼,竟然修习了一种极为阴狠吓人的邪术,而咱师傅就栽在了这上面!”
第101章 玄机一线
“谭天礼为帮兄长报仇,跟咱师傅继续斗法,斗了三个回合,他和咱师傅各自都没有伤着谁,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秦绍楠说着一捶拳头,
“可后来我们才知道,谭天礼这老狐狸这先放的是烟雾弹,他真正要使的大招在后头呢!”
厉凌不由面上一阵动容,旧时鲁班术木匠斗法,这些江湖传闻他听的可不少,而现在,听三师兄亲口说来,这一幕幕不见血的斗法,就好像真发生在自己眼前!
旧时鲁班术木匠斗法,只要斗了起来,就绝对要斗个你死我活,甚至灭家灭户。
这些事说起来简单,外人听了也只觉在听天方夜谭,却唯有真正置身于其里,才能体会到那种惊心动魄、那种命悬一线的杀机和窒息。
秦绍楠继续道:“到最后一个回合时,那谭天礼也使出了一个明厌术,他看到咱师傅的门前有一处山泉,就打制了一个木栅栏,栏子里也放了一个木偶,木偶上也刻着咱师傅的生辰八字。
“然后,他让人将这个木栅栏放在师傅门前那一处冲流而下的山泉里,那泉水冲进木栅栏里的一个木叶机关上,木叶机关被水一冲击,就不断地扇打着那木偶,这就是明厌术里的‘坐水牢’算子。
“同样的道理,咱们都不能碰那道算子,那栅栏上机关和道道多的很,一碰说不定我们都要遭殃。但那道‘做水牢’明厌被泉水一冲击,木叶子就不停不休地扇打起那个木偶,咱师傅立马就觉浑身疼痛!
“我记得师傅当时疼的是,额头上汗水就像黄豆一样往下落,衣裳被汗水湿透了,我们帮他换了一件又一件衣裳、汗水还是往外冒!但他老人家厉害啊,恁是屏住了一声不吭!
“那时候是1949年,再过两个月就要解放了,虽然他老人家一身功夫,内力雄厚,可毕竟已经69岁了,身子骨比不得年轻时候,这算子若不尽快破掉,只怕师傅被这样折腾下去,也经不起两三天啊!
“后来,他老人家忍住疼痛,想出了一个避煞之道,他让我二师兄去找来一口大水缸,往里面灌满清水,然后再让他找来一根青竹竿,竹竿里掏空,竹竿的下半截再横折一小截。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跳进水里,让水完全浸过他身子,那青竹竿被横折的一截他含在嘴里,竖起的一长段,便伸出水外,这样他就可以呼吸。
“师傅他老人家这使的是鲁班术里的避水术,既然谭天礼使的是‘做水牢’明厌,那他便以毒攻毒,自己先做水牢——跳进水里,水主阴,这水缸就是阴曹地府。
“只要他在这水牢里浸上三天三夜,双脚不沾地也即不占阳气,滴水不进,粒米不沾,那么,他的命数也能在这三天里跳出三界五行,等于他自己也死了一回,这样就避过了那‘坐水牢’明厌的冲煞,然后,他就能破那算子了。
“师傅武艺卓绝,暗劲顶峰的修为,水里浸上三天三夜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只是,避水术只能让人避水一炷香的时间,而要浸上三天三夜,他就要吐纳调息,让自己闭关冥息,也就是元神锁池。
“这时候,人的心跳、脉搏完全处于一种极其微弱的状态,这期间他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能通过那根青竹竿为他提供氧气,让他的身体部分机能得到持续。
“若非如此,一个活人躯体在水下浸上那么长的时间,是要出问题的,肉身可能会被泡胀而腐烂,人即便活下来,也可能会导致残废。
“师傅在行此术之前,再三交代过我们,这三天三夜,我们四个人轮流看守水缸,密切注意周围任何动静,以防出现类似谭天德被咱师傅斗死的情况发生——
“当时谭天德以‘活上吊’避煞时,却没想到咱师傅还下了一个活厌,那活厌破了他上吊的绳子,以致他作茧自缚、真被自己的绳子给吊死在了房梁上。
“可咱千小心万提防的,还是着了道!”秦绍楠说到这里,再一声长叹,面上竟泛出一阵惊惶,
“咱们师兄弟四人,两人一班,轮流看守,那是真的一动不动、两眼瞪圆了盯着水缸,生怕漏进一只苍蝇飞进来!咱就那样小心地盯着水缸里的师傅,他只凭一根青竹竿露在水面求生。
“那三天三夜里,啥事都没发生,咱们也都放心了,可第四天早上,咱们将水缸砸破,把水放掉,将师傅抱出来时,哪里想到,师傅早已气绝身亡,死的梆梆硬了!”
秦绍楠说到这里,已是一阵哽咽,长时间不能自持。
“当时天下数一数二的大木匠,德高望重的一代高人,见证了满清和旧中国历史风云的活化石,就这样死了,死在了鲁班术上!”秦绍楠语调里充满了悲怆,
“我师傅传承的是你们厉家的本事,一生自然也遵照你们厉家祖上的铁训,他老人家一辈子从没有主动整过人害过人!
“但他最终还是没逃过学了鲁班术就没有好下场的命数,这《鲁班书》上册,真是碰不得啊碰不得!好在小凌你逃过了咱祖师爷的咒诅,师傅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为你们厉家高兴的……”
“师叔到底是怎样死的?既然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他避水冥息三天后,怎么会出事了呢?”厉凌大异,“这和谭家人修习的什么邪术有啥关系?”
厉凌绝对想不到,师叔马履宗一代奇人,无论是鲁班术,还是武学修为,都可算是世不二出的高人,世人也将他传的神乎其神。
但他没死在刀光剑影下、没死在力挽狂澜里、没死在为国壮烈中,却死在了水缸里!死的那么轻如鸿毛,死的这般不值一提。
这就是英雄的末路,烈士的黄昏。
秦绍楠一捶拳道:“我们将师傅抬出水缸后,二师兄在青竹竿里找到了师傅的死因——青竹竿里被塞上了一团浸着煤油的绸布!
“咱师傅在水下进入冥息后,身体机能只能靠那根竹竿连通外界空气来维持,竹竿里被谁给塞上浸过煤油的绸布,他老人家在水下就完全失去了生机,他是在完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给憋死了,可怜啊!”
厉凌一凛,忙问道:“你们两人一班,死死盯着水缸和青竹竿,难道就没发现是谁动过了手脚?!”
“问题就出在这里!这特么就是鬼冲起来,阎王判官从地下爬上来了!”秦绍楠连连摇头,一脸惶然。
这是厉凌从没有在三师兄脸上见过的神色,这个一身暗劲修为的老人,又身负鲁班术,在华人世界、术士江湖里,也绝对算一号人物了。
多年来给厉凌以坚毅、果敢、沉稳印象的三师兄,此时提及他心中那暗沉的过往和不解的心结时,竟然也会面生如此神色,这也让厉凌觉得不安了。
“你们四个师兄弟,该不是出了内鬼了吧?”厉凌想了想,还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