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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黑死馆杀人事件-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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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神意审判会前后

丹尼伯格夫人在点燃荣光之手的同时,口中叫着“算哲”而昏倒,当时,易介表示目击到邻室突出窗框有异样人影,但是,参加者均无人离开房间。另外,突出窗框的正下方留下漠视人类造成之原理的两道鞋印,其会合处散落着用途不明的照相干板碎片。以上四个谜题在时间上虽然接近,却又各自隔绝,无法融合为一。

七、丹尼伯格夫人事件

尸光与降矢木家徽纹的割痕——实在是超乎想像的光景。法水表示制造割痕的时间只有一、两分钟,更认为这两种现象乃是掺有零点五氰酸钾(几乎不可能致死的药量)的柳橙进入被害者嘴里的路标。亦即,这两种现象具有化不可能为可能之意义的补强作用,也是该结果的显现。但是,就算他的观察无误,想证明并找出凶手,应该也只有神明才能做到。更何况,家族成员们并无值得特别记述的行动,柳橙的来路也不明。

德蕾丝弹簧玩偶——临死之际,丹尼伯格夫人将被视为邪灵的算哲夫人之名写在纸条上,现场地毯下更留有玩偶开门踩水的明显脚印。但是,该玩偶身上有特殊的共鸣装置,管家之一的久我镇子表示并未听到该铃声。当然,法水对放置玩偶的房间留下一抹疑念,但是他自己也无法确定,也就是说,该美丽的颤音只存在于肯定与否定的交界点。

八、启示图的观察

法水推定其为特异体质图乃是明察秋毫。原因何在呢?因为,夹住自己上下两端的易介之图确实呈现在他的尸体现象上。但是,伸子的昏倒与赛雷那夫人的图形相仿又是为什么?另外,法水从楔形文字谁定启示图存在着不为人知的另一半,假设其具有逻辑性,却缺乏真实性,只能认为是他疯狂精神之下的产物。

九、浮士德的五芒星咒文(略)

十、川那部易介事件

法水说明死因为凶手将盔甲穿在易介身上,若从时间上来说,该段时间带只有伸子无不在场证明。而且,伸子手中握住刺伤易介咽喉的短刀昏倒,同时在赞美诗的最后一节发出只能认为是奇迹的高八度音,除此之外,可称之为疑问焦点的是,易介究竟是否为凶手的共犯?是凶手为了灭口而杀害易介?不必说,这当然不容易推断。因此,从如此曲折离奇又混乱的状况谁测,只能认为是凶手的神奇演出令伸子昏倒。但是,若无法下公平之论断,纸谷伸子依然是唯一最可疑的人物。

十一、押钟津多子被幽禁在古代时钟室

这点才是惊愕中的惊愕!法水虽然推测其为尸体,但事实上却只是全身被施加保温手法而昏睡。不必说,当然有必要追究她为何离开自己家而回到娘家。可是,法水却很担心凶手并未杀害津多子这一点,他预期那将会是个陷阱。然而,易介在神意审判会时见到邻室突出窗框的人影绝对不是津多子!因为当天晚上八点廿分,真斋已转动数字盘,锁上古代时钟室的铁门。

十二、当夜零时三十分,据称闯入克利瓦夫夫人房间的人物是?

易介所言的在入夜后出现于突出窗框边的妖怪般人物,半夜也在克利瓦夫夫人的房间出现。依夫人之言,那人乃是男性,而且不论身高或其他特征皆只与旗太郎相符。这样的话,伸子转醒瞬间亲笔所写的冠上降矢木姓氏之名,若解释为格登堡事件先例的潜在意识,那么让伸子昏迷的风精之真面目,以旗太郎的可能性最为浓厚。但是这样的推定与伸子的昏迷却有着这桩事件中最难解的疑点。

十三、关于动机的观察

一切皆是为了争夺遗产。第一点是,由于四位外国人的归化入籍,旗太郎不可能直接继承遗产。另外,旗太郎以外的唯一血亲,也就是押钟津多子,被排除在继承范围外,应该也是值得注意之点。因此,虽然旗太郎与三位外国人之间已产生难以恢复的隔阖,但不论如何,对这项唯一的大矛盾还是束手无策,也就是说,具有动机者在现象方面并无应该怀疑之人,而像伸子之类今人觉得可能是凶手者,却是找不出丝毫杀人动机。

法水读完之后将它摊在桌上,手指最先落在第七条(尸光与降矢木家徽纹的割痕)之上。这时,从小窗户的栏杆间射入的阳光正好照在伦敦大火之图的泰晤士河附近,其上的黑烟开始展现生动影像。即使没有这种情形,检察官与熊城也已口干舌燥,梦想着能将法水提出的奇矫颠倒之世界有如蜻蜓大回旋似地击落其梦想的翅膀。

在这样充满异样杀气的气氛中,法水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缓缓开口:“最初见到的那种不可思议的尸光与割痕,问题依然在循环论的形式上。我认为,只要无从得知那柳橙经由何种途径进入丹尼伯格夫人口中,依然无法实证说明该现象。但是,著名的《犹太人犯罪性解剖证据论(柯特菲尔德的作品)》记录着发生类似尸光与伤痕的犯罪之迷信。”

法水从书架上抽出这本书。书中简略注明犹太人的犯罪风俗习惯:

一八一九年十月的某夜,在波希米亚领地柯尼克拉兹发现居住当地的富裕农夫在床上遭人用刀刺穿心脏,之后并纵火将尸体连同房屋一起烧毁的惨事。当时行经该处的人向警方供称,十一点半从窗帘的些许缝隙见到被害者以手划十字架。如此一来,行充时刻应该是在十一点半之后,而且,被视为具有强烈动机的一位犹太人制粉业者却有不在场证明,事件因此而陷入迷雾。半年后,布拉格市的宪警迪尼凯终于揭穿凶手诡计,将最初的涉嫌人犹太人制粉业者逮捕归案,而且事件暴露的原因乃是来自哈姆拉比经所解释的犹太人因有犯罪风俗习惯。也就是说,犹太人迷信在尸体或被害者所在处的周围插上蜡烛照明,如此罪行将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不公说,火灾发生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蜡烛。

啊!法水一开始就引用了半点都不精采的例证。但是,接下来他加入自己的见解整理答案,从其偶然的创意之中,开始露出无法反驳其循环论的微光。

“只看这段文章并无法得知宪警迪尼凯的推理途径,不过,我仍试着予以解析。所谓环绕尸体的蜡烛数目实际上是五支,而且为了让尸体划十字架,不是以五支蜡烛围住尸体,而是将彷佛削竹子般削掉半边蜡的四支短蜡烛排列在四周,中央放置削到剩下一半蜡、只留下长长烛芯的一支蜡烛,这是为什么呢?你们知道若让测风器的四只手各自指向不同方向会发生何种现象吗?斜削一边的蜡烛各依不同方向排列,一旦点火,蜡烛受热产生的蒸气会倾斜地斜向上吹,又因各自削掉的方向不同,其上方会产生如扯铃状的交错气流,气流让中央的长烛芯旋转,利用光线描绘的影子形成尸体的手正在划十字的错觉。

如此一来,若要追究尸光与割痕的成因,我认为我们无论如何都必须回溯至神意审判会。在波希米亚的柯尼克拉兹点燃的蜡烛中,或许存在着只向丹尼伯格夫人显现的算哲之幻影。支仓,数字性的东西常会从偶然中出现,这是因为所谓的恒数经常是以假设为最初的出发形式,之后才会决定固定不变的因数。”

法水的脸在一瞬间浮现奇妙的暗影,但在继续叙述之时,关于尸光方面却明显出现地理上的奇妙吻合,只是这种隔绝的对比结果却徒然助长了混乱。

“紧接着,我注意到有关天主教圣徒的尸光现象。我在阅读《圣徒奇迹集》时发现其中有这么一段纪录,在新旧两派纷争最严重的一六二五年至一六三○年的约莫五年间,有席恩堡(莫拉维亚领地)的德伊瓦迪、查依特(布鲁森Preussen)的葛洛哥、佛莱舒塔德(高地奥地利)的亚诺登、普勒维(萨克逊领地)的穆斯哥威登等四人在死亡后尸体发光。熊城,这虽然是偶然,却存在着终究无法解明的巧合!为什么呢?将上述四个地点连起来会成为明确的矩形,并环绕着发生柯尼克拉兹事件的波希米亚领地。其实在因数是什么呢?我自己虽然愈说愈不明白,不过,我认为犹太人照亮尸体的习俗能够视为凶手迷信的象征。”法水说完,仰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叹息出声。(见下图)

然而,听了法水所言,检察官的希望完全幻灭了,他发出个连嘴角都扭曲的冷笑,从背后的书架上抽出瓦特·哈德(西敏寺教堂的修士)的《格斯塔夫斯·阿多尔夫斯》,随手翻阅,似乎在找些什么,之后将找到的部分朝向法水,用手指着。他是借此强烈讽刺法水的疯狂言语!

(瓦伊玛侯爵威尔赫姆的军纪败坏之部队在与亚伦海姆的战争中溃败,延迟对国王的支援,而且即使在诺岩霍安城内受到责难,威尔赫姆仍是不改其色。)

检察官尚觉不足,又以执拗的态度接着说:“啊!真的是很可悲的书目呢!这应该是你特有的书房性错乱吧?你将那些值得惊叹的现象过度儿戏了,像这种游戏性的卖弄能称为有价值吗?若你无法更精确说明共鸣钟室的现象,请你还是不要再发表什么演讲了。”

“支仓,如果凶手不是犹太人,当时为何能让伸子产生蜡质挠拗症呢?伸子是在某一瞬间僵硬得彷佛雕像,所以旋转椅的位置并不重要。”

(注)一种僵硬症状。这种症状在发作时会让突然丧失意识的病患全身僵硬,完全无法自主地随意动作,而且对外界的运动毫无抵抗,简直就像柔软的蜡或填充玩偶般,手脚始终停止在被移动的位置,也因此才会被冠上蜡质挠拗这种有趣的病名。

“蜡质挠拗症?”检察官忍不住激动地摇晃桌子大叫,“胡说!你的诡辩未免过度滑稽!法水,那可是罕见疾病中最罕见的疾病呢!”

“当然,那绝对是文献中才会出现的稀有疾病。”法水肯定地说,但声音里却透着嘲弄的回响。“但是,假设有办法以人工进行这种罕见的神经排列呢?你知道苏珊妮所创的医学术语‘肌肉意识丧失’吗?让歇斯底里的病患在发作期间闭上眼睛,会产生酷似蜡质挠拗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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