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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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闺女,我俩有多少钱最后不都是你的?他就你一个孩子,瞧你说那话?他还能给别人花啊。
像收完租金也指定存起来了。再说你秦姨还能少给是咋的。而且……”
而且啥啊而且。
江男掀开被子腾的坐起身,床被她震的直颤。苏玉芹被女儿偏心她这劲儿逗的更开心了。
她一笑,这给江男刺激的:
“啥你都为他想!男人里外一把手,时间久了会出事。嫁他一回,头发都熬白了,能不能大大方方理直气壮收钱花钱。难道你帮娘家的方式就是买衣服买菜多记点儿帐?三十五十偷摸……”
苏玉芹一把捂住女儿的嘴,慌的赶紧看向卧室门,心跳都有点儿加速。
“唔……唔!”江男挣扎。
苏玉芹闭了下眼。
闺女是啥时候发现她存私房钱的?她做的挺隐蔽啊,这些年一直单独存一张折、单记一个小本子上。
苏玉芹松开捂住女儿的手,有点儿难堪小小声道:
“你咋知道的?男男,妈是因为……唉,我不是特意背着你爸的。等你将来成家就知道了,丈夫再好也不可能让经常给娘家搭钱。
你也了解你舅那情况,别人十个心眼他八个,你舅妈眼神还不咋好使。把你姥姥姥爷愁的,那么大岁数还得帮他们磨豆腐。
一家子那样,可你天宇弟弟打小就学习好,回回第一。
男男,妈不是偏心天宇,也不是把自家东西往娘家倒动,我是寻思帮天宇攒点儿,他爸妈不行,我当姑的将来能帮帮。”
江男望着小心翼翼解释的母亲,直接上前一把搂住苏玉芹的脖子:
“妈,别怕。真的,我不会跟爸说的。你可以大大方方当我面儿给姥姥家东西,想给啥给啥。以后我还会帮您照应舅舅、帮弟弟。”
苏玉芹眼圈儿通红:“嗯,我闺女最好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推开江男,用袖子极快擦了擦眼睛,笑嗔道:
“你今儿话格外多,不知道以为换芯子了。看给我整哭了你高兴了吧?大晚上竟聊些没用的。行了,赶紧睡觉。”
入睡前,江男嘀咕道:“算了,指不上您了,以后我管钱。”
苏玉芹给女儿掖了掖被角,好脾气哄道:“嗯,等你上班了就都给你管,到时候我再伸手管闺女要钱花,行了吧?”
行啥啊行!
江男嘴里发苦:
父母那代的婚姻模式多数是从无到有的贫贱夫妻。
不像她们这一代,从结婚前就会留后手,多了些心眼和防备。
十几年二十年的感情,那代人总是根深蒂固地认为足够了解枕边人,信任的不得了。
再加上妈妈不是职业女性,她的全部感情都给了丈夫孩子,就能看到那巴掌大的天。
天塌了,上一世也就有了毁天灭地的伤痛。
啊,闹心死了,性格决定命运。
想让妈妈立起来,从战五渣变实力派大姐大,得让她走出去才能想得开,不要围着丈夫孩子转,这才是重点。
就在江男放弃快速改变她妈思想时,苏玉芹后半夜一点多悄声坐起身,屏气探头查看女儿睡熟了没有。
给女儿围好被子,轻拍了两下,微眯着眼睛想:
男男今天不对劲儿啊。孩子说那话啥意思呢?还有,闺女咋刚睡没一会儿就哭着叫妈,梦里好像怕她丢了似的。
她细琢磨了好久。以至于早起是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开始新的一天。
“玉芹?新牙刷放哪了?”
苏玉芹从厨房跑到卫生间:“来啦来啦。”
“玉芹?我那线裤放哪了?”
厨房里传出煎炸声和苏玉芹的回答:“哪个啊?都柜子里呢。”
“灰色莫代尔那个,你快点儿过来给我找。”
苏玉芹再从厨房跑到卧室,两手上还都是白面,赶紧往围裙上蹭了蹭,才去南阳台晾衣杆上取下递给江源达,往回跑时嘴上还嘀咕道:“那么多线裤为啥非得穿它?添乱。”
江源达梳洗完毕,身上飘散淡淡的剃须水和香皂的味道。蹑手蹑脚推开女儿卧室的门。
这是他每天上班之前的例行公事,走之前得瞅闺女一眼。可今天……
“苏玉芹,咱闺女呢?啊?!”
“你喊啥。过来吃饭吧,吃饭你就能瞅着了。”
北阳台。
江源达和苏玉芹一前一后站着,俩人心情复杂地望着楼下。那里有他们165斤的胖闺女,像不知道疲惫似的在跑圈儿。
高大男人俩手掐腰拧眉:“几点下去的?她真要减肥?”
“嗯,说也说不听,一堆歪理。不过你闺女说了,会好好吃饭。”
夫妻俩没心情坐餐桌边,一人拿着一个馅饼边咬边望江男。
他们不知道是,此时这一片的楼里,很多人家也都在早饭时间远观胖妞,像看展览似的。
“呼,呼,呼。”
江男努力调整呼吸,可仍旧呼哧带喘。耳朵上还插着耳机,随身听里放着很多“励志”歌曲:
已经超重十几公斤,还在猛喝这鸡精,想要减肥对不起,连媚登峰都不要你。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nice nice!
而让大家觉得更稀奇的一幕出现了,楼上的江源达甚至被他姑娘震的,吃馅饼烫了嘴。
江男热身完毕,她站在小区的篮球场上,开始拉伸、下蹲。腰部突然用力,用腿蹬、扫、做顶膝撞膝动作:“哈!”一个干脆利落的回旋踢。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
如果此时能有懂行的路过,他们会发现,江男打的居然是泰拳。
泰拳:格斗术凶残,出拳快准狠,讲求一个力量感和速度感。
同一时间,任子滔漂亮的妈妈也在跟着央视里的马华喊:
“天天跟我做,每天五分钟,健康又美丽,延年又益寿。”
任家的书房里。
十八岁明眸锆齿的男孩,耳朵上也塞着耳机。他抱着厚重的书慢慢走向窗边,边走边读着:“everything went quietmy head。”随意看了眼楼下、又看一眼,愣住了。
愣了几秒钟才摘下耳机,打开了窗户。
任子滔冲正准备回家的江男挥了挥手。
江男仰头双手舞动,热烈回应。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她的牙箍上,也异常显眼。
三楼处的大男孩被笑容逗的笑出声了。要知道自从这丫头戴了那牙套,再见了他,或者不笑或者捂嘴笑呢。
不知为何,任子滔忽然觉得这一刻心情一片晴朗。
很少远距离喊话的校草欧巴,温柔且大声笑问:“我妈做了烤地瓜,你要不要吃?”
第九章 懂事儿的女儿心累
江男对三楼的位置双手打个x。
任子滔怔住。
这是江男第一次拒绝他。
……
“跟谁学的蹬腿?”
江男扒着鸡蛋皮,淡淡回她爸:“同学四舅母二舅家妹妹大伯哥的小舅子。”
夫妻俩被说懵了:那是谁?
“我告诉你,得正常吃饭。身体减坏了,学习退步了,我就、”江源达手指点着妻子:“找你算账。看着她,让多吃点儿,下午必须去补习班。”
苏玉芹在丈夫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等江源达穿外套时,她想了想问道:
“昨天雪莲那租金钱,你是搁身上带着呢,还是存起来了?”
男人整理衣袖的动作一顿:“咋的?家里没钱用了?”
“不咋的,我就是问问呗。”
“问啥?那么多钱,我还能带身上?存起来了,竟瞎操心!”
想起女儿昨晚的话,苏玉芹心里忽然有点儿冒火,她还不能问问了是吧?难怪闺女说她好脾气挨欺负。
刚要顶几句嘴,男人状似平常、像刚想起来啥说道:
“对了,今天给那面儿安电话了,老刘说大概中午吧。你在家听着点儿,估计安上了娘就能给你打过来。”
“给镇上?你找的老刘?”苏玉芹惊讶。
“废话。源景那早就有了,不是你爹娘那是哪。”
苏玉芹脸上露出喜色,可说出的话却带着埋怨:“那你咋没跟我商量下,挺贵的呢。”
餐桌边的江男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惦记爹娘吗?”江源达说完又没了耐心,改用训斥的语气道:
“正好你告诉娘,让爹张罗几个干活的,过半个月把你弟弟那房子收拾一下。买卖人,咋能让两边的门市给压中间。缺多少钱汇过去。让你弟弟起高点儿,连那点儿心眼都没有!就他那样的,得亏没带省城来,要不然得饿死!”
随着话落,安全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而被训了一顿的苏玉芹,却一脸喜形于色回头道:
“闺女,听见没?你爸要给你舅盖房子呢。哎呦,这可挺好。不过你爸那人可真是,好事儿都不能好好说。呵呵,妈不用动私房钱了,过年那阵儿听你姥说还犯愁呢。”
苏玉芹哼哼着小曲去厨房,也不等她女儿发表点儿啥意见。满满的心思全是:下午娘就能跟她通电话了,再多汇点儿钱。嗯,一会儿就去市场,早去早回。
江男回眸看着厨房拉门一脸嫌弃,无声的动着嘴叽哩哇啦道:没出息,问房租钱能被岔开。给点儿小恩小惠就能高兴的又是秧歌又是戏,一副等待姥姥夸姑爷的骄傲感。你真是让我提不起气……
“男男?你翻啥呢?”
江男在翻她家那些门市的备用钥匙。手指扒拉着,找到其中一串揣进了裤兜里。
“男男,你找相机干嘛啊?看使坏了你爸骂你。”
江男摆弄着老式相机:
“有用。”
“男男,你上储物间干嘛啊?听妈话,快出来,都是灰。哎呀我白擦地了。”
“这地儿以后我征用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一错眼珠子就惹祸,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