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十年代纪事-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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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芹拽着女儿胳膊,想拦还拦不住:“不是买手机吗?你这一会儿看香水,一会儿要看鞋的,咱能不能直接去买?”
江男站在化妆品专柜前,将乳液倒在手上闻闻,又往苏玉芹手上倒了点儿,才回道:“不能,妈,你看这个咋样?”
这一打岔,苏玉芹低头先瞅了瞅价格,她小小声说:“哎呦,这也太贵了,你现在岁数小,真用不着,你看你脸上,那汗毛都是绒毛,小脸细腻的连个毛细血孔都看不见,闺女,犯不着。”
“我是要给你买。”
“我不要。”
“售货员,开票,这个这个那个,配一套。”
验钞机哗哗过钱时,江男被她妈妈偷摸掐了下屁股胆子,她挨掐也乐意,还笑的露出满口牙套。
娘俩买完化妆品,苏玉芹又被江男拽到内衣专柜。
苏玉芹更不干了,还用气息很严肃的和江男解释了:“你给我买擦脸也就那么地儿了,管咋地,别人能瞅着,这内衣,你要是敢买,我可真生气了,就这么几块布,卖那么贵,谁看?”
江男瞪着眼睛很理所当然道:“我看啊,妈,我买两套,你买两套,咱俩拉上窗帘,在家演维多利亚秀。”
“什么牙?”
“哎呀,您快进去吧。”江男一掌给她妈推进了试衣间。
这天上午,江男就是想花钱,因为她实在是惭愧以前竟玩嘴来着,总说要给父母买东西,一直也没落实,倒是给她姑掏了两万。
最后一站,江男两手搓着,一副讨饶状求苏玉芹说:
“妈,妈妈,这回买完一定不乱溜达了,就跟我去看看项链吧,我也想打排球的时候,在托球发球那一刹那,有晃人眼的项链在飞舞。”
“你就花吧,你挣的,你说我……唉。”
但是,当江男交完钱,愣要把带着钻石坠的项链带到苏玉芹脖子上时,苏玉芹这回生气了,音调都不对了。
“不是给你自己买的吗?”
“不是。”
“胡闹,男男,我不喜欢。”
售货员有点慌了,赶紧解释道:“女士,您要是不喜欢,可以调换款式。”
“能退吗?”
售货员脖子一缩:“不好意思,不能,可以等价调换。”
苏玉芹眼神快速搜索,最后落在金项链上,她眼睛一亮:“那我能把这钻石的,调成金的吗?”
“这个可以。”
江男马上说:“妈,这个不可以,我认为……”
苏玉芹将女儿往旁边一扒拉,气场大开道:“你认为不好使。”
所以,从商场出来后,江男就总是回眸看她老妈的脖子。
现在这物价,几十块钱一克黄金,可想而知,她那钻石项链的价格,得换多粗一条的黄金链子。
艾玛,是阳光太足了吗?好晃眼睛。
苏玉芹却一路走一路说:“你不懂,这玩意升值,等赶明万一没钱了,这都能卖不少钱,钻石的,万一着急用钱,卖给谁去啊!”
江男叹了口气。
她还吧吧的说爸爸得努力呢,看来她更得努力,什么时候让老妈花钱,已经到了不用寻思留后手的程度,什么时候才叫小小的成功了。
“好吧,妈,陪我摘牙套去。”
苏玉芹立马开始算日子:“还得再戴一个多月吧,没到时候呢。”
“我不要,我要开学美美的。”
而摘了牙套的江男,她在挥别妈妈后,到了爸爸这,就被刘澈看到了。
江男说:“噢?你在啊。”
刘澈略显失态的指着江男。
是江浩挤上前说:“姐,你咋睡宿觉变漂亮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 有时候大笑是掩饰(一更)
牙有多重要?
看丑角扮丑,或者演员扮老,先从牙上做手脚就知道了。
江男被江浩那句话给甜着了,立马带着弟弟坐在餐桌边,从双肩书包里往外掏巧克力:“喏,给你,你往后指定比苏天宇有发展。”
江浩笑眯了眼睛,牙上粘着巧克力,回身就要喂狗,给江男吓的赶紧抱住狗头,还顺手给了弟弟一巴掌:“这东西不能喂,千万记住,不要乱喂。”
而刘澈是在反身进屋后,又重新坐在江爷爷的身边。
他眼睛盯着江男他们,还得时不时应承几句江爷爷。
江老爷子说:“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晃眼,你就要去念大学了,咱头回见面那时候,你们还抓紧时间学习呢,搁饭店吃饭都是着急忙慌的。”
“呵呵,是。”刘澈看着江男的侧影回道。
“大学生啊,听着就好。
你们这代,也比男男她爸那年月强。
我记得,那年头就是想好好学习也没辙。
今儿组织给学校锄草砌围墙扒厕所,明儿得抱柴火去念书,才能有个热乎屋子学习,要不然冻手,手都掏不出来。
再就是正上着课呢,老师被人给拽走了,那老师得绕着屯子戴上帽子,被斗一斗,学校也经常三天两头放假。
男男他爸那年月,我们供读书,只是为了让他长大别当睁眼瞎,再看现在,没个比。”
刘澈笑了笑。
江老爷子一直低头摆弄着茶杯。
想了想,不能冷场啊,人家孩子来看他,还给他带来治疗高血压的药。
这药一瞅就贵,药瓶上一堆他不认识的“鬼画符”。
只能挖空心思,继续找话题唠嗑道:
“到了那头,刘刘啊,要记得按时吃饭,到啥时候都得有个好身体,父母不在身边,自个儿就得更惦记着这些,还要接着用功读书,爹妈给你们供出来不容易。”
“是,爷爷,呵呵。”
江爷爷抬头了,这一抬头才发现,身边这小子一直在看他大孙女,哪听他说话了,瞧那样,难怪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之前唠嗑不一样。
他看了眼刘澈,看了眼孙女,又看了眼刘澈。
正好江男也回眸了,她问刘澈:“你今天走?”
“嗯,三点。”
江男看了眼手表,这手表正是刘澈送的那块欧米伽:“那,那咱出去说?”
刘澈立马站起身道:“好,我正好有点儿事。”
倒是江爷爷听这对话,不放心了。
江爷爷以前一直觉得,是孙女人缘好,小朋友多。
你看给他过生日那次,坐满一桌子人,抢着付账的,非要送他回家的,给他买蛋糕的。
可此时此刻多少有点儿反应过来了。
那些先不提,可不是咋地?这小子要是没有旁的心思,又跑大庆,又特意跑来看他个老头子?听他磨叨,年轻人能愿意听?
这扯不扯呢,那他在这唠叨啥呢。
江爷爷也站起身,冲孙女说:“别往远了走,你爸这一大清早就去店里了,我也没敢出屋,不知道哪是哪,抓紧时间回来,领我也出去溜达溜达。”
江男答应了。
刘澈又赶紧和江爷爷说一番客套话。
这回老爷子没再拽着人絮叨,而是说:“好好念书,谢谢你的药,孩子有心了。”
……
俩人确实没往远走,只去了小区前面的一个绿化小公园里。
江男问:“你怎么总看我?”
刘澈被抓包了,他自己先笑了下:“感觉摘了牙箍,你变化有点儿大。”
说完,指了指草地上:“坐。”
江男坐在刘澈身边,笑呵呵低着头,不停掐着自己身上的肉说:
“医生给我摘掉时,我还舍不得几秒来着,我这闪亮亮的标签啊,就这么没了。
不过任重道远。
看见没?就我这两个大腿根儿,得削掉小半边肉,肚子上的肉,这一大块也得减下去。”
“那得变成什么样呢?”
“那等我减下去,咱再见面不就看见了吗?”
俩人在对视间一起笑了。
刘澈笑完,觉得他应该得解释一下,想了想说道:
“江男,在大庆那天,我妈在电话里态度有点儿不好,你千万别误会,她不是冲你,我这不是没影子了嘛,她着急。”
江男立刻夸张的拍拍心口的位置,比刚才看起来还健谈一些道:
“还别说,真给我吓着了。
你上厕所嘛,电话响了很多遍,医生正给我爷爷检查呢,让电话别那么叫唤,我一想,按断又不好。
结果接起阿姨就问我,你就是江男啊……
咦,澈哥,我当时心里一紧,真的,一点儿不夸张。
我做贼心虚啊,哈哈,以为帮我爸这事儿露馅了,你妈是找我兴师问罪来着。”
刘澈陪着尴尬地笑了笑,他确实不方便再多解释了,因为真的露馅了,所以当时接完电话马上就返回家。
到家后,被老爸拿裤腰带抽了几下,吓的他母亲,一个冷静自持的军医大人,一个很久不哭的人,呜呜淘淘哭半宿。
从这后,就开始迁怒江男了,还问他,那块欧米伽是不是也送的江男。
这不嘛,以前总想着离开那天,想让江男去公路送送他,现在只能自己上门,怕母亲和江男见面万一再说点儿别的,那才是真糟糕。
江男发现刘澈不吱声了,就一直看着她,她赶紧找下一话题问道:“六子哥跟你们一起走吧。”
“不,他和他爸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江男疑惑了:“啊?已经走了?”
“嗯,子滔去机场接他们。
这事说来怪我,本来早先是订好的,但是我妈有个朋友,武警那面领导家的一个女孩子,非要跟我们一起坐车,也是今年高考的,她家还去俩人,再加上我和我妈,这也坐不下。
我本来想让店里的车单独送趟六子,六子爸不让,说你六子哥今年出息了,本以为最多考上吉大,没想到考北理工去了,要请儿子坐飞机。”
刘澈前面的话,江男没法接,不过听到后面,她乐呵呵道:“六子哥可真行,愣是把钱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