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炽之七州卦事-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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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后,老佛爷便在没回过闲人斋。
“他是做贼心虚,贤之你为何不扣下他?”鹤引询着。
“你让他把话说完!”匿冥抢先说到。
贤之细细回忆着,先前匿冥和老佛爷一块回东都迁坟,坞檀寺匿冥逃出也颇为蹊跷。
当日在乌檀寺,那老方丈原本是要给嚣张狂妄的匿冥一点颜色的,为何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但不为难,反而佯装困他于寺中,暗中放他逃出生天。
这不是猜测,想那可是东都,那附近不说都是乌檀寺的地盘,可绝对是安兵的势力范围,他们几个上山挑事,明摆着是安兵的死敌,如何能轻易逃脱,更甚一步,他们见匿冥跑了,连追都没追,明显放他一马。
这都不足为奇,奇就奇怪在当晚回到驿站,据匿冥讲诉,老佛爷和洪荒的表现过于异常,试想一下,自己的伙伴从虎口逃脱,不应该是连夜撤走,就算天黑路滑,也应该表现出该有的警惕和戒备。
可他们却简单一问,就呼呼大睡去了,就像是没有这回事一般。
乌檀寺不想杀匿冥不假,他们的表现是不是说明老佛爷早就知情,知道他们不会杀匿冥。
乌檀寺缘何放了匿冥?自然是老佛爷发了话不让杀人灭口,老佛爷知道匿冥是怎么下来的,便也就没有兴趣追问,当晚也自然不害怕乌檀寺会有人跟过来。
“老佛爷开始知道我已经怀疑他了,他警觉性很高,为了洗清嫌疑。那日,在朔方城那间茶馆,我们谈论杀害哥哥的凶手以及迁坟之事,我就隐约察觉哪里有些不对,他把所有矛头指向了乌檀寺一方,想混淆视听,把自己抽离出去。”
“他还真是一只千年狐狸啊!”须臾看了眼贤之,转而看鹤引。
“你们还记不记得堂审宗伯那时,洪荒曾一口咬定魏卜是宗伯杀的,自己亲手埋葬,可是宗伯没有挥刀动机,他刚得暗语,未知真假,是不会灭口的。”
匿冥看着贤之,“除了老佛爷下的斩杀令别无他人。”
“当日严黎已经招供并未对哥哥赶尽杀绝,也未曾伤及洪荒。”贤之攥着拳头。
“而阡陌则应是炸药爆破致命。”鹤引补充。
“设想一下,坞檀寺曾经派了杀手想赶尽杀绝,推背图却如此迅速被拿到洪荒和佛爷手中。”不禁后怕。
“这个阴险的老头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虽然很多细节许未初并不知情,但这一番指证也着实令他惊诧。
贤之叹了口气,“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来朔方来的更是蹊跷!”
“这又是为何啊?”鹤引不解。
老佛爷表现出大力支持贤之复仇的想法,转头,贤之决定投靠太子执行计划,他概不知情贤之的“曲线救国”却一口赞成,岂不是前后矛盾,想来,不过就是为了推背暗语的得手以及接近并加害圣上?
“你已经把他看得透透的了,为何不在行宫追之,伐之?”匿冥实在是想不通。
“我是想让疏离子他们来一个鱼死网破,谁承想他根本不是疏离子的对手,可笑他一世暗中走,终落黑吃黑!”贤之冷笑着。
“他还有什么罪恶?”许未初叹息难止。
细想一下还真不止一桩!
“老佛爷要阻止太子登基,因为圣上昏庸对他们有利,还要打探太子这边的军情,所以要拉拢鹤引,鹿游园,屡屡不得手。”
鹤引一下就听糊涂了,“没有的事,我怎么不知情?”
“他不出面,你怕是没意识到,都是南平萃做的!”贤之话锋一转,“岐王下蜀州奏请太上皇圣上登基一事,他为了离间圣上和太上皇半路围堵岐王,失手后,计划刺杀圣上。”
“嗯,这事我全知情,那岐王恨洪荒恨到了骨头里,全是这个老佛爷捣的鬼。”鹤引补充。
“另有我们一大伙儿赶往玉门关的路上遭遇劫匪的事,也是老佛爷要杀在他眼里无用的负累七郎。”
“那我倒还要谢谢他的杀不成之恩啊!”匿冥面若冰霜。
“让洪荒杀张婴的是老佛爷指使的,也是他告诉洪荒叛党之事败露,他只能一人顶下罪责逃走。”
洪荒当年旨意完成魏卜最后的任务:寻推背图手稿。不过是拿个顺水人情不惊动大家,把暗语破解出来才能交差老佛爷。
自始至终,宗伯不知道他的上家头目便是老佛爷。这也是为何明面上他不配合老佛爷的原因,老佛爷并不打算捅开窗户纸,他要藏在暗处,谋划算计。
黑面人逃出行宫后,圣上被送回行宫之时,贤之曾暗暗带着蓝知更在闲人斋内给老佛爷看过一封伪造的疏离子给城内黑面人的求和信。
行宫内掷给那黑面人的铜板,一直在他的怀里,蓝知更的激烈反应足以证明门口暗处的人就是叛党。
贤之抬眼一看,还特意说给他听,“国丧秘而不发,为了误导他的视线。”
佛爷当年想进丽竞门,却输了,索性利用宗伯帮他完成这一切他想完成的事。
于是他以乌檀寺的名义收宗伯在旗下,开始了他罪恶的一幕一幕。
“他之所以铤而走险,还敢回闲人斋打个照面,只是想再一次核实圣上是否真的遇难,他明白如今的战局,朝廷不会大张旗鼓办丧事,于是我便唬他一下,遂他心。”
“你是如何断定南平萃是跟了老佛爷的?”
“南平萃表面师从许未初,暗地里却投靠了旁人,这人正是黑面人叛党老佛爷,只是南平萃并不知情他的主子便是生活在自己身边的熟人,他之前阴差阳错求了老佛爷帮他照料药田,本是怕药材藏毒一事东窗事发,把他当成垫背,谁承想老佛爷却帮他识破我的计策,查出那大叶柴胡,老佛爷是怕他这个属下早早被我铲除。”
“这便就断定了他们是一伙的?”
“南平萃的诡计从他入府你我都略有讨教,日防夜防,他能知道的多半消息都是从他主子老佛爷嘴中,有好几次我都开始怀疑了,但最重要的还是他项上坠着的藏在衫中的戒指。”
“曼陀罗花!”
“不是,是另外一种佛教符号,我猜指的是乌檀寺,其实这戒指老佛爷也有一枚,只是他狡猾从不戴在手上,被他变换了形状成了一段铁条,嵌在他靴子底上,你们仔细看他走路的鞋印子,两只并非一样,便就明白了!”
几人一脸诧异。
壹佰陆拾肆:婢女伴读 失恩复得
次日,圣上特意早早召见了鹤引,“昨日之事,你可弄明白了?”
“圣上,这行宫内的舞姬向来都是淑妃娘娘统一管制的,没有圣上指令,臣……”
“怎么,她不许你去她宫内查吗?”
鹤引赶忙否定,“臣已然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怕圣上动怒,也怕淑妃娘娘她觉得臣冤枉了她!”
“来人啊,把张淑妃给朕传过来!”
“鹤引,你把那舞姬也押过来!”圣上看着鹤引。
“人,昨夜就已经遵从圣意,拖出宫去了!”
“这事还未弄清楚,你怎么把人给放走了?”
“臣鲁莽,还望圣上恕罪。”实则是鹤引故意把人给放了,因为贤之交代过,互利方可长久,那领舞娘子帮了他们做了证,他们一定要留下人家的命。
贤之还说,“张淑妃一时半刻死不了,只要是能减少一点圣上对他的宠爱,让圣上对李召的觊觎皇位之心有所察觉,就算收获颇丰。”
原来,是张淑妃为了把李召培养成一个绝对的储君,每日都闭门培养,除了圣上安排的太傅教学,张淑妃为了让他心怀大志,在宫女和舞姬的衫上都命人写满了诗词,文史,为的就是激发李召求学的乐趣。
这招儿着实好用,他从马球和蹴鞠上把心收到了书房里,除了书房连同婢女们的闺房也都不放过。
可那张淑妃只一心求得他在学识上的增进,完全对他的荒唐之举视而不见。
于是才有了那件写满了字的内衫穿着在领舞娘子身上。
张淑妃暗暗心想,“这个贱婢,她在哪里,我明明让她换了衫前来,她这分明就是跟本宫作对!”
“张淑妃,你还有何话说?”圣上口吻冷冰至极,“你是如何当这个母妃的?就是这样胡作非为,召儿才多大,简直是令人失望至极!”
“圣上,臣妾冤枉啊,我也是为了让召儿博古通今,让圣上可以多看他一眼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朕平日里忽视了召儿,你这个当母妃的势必要害死他才甘心!”
张淑妃一下子瘫在地上,“圣上,臣妾再也不敢了,圣上,你就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此时,圣上联想到先前张淑妃一味地进言,说岐王如何如何势力纵横,还有义子奇人,终会功高盖主。
“我问你,你一心给召儿传述为君之道,立国之本,诸如此类的大道理,是何居心?”圣上逼问着张淑妃。
“臣妾是想召儿长大一点为圣上分忧解难,以尽孝道!”张淑妃梨花带雨。
“以尽孝道?是孝道还是历练为君之道啊?我看你是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为朕分忧,是想取而代之吧!”
张淑妃又开始大哭,边哭还边拿出一个玉镯,在圣山面前拖着,“圣上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面子上,恕臣妾无知之罪!”
“你把那玉镯给朕收起来,如果有一日,我亲手摔碎它,便就是你们义绝之时。”说罢,圣上示意她回宫思过。
“圣上息怒,臣还有一事启奏。”鹤引小声试探着。
“说!”
“岐王殿下在外边恭候多时了!”
岐王一进门就被赐了座,“皇叔,这段时间着实是委屈了,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这语气态度,贤之出的这一计可谓马到功成了,总算是把张淑妃和李辅国的那“倒打一耙”的帐算了个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