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锦生香-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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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铮点点头:“施茜就是杨斯倩,施茜的生父,就是当年夺走舍利子的鸿胪寺卿,杨炯。”
谜底到此时才被揭穿,厉婷婷被剧烈震撼了:没想到这一切的底下,竟然藏着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施茜的身份了?”她试探着问。
萧铮轻轻点头,目光落在那枚舍利子上:“臣知道,舍利子在她身上,臣也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臣和侯爷都不敢轻举妄动,舍利子是国宝,两千年的颠沛动荡,五枚舍利子,到如今只剩下这一枚了。若它再有个三长两短,臣万死不足以谢罪天下。”
“所以,尽管知道是陷阱,你们也得带着我去度假,是么?”厉婷婷语气苦涩。
萧铮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我不会怪你们。”她微微叹了口气,“拿回了舍利子,做什么牺牲都是值得的。”
萧铮听她这么说,双眼闪烁出感激的神色:“多谢皇后,能宽恕臣的欺瞒之罪。”
厉婷婷垂了垂眼睛,低声道:“这么说,把项链交给我的时候,施茜就知道她的死期到了。”
萧铮沉默的低下头去,凝视着那条金链。
“她叫我‘记得亲手把螺丝钉还给哆啦a梦’,她在那时候,就放弃了这枚舍利子。”厉婷婷轻声说,“萧铮,她早知道她杀不了你,她明知道这结局,还是把舍利子还给了你。”
厉婷婷没再说下去,她转身悄悄出了厨房,因为男人脸上的表情,让她不忍卒睹。
一个礼拜之后,萧铮从华胤回来,舍利子被送归了护国寺,重新回到了它暌违二十年的地方。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萧铮似乎又恢复到往昔的活泼里。只是,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频频外出,夜不归宿。
每个礼拜六,他依然会守在电话机跟前,等着越洋女友打来的电话。但是从那之后,厉婷婷就再也没有想要去恶作剧的念头了。
每个周六,当她偶然下楼来,路过客厅时,厉婷婷都会听见萧铮温柔的喁喁私语,他依然在和那位回不来的女友倾诉衷肠,那一刻,这男人总是会用无比温存的语气,对着他看不见的情人,诉说他的寂寞凄凉,还有他漫长的孤独。
每每此时,厉婷婷都会忍不住潸然泪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两百二十三章
一个秋季,就在这漫长的沉默和低气压中度过了,事情过去,一切恢复原样,姜啸之照常去警局上班,萧铮照常忙着他的基金和股票,厉婷婷也照常上她的班。
但是,她感觉到自己的一些变化,从海边回来,经过这么大的事情,人总是会受到冲击,这很正常。但厉婷婷能明显感到,冲击,并不仅仅是施茜的死造成的。
她依然记得那个荒唐的晚上,虽然药物使得记忆不太清晰,但她还是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尽管姜啸之一遍遍安慰她,向她解释她是无辜的,她不用背负什么罪孽。但是他话语的效用并不明显。发生了的事情就是发生了,事后,再寻找多少借口也抹不干净。
厉婷婷发觉,自己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啸之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向以前那样直冲冲的和他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而且,她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药效过去之后,她要抱着姜啸之哭。
如果当时换做别人,她还会这么做么?她会抱着井遥哭么?会抱着萧铮、游麟他们哭么?恐怕不会。
是因为那是姜啸之,她才会那么做。
想了好久,她想不出缘由,也没法再想下去,最后厉婷婷决定暂时不想了,她该去找个朋友,分散一下注意力。
她头一个想到的朋友,就是已经恢复了友谊的程菱薇。某天下午,厉婷婷给她去了电话,问她有无空出来吃饭。
“今天?正好有空,最近天凉了,我的要求不高,一顿牛肉火锅就可以了。”
厉婷婷忍不住笑:“你这家伙,到时候牛肉都归你,我吃白菜这你满足了吧?”
“啊?为啥吃素?你念经了?”
“是啊,念减肥经。”厉婷婷说到这儿,停了停,“还有,别把秦子涧叫来。”
那边发出一阵笑声:“不会。而且也叫不来,他都不搭理我了,放心,他可不像重视你那么重视我。”
厉婷婷不知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半晌,她才低声道:“死丫头,那到时候见吧。”
俩人约在某个周三下班后,地点是一家她们都很熟悉的日式餐厅,厉婷婷照例带了“保镖”,是今天“轮值”的游迅。程菱薇到得早,在围炉边上朝着他们招了招手,她笑盈盈道:“怎么?还带了个帅哥?”
“没有。”厉婷婷淡淡道,“锦衣卫的。”
她说完,又转头对游迅说:“自己找张桌子,想吃什么随便点,等会儿我来买单。我们女人要说点话。”
游迅乖巧的点点头,自觉找了张离她们稍微远一些的角落桌子坐下。
看他离开,厉婷婷才松了口气。
程菱薇扭头又仔细瞧了瞧游迅:“谁啊?游迅?”
厉婷婷微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程菱薇笑了笑:“之前,王爷曾经仔细调查过你身边这几个锦衣卫,当时我好奇,看了一眼照片。”
厉婷婷这才醒悟,程菱薇说的是元晟。
“这么说,你和他们来往很密切?”
程菱薇摇摇头:“我叔叔和他们来往密切,我没有。就是碰上了打个招呼,叔叔不高兴我掺和进这些事,说,和咱们武林人无关。”
服务小姐过来给她们倒茶,又把菜单递过来。
厉婷婷默默喝了口茶,点头道:“也是。不掺和的好。”
程菱薇点了火锅,又问厉婷婷想吃什么,她要了一份奶汁烤菜。
放下菜单,她凑近瞅了瞅程菱薇:“脸上怎么了?”
程菱薇左脸颧骨下面一块乌青,左边腮帮也有点肿。她顺手摸了摸,嘻嘻一笑:“被人打的。”
“啊?!被谁打的?!”
“不知道。”
厉婷婷摇摇头,从她认识程菱薇开始,这女人就三五不时受伤,每次问她是怎么伤的,回答全都是这句:“不知道。”
后来厉婷婷觉得这是人家不肯说,既然不肯说,自己又何必一定要问明白呢?
等服务小姐离去,程菱薇才小声说:“我还以为你再不肯见我了。”
厉婷婷苦笑:“我干嘛不肯见你?就为了秦子涧那件事?”
“嗯……也不光。我估摸着,你早晚得知道我是什么人,也早晚得知道我知道你是什么人,然后知道我知道了又还装作不知道,等你真知道了……”
“贯口大师,您可以歇着了。”厉婷婷没好气地打断她。
程菱薇嘻嘻一笑:“公主恕罪。”
被这久违了的称呼给弄得一怔,厉婷婷垂下眼帘:“别这么喊我,早就不是了。”
“哦……”程菱薇想了想,“我忘了,该改口称皇后娘娘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厉婷婷叹息道,“知道就知道呗,用不着刻意改称呼。像你叔叔说的,反正你们武林人不掺合这些。”
她说到这儿,停了停,才又道:“之前,我以为你和你叔叔感情很好呢。”
“我和他感情是很好啊。”
厉婷婷有点吃惊,她抬头望着程菱薇:“是么?可我听说,是他把你……”
她的话没说完,服务生把火锅端上来,又把厉婷婷的奶汁烤菜送到她跟前,轻声道:“请慢用。”
程菱薇拿起小勺,伸臂挖了一勺厉婷婷的奶汁烤菜,填进嘴里。
她笑了笑:“是他把我带过来的,可我为此感谢他。不然,留在那个家里,我死得更快。”
厉婷婷说不出话来!
“先声明一下,我这可不是斯德哥尔摩症哦。”程菱薇摇了摇小勺,“虽然表面上看,我是被我叔叔绑架到这边来的,可他对我从来就没有半点不好,这么些年,一直把我当亲生闺女看待。”
“是么……”
“先不提我的事儿了,说你自己。”程菱薇看看她,“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厉婷婷一愣,苦笑起来:“真不愧是做心理医生的。”
“不是所有的医生都能看出来,不过呢,我就有这个能耐。”程菱薇笑嘻嘻看她,“怎么?有了中意的男人了?”
“你啊,干嘛要往那方面想?”厉婷婷瞪了她一眼。
“咦?你和秦子涧撇清了,我好趁机下手啊!”
厉婷婷差点被嘴里的烤菜给噎着!
“什么下手?”厉婷婷盯着她,“什么意思?”
程菱薇不吭声,只把豆腐金针菇还有肉丸一股脑倒进火锅,火锅的炉子烧得很旺,白气被煮得一波一波的,温暖的食物香味儿弥漫在俩人之间,像一条细小的河流。
“就是字面的意思。”程菱薇没有笑,她放下手里的漏勺,“你要是觉得还不行,那我就再等等;你要是觉得无所谓了,那我就开始努力。”
厉婷婷吃惊万分地望着程菱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程菱薇摇摇头:“不是。这话我一早就想和你说了,我很喜欢他,要是背着你行动呢,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地道,毕竟咱们朋友一场。可当面和你说呢,又担心你反对……”
“我不反对。”厉婷婷马上说,“可是,你真喜欢他?”
“真的。”
厉婷婷像看陌生人一样盯着程菱薇,她心里这份吃惊,几乎难以言表。
该不会是……她还不知道吧?
这个荒谬的念头慢慢浮上厉婷婷的心头,她琢磨着自己该怎么开口,但前不久表妹的教训,依然历历在目:她不就是劝阮沅别去招惹宗恪,结果姐妹俩才翻的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