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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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所能给的都给了,却只得到这样一段冷静的分析,他颓然离开:
“今天的行刺事件,朕自有计较,你不用多管。朕累了,接着还有大朝会,睡吧。”
钟唯唯看着他的背影,想说什么,又觉得没有立场,低下头行了一礼,悄无声息的回了暖阁。
她睁着眼睛一直到四更,听到重华起床,听到钱姑姑带人入内伺候,就也跟着起了床,尽职尽责地履行她身为彤史的职责。
她竭尽全力尽一个御前女官和同门师妹应尽的职责,重华也没有刁难她的意思。
他彬彬有礼,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惜才爱才的君主、爱护尊敬同门师妹的师兄没有两样。
但是所有人都感受得到,之前的刻意刁难里,总是时不时地显露出几分亲密。
现在的以礼相待,显露出来的却是不折不扣的生疏。
钱姑姑几次给钟唯唯使眼色,钟唯唯都装傻充愣,钱姑姑没了耐心,只好由得她去。
秋天的清晨已经透着寒意,圣驾远去的响鞭声从清脆到模煳。
钟唯唯在窗边一直站到天亮,伸个懒腰,复活过来。
小棠不能理解,趁着又又临摹字帖时,悄悄问她:“为什么要拒绝陛下?分明动了心,为什么还要和自己过不去?
莫非是和太后娘娘说的一样,矫情?或者是想要再吊吊陛下的胃口?报复他?”
钟唯唯撑着下颌问小棠:“你还记得那年我离开苍山,到京城时的情形吗?”
“记得。”小棠记得。
那年钟唯唯才离开苍山,就生了一场很重的病,有几次甚至高烧到人事不省。
她几度以为,钟唯唯会死掉,但钟唯唯又活了过来,撑着病体走到京城,人瘦得脱了形。
人生地不熟,宫里的规矩半点不懂,没有钱财疏通打点关系,受到的刁难不是一星半点,暗算层出不穷。
钟唯唯却始终挂着笑容,每天都好像过得很开心,闲了就和她聊苍山,聊大师兄。
聊钟袤、聊茶艺、聊那位名满天下的东岭大司茶梅询,就是从来不提重华。
但她知道钟唯唯从没有忘记过重华,有好几次她都听见钟唯唯在梦里叫重华的名字,痛哭出声直到醒来,然后就要发很久的呆。
若说这天底下有谁最知道钟唯唯的心事,非她莫属。
钟唯唯苦笑:“再来一次,我大概会死掉的。”
同样的事情若是再发生一次,她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还有,她的身份也是个大麻烦
那时她不知道重华的身份,所以肆无忌惮去爱了,现在知道了,却发现真是个大麻烦。
所以在她还没有确定自己能不能承担因此带来的后果之前,她都不能答应重华。
小棠懂了:“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留在宫里啊?多吃亏呀。”
钟唯唯俏皮地挤挤眼睛:“不吃亏,相信我,我会变成大富豪的,我也会战胜梅询的。
这天底下,除了皇宫,除了陛下,谁还能给我那么多好茶叶,那么多好匠人呢?”
就这样挺好的,爱慕重华,放不下他,是她自己的事。
这样不远不近的陪着他,看着他征服文武百官,坐稳龙椅,中兴郦国,成为一代明君,名垂青史,挺好。
如果有一天,她突然想通了,觉得自己愿意承受,那她就顺从自己的心意,绝不含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49章 以退为进的陛下(2)
又又写完了字帖,过来缠钟唯唯:
“唯姨,唯姨,阿爹这时候在做什么呢?我想他了,您带我去找他可好。”
钟唯唯好脾气的哄又又:“陛下才从围场回来,有许多政务堆积着要他处理,他这几天都会很忙,咱们别去打扰他可好?”
又又有点失望,但还是听话的坐下来看钟唯唯练习茶艺,还主动拿了筛网帮着筛茶。
小棠把又又一阵勐夸:“殿下真是能干,将来说不定还能亲自上阵,把东岭的大司茶打败呢。”
又又靠在钟唯唯怀里,骄傲的说:“我是唯姨的亲传弟子。”
他抱着钟唯唯的脖子,贴在她耳边小声说:“昨天有人问我,爹爹和唯姨更喜欢谁,我说是唯姨。
因为唯姨陪我最久,唯姨会保护我,不嫌我烦。”
钟唯唯微笑着抚摸又又的小脑袋,管他是三岁还是四岁,管他的亲爹亲娘是谁呢。
稚子无辜,这孩子全心全意的信赖她依赖她,她就算不能非常爱他,也不能薄待了他。
练习完当天的茶艺,韦太后使人来召又又。
钟唯唯给又又洗脸换衣服:“咱们一起去万安宫探望太后娘娘,给她请安。”
又又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能不去么?”
钟唯唯摇头:“不能。你是皇长子,是睿王,给长辈请安探病是应尽的孝道。
你若不去,别人会说不好听的话,对陛下的声名也会有影响。”
又又着急的道:“可是她不喜欢我,想要我死。”
钟唯唯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是的,没有错,但咱们不能因此不做该做的事。
很多时候,事是做给人看的,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我会保护你,陛下也会派人保护我们,她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但是大家都会知道,皇长子小小年纪,就是个孝道有礼、勇敢过人的好孩子。”
从长远看,这对又又是有很大好处的。
又又眼里的恐惧渐渐淡下来,他信任的把手交给钟唯唯:“我听唯姨的。”
他强调:“阿爹说,这天底下有三个人最可信,你是其中之一。”
钟唯唯心里一动:“另外两个人是谁呢?”
“阿爹是一个。还有一个是谁,阿爹没说。”
又又冥思苦想,“也许是张翼?啊,唯姨不知道张翼是谁吧,他是阿爹的暗卫。”
钟唯唯摇头,她还以为另一个人是又又的生母呢。
韦太后的万安宫今天比较热闹,韦柔解禁,还晋升为淑嫔,又得了皇帝陛下陪着吃饭的殊荣,算是近来宫里的头一份,有翻身的迹象。
各宫的美人们知道韦柔要来万安宫探病,全都一窝蜂的来了。
就算是不能打听到消息,见不到皇帝陛下,能不得罪她也是好的。
吕纯也在,韦柔虽然时不时恨恨的瞪她一眼,却也没有挑衅闹腾。
韦太后更是改了性儿,居然没有为自家侄女出头,反而对吕纯和颜悦色。
等到钟唯唯带着又又进去,众人更是和风细雨,嘘寒问暖一家亲。
弄得钟唯唯忍不住产生一种,走错了地方,或者是在做梦的错觉。
又又一改在钟唯唯和重华面前的自在调皮,又恢复了之前沉默寡言的害羞模样。
木木的行礼,木木的问安,问三句回答一句。
给他东西也不吃,一直紧紧抓着钟唯唯的手,谁来招唿也不去。
韦柔看得眼红极了,钟唯唯这是把皇长子养成自家的了,这手段真是非一般的厉害。
嫉妒归嫉妒,却不敢再捋虎须,酸熘熘的夸了又又几句,坐到一旁装病弱。
钟唯唯诚心诚意的道谢:“多亏淑嫔娘娘机智勇敢,不计前嫌救了下官的命。
下官有心想要找点什么好东西来献给娘娘,以表寸心,奈何实在是穷,没有东西拿得出手。”
韦柔假意道:“难道我是贪图你那点东西么?有空时多带皇长子到我那里坐坐就好了。”
钟唯唯就笑:“多谢娘娘大方不计较,这份情义下官记在心里了。”
借她生事演出苦肉计,还想得她的谢礼?做梦呢吧。
吕纯冷眼旁观,突地笑道:“说来这昆仑殿也真是吓人,说出现就出现了,别的地方不出现,偏就在芝兰殿出现。我说钟彤史,你是怎么得罪昆仑殿的人了?”
在围场时发生的事是绝密,在场的人多数不知道。
但钟唯唯相信,以韦氏和吕氏的实力,韦太后、韦柔、吕太贵妃、吕纯绝对都是知情人。
然而她们知道,她却不能说出来,便摊手道:“我也不知道呢。”
吕纯瞅着韦柔,意有所指:“恐怕你得罪的不是昆仑殿,而是另有其人吧。
幸亏我走得早,不然说不定一不小心也会命丧在昆仑殿逆贼的手里,那才是真冤枉呢。”
韦柔心里有鬼,立刻翻脸:“你什么意思?”
吕纯娇笑:“没什么意思,羡慕妹妹因祸得福,不但晋了位分,搬回主殿,还得了陛下的怜惜。
我也盼望什么时候西翠宫来个昆仑殿的逆贼,好让陛下驾临西翠宫呢。”
韦太后重重一拍案几:“宫里进了逆贼,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谁再口无遮拦的乱说话,别怪我不客气。”
她发了怒,宫妃全都收了笑容,规规矩矩站起来听训。
韦太后道:“如今陛下已经回宫,你们也不要闲着,收拾打扮,关心体贴陛下,早日为陛下开枝散叶才是大事。”
宫妃们顿时一片哀怨,皇帝陛下不肯临幸,那是要她们怎么办?
就算是脱光了送上门去,也要人家肯开门啊。
韦太后等到宫妃们的情绪发酵得差不多了,才看向钟唯唯:“钟彤史,本宫好意成全你和陛下,许以德妃之位,你却不肯。
既然不愿伺候陛下,那就不要耽搁别人!把彤史的职责履行起来,督促劝导陛下,照规矩办事。知道么?”
居然还有这种事!
众宫妃一听,立刻全都看向钟唯唯,简直不明白她到底是真傻还是所图甚大。
钟唯唯平静的道:“微臣记住太后娘娘的旨意了。”
韦太后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道:“你们都散了吧,稍后本宫会让人赏你们金银首饰和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