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8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后果真笑着捏了两下,叹道:“年轻真好。”
老嬷嬷怨念,说好的静心养胎呢?为什么反倒一起来爬山了?还脱衣服!脱衣服!
“你别担心,她身体好,没事。”皇后拍拍老嬷嬷的手,体恤她:“你年纪大了,又长久住在宫中,走不得山路,去那边歇会儿就先回去吧,不必伺候。”
老嬷嬷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了好些好话才退下去,皇后又特意让一个年轻的宫人去照顾她,送她回别宫。
禾苗瞧着,若有所思。
皇后微笑:“看样子,你似有所悟。行军打仗与在宫中生活是不同的,你不能把每个让你不满意的人都暴打一顿,或是一刀杀死,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办法,你懂?”
倘若她遇上的不是皇后这样开明的婆婆,而是刁钻古怪之人,那么这个老嬷嬷在背后递几句谗言,便足以令她难过很久了。
禾苗点头:“我以后会注意的。”
“光是注意不够,必须历练呀。”皇后话锋一转:“你搬回宫里住吧,每日留在我身边,与我一同打理宫中事务。”
禾苗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太子他……”
皇后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出一点不温柔的决定:“前线需要人,他前些日子犯了大错,必须将功折罪,现下机会很好,他该去前线了。”
禾苗一阵难过,是为圆子担心,也是为离别伤感,更是为自己不能上战场而难过。
皇后善解人意地没有打扰她,由着她平复心情。
山风徐徐而来,带来馥郁的清香,天空湛蓝高远,所有的植物都透着活泼泼的绿,生机勃勃。
禾苗眨眨眼,吸一口气,接受了这个决定,这样挺好的,总比全都被关在这别宫里好。
她愉快地说:“儿臣会很快适应宫廷生活的。”
“那是另一个战场。虽则宫中没有什么后妃,但一样复杂,你要接待大臣们的家眷,要平衡处理宗室之间的事,该赏要赏,该罚要罚,要心若明镜,眼若蒙纱。”
皇后把手递给禾苗,借着她的力起身:“眼睛蒙着一层,小事儿就看不见,不知道;心若明镜,万事心中有数,看人看事看到骨头里。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想管,不必管。”
禾苗安静听着,仔细观察脚下,务必让皇后走得稳当。
即便努力想要陪婆婆松快一下,将与圆子分离的事情还是让她的心情不可避免的低落起来。
皇后十分体贴,又挖了几棵野菜就道:“累了,咱们回去。”
走到别宫附近,圆子与皇帝已经迎了上来。
圆子接过禾苗手里的野菜篮子,有些愧疚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禾苗轻轻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帝后兴高采烈地翻捡着野菜,不时感叹一句:“这个做饺子馅好吃,当年我们就是一起去山里挖,再拿回来洗干净,让大师兄做给我们吃。”
说着说着,就提到了何蓑衣,皇后高兴地说:“我们师兄妹几人很久没有聚过了,趁这个好机会,让人去把大师兄一家、秋袤一家接来呀。”
皇帝反对:“不好吧,这都天黑了,大师兄身体不好,不好让他连夜赶路,且孩子就要出远门,不如咱们自家人聚一聚,回宫之后再让他们来。”
禾苗诚心诚意地说:“多谢父皇体贴,家父回到九君之后,心情愉快,调养得当,已然好很多啦……”
话没说完,就被圆子悄悄拽了一把,她莫名其妙:“干嘛?”
圆子叹气摇头,表示她没救了,他悄悄提醒她别掺和他父母的事,她却这样嚷嚷出来,让他情何以堪?
母后说得没错,何苗苗的确需要在宫里历练一番,不指望她多厉害,至少别人给她递眼色时别嚷嚷出来呀。
被儿女勘破小心思,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皇后却是笑了出来:“也罢,就依陛下,我们一家人。”
皇帝这才略高兴了些,小声与皇后说了几句,皇后便起身:“苗苗,与我一同做饭如何?”
“昂?”禾苗高兴极了,“我包饺子最拿手了!”
高高兴兴跟着皇后往前走,皇后回眸指使那妄图偷懒父子俩:“择菜洗菜是你们的事。”
夕阳西下,整个西麓山别宫浸染在霞光之中,禾苗包着饺子,看看身旁的丈夫,再看看不远处窃窃私语的公婆,想着肚子里的小生命,忍不住勾着唇角笑起来。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拍了她的膝盖一下,禾苗抬眼,看到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圆子,心说真能装,再低头,就看到膝盖上一只沾着面粉的白手印,便忍不住笑了:“露马脚了!”
第248章 惜别
圆子定于五日后出征,虽则盼望了很久,事到临头时小两口却都依依不舍。
原本帝后是想让他们次日一起回宫的,圆子找借口说要收拾一下东西,缓两天回去。
帝后知情识趣,晓得小两口是想单独相处,便先走了。
圆子想要拉着禾苗去散步,禾苗不想去,只管赖在床上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他想拉她起来动一动,钓鱼什么的,她也不想动,还是拽着他的手不放。
圆子叹一口气,低头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道:“舍不得我?”
禾苗垂着眼点头,鼻尖和眼眶居然就红了。
“咦,你居然会哭的?而且还是为了我?”圆子笑了起来,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看他。
“讨厌!我长着眼睛当然会哭!”禾苗哽咽着,想笑又想哭,最终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哭,平时没有这么多愁善感的……”她抽抽噎噎的说,赖在他怀里不想离开。
圆子紧紧搂着她,轻拍她的背脊,笑道:“傻瓜,做了母亲的人,总是容易多愁善感的。不是你变得小气爱哭了,而是怀孕的原因。你是大夫,难道不懂的?”
禾苗拉起他的袖子擦眼泪:“才不是呢,人家分明就是舍不得你!”
“好吧。是舍不得我,我真荣幸。”圆子觉得她可爱极了,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抱着就不想松开。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足不出户,成天关在屋里,互相依偎着,吃饭也是互喂,说不完的悄悄话。
夜里将要睡着时,禾苗突发奇想:“为什么我天天和你腻在一起,却不觉得厌烦呢?”
圆子深沉地回答她:“因为我有魅力,我征服了你的全身心,请记得,以后要以夫为天,我指东你不准往西,我说碗是方的,你不许说它是圆的。”
“困了。”禾苗打个呵欠,翻身睡了。
圆子不依不饶:“你有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禾苗假装没听见,被他推来搡去烦不得了,才讶异地说:“夫君方才是在说梦话吗?”
圆子失笑:“算了,不与你计较。”
禾苗就像藤蔓一样地缠过来,四肢紧紧缠在他身上,又将二人的头发缠在一起,永不分离的样子。
第三天清早,夫妻二人手牵着手离开了别宫,看守别宫的黑甲军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人人谄媚无比。
尤其是周守将,看到禾苗手里拿着一把山花,忙不迭地迎上去,双手接过:“让属下来,别累着殿下!”
禾苗心想他虽然谄媚得过分,不过一个大老爷们总是好面子的,得给他脸面,便将花给他了。
转过身又想拿自己的佩刀,结果又被周守将接过去了:“让属下来,别累着殿下!”
周守将长了一脸络腮胡,平时是个威武不能屈的样子,此时却是谄媚得不行,禾苗忍不住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你想干啥?明说好了!放心吧,从前你虽然惯常刁难我,但是职责所在,我不会给你小鞋穿的。”
周守将黝黑的脸红得不行,低着头哼哧哼哧地说:“并不怕穿小鞋,就是手痒痒,想打架。”
打架?
禾苗的目光往周围一扫,看到蠢蠢欲动的黑甲军,晓得他们都是想跟着圆子上战场,只是黑甲军乃是陛下亲自统率的亲兵,她和圆子许诺便是僭越。
因此插科打诨,假装捋袖子:“想和我打架是吧?虽说我如今有点点不便,但把你揍趴下还是能成的。”
和身怀有孕的太子妃打架?他是有多脑抽才会这样呀?周守将苦笑着看向太子。
圆子负手立在一旁,一直笑而不语,看着温和,却是油盐不进。
周守将晓得没戏,只好深行一礼:“末将不能欢送殿下北征,就在此预祝殿下旗开得胜,平安顺利罢。”
圆子微微颔首,看向禾苗:“走了。”
东宫还保留着他们大婚时的样子,到处喜气洋洋的,禾苗不喜欢这种大红大紫的奢华样,要让人收起来。
圆子不肯:“本宫喜欢天天都是洞房花烛夜。”希望他走了以后,某个人看到这些就想起他来,不要忘记他呀。
禾苗不太明白他心里想些什么,不过他高兴就好,反正他马上就要走了,等他走了就是她的天下!
夫妻二人各怀心思,先是与帝后、阿、福慧、碧玉郡主等人家宴,随后设宴款待国舅、闽侯两家人。
刚开始还一切正常,酒过三巡,帝后、闽侯夫妇、国舅夫妇就扔下小辈坐到一旁唏嘘去了,纷纷感叹自己老了,再用看似刻薄、实则瑟的语气,夸耀显摆自己的儿女有多体贴、多可爱、多出息。
接着又说到了儿女婚事,皇后说自己看中了一个小伙子很不错,想说给国舅家的小鱼,小鱼年纪大了,该出嫁了。
何蓑衣跟着起哄,说是该出嫁了,正当年华,做父母的再怎么舍不得,也该为儿女多想想。
国舅不服,反驳说这一辈中是圆子最大,圆子也才成亲,凭什么就说他们家的小鱼成亲迟了?
再说禾苗,年纪也和小鱼差不多,不也才成亲么?
姚静宁虽未帮腔,却是一直含笑轻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