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8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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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子被关在别宫,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无人可以说话应答,不许出门,不许有人探望,只能独自抄经。
对于经历了繁华、曾经权势滔天的年轻人来说,这很要命,若是定力不够,心态不好,心生怨恨,自暴自弃,他便废了。
可是禾苗经常去看他,进不去就在门口坐一会儿,常有纸条递进去,说的都不多,言简意赅几句话,却让圆子安静安心。
他们狠着心肠没有去看他,却随时都让底下人关注着,得知他刚到别宫时十分烦躁低沉,后来得了禾苗的书信,知道她的消息,这便慢慢安静沉稳下来了。
安静读书,安静抄经,还在别宫里钓起了鱼,一坐就是很久,表现出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同的沉稳安静。
这很好。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女人还能让他平心静气,那她就是最适合他的人。
再看禾苗的表现,能文能武,外出可以抗敌,在内可以安家,还有什么不满意?
帝后虽未明说,却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二人通信传情了。
转眼,便到了刘莹与陈韫成亲的日子。
这天天气却不怎么好,先是落了小雨,傍晚时分雨变成了雪,虽未堆积起来,对于九君城来说却是非比寻常。
老人们都说:“这太难得了,几十年没有落过雪啦。”
禾苗人在刘莹家中,心却飘到了别宫。
别宫阴冷,她不确定圆子是否能得到很好的照料。
他去年冬天在靖中为了设计魏紫昭,两次受了重伤,尚未养好,又被昭王府的人算计,是没养好的,之后天气变化便会发作,酸痛入骨。
她曾想,要好好给他调理一下,奈何在靖中多有征战,始终不得安宁,竟是一直不曾做好。
禾苗心里有事,在席上便不怎么安定。
白洛洛晓得她的心事,勉强撑到新娘、新郎送入洞房,便找个借口带了她先离席。
禾苗早就命人回家收拾东西的,车与物品都在半路上等着,出了陈府就直接出城。
到了城外,迎面来了一支车队,马车上打的是睿王府标志,几个侍卫顶风冒雪而行,十分疲累。
禾苗觉得奇怪,睿王夫妇一直都在莲峰镇守,平时难得回京,此时靖中大乱,申国又跟着瞎掺和,他们不在靖中镇守,却跑回京城,是何原因?
亲自下车上前去迎:“车里的是睿王大哥哥吗?我是禾苗。”
马车停下来,睿王妃碧玉郡主探出头来,笑道:“原来是苗苗,快进来!外面冷。”
禾苗走到车前探头往里张望,只见两个小孩子在碧玉郡主身旁睡的安稳,睿王却是不在的,便道:“只是嫂子和孩子们么?”
碧玉郡主脸色微黯,笑容也有些勉强:“此时那边太乱,他事务繁多,走不开的,时近年关,我带孩子们回来送年礼,给父皇母后请安磕头。”
禾苗立刻明白过来,碧玉郡主是申国人,当初是为了两国联盟才特意来联姻的,如今申国率先撕破盟约,不但出卖她与圆子,还亲自动了手。
最尴尬的人当属碧玉郡主了,帝后肯定不放心她和孩子们留在那里,召回京中理所当然,只是可惜这夫妻俩要分离一阵子了。
禾苗没提那些扫兴的事,只是笑吟吟的:“九君这几天挺冷的,多穿些衣服。我明日来府上探望嫂子,不知嫂子何时有空?”
碧玉郡主也懂得她的好意,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好孩子,难为你们了。”
禾苗摇头:“嫂子别和我说这个,这个不关你事,我和太子都分得清楚,你既然嫁过来,那就是我们的人,是我的嫂子,大姐姐,不会是别的。”
碧玉郡主忍不住红了眼睛,但她也是性情坚强之人,没得那些废话可说,便道:“你这是要去办事吧?天黑路滑不好走,快些去吧,明日我都不会在家,你后日午后来,一起吃晚饭。”
二人分头各自往前,何小二目送着碧玉郡主的马车,低声问道:“现下最尴尬的人就是睿王夫妇了吧?我听说,申国人悄悄给他们送了信,撺掇睿王自立。”
“闭嘴。”禾苗瞪他一眼,确定无人听见,这才小声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这话岂是乱说得的?”
何小二不满意:“我又不是傻子,自是晓得什么话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我就是看你不晓得,和你提个醒。你问我从哪里听来的,我自有渠道,**不离十。”
禾苗心情十分沉重,以申国人的尿性,估计是真的,倘若如此,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第242章 耍赖
禾苗到达西麓山时,已经尽黑。
下了一天小雨,傍晚时分又落了雪,西麓山上雾气连着薄雪,雾茫茫一片。
石阶上非常湿滑,何小二很担心禾苗的身体:“你能自己爬上去吗?不会摔跤吧?”
禾苗捶了他一拳,命下人将所有东西都交给他拿着,自己提着裙子上了山。
行宫的灯光透过雾气散出来,温暖极了,她朝着灯光往山上走,总想着圆子坐在灯下独自抄书,静静等她。
走到行宫附近,何小二拦住她:“悄悄进去,我给你打掩护。”
禾苗十分心动,然而想到老爹经常和她分析帝后的性情,便道:“别自作聪明,只怕我们才到山脚,就已有人送信到宫中了。”
现下的情形是,帝后虽然惩罚他们,却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没必要搞得这样鬼鬼祟祟的,反而让人不喜。
果然,还未走到宫门,守将已经迎了出来:“二位远道而来,是有什么事吗?”
禾苗不客气地往前走:“天气不好,我担心殿下,给他送些吃的喝的,还有药和衣服。”
守将自是不许她进去,也不肯让她把东西传递进去。
她也不勉强,抱着东西走到宫门外,就在石阶上坐下,让何小二回去。
何小二不愧是她的好弟弟,立刻听话地离开了。
守将十分为难,搓着手,讨好地道:“天寒地冻,何将军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回去吧,不然冻出病来怎么好?”
禾苗微笑自若:“天寒地冻,将军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回值房去吧,不然冻出病来怎么好?你放心,我不会硬闯的,我就在这里坐坐。”
守将劝一回劝不了,只好回去值房,寄希望于她自己坐得无聊,自动离开。
禾苗却是很自在地拿出毯子、热茶、手炉、糕点,慢悠悠喝茶吃东西,十分自在悠闲。
铁甲军惊为神人,全都无心值守,只管盯着她看,悄悄传递眼色,各种好奇议论。
禾苗不以为忤,不管是谁看她都报以微笑,弄得众人无心值守,只想和这个传奇的年轻女将军聊天,听一听她的故事。
守将实在没办法,只好妥协,先请禾苗去值房里喝茶烤火,禾苗笑着拒绝:“这里挺好的。”
守将苦笑:“将军把东西交给末将吧,末将这就给太子殿下送进去。”
“这不好吧?”禾苗十分虚伪地道:“将军还未请示陛下呢,万一陛下怪罪起来,岂不是罪过。”
“陛下若是怪罪,末将兜着。”守将笑得眼睛都起了褶子,心里忍不住暗骂,姓何的都狡猾,当爹的是这样,当女儿的也是这样,实在是太过可恶。
分明是来找他麻烦,他还要反过来求她,不然在这冻病了,帝后先就不说了,太子和闽侯必然让他不好过。
幸亏禾苗见好就收,立刻将东西递给他,笑眯眯地道:“有劳将军,给您添麻烦了。”
守将苦笑着让人送东西进去,眼见禾苗还站着不动,就道:“将军还不走么?”
禾苗微笑:“我等一会儿。”
这是怕他们不给送进去呢,守将只好由她站着,忙着指挥手下:“快去,快去。”
送东西的人很快出来,笑眯眯地道:“殿下收到东西了,让属下给将军带信,天寒地冻,让您早些回去,他一切安好。”
守将斜睨着禾苗,心说这回你可以走了吧?别在这里赖着了。
禾苗只作不懂,笑着道一声辛苦,还是坐着不动。
“将军还不走吗?”守将快要崩溃了,这坐着不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禾苗伸一伸胳膊:“不急,有点累,歇一歇。”
见手炉里的炭火灭了,便笑着问守将:“可否给我一点炭火?有些冷啦。”
“呵呵……当然可以。”守将转过头就沉了脸,冷声吩咐手下:“快去!”
禾苗换好了手炉,继续笑眯眯坐着。
她不走,守将就不能睡觉,就不能离开,第二天还要继续当值,守将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求她:“求您回去吧,您这样真的让末将很为难。”
禾苗无辜摊手:“我做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做呀?”
她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本来我想回去的,但这不是天太晚了,进不去城吗?这附近也没什么农户,实在是找不到地方休息。这里不错,雪落不到身上,又有你们在,不怕野兽……”
守将想哭,她便站起来:“啊,是我耽搁你了吗?真是不好意思,我离开就是了。”
她站起来,慢慢地收拾东西,偶尔咳嗽一声,单薄的身体显得十分孱弱。
众铁甲军见状,都觉得她好可怜,自家将军实在是太过死板不近人情。
有一个年轻的副将非常不好意思地上前道:“将军若不嫌弃,可以到末将那里歇一歇,避避风雪。”
“多谢啦,不过男女有别,不太妥当。”禾苗感激地谢了他,再意有所指地看看守将:“大家都不容易啊。”
年轻副将看看自家主将,不敢开口求情,却是一副“太过分了”的表情。
不单是他一个人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表情。
守将压力好大,无奈叹息:“不然我让人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将军留宿在这里,明日一早下山吧。”
禾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