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7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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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荪又道:“真是兄弟情深啊,难怪人家都说七郎离不得小舟子,吃穿坐卧行、沐浴、读书、玩乐都要陪着,好得就像连在一起似的,让人看了好生羡慕……”
顾舟恍然大悟,这姓白的臭狗屎,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想把他俩凑成一对,让魏紫昭彻底厌弃七郎,把他二人置之死地,太恶毒了!
七郎也听懂了,他害怕地看着魏紫昭:“殿下,我没有……”
魏紫昭面无表情:“来人,去把那个掏粪的带出来!”
顾舟急死了,感觉头发都白了一半。
死里逃生,还没操完自己的心呢,又要为禾苗提心吊胆,真是造孽哟!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更不能表现出他知道禾苗不在屋里,不然那才是真的自寻死路。
掏粪的禾苗当然没被带出来,因为她根本不在屋里。
侍卫禀告了此事,魏紫昭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七郎和顾舟:“你们谁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七郎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习惯性地看向顾舟,白荪眼里闪着精光,一副不把他们彻底踩死誓不罢休的模样。
顾舟叹了口气,看来事到如今,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挣扎着坐起,跪下,哑着嗓子道:“殿下,都是罪仆干的,和七郎没有关系,殿下要杀就杀罪仆吧。”
魏紫昭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顾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求生机会,他深吸一口气,看着魏紫昭说道:“殿下也知道,罪仆本是贫贱之人,重病将死,七郎心善救了罪仆,收留罪仆。从那后,罪仆便想着要报答他,让他永得殿下恩宠。”
“七郎性子娇憨天真,不知人心险恶,倘若不是殿下护着他,宠着他,他早就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那个掏粪的进了府,罪仆一瞧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加上白公子有意推波助澜,罪仆十分担忧。
因此……罪仆先是设法断了那人晋升的路,想着这样大家相安无事也就算了,谁知白公子想利用他陷害七郎,罪仆便将他杀了!此次担心事情败露,便挑唆七郎去将他的门锁了,想着混过这回,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忘了。
没想到运气不好,竟然摊上这些事,先是因为杀人时留下的血腥味道被狗儿嗅出来,再被殿下怀疑是奸细,然后再被白公子诬陷与七郎不清白……”
顾舟越说越入戏,慷慨激昂:“罪仆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也听说过江湖侠客忠肝义胆、有恩报恩的故事,今日因我之故给七郎惹了事,是罪仆之错。罪仆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殿下不要怪罪七郎!”
七郎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你真的杀了他?”
顾舟点头,严肃地道:“只要能让七郎过得开心,得到殿下的宠爱,罪仆什么都愿意做!”
他站起来,一头朝廊柱撞去,高呼:“七郎保重!”
七郎吓得哭了起来:“不要啊,小舟子!”
魏紫昭还没问清楚经过,当然不肯让顾舟死。
斧头张开巨大的手掌,一把拽住顾舟的头发,把他硬生生拽翻在地。
“呼……”好痛,不过总算是不用死了,顾舟暗自夸了自己一通,视死如归地嚷嚷:“殿下,罪仆一人做事一人当!”
七郎又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魏紫昭冷冷地道:“想死还不容易么?怕的是生不如死。来人,和他一起去看尸体。”
既然人被杀了,那总有尸体,把尸体找出来,到底是不是有人在捣鬼便可一目了然。
顾舟懵逼了,埋在哪里了呢?这些天他也没杀过人,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走出昭王府再伺机逃走好了。
他胡乱道:“昨天夜里趁着雨大,我把他哄出去,推到城东那口荒废了的古井里去了。”
城东正好是他的老巢,街上随时都有人盯着,只要他往那里走一圈,大家就知道他出事了,总有机会逃走的。
只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才混成七郎的心腹,可以打听到好多事情。
魏紫昭淡淡摆手,让人把顾舟拖出去,寻找指认尸体。
一路上,果然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顾舟看到他们眼里的惊愕与痛心,突然不忍心让他们为了救自己而死了。
好不容易才混进荣京,为什么要因为他的缘故死在这里呢?留下来,给禾苗报信,帮助禾苗做事岂不是更好?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走到那口枯井旁,道:“就在里面了。”
然后就是默默地等待,他已经想好了好几个死亡的方式,都是能够死得干净利落无痛苦那种。
然而,片刻之后,下到井里的侍卫高声道:“找到了!”
顾舟大吃一惊,活见鬼了!
井底的尸体被拉上来,是一具年轻男人的尸体,摔得面目全非,只隐约看得出应当长得不错。
第125章 就是你!
顾舟震惊了,他惊恐地四处张望,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到底是谁在帮他?
想起禾苗说过,那个被斩断四肢的人不是她爹,而是别人,他激动起来,真的是何蓑衣吗?
似乎除了何蓑衣,也没别人能够这样神出鬼没并且关心他的生死了。
自己死不掉了!
顾舟想哭又想笑,落在别人眼里就是阴森恐怖,看看,杀了人还这样笑,真是太可怕了,离他远一点!
侍卫们不约而同地离他远了一点。
消息传回昭王府,魏紫昭当然不可能亲自验证这具尸体究竟是不是真的长得像何蓑衣。
她只需要验证,这件事是否真为男宠们争风吃醋引起,然后确有其人。案情已经明朗,不必再追,便道:“先把人关起来。”
至于七郎,也没说要怎么处置。
白荪想进谗言,却被七郎扑上去挠:“你这个坏东西,坏透了,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总和我过不去?殿下疼我难道是我的错?与其害我,不如好生想想怎么才能讨殿下欢心。”
白荪与他扭打成一团,二人从台阶上滚到台阶下,十分难看。
魏紫昭烦不胜烦:“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滚!”
她这次是临时回来处理急事,还得忙着赶回前线去,哪里有心思去管男宠争宠的事。
当即把萧杨叫来,三言两语说明厉害关系,让他留下来替她看守着京城后方,不让反对她的势力趁机捣乱,她就走了。
她一走,府里就成了七郎的天下。
毕竟大家都已经看到,就算是七郎和顾舟做了残害其他男宠的事情,昭王也没说要把他俩怎样,只是把顾舟关起来,一点没处罚七郎。
所以还是七郎最得宠。
白荪闹了个灰溜溜,夹着尾巴闷声做人。
七郎天天去看顾舟,不停往他那里送吃的用的穿的,嘘寒问暖。
除了不能走出那道牢门之外,顾舟过得比在外面还滋润,他很快想办法和郦国的斥候联系上,让他们寻找禾苗的动向。
然后他惊恐地发现,禾苗失踪了!
他并不知道禾苗身边有暗卫,只知道有人与禾苗一起来荣京办事。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那些人在哪里,他怕耽误时间,害了禾苗,便发出指令,告知隆城,禾苗失踪。
顾舟开始了白天坐牢睡觉,晚上偷溜出去找人的两面生活。
与此同时,半夏和梁君等人也陷入了困顿之中。
魏紫昭走时,将手里的部分兵权交给了萧杨,萧杨是知道禾苗有同伙的,随便捏个借口,加强荣京防备,日夜搜索,排查外来人口。
幸亏半夏在边城居住很多年,早就是靖中口音,户籍路引、生意伙伴样样俱全。
他在居所下方挖了个地下室,梁君等人藏身其中,养伤并等待时机。
不能出门打听禾苗的消息,大家都很焦躁,半夏更是短短几天就熬白了头发。
大伙儿琢磨着,这事儿再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也设法往隆城方面送了信。
却说禾苗,那天萧杨把她网在网中,扔掉就走了,直到天黑才回来。
而且是烂醉如泥地回来。
进来也不点灯,摸着黑走到她身边,一脚踢来。
禾苗以为要被虐打了,立刻蜷缩成一团,尽量保护好自己重要的身体部位,谁知萧杨只踢了一脚便不再踢,而是在一旁席地而坐,闷闷喝酒。
他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血腥味道,禾苗吸吸鼻子:“你杀人了。”
萧杨冷哼一声:“是呀,把你的同伙全杀了。”
禾苗先是紧张揪心,随即问道:“杀了几个?”
萧杨冷笑:“杀了八个。”
八个。
好像有点靠谱,禾苗掰着手指算,半夏,六个暗卫,顾舟,加起来刚好八个。
萧杨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伤心难过了,得意洋洋地道:“明天带你去看人头。”
“杀得好!”禾苗突然高声喊道。
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突兀,萧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扑过去捂住她的嘴。
他怕魏紫昭不信他,派人悄悄监视跟踪他,从而发现禾苗。
他用的力气太大,堵得禾苗不能呼吸,她毫不犹豫地反击。
网得很紧,她能活动的范围很小,只能依靠有限空间作有限的反击。
一手利落地抓住萧杨的手腕,一手同时挥出,手里握的是之前藏在靴底的短匕。
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抵在萧杨的不可描述之处。
两个人都是同时一僵,禾苗随即释然,战场之上唯生死,谁管你是男是女,捅到了哪里。
她呲牙:“松手。”
声音含糊不清,萧杨却听懂了。
然而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是将手放到她的咽喉上,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轻声道:“多么纤细美丽的脖子,就像天鹅一样,不知可否承受得住我这一击?”
禾苗呼吸困难,坚定地将匕首往前递进一分。
按着她想,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很在乎那里,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