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7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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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扯到这个了?禾苗莫名其妙:“我当然晓得了。”
许南黯然,她是正常的女孩子,圆子对她好,她统统都懂得。
他对她好,她总是习惯性的忽视,不是因为不懂,而是因为不在意。
再或者,就是他做得太差,就算对她好也没讨着好。
他生硬地说:“刘莹身上有些冻伤还要再处理一下,我让军医来给你帮忙。”
禾苗应下,他便要走了,走到门口顿了顿,问道:“不要累着自己。”
“好,早些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禾苗要把大氅还给他,他木着脸说:“你是在嫌弃它脏吗?还是认为我身体太差,少这么一件衣服就会冻死?”
呃……禾苗心说,小的原本是关心您老啊,怎么说得如此十恶不赦?
爱冻着就冻着呗,禾苗和他摇手再见:“不送。”
许南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外走,冷硬的气息吓得亲兵不敢出声。
直至回房,副将在一旁给他汇报了这些天的事情,以及抓到内奸的事,他的情绪才好了几分。
送走副将,亲兵帮他脱铠甲,壮着胆子小声问道:“将军为何不问候何校尉?她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您见面之后应该问问,表示关心的。”
许南诧异地道:“可她分明好很多了,若是不好,能跑来跑去的吗?再问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已经把自己的大氅脱给她穿着了,够关心了吧?
当我没说过……亲兵哑然,问候与不问候一样吗?
关心一个人,不但要做,还要说出来的。
默默等着对方去发现也就罢了,还总是板着脸说难听话,鬼才会喜欢你!
许南意识到亲兵的沉默,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没有不耻下问这种良好习惯,便也跟着沉默了。
默默坐到桌边连夜写奏折,灭了整个使团这种事,足够掀起一场战争,他必须迅速将此事上报,以便上面迅速作出准备。
刘莹是女子,许南等人找到她后只做了最基本的急救处理,细微的就没有做。
禾苗给她解开衣服查看伤口,忍不住的叹气。
刘莹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有两根脚趾大概是保不住了,不过幸亏是伤在隐蔽之处,不然对于年轻女孩子来说,实在是一件太过残酷的事。
查看过前面再看后背,衣衫褪下来,禾苗发出一声低呼。
刚才她还在庆幸刘莹只是冻坏两根脚趾头,现在她却是心如刀割,愤怒到无以复加。
刘莹的背上惨不忍睹,雪白的肌肤被人用锋利之物划开,写了无数的字在上面,再染以靛青。
第一句是:“背信弃义之徒。”
第二句是:“东方重华弑母杀弟,国破家亡,断子绝孙!”
第三句是:“何蓑衣背信弃义,阴险卑鄙,妻离子散!”
第四句是:“我等着你们魏紫昭。”
这就是刘莹之所以能活下来的原因。
她是靖中人对郦国的挑衅和羞辱,同时还是一件锋利的武器。
禾苗不寒而栗。
第84章 至少我还活着
禾苗不寒而栗。
倘若,她死在或是落入魏紫昭之手,而刘莹背叛出卖她的消息传回来,作为丞相、深受重用的刘岑必将受到牵连帝后将会失去一只有力的臂膀。
以自家老爹的脾气,必然会把她的死归咎或是迁怒于圆子,甚至怪罪帝后帝后将再失一条臂膀。
大战尚未开始,肱骨之臣已然与帝后生了间隙,这仗还怎么打?
倘若,她是个心胸狭隘之人,没有识破靖中人栽赃陷害、挑拨离间的阴谋,即便侥幸逃脱,也会加倍迁怒怪罪于刘莹。
而刘莹本身已经够惨,在这种情况下还受到她的打压,乃至于迫害,刘岑又怎肯忍气吞声?
说不得,她老爹和刘岑又要对掐起来。
而圆子是这件事的中心人物,或多或少都会被牵连,多半会被双方都怨上,这个统帅也别想当安生了。
这仗,估计还是难打。
让刘莹活着,比让刘莹死了更有价值,因此刘莹成了现在的样子。
刻字之处染过靛青,时日久长,要清洗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禾苗叹了口气,小心地处理好,让亲兵去请许南过来。
许南还以为刘莹出了什么大事,急匆匆赶来,禾苗请他进去,将盖在刘莹背上的衣服一点点地掀开给他看。
二人目光交汇处,都是庆幸与后怕,以及对刘莹满满的同情。
“她似乎不知道这件事。”
许南找到刘莹后,刘莹曾短暂地清醒过,她向他简短地描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其中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许南皱着眉头问道:“能清洗干净吗?”
一个女孩子背着这一身字,怎么过日子?上头的字如此触目惊心,谁敢娶,谁敢看?
禾苗揉眉心:“我已经让人去找药了,尽力吧,不过坦白讲,很难很难,毕竟她这个已经染了很多天。”
二人心情沉重地守着昏迷不信的刘莹枯坐了半宿。
直到天蒙蒙亮,许南才惊觉:“你还伤着,睡吧,这些事儿再怎么愁也愁不来。”
禾苗的确也是累了,打个呵欠,让许南:“再给我搬张床来,两个伤员挤一床,不方便。”
“嗯。”许南板着脸走出去。
很快有人搬了床来,禾苗和衣而卧,看着昏睡不醒的刘莹,心情万分复杂。
有关此事的急报不到天亮就送了出去,给刘莹清洗刻字的药却是一直找不到。
禾苗决定不再等待,她让人准备了烈酒,给刘莹清洗。
那些字有些已经结痂,皮肉长在了一起,要清洗就要一点点挑开,一点点洗。
她不确定刘莹能忍受得住这种痛苦。
她给刘莹准备了麻沸散,确保不会在中途因疼痛而惊醒,影响治疗。
鲜血和酒水染透了一整张床。
意料之中的洗不干净。
从早忙到傍晚,清洗完最后一个字,禾苗抬起头来舒一口气,瞬间天旋地转,一头栽倒下去。
一双手稳稳托住她,同时一块洁净的白布准确无误地盖在刘莹背上。
许南阴沉着脸把禾苗放在床上,命令军医滚进来给她诊脉。
军医满头大汗:“就是累的。歇一歇,补一补就好了。”
听说禾苗没事,许南立刻踢了军医一脚:“去照顾刘司宾。”
军医严肃地上前处理善后,此刻在他的眼里,无有男女,只有伤患。
禾苗睡够一觉又活了过来,她不放心刘莹,就端了饭菜守在床旁吃。
“好香,给我点儿。”刘莹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醒啦?”禾苗先是惊喜,然后就是难过,该怎么告诉刘莹那件事呢?
刘莹哑着嗓子道:“饿,疼……”
禾苗让人给她取米粥和鸡汤,斟字酌句:“哪里疼?”
刘莹道:“到处都疼,疼得焦躁想发脾气,特别是脚趾和背上,这样趴着很难受,你帮我翻个身。”
禾苗说道:“你的背受伤了,伤得有些严重,只能趴着睡或是坐着,至于脚嘛……估计以后你穿鞋子更好看了。”
刘莹盯着她看,缓缓道:“有个成语叫做削足就履,你是这个意思吗?”
禾苗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是呀,是呀,再怎么精致小巧的鞋,你都可以穿了,不像我啊,一双大脚,丑得没办法见人。”
她暂时不打算告诉刘莹刻字的事了,打击太多太大,慢慢来。
刘莹沉默许久,轻声道:“麻烦你扶我起来,我想看看。”
禾苗连忙扶她起来,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触到她的伤处,但是伺候人这种事,真的比不上打人踹人那么容易,两个人都挣出了一身汗。
“我来帮忙。”军医正好来送药,飞步上前,只一下就把刘莹扶了坐好,温柔地问:“二位还有什么需要?”
禾苗道:“去弄个好玩的玩意儿来。”
军医边走边挠脑袋,什么是好玩的玩意儿呢?这可为难人了。
刘莹盯着自己的少了两根脚趾的双脚看,许久不发一言。
禾苗强笑着说:“你看,我没骗你吧,一只脚一个,都是小指头,很对称。”
“哦,的确不错,很幸运。”刘莹抬眼看着她,静静地道:“至少我还活着。”
至少还活着。
“是这个道理。我也差点死了,从悬崖上摔下去,尸骨无存……”
禾苗受了这句话的鼓舞,不知道为什么,眼眶酸酸的,她比划给刘莹看:“我也是觉得,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活着,仇可以慢慢报,人没了才是什么都没了。”
“嗯。”刘莹赞同这话,“不过,我背上到底伤得怎么样?”
禾苗小心翼翼地问她:“你在逃跑突围的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稀罕事儿?”
刘莹回忆道:“那是夜里,我趁着雪光逃走,一刻也不敢停留,突然后颈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就是躺在雪地里,马还在一旁,但是背上就很痛,我什么都没有,不敢碰……”
她没有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分不清东南西北和时间,只记得树木朝南的方向要丰茂些,而南方是郦国的方向。
一直走,一直走到彻底晕厥过去,再被许南找到。
第85章 友谊
“你的后背伤得有些严重,之所以现在特别痛,那是因为伤口染了脏东西不干净,我给你挑开,重新用烈酒清洗过了。”
禾苗把粥吹冷了喂给刘莹:“吃吧,吃饱了好好养着,天气好一点就送你回隆城休养。”
隆城的条件好,爹娘都在,也许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处理刘莹背上的字。
吃饱喝足,两个心事重重的少女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发怔。
她俩的汤药里都加了安神的药,一会儿工夫,就困意上头。
刘莹却突然哭了起来。
禾苗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