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6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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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了尘师太是否真的让白洛洛照顾何蓑衣,那不是钟唯唯关心的问题。
她关心的是:“我能做的都做了,希望那个小丫头能够成功。”
这算是她的私心吧,希望大师兄能忘记从前,找到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后半生不要再漂泊流浪,好好生活。
小棠兴冲冲:“那得赶紧去烧几炷香才行。”
钟唯唯连忙净手:“我也来。”
圆子在小床上咿咿呀呀地叫,钟唯唯笑着抱起他:“圆子来说说,白洛洛能不能成功?”
圆子手舞足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梁兄悄无声息地出现:“禀娘娘,白姑娘坐上了何爷的车,没被赶下来。”
那就等于成功一半了!
钟唯唯和小棠兴高采烈地击掌:“再探!”
大师兄的性子很古怪,也许他现在是带走了白洛洛,走得远了又把人赶下来也不一定的。
直到第二天清早,又一个消息送到钟唯唯面前,她才确信,何蓑衣是真的带走了白洛洛。
她让小棠带着布匹米粮等物去菩提庵,把这件事说给了尘师太听。
没有提何蓑衣如何,只说白洛洛的去向。
了尘师太沉默地听完小棠的话,宣一声佛号,跪到菩萨面前转动念珠,闭目诵经。
知客女尼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收下小棠带来的东西。
小棠撺掇她:“既然庵主没让我带走,那便是留下的意思。这是皇后娘娘的心意,也是洛洛的心愿,拜托诸位多诵经,多求菩萨,保佑郦国将士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这是自然,责无旁贷。”知客女尼敛了神色,严肃认真。
日子沉稳地过去,钟唯唯每天都很忙,她坚持把圆子带在身边,稍有空闲就抱他逗他。
无论有多忙,晚饭一定坚持和又又一起吃,必然要抽出空闲检查他的功课,隔三差五要找先生了解他的情况。
宫妃们每天都按时来点卯,三天一次的聚餐如常举行。
得益于从前做起居郎的经,以及营建九君城、管理司茶署、主导操作茶叶贸易等经验,再有刘岑等人的协助,交上来的政务她都能一一应对。
刚开始有点生疏,一个月之后已经得心应手,当然大臣和世家勋贵中也有想要刁难、挑衅的,但都被她以强横的态度和力量毫不留情地打压下去了。
而且给这些人的惩罚真的是平时的两倍重,让这些人真正意识到,她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不是虚张声势。
但她也不是一味的强横,收买人心,不摆架子,礼贤下士,体贴臣下,一样不落。
慢慢的,做顺了手,她竟然也能抽出一点空闲来陪孩子玩耍、陪宫妃聊天喝茶、陪护国大长公主回忆从前。
秋袤成亲那天,恰逢重华顺利抵达九君城的消息传来。
钟唯唯受过新人的大礼,将人送入洞房之后,去看了护国大长公主。
护国大长公主已经进入弥留状态,女官在她耳边喊了好几声,她才幽幽醒来,听说秋袤已经成亲,重华也顺利抵达九君城,她的眼睛骤然亮起来:“扶我起来,给我梳头更衣。”
女官很担心,觉着还是不要折腾的好。
钟唯唯以目相询太医,知道这是大限将至,回光返照,便让众人按照大长公主的要求办。
穿衣打扮完毕,大长公主要求照镜子。
她盯着镜子看了许久,轻轻叹息:“终究是老了,到了地下,想必他……”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轻轻将镜子阖在被子上,让钟唯唯:“把孩子们带过来。”
又又以为她是要好了,十分高兴:“曾姑祖母,您快些好起来,等着看曾孙成亲。”
大长公主慈爱地笑着摸他的头:“又又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新娘子啊?”
又又不好意思地偷偷瞟了钟唯唯一眼,笑而不语。他所想喜欢的,是钟唯唯这样善良能干的人,当然,姚静宁那样的女孩子也不错。
大长公主明白了:“我知道了,好好念书,好好做人,知本分,尽所能,你会遇着这种人的。圆子……”
钟唯唯赶紧把圆子抱过去,圆子刚好醒着,盯着大长公主看,黑豆似的眼睛清亮有神。
大长公主摸摸他的小脸,笑笑:“把孩子们带下去吧。”
她吃力地抓住钟唯唯的手:“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要不要把我和川离那个老东西埋在一起。”
“只要您想。”这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想必川家的人心里也是有数的,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了总能离得近一点吧。
“不要。”大长公主笑起来:“我才不要做讨人嫌的人。他有妻有子,我横插一脚算什么?我是护国大长公主呀,应该埋在公主陵,万世敬仰。皇室的丑闻已经够多,不能再多了。”
钟唯唯的心仿若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痛得她难以唿吸,她哽咽出声:“姑祖母……”
“莫哭,莫哭。”大长公主示意女官:“把那只匣子拿过来。”
上好的羊脂玉匣,金锁银角,里头装着满满一匣子信件,很有些年头了,纸张微微泛黄,字体苍劲有力,正是川离的手笔。
“我死后,薄葬,这个就是陪葬品。”护国大长公主宛若梦呓,微阖双目,唇角犹有笑意:“若有来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933章 三道命令
与婴儿小衣、长刀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
信是李尚写的,忆古思今,从神宗时期说到现在,先论谁是正统,再论亲情,最后问重华,是否各退一步,维持原有秩序。
送信的人便是使者,亟不可待地等待着重华的回复:“皇帝陛下,贵国的端仁长公主是死是活,只在您一念之间。”
一边是端仁的性命安危,一边是跟随他的脚步、千里迢迢而来的联军。
倘若就此退却,别说多国联军不肯答应,带来的这十万将士也不好交待。
更何况,与无信义者相商,只能什么都得不到。
很可能东岭得陇望蜀,退兵之后再让城池,无休无止的勒索胁迫,端仁也永远都回不来。
重华冷冷地注视着东岭使者:“转告李尚,她若活着,你们的人头还可以多留些日子,若是死了,正好全力进攻。”
东岭使者冷笑:“皇帝陛下三天后会收到一根手指。每推迟一天,便会收到端仁长公主的一块肉。等到只剩一口气了,圣女宫便会架起柴火,烧死这个不贞洁的女人。”
此前双方曾就此事多次协商谈判,但从未有哪一次像这样。
重华暴怒,命人推出真堇帝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们可以试试。”
东岭使者大笑,乜斜着吓得面无人色的真堇帝姬:“帝姬受的是百姓的供养,为国家为百姓献出生命,想必一定乐意。”
“我,我……”真堇帝姬瑟瑟发抖,她不乐意,她不要今天少一根手指,明天少一只耳朵,不要,不要。
有人要杀东岭使者,东岭使者视死如归:“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杀便杀,只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坏了规矩,将来郦国再想派出使者,最好派死人去。”
所以现在的情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么?
重华气极反笑,挥手命人将东岭使者扔出城去。
真堇帝姬朝他扑过去:“方哥哥你放过我,我是无辜的,我一直都住在郦国,什么都不知道。”
侍卫将她拦住,她绝望地嚎啕大哭。
重华心中烦躁,断喝一声,吓得她一愣,小声抽泣着苦苦央求。
重华懒得和她多说,示意李安仁上。
李安仁道:“陛下并不打算取帝姬的命,但若是东岭敢动端仁长公主,那么也只有委屈帝姬了。但若是,帝姬愿意写一封信的话,割的时候也许会轻一点儿。”
真堇帝姬直接吓晕过去。
李安仁垮着脸让人把她带走,要说这个真堇帝姬,一点用处都没有,一百个真堇帝姬也赶不上一个端仁长公主。
端仁在李尚手中,一直都找不到关押之地,郦国投鼠忌器,不得已占了下风,却不能什么都不做。重华下达了三道命令。
第一道是准备祭礼,于次日祭奠神宗、真宗、永帝三位皇帝,允许边城百姓围观。
祭礼上将公布钟唯唯给他的密旨,言明三位皇帝都是好皇帝,神宗高瞻远瞩,真宗诚实守信,永帝忍辱负重,他将继承先辈遗愿,守住基业。
再指明李尚狼子野心,以东岭宗室身份,冒认真宗之子,居心不良;吴王贪婪卑鄙,辜负信任,谋反不成,不认亲父。
再命人将密旨誊写下来,准备在祭奠之后张贴散布,以此为自己正名。
第二道是为端仁准备国葬,棺材放在城头,挂起白幡,备下孝帽白带麻衣等物,以示决心。
第三道是命令早就组建好的敢死队出发,前往东岭秘密营救端仁。
国葬很快准备起来,祭礼之后,消息传了出去,潜伏在商队里的东岭探子得到一份誊写的密旨,辗转送到了东岭。
李尚端坐在书案后,接过这份密旨看了许久,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
千算万算,不曾算到有这样一份密旨。
有了这份密旨,重华便是正统了,那些迂腐的人会一直跟随着重华,他和吴王之前的理由也不能再用。
不过没关系,史书都是强者撰写的,只要能赢,赢家就是正统。
李尚做了个手势,侍立在一旁的心腹将沉重的书案搬开,拨弄了几下机括,地板发出一声沉哑的轧轧声,露出一条石阶。
石阶只容一人通过,一直往下,暗沉沉的看不到头。
心腹点起灯笼,前头引路,李尚步履沉稳地走下石阶。
阴暗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