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4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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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唯唯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翻案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她虽然想尽快出去,却也没有催促他的意思。
重华仍然皱着眉头:“可是朕很急,总不能每天都要等到夜深人静才能吃饭吧?”
钟唯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一日在这里,他便要过来陪她一起吃晚饭。如此才放心,如此才踏实。
她顾不得自己手脏,伸出手去抱住重华,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虽一言不发,却什么都说了。
重华默默地抱了她一会儿,道:“先吃饭吧,鱼凉了就腥了,不好吃。”
二人甜甜蜜蜜地吃了饭,钟唯唯把碗筷剩菜装进食盒,重华拉住她:“不要弄那个了,咱俩说说话。”
外面再次传来其他人犯的说笑声,非常下流。
重华有些不高兴,忍了又忍,沉声道:“诏狱虽然不清净,但胜在安全,断然不会出现错手杀人那种情况,你且忍忍。”
钟唯唯笑道:“没什么不可忍的,独占帝宠,谁能和我比,不想听的话,塞两团棉花在耳朵里就好了。”
想当初,韦氏的嫡长子,便是死在狱卒的手里。诏狱戒备十分森严,的确是她目前能去的最好去处。唯一不好的是因为囚室单独设立,一人一间,所以没有分男女区域,男犯爱说脏话荤话。
重华很喜欢她这样随和淡然的性子:“盯的人太多,不能做得太过,但是朕会尽力安排。”
李安仁在外面敲门,提醒重华该走了。
钟唯唯恋恋不舍地起身送他,把斗篷抚平抖干净给他披上,低声道:“有些事和人,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她说的是韦太后的事,重华闷声道:“朕知道。”
他没告诉钟唯唯今天他都做了些什么事,只道:“祁王家的那个小孩子,死掉了,中毒暴毙。”
钟唯唯吃了一惊,重华苦笑一声:“这样恶毒无人性,我和她还有什么恩义可言!若不是念及她十月怀胎生了我,我早就……”
钟唯唯使劲抱了他一下,低声道:“想和您说,您还有我,但考虑到我之前的隐瞒,希望您不要怀疑我的真心。”
重华想到韦太后那句“这宫中的事情啊,远比你以为的更加糟污。你以为你的皇位怎么来的?你以为钟唯唯的死鬼爹为什么会死?都是因为你”,心里莫名多了几分焦虑,想和钟唯唯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只当自己多虑,被韦太后吓住了,亲昵地捏了钟唯唯的鼻头一下,什么都没说,开门自去了。
钟唯唯趴在门上的小窗里目送他,人犯们污言秽语不断,喊冤哭泣吵闹成一片,重华听而不闻,昂首阔步而去,很快就看不见了。
诏狱里重新陷入黑暗之中,狱卒站在走道尽头大声骂道:“闭嘴!再闹揍死你们!”
人犯们骂骂咧咧地安静下来,钟唯唯也坐回去,把重华带来的花生、松子之类的零嘴拾掇拾掇,准备休息。
忽然门口亮起灯光,门被打开,狱卒提着一桶热水和一个盆进来,笑得和朵花儿似的:“这是小的孝敬您的,您请笑纳。”
钟唯唯知道是重华的意思,默不作声地收了,从钱袋子里捏出一块碎银塞给狱卒。
狱卒就道:“您需要什么,可以说。”
钟唯唯就问他要了蜡烛和笔墨纸张,闲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她可以写一下有关茶道的事,还有关于九君的规划等等。
“您忙着,明早小的再来收拾。”狱卒点头哈腰地退出去,再次把门锁上。
钟唯唯舒舒服服地漱口洗脸脚,无视人犯们嫉妒的叫嚷声,钻进被子,很快睡着。
第二天醒来,已经快要中午,恰逢狱卒在分饭食,也给了她一份,不好不坏,粗粮饼子加稀粥,还算新鲜洁净。她昨夜吃得油腻,正想吃得清淡一点,刚好。
拿了午饭要去吃,就听对面的人犯大声道:“哟,今天的粥居然可以竖起筷子来,这么干净,这是沾了谁的光呢?”
她旁边的人犯就道:“莫不是沾了这位新来的小娘子的光?小娘子,昨儿夜里来的那个是谁?你和他睡过了吧?多睡几回,给我们分点肉汤喝呗。”
人犯们猥琐地“哈哈”大笑起来,钟唯唯脸上一阵发烫,有些愤怒无奈,但也不能和人吵,只当没听见罢了。
却见一只破碗从对面的牢房里飞出来,准确无误地砸进旁边牢房的门洞里去,一声惨叫伴随着碗摔碎的声音响起,人犯们又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人犯愤怒地大骂道:“苟老五,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凭什么打老子?老子的午饭和碗都摔掉了,你赔老子!”
对面的人犯冷冰冰地道:“随便开点玩笑就好了,老子还没活够,不想被你拖累。”
这话说得很有意思,就好像知道点什么似的,钟唯唯好奇地站在门口往外看,看到对面的门洞里闪着一双野兽般的眼睛。(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613章 毒蛇
钟唯唯自问经过的事情足够多,胆子足够大,但是看到这样一双眼睛,也是忍不住一凛。
想到此人奇准无比的投掷功夫,她急急忙忙地把门洞堵上了,然后无限怀念梁兄。
也不知道梁兄有否接到她派人传出去的消息,有否走在回来的路上。她知道重华安排了十三卫的人守着,但始终没有梁兄那样亲切顺手。
钟唯唯很快吃好了饭,就着昨晚剩下的一点干净水洗了碗,收拾好了,拿出纸笔找个光线好的地方,坐下来写东西。
狱卒来收拾水,不可避免地把门打开,她回头,再次对上对门那双狼一样的眼睛。
钟唯唯不喜欢被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匆忙回头,往牢房更深处缩了缩,却听那人沙哑着嗓子低低笑了两声,总算是离开了门洞。
钟唯唯指指对门,小声问狱卒:“那是谁?”
狱卒摇摇头,讳莫如深。
诏狱自来只收犯了罪的高官,或是罪大恶极的特殊囚犯……也许晚上可以问一下重华,钟唯唯也不为难狱卒,继续认真写东西。
写了几页之后,她觉得有点困,就爬到被子里去睡觉,却听对门的苟老五高喊狱卒:“周老四!老子不服!”
狱卒走过来,把铁门敲得叮当响:“你要做什么?”
苟老五道:“不是不许塞门洞的么?小娘皮凭什么可以塞门洞?你悄悄给她送水送东西,老子都认了,你就不怕把门洞塞上,人死在里头都不知道?”
狱卒不知和他说了两句什么,就走过来敲钟唯唯的门:“把门洞里塞的衣服拿走!”
钟唯唯心说自己就是怕被他丢东西打,但是明显狱卒不会理她,只好把衣服取走,露出门洞。
昏昏欲睡之际,她突然觉得有人在窥探她,勐地惊醒一看,不由汗毛倒竖,叫都叫不出来。
在离她不到两尺远的地方,爬着两条蛇,一条通体碧绿,一条黑白环纹,都是高高抬着扁三角头,对着她“嘶嘶”地吐信子。
一看就是毒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哪里爬进来的,钟唯唯不敢动弹,小心翼翼地将手从身后去摸衣服,心想只要拿到衣服,动作够快,扔出去把蛇盖住就可以换得逃命的机会了。
手摸到衣角,一点点地收,迅速抓起,飞快抛出,同时准备逃走,然而意外发生了,抛出的衣服只罩住了那条碧绿的蛇,另一条黑白花纹的毒蛇受了惊吓,身子弓起,闪电般朝她飞来。
要死了!钟唯唯汗毛倒竖,情急之中把被子拉起往被窝里一钻,动作流畅迅速,是她此生最快最迅速的一次。
似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击在被子上,她吓得冷汗涔涔,全身僵硬,想裹紧被子,却又害怕把毒蛇裹进来,更怕其他地方还有她没看见的毒蛇潜伏着,说不定已经钻进了她的被窝。
钟唯唯可耻地哭了起来,又拼命忍住,小心翼翼地把被子一点点地卷起来压紧,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她得唿吸,被窝里太闷了,她大声喊起来,希望十三卫的人能听得见她的唿救声,从天而降来救她。
果然很快有人急速奔跑过来,动静很大地打开了她的门,有人拍着她的被子,大声道:“不要怕,出来,毒蛇已经被打死了。”
钟唯唯还是害怕,她怕这些人骗她,只等她一探头,蛇就会冲上来咬死她。
她裹着被子抖成一团。
直到闷得受不了,听见大理寺卿范国华的声音响起,有人去扯她的被子,她才敢露出头来。
范国华满头冷汗和后怕,见她活生生的,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小钟,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都还好?”
钟唯唯看到这个熟悉的老头子,忍不住红了眼眶,又忍住了,假装云淡风轻地理一理头发,假装很淡定地道:“有劳老大人挂心,我很好。”
范国华再松一口气,沉了脸让手底下的人:“去仔细收拾一下。”
十三卫的人站在阴影里,淡淡地道:“不必了,我们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是这蛇身上的筷子是怎么回事?”
地上躺着三条蛇,一条通体碧绿的是她用衣服裹住的,被人砍掉了脑袋;另外一条攻击她的黑白花纹蛇被一根筷子定住七寸,扎在地上;还有一条只有拇指粗细、通体赤红、长相怪异的被拍扁了。
钟唯唯看到那根筷子,由来就想起了对面的苟老五,抬头往对面看去,又撞上了那双狼一样的眼睛。
她定定地看着对门,将手一指,十三卫的人瞬间弹起,落到门前,命令狱卒:“开门。”
狱卒只是摇头:“不敢开,不能开。”
范国华走过去,把十三卫的人拉回来:“这门不能开。”
十三卫的人不明白:“他既然有能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