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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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李尚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拍一拍身上的灰,仪态闲雅:“陛下,既然来了,便请入内喝茶。”
重华恍若未闻,昂首阔步而去。
是真的生气了。钟唯唯只看他的动作就知道,此刻重华就在爆发的边缘,他没转过身来,拔剑活生生砍死李尚就算是非常克制了。
钟唯唯没有留他,而是恭敬地道:“恭送二师兄。”
重华转眼间就走得不见了影踪。
钟唯唯怅然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惆怅地把十个手指交替着扯了一遍。
李尚靠在门框上,微笑着道:“既然不舍,为何不追上去?他生气了,非常生气。现在不去哄,将来可难得哄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钟唯唯没有理他,转身走进去,端起桌上的茶汤,走出来,对着他那张俊俏的脸泼上去。
李尚深紫色的袍服上顿时染了一层细末,眉毛和睫毛上也沾满了茶末,看上去很是有些狼狈。
“找死!”有人冲出来,低喝一声,将刀往钟唯唯身上噼去。
钟唯唯眼睛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尚,就像是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苍蝇。
“铛”地一声响,一把刀从斜刺里推出,稳稳架住了东岭人的刀,之一面无表情,往前冲了两步,暴喝一声,将东岭人的刀硬生生逼高,再翻转过去,压倒。
刀横于东岭人的脖子之上,东岭人目露凶光,不管不顾地拧转身体,将刀往前,想要与之一同归于尽。
之一冷笑一声,眼中凶光乍起,大开大阖的姿势,全不防守,只求战胜,以为国争光,为主争光。
钟唯唯冷眼相看,并不制止之一,反而喝了一声:“好!”
“啪啪”李尚云淡风轻地鼓了两下掌,微笑着道:“好刀法,切磋到此为止,再重就伤了和气。”
东岭人听他的,之一却不听。
李尚便看向钟唯唯,长揖到地:“钟馆主,是本王的错,给你赔礼了。”
钟唯唯这才道:“之一,退下。”
之一收刀,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平静的退回她身后。
忽见重华怒气冲冲地走回来,一副谁借他钱,拖欠太久没有还,他今天非得把债务收回,不然就要把人打个半死的嘴脸。
钟唯唯没想到他居然又回来了,立时笑起来,拉起李尚宽宽的袖子,狠狠擦上他的脸:“真是抱歉,弄了郡王爷一脸的茶沫子,希望你也不要怪罪才好。”
李尚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样,先是愣住,随即勾唇一笑,深情款款地看着钟唯唯道:“愿为您效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的便是钟馆主与本王了。大家都想要本王死掉,但本王不答应,不过那个人若是您,我便肯的。”
哪怕是背对着重华,钟唯唯也能感受到背后的寒意,重华的目光,正如两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剜在她的背上,刺入心间,锋利又冰冷。
半晌,重华没有任何动静。
钟唯唯不敢回头,突听李尚道:“走了。”
她便回头,却见重华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双眼睛又深又黑,看不清楚情绪。
她佯作才看到他,惊愕地松开李尚的袖子,道:“二师兄不是走了么?”
重华长腿一迈,轻轻松松便站到了她和李尚之间。
他比李尚高大强健,垂着眸子淡漠地扫向李尚的样子,就像是一头狮子,在藐视自己的猎物。
“立刻回去,既往不咎。”他不看钟唯唯,只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钟唯唯不肯听,只道:“他说他抓了钟袤。”
重华冷笑了一声,抬起手,对着李尚的脸。
李尚不见任何畏惧,反而微笑着迎上去,笑道:“陛下,方兄,许久不见,你要假装不认识小弟我么?”
重华冷笑:“布衣之时尚可称兄道弟,现如今,你我还能自称兄弟么?”
钟唯唯这才知道,李尚说他从前和重华是相识的,并且称兄道弟,并不算得假。
李尚不接重华的话,反而对着她,很是温和地道:“阿唯,我从前和你说,我和你家陛下曾经算是莫逆之交,并不是骗你的,那时他姓方,我称他方兄,他叫我尚弟。以及你的义父、钟老太傅,可以算是我的半师。按着年龄算下来,你该称我一声三师兄。”
三师兄?亏他想得出来。
钟唯唯还未想好要怎么回他,重华的爪子已然重重挥落,将李尚打得飞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梅询突然从隔壁房间走出来,一脸的愕然:“皇帝陛下这是要杀死东岭的使节,要与东岭开战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60章 你不是真男人!
早有人在半道上接住了李尚,把他扶起,东岭人同仇敌忾,全都亮出刀来,仇恨地瞪着重华。
重华拍拍手,面无表情:“在郦国的京城里,东岭使节对朕不敬,对朕的皇后不敬,这是挑战行为。梅司茶,贵国的皇帝派这样一个没规矩的东西出来担任使节,是看不起朕吗?还是觉得朕脾气很好,可以打了左脸再递右脸过去?”
梅询只管和稀泥:“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吧?”
李尚慢吞吞起身,拍一拍身上的灰,笑颜依旧:“许久不见,方兄还是这么火爆耿直,看谁不顺眼,就一巴掌拍上去。”
重华傲慢地道:“抱歉,做皇帝的人,最大的好处大概也就在这里了,看谁下贱不顺眼,就要让他知道厉害。打了就打了,有气就得当时出,不然会生病的。”
如此霸道直白,李尚竟然无言以对。
重华再次举手,李尚和东岭人集体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却只是淡淡地瞥了李尚一眼,再淡淡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东岭人纷纷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深觉丢脸,唯有李尚笑出了声:“我国陛下温和有礼,哪怕对黎民百姓也是礼敬有加,方兄可把我们吓坏了。”
这是在讽刺重华一介武夫,不知礼数,没有教化。
重华毫不为意,淡淡地道:“那是因为贵国陛下身体羸弱,打不过人,所以只好斯文有礼一些了。”
东岭人见自己的君主被羞辱,集体大怒,剑拔弩张,要誓死捍卫本国君主的权威。
李尚轻轻一展袍袖,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然后笑道:“方兄说得对,论起打架斗殴,我家陛下大概是要逊色您一些,正如您和贵国的许大将军对阵,必然也要逊色少许一样。这叫术业有专攻。但是,我们陛下曾有交待,想与您结为儿女亲家,他有三位皇子,两位帝姬,不知您有几位皇子,几位公主呢?”
东岭称皇女为帝姬,郦国称皇女为公主,称唿不同,意思都一样。
反正就是在骂重华,第一,力气大会揍人爱揍人没什么了不起的,武夫也很会揍人;第二,你再怎么厉害,你也没有儿子,没有女儿,你没有我家陛下会生养,你不是真男人!
郦国人全都变了脸色,钟唯唯垂下了眼睛,心里哪怕有一万句话可以反驳李尚,却也没有立场和机会说出来,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重华掏出一方帕子,擦擦刚才打李尚的那只手,傲慢地道:“你家陛下真能生,从前朕养过一只猫,也是一次生了五只小猫。民间有话说得好,一龙二虎三猫四鼠五虫,你听说过没有?”
太粗鲁了!太直白了!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怎能这样侮辱人家呢?想到东岭皇宫里满宫的猫在爬,钟唯唯饶是愁肠百结,也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尚也是苦笑,有那么一种人,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谈拳头,你和他谈拳头,他还是和你讲拳头。
李尚再一次无言以对。
难道争辩说我家陛下不是猫,而是豹子,老虎,龙吗?
重华肯定会表示奇怪,我什么时候说他是猫?你身为臣子,不好这样的。
梅询脸色很难看,正想上前说两句,李尚微微摆手,拦住了他,含着笑道:“受教了,等到陛下儿孙满堂,本王一定亲来道贺。”
重华这才正眼看他,道:“但愿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东岭皇帝疑心病很重,对臣子绝对算不得宽厚,这是公开的秘密,就连当初拱他上位出了大力气的李尚,也是被几度猜疑,几度冷落。
重华冷酷地捅破了这层尴尬,李尚饶是再聪敏,也有瞬间黯然,梅询更是生气地道:“陛下为何挑拨我君臣关系?”
重华高深莫测地一笑:“就当是吧。”也不打招唿,转身就走,走时眼角余光都没有给钟唯唯。
但钟唯唯就是知道,他在说,还不赶紧跟上?不然,有你好看!
她双腿有些发软,踌躇片刻后,笑眯眯地冲李尚挥挥手,道:“改时候再和你说钟袤的事。”
李尚皱了眉头,小声问道:“你就不怕么?”
钟唯唯问他:“我说怕了,你就会放过他么?”
李尚一笑,笑容亲切:“那要看你表现如何了。”
钟唯唯道:“你敢动他一根寒毛,我把你切碎了,你信不信?”
李尚叹一口气:“吓着本王了,但是本王来时,就已经抱定必死的决心了,怎么办呢?”
钟唯唯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出得门去,重华的车驾刚好驶动,小棠眼巴巴地站在门口抠手帕,一脸焦急,见她来了就赶紧道:“快去追啊,不然你喊一声?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帮你喊啊。”
钟唯唯垂下眼,往自己的车驾走去。
之一回头,试探地看向她:“往哪里去?”
是不是要去追重华?
钟唯唯指了相反的方向:“从这条街回去。”
桥归桥,路归路,说她矫情也好,说她无聊也好,但是除了这样,她想不出更好的选择。已然坚持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