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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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欣然暗自欢喜,脸上的忧色却更重了,她抬起双手往下压,示意众人:“各位稍安勿躁,不要着急。
东岭使臣入了京是事实,可谁也没说就是为了联姻一事而来。况且即便要联姻,那也是陛下操心的事,陛下贤明,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了的老秀才气唿唿地道:“钟姑娘一心扑在编纂钟太傅的书籍一事上,不知道外头的事也是有的。外面早就传遍了,陛下为了钟馆主,已经答应了东岭使臣的要求。”
“别乱说,不可能的。”
钟欣然心里一沉,难道重华真的答应了?顿时又酸又妒。
他为了钟唯唯,还真是豁得出去!
她也不为钟唯唯即将被全民所恨而高兴了,重华那样护着钟唯唯,即便是被千夫所指又如何?
只要人活着,什么都好说!
“无风不起浪,这是真的。”
另一个年轻的秀才给钟欣然跪下来:“陛下不肯听别人的劝,也只有您,您和陛下是多年的师兄妹。
情分不同别人,何况,当年先帝曾与钟太傅约定,钟氏女为后,后位原该是您的!您去劝说,陛下必然会听的。”
有他带头,更多人跟着跪了下来:“请钟姑娘为民请愿!”
是啊,后位原该是她的。
什么东岭帝姬居然也敢痴心妄想!
钟欣然心里满是恨意和不甘,面上却丝毫不显,苦口婆心地劝众人:“都起来,回去吧,要相信陛下。”
众人只是不肯起来,她便勉为其难地道:“好吧,我答应你们,若是陛下真的犯煳涂,我一定会劝的。”
众人这才起身,一起夸她如何忠义,如何清正。
钟欣然上了车,她的贴身丫头银霜担忧地道:“姑娘真的要去劝陛下吗?”
当然不,她又不是傻的,这种时候她去戳重华的眼睛,重华还不得恨死她了。
但是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搞出点什么事儿来才行。
钟欣然才不会把这种事儿说给银霜知道呢,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不然能怎么办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陛下走错了路。
父亲去世之时,拉着我的手说,让我一定要辅佐陛下,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能退让的。”
银霜钦佩又担忧:“可是,您看这情形,您和夫人在京中无所依仗,若是再被陛下厌弃,就没有您的立足之地了……”
钟欣然正义凛然:“就算是陛下厌弃了我,我也必须去做这件事。就这样定了,立刻归家,我要沐浴更衣,入宫。”
马车驶过热闹的大街,往太傅府而去。
街边一座茶楼之上,韦七爷站在窗前往下看,笑意盈盈:“啧啧,好个悲天悯人的钟太傅嫡女啊。”
没人搭理他的话,他就戳戳坐在他身后的一个老妇人:“别装死嘛,你猜她会不会真的去劝陛下?”
老妇人打扮得和寻常大户人家的体面嬷嬷一样,满脸肉皮松弛,头发也有些灰白。
唯有一双眼睛,若是盯紧了看,就会觉得有些不对劲过分的黑和清亮了些。
她自己也知道,因此总是耷拉着眼皮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关我什么事?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肯出手,弄死何蓑衣。”
“何蓑衣总是藏在许翰的府里不肯出来,我也不好轻易下手啊。这样……你去帮我做件事,我再来想办法。”
韦七爷在老妇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席话。
老妇皱眉:“你家里不是也有安排的?何必多此一举?”
韦七爷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被陛下弄得有些胆寒了,早就失去了斗志。那点手段太软弱了些,达不到我要的效果。”
他要重华和钟唯唯身败名裂,并且要抢在重华正式下决断之前,就要把这件事以另一种不可逆转的方式定了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18章 明察秋毫
钟欣然回到太傅府,伺候钟夫人的嬷嬷迎上去:“姑娘可回来了,夫人有些不好,想见您。”
钟欣然惊讶地往里跑:“怎会如此?我走时还好好儿的呢。”
钟夫人病得不行,已经下不来床了,看见亲生女儿来了,眼里便闪出了亮光,颤巍巍朝她伸手:“阿然,快过来。”
钟欣然耐着性子坐过去,抓住钟夫人的手低声道:“阿娘别闹,我急着要进宫呢。”
钟夫人希冀地道:“为何要进宫?是陛下要召你入宫吗?还是太后娘娘?”
钟欣然微微不屑:“太后娘娘……”
韦太后尚且自身难保呢,她若是把所有赌注都投在韦太后身上,那才是要见鬼了。
钟夫人看她这副神情,隐约猜到了些,叹着气道:“叫你来,是和你商量,我觉得我好不了啦,总担心什么时候就死在了梦里。
我若死了,你又要耽搁三年,到时候想找个好人家就更难了。你不如去求求陛下,让他给你指一门好亲嫁了吧,娘看着你有个归宿,也能放心大胆地去死了。”
什么?
要她放着皇帝不嫁,去做个凡夫俗子的老婆,给他洗臭脚,给他伺候愚蠢而无见识的老娘,再养一窝孩子,替他打点小老婆?
钟欣然皱起眉头:“阿娘不要乱说,您还要活几十年呢,您安心等着,女儿必然让您得到应有的荣光。”
言罢起身,急匆匆往外头去了。
钟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沉沉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后悔了。
“我要请见陛下。”
钟欣然规矩肃然地站在宫门外,递了请见的折子。
守门的人认识她,笑眯眯地道:“陛下今儿有点忙,不一定有时间见您。”
钟欣然胸有成竹:“您只管把折子递进去,陛下必然见我的。”
过了没多久,里头果然来人通传:“陛下宣钟欣然觐见。”
钟欣然带了些自得,昂首挺胸地往里走,她就知道,重华只要看到她的恳请,必然不能忽视她。
清心殿里人来人往,气氛非常压抑,钟欣然在廊下又等足了半个时辰,双腿都站麻了之后,才有人来带她去见重华。
而此刻,天色已经微黑了。
行礼之后,重华从堆叠得老高的折子中抬起头来,淡淡地道:“坐吧,什么事?”
大殿内的光线有些阴暗,重华的眉头紧紧皱着,神色是惯有的冷然,眼睛里却透着狼一样的凶狠,仿佛只要一言不合,他就能随时扑上来撕了对方似的凶狠。
钟欣然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低眉顺眼地挑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地方跪坐下来。
笑眯眯地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最近阿爹的几本诗集编好了,但是没有人作序,我思来想去,只有陛下最该是那个提笔的人。”
重华原本以为钟欣然也是和刚才那些闹嚷嚷的人一样,是来阻止他答应东岭的联姻请求,以及对他横加指责的。
然而钟欣然并没有,反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他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和气地道:
“早就听说你在编纂师父留下的手稿遗作,只是一直太忙,没有空闲过问,没有遇到什么难事儿吧?”
钟欣然恰到好处的微红了眼圈,低下头去轻轻摇头,声音很轻地道:“没有,大家都知道我是陛下的师妹,是阿唯的师姐,待我很是客气。”
越是这样的态度,越是让人立刻就能感受到她的确是受了不少委屈,只不过贤良大度,不想给人添堵,所以不说。
重华看了她一眼,命李安仁:“把阿然带来的书呈上来。”
李安仁才要去拿钟欣然面前的书,钟欣然便抢先拿起了书,膝行上前,含着笑,不好意思地道:“旁人说不清楚,请陛下允许我和您细说。”
重华淡淡地自她手里接过书册,一页一页翻看,钟南江的字写得极好,作的诗词也是极好的。
这些诗词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想起了钟南江的音容笑貌,以及对他的谆谆教诲和无微不至的关怀。
思及故人,重华对着钟欣然也要温和了许多:“很久不见阿然和师母,你们都还好?”
钟欣然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剧烈地颤抖了几下,眼里瞬间滚落两颗大大的泪珠:“我们,我们……”
她张皇失措地擦去眼泪,跪伏在地上,低声道:“请陛下恕罪,臣女失仪了。”
重华叹一口气:“你不必如此,我们是同门,不管好歹,在一起也有十多年的情分,就算是看在师父的面上,朕也该关顾你们。听说师娘很不好,朕给她派个太医,过几天有空了就去看她。”
钟欣然感激涕零:“陛下宽容,不怪我和阿娘做了错事,如此宽容,让臣女无地自容。”
重华摆摆手:“不提这个,把书留在这里,朕有空了就写,写好了再让人给你送出来。你刊印书册,需要很多钱吧?朕让人给你拨些款,也算是……”
他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也算是对师父迟到的孝心。”
钟欣然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哭得非常有分寸,既让人感受到了她的感激和欣喜,又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同时她还哭得很好看,倒是梨花带雨也不为过。
她满心以为重华会温言细语地哄一哄她,再留她问一问她最近的生活情况。
但是重华并没有,他耐心等她哭得告一段落了,就结束了这次会面:“回去吧,替朕向师娘问好。”
钟欣然失望极了,却知道不能再留,听话地起身告辞,只听重华淡淡地道:“最近是多事之秋,没事儿就别出门了,省得有人拿你作伐。”
钟欣然的背嵴顿时僵硬起来,这最后一句话,听上去怎么都像是警告她不要参与那件事的意思。
她站住脚,关切地看向重华:“陛下是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