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第3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会选择水晶碗?”
“为什么会选择墨玉碗?”
“你认为哪一杯茶更好?”
茶师们分别回答完问题并离开后,钟唯唯神色凝重地道:“现在我们基本可以知道,十名东岭人有九名把菊花投进了水晶碗里。
我们这边的茶师,之所以会把菊花投进墨玉碗中,是因为他们觉得那个茶稍逊一筹,以为是我的,出于私心,所以投进了墨玉碗里。”
这说明一件事,现场一边倒地认为梅询点的茶,味道不如钟唯唯的。
这不合常理,以梅询的经验和能力,不应该出现这种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梅询故意输了比赛。
毕竟他并不知道钟唯唯出现了“味觉退化”这种意外,所以令得这个局的破绽如此明显。
南小乔和黄新蝉异口同声地问:“他想干什么?”
陈少明皱眉沉思,钟唯唯回忆起梅询离开时的背影,问道:“有谁看见他离开时是什么表情吗?”
许翰平静地道:“我看清楚了,很平静,一点意外和羞恼都没有,但是很不高兴,而且还有些憋屈。”
平静、不意外、不羞恼、很不高兴、有些憋屈,这些表情集中在一起,很能说明一些事实。
钟唯唯道:“他是故意输给我的,也许是为了让我骄狂无自知之明,也许是为了试探深浅,还有可能是为了其他目的。
总之你们都要记得,今天能赢是好事,至少能让大家重建信心,知道东岭人和梅询并不是不可战胜。
其次要知道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只能更加刻苦地努力向前,而不能因此耽于安乐,荒废了时光。”
她下令:“东岭人还会在这里留三天时间,这几天就大家都放松一下。
只要不犯大错,小错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们狂欢一下,让东岭人看看我们的狂妄自大和无知。
等到东岭人走后,所有人闭馆修习茶道,非我允许,不许出去。”
陈少明等人齐齐应下,分头离开,照章理事。
许翰留下来,低声道:“您是怀疑这件事和李尚有关系吧?”
钟唯唯道:“是的,我觉得是李尚的策略。之前我托将军做的事,可有眉目了?”
许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我在东岭的人送回来的信,关于李尚的情况,只能搜集到这么多了。”
大家都以为,颛臾王之所以风光无限,是因为东岭新皇的位子来得名不正言不顺,需要皇族的支持才把颛臾王树起来。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皇亲国戚那么多,新皇即便是想借可怜潦倒的皇叔建立好名声,也只需把人找回来。
该给吃给吃,该给穿给穿,再给一所好房子,就算是仁至义尽了,不必如此超常规地给予其信重和宠爱。
真正的原因在于李尚。
李尚从小就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唯一的爱好是读书,他读了很多很多的书,重点研习的是谋略之术。
信写到这里,戛然而止,并没有说明,李尚的谋略之术给他或者是颛臾王、东岭新帝带来了什么好处和改变,但是答案显而易见
李尚在东岭新帝扳倒先太子、并顺利登上帝位这件事上,起了不可磨灭的巨大作用。
帝王有肱股之臣,李尚便是东岭新帝的肱股之一,杀伤力巨大,危害无穷。
钟唯唯把那封信交还给许翰:“所以李尚到这里来,是替东岭新帝探路的?”
许翰意味深长地道:“就算是农人种地,也是千方百计想要多占邻居一陇地,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大势所趋。”
重华想吞掉东岭,东岭又何尝不想吞掉郦国?
就看谁的拳头更硬,谁更聪明狡猾了。
钟唯唯轻叹一声:“真是多事之秋。”
许翰笑笑:“我相信陛下一定会赢。”
他问钟唯唯:“我要给陛下送信,你有没有什么信需要一起带去?”
钟唯唯微笑摇头:“此间发生的事,想必将军都会事无巨细地向陛下禀告,陛下不得闲,我就不浪费他的时间了。”
许翰点点头,表示理解,转身离开。
次日,钟唯唯才起身,就收到了来自东岭人的请柬。
梅询在请柬里说,承蒙她的盛情款待,在离开之前,想请她吃顿便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501章 公子有病
不过是一顿便饭而已,钟唯唯提笔写了回信,让赵宏图送去,顺便去探李尚的病,并送了几样养身的食材。
赵宏图回来,道:“见着那位李公子了,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看书,话不多,但是很亲切,让老奴替他向您表示感谢,还送了回礼。”
回礼是一盆盛开的翠菊,这种颜色的菊花并不多见,即便是郦国也是很珍贵难得的品种,何况这一盆翠菊养得非常好。
简五估了一下价:“大概要值五百两银子。不过人家送礼都讲究双数,尤其是花花草草什么的,他怎么只送一盆?”
“难道是嘲讽我和陛下天各一方,形只影单?”
钟唯唯笑着让人把翠菊送去给李药师看,她自己才干了暗算人的事,也怕别人反过来暗算她,两国交锋,不能不小心谨慎。
“菊花没有任何问题。”李药师很快让人送了消息回来,却不肯把翠菊还回来。
说是给他养着,由他来扦插,可以繁殖出一片来,明年芳茗馆里就能到处都看见这种翠色的菊花了。
钟唯唯由得他去,开始准备赴宴的事。
梅询不止请了她一人,鸿胪寺少卿、陈俊卿、许翰、简五等人全都请到了。
陈俊卿托病没有去,陈少明代为出席,席面中规中矩,东岭人也是表现得中规中矩。
梅询淡雅而平静,仿佛那天的输赢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他谈笑风生地招待着钟唯唯等人,还大度地当众表示对钟唯唯的赞叹和佩服。
说什么英雄出少年之类的话,郦国人爱听这个,心里高兴了就互相吹捧,因此也是宾主尽欢。
宴席进行到一半,一个漂亮的侍女来寻钟唯唯:“我家公子恳请馆主拨冗一见。”
钟唯唯给许翰使了个眼色,起身赴约。
李尚住在驿馆的东南角,三间小而精致的房屋。
房前种了湘妃竹,屋后一株流苏树,紫蓝色的果子挂满枝头。
一个清秀的侍女跪坐在廊下碾茶,安静雅致,很符合李尚给人的印象。
碾茶的侍女看见钟唯唯,笑着行礼,快步入内:“请客人稍候,奴婢去通传。”
隔着门扇,钟唯唯听见侍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公子,贵客来了呢,是请她入内闲坐,还是请她在廊下静听竹声?”
李尚的声音很轻,钟唯唯没能听到他说什么。
侍女走出来,招唿童儿把门全部打开,又去卷了窗帘,躬身道:“请贵客入内奉茶。”
钟唯唯信步而入,看到了闲倚在窗前的李尚。
他散披着一件玉白色的锦袍,殷红色的里衣带着繁复暗纹,头发简单束在脑后,未曾结髻,一直披到了腰间。
垂在案几上的手指,在日光的照射下是半透明的粉红色,他注视着她,目光温和,笑容淡雅,坐在那儿,就已经是一幅画。
钟唯唯直到此刻才注意到,这位颛臾王的幼子,其实也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子。
不过她见过的美男子可不少,重华是,何蓑衣是,陈少明也勉强算得上是。
就连许翰将军,也是一位很有风味的中年美男子。
因此钟唯唯很快收回目光,微笑着与李尚见礼:“公子可大好了?”
李尚温雅一笑,欠身还礼:“请您见谅,我重病缠身,就连在这儿靠着都觉得累得慌,实在是无力起身迎客,您请坐。”
钟唯唯有点点心虚,假意问道:“我听说,大夫与病人之间也会有是否投契的问题,这位大夫看不好的病,换一位大夫就好了。若是您不嫌弃,我这里有两位极好的大夫可以推荐给您。”
李尚笑道:“多谢您的好意,我这个病……”
他停下来,冲着她一笑:“叫做思乡病,离开九君山,回到东岭就好了。”
似乎是有点意有所指啊,钟唯唯挑眉:“这倒是一种奇怪的病……很严重吗?”
李尚注视着她的眼睛:“很严重,这几天我什么都吃不下去,全身无力,就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钟唯唯无限同情:“太可怕了,说句不中听的话,公子既然有病,就不该远离家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让家中父母伤悲?”
李尚哂然一笑:“我这个病,只到贵国才会有,去了其他地方就不会有。”
钟唯唯皱了眉头,有些不高兴:“公子是什么意思?是说我郦国不利于您居住么?”
李尚摇摇头:“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大夫与病人之间存在是否投契的问题。
人与地方之间,也存在着是否投缘的问题,我与郦国大概是不投缘吧。”
“这叫水土不服。”
钟唯唯恍然大悟:“我曾听人言,若是一人水土不服,可将家乡的泥土挖一些携带在身上,每天在喝的水里加一点,吃下去就不会生病了。公子可以试试。”
李尚沉吟片刻,道:“是个好办法。”
侍女送茶进来,李尚邀请钟唯唯:“您请。”
钟唯唯毫不犹豫地喝了,动作快得小棠来不及阻止。
李尚端着手里的密瓷茶盏,目光微闪,最终粲然一笑:“我曾听人言,心怀坦荡的人才会无所顾忌。
您才战胜了我国的大司茶,无数的人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您就不怕刚才这杯茶里有毒吗?”
除了砒霜鹤顶红之类,能让人当场暴毙的剧毒,再怎么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