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家丁-第4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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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下之意,不好好吃饭,哪有力气好好干活,所以这比的不是谁吃得更斯文更秀气,而是比的谁更吃得快,抢得多!
人家一口气喝下三碗茶,吞下四五个甚至六七个馒头,而她,慢慢腾腾才喝了小半碗茶,啃了一个馒头,吃得最慢最少,没说的,头一个就被踢出局!
郑直一番话说完,裴府家丁们赶人的动作愈发利索,目光如炬,一个不漏,好些吃得相对较少的少年都被请了出去,自然,也包括易倾南。
易倾南摸着自己怀中温热的馒头,小脸垮下,真是追悔莫及,早知如此,她就算是噎死撑死也要拼命吃它四五个,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没戏了。
被人带领出场的时候,正好从常宽身边走过,接收到对方遗憾而同情的眼神,再看看场中那一张张欢欣愉悦的笑脸,心里真是凉到了极点。
进不了府,怎么拿回那圣焰令,怎么向莫老头交代?
还有啊,好不容易见着二虎和福贵没事了,要是能一起当家丁,相互照应着,该多好!
可惜,一碗凉茶几个馒头,又引发一场人生悲剧。
低着头,叹着气,抬步走去一旁,却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及时退开一步,瞧见她的模样,不觉一愣:“是你啊。”
易倾南闻声抬头,认出是那名给自己报名发号牌的蓝衣家丁,不由得扯扯唇,勉强打个招呼:“嗨。”
都怪这个见鬼的数字,二百五……
那人上下打量下她,恍然道:“怎么,没过关?”
易倾南懒懒点头,却听他轻声安慰道:“别急着走,说不定还有机会的,待一旁再看看吧。”
易倾南正有此意,冲他笑了笑,默然走去场外,与那些看热闹的百姓站到一起。
宁彦辰在台上见那少年脸色发白走出场子,正暗地开心,却见他在场边转了一圈,又大大方方站到人群里,若无其事观起战来。
怪了,怎么没见露出点失望伤心的神情,难道他并不是真的想进府当家丁?
他却不知,其实易倾南此时正在努力构建心理防线,自己给自己打气,咱小五哥输人不输阵,再是郁闷这脸面上也要绷住,先看看第三轮比试的情形再做打算。
虽说这轮比试事出突然,给人来了个措手不及,但众人站了半天早饿得不行,一个个争先恐后狼吞虎咽的,像她这样吃相斯文举止有礼的实在是少数,所以被淘汰的并不多,大都是排队排在后面没抢到的,总共只去了一百来个,场中九个组,每个组还剩四十多人。
郑直听了下面报上来的人数,便过去与那毛遂自荐的主考官大人商量,谁知这会儿宁彦辰目的已经达到,正研究这易小五的心态问题,也懒得理会接下来的比试,摆摆手让他自行安排了。
这倒让郑直松了口气,也没忘之前答应别人多加关照的事,略想了下,便上前朝底下众人肃然道:“最后一轮比试,这份裴府家规,你们同时阅读一刻钟,然后再分别背诵出来,谁记得最多,错的最少,谁便予胜出,取前九名招录进府!”
说罢即有裴府家丁捧着早早备好的一大叠纸张过来,人手一份,逐一发放。
这白纸黑字写得密密麻麻的,至少有好几千字,长篇累牍不说,用词还生涩拗口,少年们到手瞧见,顿时傻眼了,要知道众人大都是平民子弟,书念得少,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认识的字实在有限,届时别说是背,就是拿着这文字念,都不太念得通顺。
场子里一个个都哭丧着脸,盯着那家规发愣,一刻钟匆匆而过,估计好些人还没看完通篇,就有裴府家丁过来收卷了。
易倾南站在场外,慢慢也看出了门道,看来自己先前是想错了,这王爷根本不是来帮自己,而是来打压自己的!
趁她首轮完胜,正值春风得意毫不设防的时候,冷不丁来个莫名其妙的比试吃喝,究其实就是抓住她无意显露的弱项,先斩后奏,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淘汰出局!
而这第三轮,才是她的最佳表现机会,论识字,现场不会有人比她识得更多;论背诵,前世她就是个强记高手;论口齿,口若悬河舌绽莲花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可惜啊可惜,身为种子选手夺冠热门,竟预赛失利,提前落选,连进决赛的资格都没捞到!
她的优点缺陷,除了天知地知她知,只怕他也知。
看这情形,他极有可能是在针对她,存心找茬!
可实在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康亲王?
易倾南在脑子里自觉排除了进京路上尿遁开溜的那回,那时候还是个丑小鸭,而非现在的美少年,谅他也没那双慧眼能认出来。
甩了甩头,抛开如斯杂念,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关键是她该如何自救,强势翻盘?
少年游 第五十八章 进退两难
就在易倾南绞尽脑汁想对策的时候,场中少年们已经开始背文了。
这裴府家规乃是不予外传之物,自不比世间传颂的名文佳句,少年们都是第一次得见,加之时间匆促,只是囫囵吞枣读了两三遍,考验的就是个强记,要想背得多流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知道是热炒热卖,头脑稍微活泛点的便动了心思,趁着记忆犹新,或许可以多背出一些,于是高高举手,抢着先背。
郑直事先已经跟下面交代好了规则,此时少年们站在场中原地待命,被点到之人出列,各自去往场外考点,由数名蓝衣家丁负责考验背诵,郑直自己则是巡回查检,统计成绩,两处地方相距百尺有余,并不能听到他人背诵之声。
这场景,倒让易倾南想起了她的中学时代,放学后捧着课本等在教师办公室门口,一个接一个进去背英语课文,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话说回来,自己置身事外看别人折腾,倒真是件很惬意的事,瞧,这会儿正在背诵的几名少年,或面红耳赤,或抓耳挠腮,如她所想,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当然也有表现良好的,比如刚刚被点中过去背诵的常宽,但见他大步走过去,一旦站定,噼里啪啦开口就背,基本没什么停滞,看他对面家丁微笑点头的表情,应该没多少错处。
识字和背词是学戏之人最起码的要求,字都不认识,怎么看戏本学新戏;台词都记不住,上台那是要丢人现眼被人扔鸡蛋喝倒彩的。常宽在戏班子里是挑大梁的武生,深受班主展天魁看重,平日对他也颇为严厉,基础打得扎实,自然不在话下。至于江玉涵,那就更不用说了,武生注重武打,台词唱腔都不多,而旦角注重文戏,只要在台上一站,大段大段的唱词便是娓娓而出,毫无错处,如今限时背诵这么一篇家规,倒也不算太难。
看来他俩顺利进府是没有什么悬念了。
易倾南继续看下去,这背书的少年来来去去,很快场子里就空了半数,人一少,福贵那高高壮壮的身形立时瞧见,二虎就站在他临近的一组,两人正巧被点到,一前一后过去背文。
这两小子对于易倾南来言却是知根知底,家里穷得叮当响,从小就要帮着大人干活,哪有机会去读书识字,顶多就是能写出自个儿的大名来——那还是当初她教他俩写的,而现在要认一大篇生字,还要在这短时间内背诵出来,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易倾南自己没能上场,只得眼睁睁看着这两名昔日伙伴,暗忖这书一背完,两人就该退场了,自己再迎上去,三个难兄难弟正好团聚。
不曾想,她一心笃定的情景并没有发生。
二虎与福贵各在一名裴府家丁面前站着,镇定背出来,虽算不上是滚瓜烂熟,却也不似之前的少年们背得磕磕碰碰,结结巴巴,福贵还稍差点,中途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背下去,而二虎则是匀速背完,通篇基本没有窒滞,就连那在旁查检的郑直都听得连连点头。
易倾南在不远处看得却是惊诧万分,就算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也不至于刮目到如此地步,大半文盲摇身一变,就成了过目不忘的天才,可能吗?
难不成这里面竟有猫腻?
殊不知,她在场外看人,有人却在台上看她。
宁彦辰一直关注着底下那少年,只见他全神贯注盯着场子里的比试,小脸上的表情可谓丰富,时而愉悦欣慰,时而惊诧不定,时而蹙眉沉思,实在不明白,不就是背个家规吗,有什么稀奇?
又是当的一声锣响,郑直站在台上,高声宣布:“本轮比试结束,成绩最佳的前九名已经入选,招录为本府三等家丁,立签活契,即日入府。”目光往底下扫视了一圈,又面带和善道,“除这九人之外,所有进入最后一轮比试者,每人发放两吊钱;进入第二轮比试者,每人发放一吊钱;今日所有榜上有名者,每人发放半吊钱,以此感谢各位参与,下次有机会再来。”虽然事先并无此项支出名目,但自有贵人承担,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借花献佛,赚回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易倾南听得那叫一个透心凉,一吊钱就打发了,下次?这回一进就是九个,下次招募家丁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瞧着那一个个背书失利颓然步出的少年,眼珠一转,状似不经意嘀咕一句:“这不对啊,隔得这么远,背得这么小声,谁知道背错没背错,万一要是那听的人耳朵不好使呢……”
声音不大,说完立时闭嘴,却正好让周围的人,特别是那几名前两轮比试都成绩不坏的少年听得一清二楚。
少年们正是沉闷失落之际,一听这话,顿时炸开了锅。
这个说:“就是啊,一个人要听那么多人背,难免有所缺漏,说不定那九个还没我们背得好呢!”
那个嚷:“我觉着我背得挺好的,怎么就把我给刷下来了?肯定是问题!”
更有不怕事的二愣子,旁边家人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