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家丁-第24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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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妹妹如不嫌我笨拙,我来陪你如何?”
说话的却是近来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安靖郡主沈晴衣,她边说边是莲步轻移,过来牵住梁筱蓉的手,轻声细语,言笑晏晏,“那边还有几位姐姐想玩,但她们觉得这投壶太费力气,是男子们喜欢的玩意,不如我们来击鼓传花,鼓声歇下,花落谁手,谁就出场表演个才艺,妹妹觉得如何?”
梁筱蓉本不待见她,但见她此刻善意解围,先前又送来价值不菲的贺礼,只得勉强笑道:“我不比沈小姐才识过人,等会儿你们别笑话我就好。”
“别那么客气,叫我晴衣吧。”沈晴衣笑道,姿态落落大方,她今日身着一件湖蓝色银纹玉兰折枝刺绣缎面交领长袄,一袭象牙白的芸香暗纹长裙,一头秀发梳成百合髻,中嵌以一朵白梅珠花,两旁垂下长串的粉玉璎珞,蛾眉轻扫,薄粉略施,更显清丽脱俗,让人顿生好感。
梁筱蓉见她这般相貌装扮,虽不及长公主宁梓媛尊贵出众,但气质风度均是上乘,再看看自己一身粉色,怎么看怎么小气,又是艳羡又是懊悔,不由得心里酸溜溜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她牵手拉走。
四周丫鬟婆子已搬桌抬凳,皮鼓花球也准备完毕,于是众人围坐一团,正商量说找谁来敲鼓,却听得那边宁梓媛惊喜叫道:“宣儿!”
门口厚重的布帘被两名丫鬟左右卷起,宁恒宣拉着易倾南快步走了进来。
此次宴会分了男女宾客易地而处,这观云阁本是女眷游乐之所,众人眼见进来一名俊秀少年,先是一怔,又见他身着裴府家丁服,惊疑之下,纷纷将目光投向长公主宁梓媛。
要知道宁恒宣现时的装扮是名女童,衣着相貌皆是不俗,又是跟着长公主一起来的,介绍的时候对其身份说得含糊,众人暗自猜想定是皇亲国戚,这会儿却跟个裴府下人亲亲热热手牵手走进来,怎不让人心生疑惑?
而与众人不同,宁梓媛在意的并不是男女有别,而是尊卑之分,见此情形,当下沉下俏脸。
“宣儿,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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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央祝大家节日快乐,阖家团圆!
姻缘错 第四十三章 情难自控
一念及此,裴夜又伸手过去,将那少年的身子翻转过来,伏在床上。
好像该是这样的姿势吧?
有点怪怪的感觉,这样,会不会伤了那小人儿?毕竟他是醉酒啊,而自己却是神智清醒,颇有趁人之危的嫌疑,偏生又欲罢不能,心头如同开了锅一般翻腾。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向,绝对不好男色,不喜娈童,但方才,竟与这少年纵情爱怜,亲密至此,就只差赤裎相待,翻云覆雨了……一切都改变了!
冷静自持,淡漠克制,隐忍内敛,刚硬坚毅……这些再跟他沾不上边,统统都抛去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强烈的情绪,冲动的爆发,和满满的欢愉。
理智与感情的对决,终是后者占据上风,然而,他竟不懊悔。
这实在不像他了。
无奈揉了下眉心,低头看着那引发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正醉眼半眯,昏昏欲睡,柔软的长发就这样随意披挂着,青丝如瀑,更增添了几分柔弱,白瓷般晶莹的小脸红霞浸染,粉嫩的唇瓣上还有刚刚被啃咬过的齿印,淡淡的酒气混杂着沐浴后的清香,楚楚可怜,如斯诱人!
目光徐徐下移,落在少年平坦的胸口,其实不用看,方才两人紧密相拥之时,他也有感觉,确实是一马平川,没有丝毫起伏。
不能否认,心底有微微的失望。
倘若……就好了。
可又有什么关系?
他早就被这小人儿蛊惑了,动心了,不是吗?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在刚刚那一吻的瞬间,或许,是在两人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时日,又或许,在那瘦小身板挥着把破斧头拦路打劫的刹那,抑或更早……
那少年,聪明又迷糊,天真且狡黠,贪生怕死,见财忘义,与其说是一块璞玉,倒不如说一棵小草,还是棵随风摆动的墙头草,可相处起来,却偏偏能一点点地蔓延,一寸寸地生根,长满他的心。
“我该拿你怎么办?”丹唇溢出一声轻叹,丧失的理智随之回来些许,即便身上还热涨得疼痛,但他已能控制,全不如方才那般狂乱失据,只伸手过去,轻轻摩挲着少年嫩滑的脸庞,喃喃低语,“早知如此,我今晚便不该回屋……”
是的,他本意是冷他一冷,所以在听了玉衡对其行踪的汇报之后,知道这少年居然出了园子,和赫连祺待在一起,他是真的生气,硬着心肠闭门不见,甚至为了不去在意叩门声,索性越窗而去。
本想在林子里待上一晚的,然,只练了会儿剑,便是意兴阑珊,鬼使神差地,脚下像是生了自己的意识,他又折返回来,拉开门闩。
就在他回来不久,在黑暗中兀自沉思,那少年,居然不请自入,还鸠占鹊巢,倒床就睡。
原来是喝醉了……
那少年口口声声说他自己在做梦,而他,又何尝不是这般感觉?
如堕云端,无法自拔。
他不该碰他的,因为一旦沾上,就没法再放开,他应该在那具小身子扑过来之前就警醒避退,可谁说这不是他心底埋藏至深的期盼,便纵有一身高超武艺,也施展不出半分,抑或根本就是在放任,让那小人儿成功来袭。
这一切,其实都是他在妥协。
回想起方才的情景,唇边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意,居然叫他裴美人,还想翻身做主子?
“易倾南……倾南……”易小五是假名,那么,这个易倾南,会是真的么?
眸光从少年脸上微荡开去,飘向床头的那对布老虎,心头一动,他俯身下去,凑在少年耳边轻唤,“小五,醒醒,我有话问你。”
“唔。”那少年似半梦半醒,眉心蹙起,无力抬了抬手,像是驱赶苍蝇一般拂了拂。
“我问你,你是不是……”裴夜一把将那小人儿搂起来些,让其靠在自己胸前,忽瞥见那小嘴边上一丝晶莹,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他啼笑皆非,又爱又怜,一时不知从何问起,只将那小身子紧了一紧。
那问题,暂且放一放吧,他要解决的事情还很多。
眉尖舒展,但看到少年面颊上那点淤青,又再次蹙拢,就在方才,他分明听得小人儿的不满念叨,花孔雀,笑面虎……
他们跟小人儿走得很近啊。
那丝笑容微凝在唇边,渐变冷清,裴夜俯身下去,在那张如花绽放的唇瓣上狠狠一咬。
“哎……”睡梦中的少年痛叫出声。
本是使出十分的力道,在听到这一声之后,堪堪减去了七分,只剩下三分。
但力道撤渐,恼意未消,那一咬过后犹不解气,便将那时常撒谎满口谬论的小嘴狠狠吻了一番,直到吻得红肿,才不舍地移开。
“你这胆大妄为的小子……”裴宝常说他太惯着这少年了,他总是一笑置之,现在想来,确实如此。
可他又能如何,好几次都想重重处罚,但每回看见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对上那双波光莹莹的瞳眸,心的某个角落,蓦然软化。
就这样轻柔搂着,抱着,回忆着少年平日里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时而唇角上扬,时而眉眼清冷,有时恨得紧了,便在那裸露的部位轻咬一口,或颈项,或手腕,甚至是脚踝。
这与他练武对敌完全是两回事,只凭着心意而动,却哪里控制得了力道?
时重时轻。
重的时候会引发少年的疼呼,手脚乱舞的挣扎,那利爪甚至在他手臂肩头各抓一记,留下几道红痕;而轻的时候,则是小猫般乖觉的低吟,哼哼唧唧,惹人生怜。
竟是如此有趣。
了无睡意,等到他想起该给少年宽衣解带,让他睡得更舒服安稳,已是晨曦初起。
天亮了。
“将军起了吗?”裴宝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自从那易小五失宠,将军的日常起居便是重新由他负责,今天,已经是第六天。
裴宝努力掩住内心的雀跃,端着盆热水,步伐沉稳踏进门来,待等会儿将军上朝一走,他就督促易小五离园,如此一来,便是各自归位,天下太平。
虽然此举有些不够地道,但食主之禄,忠主之事,大不了以后在郑直面前给那少年多说几句好话,比如涨点月钱,安排点轻松活计之类,也算对得起他了!
浮想联翩,脚步也没半分停顿,就在他走入房门,即将步进内室的刹那,一声低喝响起,声音低沉中带着丝暗哑,“出去!”
裴宝愣了一愣,直觉是幻听,时辰不早了,可耽误不得。
这样想着,径直往里走,忽听得一缕破空之声,眼前有光闪过,当的一下钉在他耳边寸许,就在那门框上,尾部还轻轻颤动。
竟是将军挽发的玉簪!
这一招,只是威吓,而非袭击,否则以将军的功力,不会有丝毫偏差,那玉簪该插的位置不是门框,而是他裴宝的喉咙!
“我说出去!”
又一声低喝响起。
这声音比刚才更低,更冷,如果裴宝头脑足够清醒,以他服侍裴夜多年的经验就该明白,将军是动怒了,怒气还不小。
可近来他太得意了,在成功扳倒小家丁,重新得回主子的信任和亲近之后,自我膨胀,不知所措,乃至于做出错误判断——
不是从容退下,却是惊疑往那发声之处一瞥。
老天,他看到了什么?!
裴宝双眼圆睁,目瞪口呆,方才裴夜那支玉簪没能吓到他,而此刻这一幕,却令他浑身发抖,摇摇欲坠,险些将手中的铜盆甩出去!
他家龙章凤姿玉树临风天神降世谪仙下凡英俊潇洒威武勇猛睥睨天地战无不胜的将军啊,此时却是袒胸露腹,半身赤裎,仅一条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