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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崇祯七年-第232章

小说: 崇祯七年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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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有的县,在大堂的东或西侧,还设有一个特殊的机构——典史厅、县丞衙门。简称为“二衙”和“三衙”,顾名思义,乃是县官的下属办公的所在。

    范县尊贪鄙好色,偏生又是待人刻薄。这些办公人员,都是要按时上下班的,若是迟到早退甚或是不来,那就等着挨收拾吧!这么好的差事,你不想干有的是人愿意干!他们早就知道这两日给打得挺惨的那两个家丁的主子找上门来了,听说还是个极年轻的千户,也不知道有二十没有!

    俗话说,宁惹白头翁,不欺少年穷,这等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之人可是不好惹,因此早就都憋了心思要看看热闹。方才董策的声音他们都听到了,心中更是兴奋,看来这董千户也不是个能吃亏的,此番有好戏看了。

    这会儿见两人对峙,便都是把脖子抻长了往外张望,有的胆子大些的,还装作有事的样子往外走,那眼睛却是一刻也不停的在两人身上转悠。

    范县尊瞧了,不由得大是恼火。他本就不知那等极有城府之人,自觉如此甚是丢人,便走出门来,四下里扫了一眼,怒道:“都回去做事,这般鬼祟,成何体统?”

    眼见县尊老爷发火儿了,这些办事儿的方才一个个把脑袋缩了回去。

    范栋材走到董策面前,却不瞧他,眼睛在台阶下的几个人身上扫过,嘴角微微一撇:“可是那妓家里的人,要来为那两个家丁作证了?”

    张妈妈三人方才见他过来,便是赶紧跪下,额头贴地,不敢抬头瞧他,此时听他问话,却是无一人敢于应答,都只是沉默以对。便是三人中见世面最多的张妈妈,也是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是心中恐惧惊慌。这倒是也怪不得他们,只是因为这个年代,官府的权威实在是太重,太大,像是他们这等草民,眼前这位大人一言足以定其生死,岂能不怕?

    “你们要做得证,本官都懒得听,想来,不过是为那两个家丁开脱的就是。”

    范栋材看了董策一眼,淡淡道:“你们是苦主,他们手上有你们家的人命,你既是来了此处,便是说私底下已史等官员的衙门和宅邸。典史衙只有一个,而县丞衙和主簿衙则是分别有两个,盖因本县乃是大县,因此设立之佐贰官数量较多。

    西侧副线上则有公廨吏舍四十间,所谓吏舍,便是吏员的居所,也在县衙中。按照大明律例规定,为防止吏员内外勾结舞弊,吏员平时要待在县衙内,不允许擅自出衙。官吏都须按规定在县衙内居住,一般不许杂处民间。不过这条规定基本上是名存实亡,无人遵守的,一开始是由于吏员众多,吏舍难以容纳,是以许多人只好借住衙外民居。后来纲纪败坏,便是衙门里的吏舍都空着,也无人愿意住,都在外头住着逍遥。

    县衙的西南角便是监狱了,在八卦易理的学说中,西南角是煞位,因此需要一些污秽肮脏之物镇压着。在一般人家,但凡是带院子的,西南角肯定是茅房。而衙门里面,还有比监狱更肮脏污秽的所在么?

    阳和县的监狱规模很是不小,乃是一座大院子,正面是一排足有七八间房子,左右厢房也各自有五六间。这处被称为‘南监’的大牢,分内监、外监,男监、女监。内监乃是关押重刑犯的,外监则是一般的犯人。这大牢之中还建造了一座狱神庙,就在正房中间最敞亮宽阔的那一处。那带着董策进了县衙的差役见他怔怔的有些出神,陪着笑道:“大人,那牢中肮脏污秽,你不若就在此稍候片刻,小的唤牢子将二位兄弟抬出来?小的等人知晓这二位是董千户您的家丁,是半点儿都不敢为难的,除了挨板子的时候县尊大人亲自盯着,实在是做不得假之外,其它时候,可是没有丝毫的虐待轻慢。”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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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六七 惨不忍言

    董策点点头:“有劳。”

    那差役赶紧哈着腰道:“大人客气,大人客气。”

    说罢便是进了内进。这院子是两进的,里面那一进,乃是内监和女监之所在。

    张妈妈瞧着他进去了,忍不住叹口气道:“这些差役素日里见到都是嚣张骄横,高高在上,谁也惹不起的,却没想到在您面前,竟是如此谦卑。”

    “他们谦卑的不是本官,是权势罢了。”董策淡淡道,信步走进了狱神庙。

    这狱神庙很小,大约只跟一般的城隍庙一般大,不过高是要的多了。就是一间不小的屋子,里面一张供桌,供桌后面则是一个一人高的神像,便就是狱神,民间称之为青面圣者的也是。其实这青面圣者便是皋陶,此人传说乃是青面。

    在这个年代,罪犯刚押入狱中时,或判刑后起解赴刑前,都要祭一下狱神。若是那要执行死刑的,则是给吃一碗‘长休饭’、和一碗‘永别酒’。吃罢喝罢,就要押赴刑场上路了。

    张妈妈却跟了上来,声音急切道:“您便是权势。”

    董策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张妈妈瞧着董策,眼中露出一丝恳求:“大人,您此番事了,便是一走了之了,可是我等却是得罪了那范县尊。范县尊与您无甚办法,对付我等小民却是若杀鸡耳。何须一言?不知道大人您的权势,可能庇佑小女子一二?”

    “是个机灵人啊!如她这般说,若是他们真招惹了祸患,还真就是我的缘由了。她这番话说出来,却又不惹人厌,真是会说话的。”

    董策心里想着,却是反问了一句:“谁说本官一走了之的?”

    “啊?”张妈妈一怔。

    说话间,方才进去那差役回来了,身后却是跟着几个牢子,那四个牢子抬了两个担架,担架上赫然便是董忠庸、董忠庸兄弟俩。看得出来,就这几日的功夫,他们已经是极度的消瘦下来,看上去虚弱不堪,脸色青白,面无血色,头发乱糟糟的揪成一团。这般一日一打,连着打了几次,每次又是下手这般狠,若不是他们身子健壮,怕是已经给生生打死了。

    不过他们看上去还算是干净,至少不是满身脏污,身上还盖着一块青布。

    他们的神智还是清醒的,给抬在担架上,瞧见董策的那一瞬间,眼泪便是再也止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董忠康挣扎着跪起来,手伏在地上,冲着董策连连磕头,哭道:“老爷,俺们对不住你,俺们让您难做了。”

    就像是收了委屈的孩子见了父母一般。

    董策瞧着他们,心中一开始还是恚怒非常,毕竟他二人惹出这等事端,可说责任是大半在他们身上的。只是终究是自家人,看他们哭得悲切,心里也是软了。板着脸斥道:“哭什么哭,都给本官止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董忠庸哭声却像是止不住一般,抽泣道:“那狗官往死里打俺们,让俺们求饶,说只要是俺们讨饶一句,哭一声,他就放了俺们,俺们咬着牙,就是一声都不吭。心里打着主意,便是给打死了也不能给老爷您丢人。那狗官就打得越狠!”

    他在这儿叨叨的骂,那差役牢子等一干人都是脸现尴尬。

    董忠康瞪了他一眼:“你就少说两句吧!”

    “做得好,这才没丢我的人。”董策却是微微一笑,他上前掀开两人后背上蒙着的青布,脸上的表情顿时是凝固了。

    这个年代打板子就是打屁股,打大腿的位置。是以两人趴在担架上,上身穿着衣服,下身却是光着的,从臀上一直到膝弯处,这偌大的一片,竟是没有了一片好肉!

    一眼看去,尽是血肉模糊,皮破肉烂。

    “啊!”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却是于竹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来,瞧见董忠庸的样子,顿时是一声惊惶的叫声。她也顾不得害怕了,快步走过来,跪在董忠庸身边,伸手似乎想要碰他的伤口,却是又不敢,手伸出来僵在那里,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而下。

    董忠庸不安的看了一眼董策,脸皮子一阵发紧发胀。

    “大人,这二位兄弟伤口实在是太……,我等已经用清水洗过了,不过还是尽早送去就医的好。”一个牢子小心翼翼道,却是生怕董策迁怒到他们身上。

    “范栋材,这便是你给本官的面子是么?”董策清吸了口气,狠狠的挫了挫牙,拳头蹴的攥紧了,眼中闪过一道利芒。

    “范栋材,范家!给老子等着,这笔账,咱们有的算!”

    ……

    “格格咯咯格……”

    一阵阵牙齿打颤的声音响起来,似乎是在数九寒冬,把一个未着寸缕又是身子单薄的人扔在冰天雪地里的时候,那人因为极度的寒冷,而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牙齿不知打战一般。

    “格格格格……”

    牙齿打颤的声音越发的响了,看来这天儿确实是挺冷……

    实则不然。

    这里是一处很幽静的房间,空间很大,很宽敞,足有两间临街的门面房一般大小。地上铺着青砖,四周墙壁也都是青砖砌成的,地上清扫的很干净,纤尘不染,还撒了点儿水。

    不大却是狭长的窗子开着,不过外面有墙挡着,是以风透不进来,不过外面新鲜洁净的空气却是可以流通。屋子里面少了几个火炉,里面火势很旺,是以虽然现在天气寒冷,又是开着窗子,这屋里却没多少凉意。虽然不是雕梁画栋,却是温暖整洁,空气清凉,很是舒适。

    屋子虽然很大,却很空,只是靠着北墙一溜儿放开了十来张木床,并非什么上好的木料打造,但看上去都是厚重结实。

    床上铺着洁白的干净床单被褥,看上去就舒服。不过床虽然多,这会儿却只有两张床上有人。

    两个趴在床上的人。

    这是两条精壮汉子,**着上身,只穿了一条青色短衣趴在床上,露出了**的屁股和大腿。如果这一片血肉模糊的还能被称之为肌肤的话。

    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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