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家-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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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媳妇更急了:“就收一钱银子。你也敢请?万一唱得狗屁不是,你别说抓面子了,你丢人都来不及!”
“反正人来都来了。现在要是赶人走,那可就真丢人了。”王家老大烦躁的抹了抹脸,一挥手道,“行了。就这样。你别管了。”
他媳妇气得在后头直跺脚,可也只能是跺脚了。
王家老大请的是仁孝班。
当仁孝班的人到了之后,看到门前搭了两个台子也是一愣,管事的当时就跑去找王家老大了。
“这个吗,前儿有个小姑娘跑来哭哭啼啼求我,说是家里爹妈都没了,妹妹也快不中了,求我赏口饭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心软,看她这个样儿。一不忍心就点头了,也算是给我老爷子积德了。反正嘛,一个小丫头片子,你还怕她挡你的路?”王家老大说着,拍了拍管事的肩膀,“你放心,她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多的啥人都没有,你不用管她,就当是做好事了。”
话虽这么说,可同行是冤家,眼前头搁个冤家,谁心里舒坦啊。可人来都来了,还能怎么着。
到最后,管事硬是把价格又多要了一钱,这才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走了。
仁孝班的人听管事说过之后,也都拉长了脸,这算什么事儿啊。
“算了算了,就一个小丫头片子来骗点钱,不管她!”说到最后,管事不耐烦的挥手结束了自己的话题,“收拾东西,该干啥干啥。”
一个小伙计在那儿低头寻思了一阵子,忽然脑子里微微一动,上前拉住管事,小声道:“他说就来了一个小姑娘,还是自己找上门的,我听着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啊。”
“有啥耳熟的?”
“你还记得先前那个叫啥……啥……一班的不?就是一个小丫头自个儿带个妹妹出来唱的。”
听伙计这么一提,管事忽然一愣,是啊,那个啥一班的小丫头不就是一个人带个妹妹么,而且还老是一个人跑出来拉生意。
“管呢,不就是一个小丫头么,就算她会唱,还能比咱荷官儿唱的好?”
“说的也是。”
苏杏不知道仁孝班已经围绕自己纠结了一圈,她现在已经上了戏台,坐在了椅子上。
“姐,京城的人真多哩。”苏桃四下张望,两眼飞快的寻着目标,“有钱的也多。”
“是啊,抠门的也多。”苏杏调着弦,嘴里说,“待会儿就靠你了啊。”
“放心吧你就。”
见是个小姑娘上了小戏台,看热闹的人都愣了愣。
可苏杏不管他们,摆好了架势,冲苏桃一使眼色。
苏桃立刻上前一步,落落大方的向台下众人拱手行礼:“各位叔叔婶婶爷爷奶奶,大娘大妈,大嫂大姐,我们终极一班这厢有礼了!”
那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丝孩子的稚嫩,怎么听怎么舒坦。
但你舒坦归舒坦,可一共俩人,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班子?
有人就挠头了:“还什么什么一班,这是啥名啊。”
“小姑娘嘛,找个噱头而已,你还真指望能唱多好?”
正说着,那边仁孝班的也登台了,有知道的立刻就认出了他们来,顿时都往那边凑了过去——小姑娘出来唱的,看个新鲜就行了,真要听戏,还得是这正儿八经的大班子。
苏杏也不恼,稳稳的做好,将二胡往腿上一搁,试了几个音,就先拉了一段《二泉映月》上来。
“呦呵,这是要跟咱较劲啊。”仁孝班的人黑了脸,立刻也回敬了一段过去。
不多会儿,那边又响起了一段,却是快节奏的《赛马》,那节奏之欢快,让围观的人都诧异的看了过去。
仁孝班的人听着听着,脸色都微微一变,看来,似乎是小瞧了这个小丫头片子啊。
苏杏微微翘起了嘴角,我这里有的是千淘万漉才汇聚而成的精华,你们来跟我硬碰试试。
“荷官儿,亮嗓子!”管事在台下小声喊道,“先来个响亮的,把人拉住再说。”
台上的荷官儿听命,立刻开口唱了起来。
苏杏挑眉,这是要比嗓门了啊,嘿,还真响亮呢。
“姐,咋办?”苏桃有些紧张,她跟苏杏上台也有快三年了,虽说唱功一般,可耳力是有的,一听就听出来那边的人也有几分真本事。
“怕他干啥,咱也开唱。”
比嗓子是不是,来。
苏杏唱的是《青藏高原》。
(未完待续。)
100 我有一百种脚法,可以让你鸡飞蛋打
她唱的那是啥?
这个问题不光浮现在仁孝班的人心里,也浮现在每一个观众脑海里。
“戏不像戏,曲不像曲的,啥玩意儿?”
“听不明白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怪好听的,是南边传来的新曲儿?”
最后的高音飚完,全场已经是一片寂静。
荷官儿的脸色黑如锅底。
苏桃偷偷嘀咕:“姐,厉害啊,以前没见你这么唱过。”
“我会的东西多了,你以后才知道呢。”苏杏得意的一挑眉。
先前,她从来没这么唱过,那是因为赚来的钱都是苏大富的,她这么卖力干嘛。现在,她自己出来单干了,当然是怎么赚钱怎么来了。其实,她之前有那么点儿小小的纠结,毕竟那些歌都不是出自她之手,拿来唱算不算是剽窃?可是,现在想想,她又不是拿古人的诗词歌赋来沽名钓誉装才女,唱两首歌维持生计能算什么剽窃?大家唱的曲儿基本上都是东一段西一段凑来的,只要谁问起来,她只说这是跟别人学的,不是她自己想的就是了。
仁孝班那边有点儿急,毕竟自己名声在那儿搁着呢,要是连个平地冒出来的小丫头都唱不过,以后可就成笑话了。
“荷官儿,接着唱,别停!”管事冲荷官儿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才多大,肚子里能有多少东西,就算有。她又能唱多大会儿?别理她,唱你拿手的,先唱赞孝记。”
毕竟王家是办丧事。戏班子无非是唱些忠孝仁义的段子博主家欢心。
忠孝?谁不会啊。看被自己拉来的观众又渐渐回到了仁孝班那边,苏杏嘟了下嘴,试了几个音,拉起二胡开始唱起了……恩,《父亲》,当然,歌词有所变动。
“岁月岁月慢些吧。不要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喵的,得把“爸爸”换成“爹爹”。唱起来好纠结啊,幸好这里没人听过原版。
这首歌,简直就是为丧父葬礼而生。
仁孝班的人,脸又黑了。
听够了咿咿呀呀的唱腔。忽而冒出来这么一种流畅婉转的唱法。观众们都来了兴致,想看看这小丫头还有什么本事。
苏杏也没让他们失望,在笑纳了打赏之后,拉起二胡唱起了另一首《父亲》。
“儿如今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一曲终了,台下寂静一片,片刻后才爆出轰然叫好声。
苏杏微微一笑,看来这一首比上一首更好使啊。说来也是。毕竟这首更接地气一点,尤其是在古代。可不就是养儿防老么,句句都唱到人心里去了。
“不能再让她嘚瑟了!”仁孝班管事阴沉着一张脸,低头想了想,他给身边小伙计使了个眼色,“去,问候问候她去。”
小伙计会意,偷偷儿溜出去了。
苏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京城就是京城,到底还是比云州繁华,这一会儿工夫她可就得了不少赏钱呢。
“再来个,唱个没听过的段子!”
“唱得好再赏你!”
苏桃站在台上,半点也不露怯,笑嘻嘻的冲台下说:“我姐唱得肯定好,叔你倒是先把赏钱扔上来啊。”
“你先唱啊,唱完我就给!”
“唱完了你不给咋办?反正都是要给,你就先给了呗。”
两人正在台上台下的玩笑,忽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句:“就唱成这样,什么狗屁玩意儿,好意思跟人要钱?”
那声音尖锐刺耳,清晰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苏杏眉头一皱,目光向那边投去,却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人开口找茬。
苏桃也是头次遇上这种事情,有些紧张的看向苏杏。
“没事儿,别搭理他。”苏杏抿了抿唇,拉起二胡继续唱了起来。
可这次不只是挑刺了,一只破了洞的鞋子从台下丢了上来,亏得二花早就练就了一身的高空接物本事,眼看有东西飞上来,立刻尖叫一声挥手一挡,这才没让苏杏中枪。
喵的,这能忍,还有什么不能忍的!苏杏黑着脸站起来,将二胡往旁边一搁,指着鞋子飞来的方向,破口大骂:“你个断子绝孙杀千刀的狗崽子,有种你就给我站出来,让我看看你那穿破鞋的脚长啥样!你要是裤裆里没那玩意儿是个公公,那你就在底下继续憋着!欺负我一个出来靠本事赚钱的小姑娘有啥能耐?你娘生了你就没教你半点做人的道理?那你娘当初咋不把你流产了?你爹咋不直接把你喷墙上?!”
这嗓门比唱青藏高原时还响亮呢,响亮的让台下的围观者都忍不住咧了咧嘴,如此泼辣的小丫头还是头次见呢,啧啧啧,那嘴里的词儿,比街上扛活的汉子还糙。
“在这儿呢!”林树抬起一脚将一人踹倒,从有人挑刺时,他就得了苏杏授意,在人群里挤挤挨挨的挪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果然又捉到这人往台上丢东西。
立刻,四周的人都纷纷避开,露出了趴在地上的那个人。
那是个看上去年纪在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正是被仁孝班管事使来“问候”苏杏的小伙计。猝不及防被林树踹倒,这会儿他爬了起来,正呲牙咧嘴的瞪着林树。
林树丝毫不惧,挺直胸膛迎着那人的目光呵斥:“你不爱听就不听,闹啥事儿啊你,人家收打赏唱戏,你打赏人家一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