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女子-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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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文人,就爱养什么清客,你现在受了伤,他们能陪你作诗还是陪你作画?”班婳在床边坐下,“我家养了些杂耍艺人,明日我让他们来你府里待机日,你若是闲得没事,就招他们来逗逗趣。”
“我怎么能夺你之好。”
“没事,他们那些杂耍手段我都看过了,在你这里待几天,我还能省一笔伙食费。”
容瑕笑出声:“堂堂国公府还能缺银子花?”
“谁会嫌钱多?”班婳笑眯眯道,“所以你尽管收下吧,我们家别的人不多,养来逗趣的人不少。”
“好。”容瑕眼角眉梢都是暖暖地笑意,甜腻得就像是糖人,多尝几口都有可能齁住。
“你别动,我瞧瞧你后背上的伤怎么样了。”班婳走上前,在容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前掀起光滑透气的缎背,露出了容瑕光溜溜地上半身。
容瑕皮肤很白,后背上的伤口已经还是结痂,黑黝黝皱巴巴长在背上,看起来扭曲可怖,毫无美感。他担心班婳看到这种伤口,会对他产生不好的映像,想要去拉被子,被班婳按住了手。
“别动,”班婳弯腰凑近了看伤口,“伤口恢复得不错,这几天后背是不是发痒?”
容瑕点了点头,意识到班婳可能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那你记得千万别去挠,留下疤痕是小,引起流血化脓才是大问题。”班婳视线微微往下,瞅了一言容瑕白嫩紧致又性感的腰,拽了拽被子,盖住了他大半身体,“用过饭了吗?”
“还没有。”容瑕不喜欢趴在床上用东西,所以尽管起床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他还是会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
“身体遭了这么大的罪,还不好好用饭,”班婳叹口气,转身走到门口,朝守在门口的容家下人招了招手,“去把午膳端到屋里来。”
“是。”下人行礼退下,完全不质疑班婳的命令,甚至已经不用再去看真正主人的脸色。这几日以来,他们看着郡主数落伯爷,而伯爷只能乖乖听话,就连府里那些管事,也通通听从郡主的命令,他们这些下人哪还敢得罪郡主。
反正早晚都会是他们伯爷府的女主人,他们接受得很平静。
看到班婳为了自己忙碌,容瑕眼底温暖一片。
没过一会儿,饭菜上桌,全是清淡的东西,杜九与一位小厮把容瑕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把一件宽松的软绸袍披在他的身上,扶着他到饭桌边坐下。
宽松的软绸袍虽然不会磨到皮肤,不过因为太过宽大,难免会露出脖子以下的地方,比如锁骨,比如胸口。有人说过,若隐若现,半脱未脱之时,才是最迷人的时刻。
班婳发觉自己眼睛有些不听话,偷偷往容瑕脖子以下的地方瞥了好几次。
然而容瑕偏偏还不注意,那筷子的时候,筷子一头不小心扯到了衣襟,胸口处露得更加明显了。
白嫩光洁的皮肤,匀称的胸肌,就像是充满了神秘吸引感,让班婳还没吃饭,便已经觉得心头满意了一半。她抹了一把脸颊,很好,没有脸红。
先人早就说过,美色惑人,看来这话极有道理的。
“婳婳,你吃不惯这些饭菜吗?”容瑕笑盈盈的看她,嘴角上扬,美得让她的心都酥了。
“挺好的,”班婳把一块青笋放进嘴里,根本没吃出什么味道,便吞了下去。
容瑕笑得半眯了眼,他记得婳婳似乎并不太爱吃青笋?
“嘶。”他伸出筷子要去夹不远处的一道菜,可是手刚伸出去,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别动,”班婳忙把菜挪到他面前,“想吃什么告诉我,别扯到了伤口。”
“嗯。”容瑕点头,开始小弧度的夹菜。
班婳满意地点头,听话的男人最可爱。
一顿饭吃了将近半个时辰,待容瑕躺回床上以后,班婳对他道:“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去了。”
容瑕;“好。”只是眼底满满的不舍。
“对了,”班婳掏出两只小药瓶放到桌上,“这是我从陛下那里拿来的好东西,有止痒医治伤口的奇效,陛下那里总共也没几瓶,我给你讨了两瓶来。”
“陛下待你很好。”容瑕看着那两个还没有婴儿拳头大的药瓶,自然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是啊,”班婳笑着点头,“那我走啦,等下记得让人把这个药给你抹上。”
荣校笑着应下,等班婳离开以后,杜九走了进来。他看到这两瓶药,面上露出几分诧异之色,“伯爷,这不是宫中秘药吗,福乐郡主带来的?”方才就只有福乐郡主在,所以这两瓶药只会是郡主带来的。
“嗯,”容瑕拿过一个药瓶,揭开瓶盖就能闻到淡淡的药香。盖上瓶盖,他把玩着这只小小的药瓶,忽然道,“杜九,你说待事成以后,福乐郡主会不会怨恨我?”
杜九愣住,他沉默片刻:“伯爷,属下不知。”
容瑕把药瓶放在鼻尖轻嗅:“是啊,你也是不知道的。”就连他,也不敢肯定他与婳婳日后会不会因为蒋家人起矛盾。
“伯爷,您为何不把老静亭公发生过什么告诉福乐郡主呢?还有刺杀静亭公真正幕后主使是谢家人,只是陛下帮谢家打了掩护,”这是杜九最不理解的地方,“若是福乐郡主知道这些,她定会理解你的。”
容瑕沉默地摇了摇头。
他就喜欢看着婳婳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穿着最华美的裙子,吃着最讲究的食物,肆无忌惮地炫耀着她拥有的一些,这一切太过美好,他舍不得去破坏。
她过了自己幼时幻想过,但是却不能过得日子,只要看着她好,他就仿佛觉得自己幼时的幻想得到了满足。
“这事不要再提,”容瑕把药瓶紧紧地握在掌心,“我心里有数。”
“可是当今陛下对福乐郡主那么好,她怎么眼睁睁看着……”
“可是很快这个天下,就不是当今陛下的了,”容瑕把药瓶放在枕边,淡淡道,“他的不孝儿子,正盼着他百年去世。护卫们虽然尽力护着他,但难免有个失手,也是有可能的。”
杜九张开嘴,半晌后道:“属下明白了。”
班婳一回到家,家人就围了上来,确定她没有受什么委屈以后,班家人神情才轻松下来。
“婳婳,你去宫里,陛下说了什么?”阴氏拉着班婳坐下,细细询问着班婳进宫后的经过。
班婳把进宫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陛下瞧着确实不太好,容貌都扭曲变形了。大月宫的宫人们各个神情紧张,唯恐陛下发怒责罚他们。”这一次去大月宫,让她觉得压抑又沉闷,与以前轻松的气氛完全不同。
阴氏在心里冷笑,人做了太多亏心事,总会有报应的。她拍了拍班婳的手,“既然陛下现在情绪如此不稳定,你以后还是少进宫吧。太子与二皇子的事情我们家也不参与,二皇子妃这算盘打得太响,恨不得全天下的好处都被她占尽。这样的人太过短视,不必与她走得太近。”
“我本来与她关系就不好,哪能走得近,”班婳笑了,“您且放心吧。”
“有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小东西在,我哪个时候能放心?”阴氏道,“罢了,你向来有午睡习惯,回你自己的小院子吧。”
班婳起身准备告辞。
“等一下,”阴氏叫住她,“容伯爷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了很多,他受的是皮肉伤,养起来很快的。”班婳随意答道,“你不用担心。”
这个傻孩子,她哪是为容瑕担心,而是在为她担心。若是容瑕身体出了问题,她可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人。靠女儿博美名是别人家的事,她只希望自家女儿不吃亏。
“老爷,夫人,姚尚书家的姑娘求见。”
“姚尚书?”阴氏疑惑的看班淮,他们家什么时候与姚培吉一家有关系了?
班淮摇头,他跟画痴姚培吉可没打过什么交道。
“是姚三姑娘吗?”班婳看向管家问。
“是的。”管家应了。
“这位姚三姑娘与我有些交情,让她进来。”说完这话,班婳转头对阴氏道,“母亲,这个姚三姑娘有些意思,先让她进来问问她的用意再说。”
阴氏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班恒怀疑地瞥了班婳一眼:“姐,你又去外面招惹小姑娘了?”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姐是个男人,肯定会是京城有名的浪荡花心公子。
“胡说八道,是人家小姑娘自己有意与我结交,”班婳瞪了班恒一眼,“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班恒:……
姚菱忐忑不安地坐在外间,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拧成了麻花。自从父亲被陛下杖责,尚书位置又被人顶替以后,他们姚家在京城里的地位就一落三丈。太医常常要三催四请才肯来,外面的那些大夫又不得用,父亲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地方化了脓。
在父亲失去利用价值以后,石家便不再理会他们姚家,其他人家也是敷衍了事,家里想要请两个有大本事的大夫,竟不知道该找谁。她也是碰巧听闻班家养的大夫有些真本事,这些大夫的先辈都是跟着班家先祖上过战场的,所以治疗伤口方面很厉害,就连成安伯的伤都靠班家大夫治疗着。
她早就想来求班家人,可又怕被拒绝或是连累他们,所以一直忍着。哪知道昨天晚上父亲的伤口恶化了,今天一早便高热不退,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求班家人。
下人领着她进了正殿,见一家三口都在,她忙上前行了一个礼:“小女子见过国公爷,见过夫人,见过郡主与世子。冒昧来访,请国公爷与夫人多多见谅。”
“姚姑娘请坐,”阴氏温和一笑,“姚姑娘忽然到访,可是有什么事?”她看到姚菱眼眶发红,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痕,语气便先软了几分。
“夫人,小女子今日上门,是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