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二岁-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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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小菲的话没有敷衍到婆婆。婆婆的话却咄咄逼人。

　　　　“小菲，我刚才可是明明白白的听见了华章说你在外面和老情人吃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华章突然跑出去喝酒，一定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吧！”

　　　　婆婆的声音一如既往，表情也不严厉，但是听到于小菲的耳朵里，却是那么冷，那么刺耳。

　　　　“妈，华章他喝了酒，酒后胡言乱语呢！”

　　　　“是酒后吐真言！小菲，我看你这段时间一直魂不守舍的，一定有什么事情，你瞒不过我的，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吧！”

　　　　婆婆的话令于小菲汗颜，这件事情婆婆迟早要知道，但是不是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丈夫都还没有理解她，没有接受这件事，所以婆婆不能知道这件事。

　　　　于小菲明白，婆婆之所以待她好，是因为婆婆很爱自己的儿子，所以爱屋及乌，而且这个婆婆不像其他婆婆一样见不得儿子对媳妇好，她认为男人对自己的老婆好是好事，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也是于小菲很感谢婆婆的地方，就因为婆婆的这种观念，乐华章可以没有底线没有原则的宠爱着于小菲。但是这件事，不仅仅触及到了一个男人的底线，也触及到了婆婆的底线。

　　　　另外一方面是因为于小菲和乐华章这些年来，一直相处得很好。几乎没有争吵脸红过。所以婆婆常常欣慰的说：“看别人家的儿子儿媳妇三天两头闹得鸡飞狗跳的，看看自己家，虽然儿子不当官也没有发大财，但是我知足了，安稳日子，比升官发财但是每天吵吵闹闹鸡飞狗跳的日子要好。”

　　　　但是于小菲知道，这一切都是在自己无愧于丈夫无愧于这个家的情况下，婆婆才包容她，现在自己突然有一个女儿这件事情如果让婆婆知道了，虽然于小菲并没有什么错。但是对于观念传统的婆婆来说。她肯定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如果在她的儿子能够理解能够接受的情况下，她看在儿子的情面为儿子和孙子着想，可能会有所通融。

　　　　所以于小菲道：“妈，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华章的事情。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他。至于他刚才说的事，你最好明天亲自问他。”

　　　　程惠芬的神情和语气放缓，“小菲。别怪我多嘴，没什么事就好，夫妻之间过日子，平平淡淡才是最好的，那些在外面乱七八糟的人，一时的痛快，却都没什么好下场，折腾来折腾去，弄得家无宁日，夫妻俩的感情也折腾得没有了，这以后的日子过得别别扭扭，有什么好。”

　　　　“妈，我去看看小奇，你如果有什么疑问，明天问华章吧！”于小菲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和婆婆说下去，这件事，就算是要告诉婆婆，也是应该由丈夫来和她说。

　　　　婆婆摆摆手，“去吧！”

　　　　于小菲到了儿子的房间，儿子很乖，正在做作业，他每天吃过晚饭后就自己自觉的做作业，从来不用大人操心，这一点是于小菲最欣慰的。

　　　　“小奇，作业做好了吗？”

　　　　“快好了，妈妈，你先检查那些做好的，这最后一个作业马上就好了。”

　　　　于小菲拿起儿子的作业本，一样一样帮儿子检查，儿子很快做完了，于小菲检查完，签了字。就让他洗漱睡觉。

　　　　看着儿子睡着了，他圆圆的粉嫩的脸上还带着一层细细的绒毛，于小菲心里对他有些愧疚，不知道乐华章能不能过得了心里的那道坎，这个家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平静温馨和幸福。如果说青青是她这些年来的痛和遗憾，眼前的儿子却是她这些年来的快乐的源泉，是她心中的宝贝，她希望能够弥补这些年来对女儿的缺失的爱，同时，她也不愿意让儿子受到伤害。

　　　　于小菲从儿子的房间出来，婆婆在客厅里看电视，往常，于小菲会坐到婆婆旁边陪着她看一会儿，聊几句电视剧的剧情。但是今天，于小菲不想再靠近婆婆，她是一个不善于撒谎的人，她怕被婆婆窥破她的心事。

　　　　回到自己的房间，乐华章也许是酒精上头，已经睡着了，于小菲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次日一早，孟青青发现乐老师眼睛布满红丝，满脸憔悴，上课的时候也无精打采，这是孟青青上了一年多乐老师的课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而且，乐老师看孟青青的时候，神情复杂，虽然只是看似无意间的一眼，但是里面的内容很丰富，令孟青青心里一惊，一定是乐老师知道了妈妈和她的关系，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妈就说回去以后就向乐老师说清楚的，所以乐老师听了以后，就一夜没睡，眼睛就熬得又红又肿，而且一脸的疲惫！孟青青却不知道，这是因为宿醉造成的，而不是熬夜。

　　　　怎么办呢？乐老师会理解妈妈，体谅妈妈吗？这件事会影响妈妈和乐老师的感情吗？

　　　　孟青青在心里祈祷，只希望乐老师能够宽宏大量，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对妈妈不好，更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他们的婚姻，这样，小奇就成了无妄之灾。

　　　　要知道会这样，孟青青就不让妈妈公开和她相认，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乐老师。爸爸之前一直不告诉自己和妈妈实情，不让她们早一点相认，可是现在，他却一直让妈妈早一点公开这件事情，也不知道爸爸到底是怎么想的。

　　　　孟青青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天。

　　　　下午的时候，孟子俊打电话给乐老师，说有事情要谈。

　　　　就约在了金利来酒店。

　　　　孟子俊之前已经打电话给于小菲，知道于小菲已经在昨天晚上回家以后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全部告诉了乐老师，乐老师闷声不响，没有说什么，像乐老师这样的人这样的表现这样的行为才令人更加可怕，因为一旦他做出决定，就无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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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喝酒

　　　　137。喝酒

　　　　所以孟子俊觉得有必要和乐老师谈谈。

　　　　放学以后，乐老师打电话告诉于小菲去接儿子，并且告诉她自己不回家吃饭了。

　　　　乐老师打车到了金利来酒店，孟子俊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孟子俊这次订的是二楼的一个包间。

　　　　坐下来，上了菜，孟子俊还叫了酒。

　　　　孟子俊倒了两杯酒，放了一杯在乐老师面前，他端起另外一杯，“乐老师，我自从病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喝过酒，但是今天，我要喝，这第一杯酒，是我敬你的，感谢你这一年多来对我女儿青青的照顾和爱护。”孟子俊说着一饮而尽。

　　　　乐老师道：“孟子俊，身体不好就不要喝了。”

　　　　孟子俊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没关系，我这身体，喝不喝都这样了，我今天邀请你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就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人了。所以说的话，也都是肺腑之言。所以今天我们两个男人，就痛痛快快的喝，痛痛快快的说，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

　　　　“孟子俊，你不是已经做了换肾手术了吗？这一年多以来，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会……不可能吧？”乐老师惊讶的说。

　　　　孟子俊苦笑着道：“现在病情恶化了。医生说了，我能够存活的时间多则还有半年，少则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有的人换肾以后可以活十多年吗？”

　　　　“个人的情况不同，最长的可以活二十年。最短的一个月，如果我能够坚持半年，也算是活了两年，这两年的时间，我可以把女儿的生活安排好，也算是值了吧！”

　　　　“你可以再换一次肾，我看你反正也不缺这个钱。”

　　　　孟子俊摇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没有适合的肾，排队等待****。遥遥无期。我恐怕等不到了，以前我是用我妈的肾才活了下来，现在我的病情一直是瞒着女儿的，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要求医生用她的肾给我换。前次她已经做过配型。她的肾适合我，但是我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我妈给我换肾。已经让我后悔，我妈如果不是给我换肾，她可能也不会那么快就离开了我们，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再让青青给我换肾。”

　　　　乐老师道：“医学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只要有一点点的希望，你就不能放弃呀！”

　　　　孟子俊端起第二杯酒，“这杯酒是我的赔罪酒，我对不起于小菲，对于小菲和你之间现在的困扰，我深感愧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骗了小菲，没有对她善始善终，没有处理好和她的事情，以至于现在弄成了这样的局面。”孟子俊说了又第二杯酒下肚。

　　　　乐老师沉默不语。盯着面前的酒杯，他昨天晚上听到妻子讲述了她和孟子俊之间的过往时，他巴不得暴打孟子俊一顿，但是现在面对孟子俊，他的拳头却打不出去，这个才三十四岁，风华正茂的男人，却在数着有限的日子过着，还要苦心积虑的为女儿以后做打算他所做的那些曾经令他痛恨不已的事情，换一个角度站在他的立场上看，他那样的选择那样的做法要是多么的无可奈何。

　　　　“乐老师，如果我身体很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让青青认她的妈妈的，不会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但是我快不久于人世了，如果我走了，这孩子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我不得不为她打算，所以就让她认回自己的妈妈，让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份依靠，不要活得那么孤独凄苦。乐老师，作为父亲，我这样的要求不过分，虽然对你们而言，这个决定很自私，很不公平，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既然有妈妈，就应该得到妈妈的照顾和呵护。乐老师，我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但凡我有更好的办法，我不会破坏你和小菲的生活，乐老师，你比我有知识有文化，你帮我出出主意，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我是你，就千方百计的活下去，自己照顾自己的女儿，而不是把责任推给别人，别人生病大多数是因为没有钱医治而亡，但是你自己却不同，你有钱，有钱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