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救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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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的。意外和疑点一结合,他们肯定会往咱们的对头那边查过去。”
“哈哈哈,我说的话你记得这样清楚啊?”范二柱犹如站在高处俯视皱眉盘算的苗远大,感觉多年来受的窝囊气终于在此时大大的宣泄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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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一行三人赶到村委会时,吴彬彬已出发了十几分钟。
“方队长,你来得正好。”罗上进把他们招呼进店铺里。
“小吴上山多久了?你们派了几个向导?”方向不欲被人察觉自己内部的问题,语气非常平静。
“都走了快二十来分钟了。村里派了一个原先是猎户的小伙子给吴同志引路。嘿嘿,方队长,放心吧,村里给派的这小伙他老爹就是老猎人,从小就跟他爹出去捕猎哩。虽然后来他爹死了,国家也喊不要破坏生态,这几年没有再靠打猎为生,但地形熟的很,没问题的!”
方向回头和陶慧交换了一下眼色,放弃了去追赶的想法。
“罗支书,你刚才说我来得正好,是有什么事吗?”
“嘿嘿,有点小事哩。来,喝点暖暖身。”罗上进拿过一个杯子,给他倒了半杯白酒,“村子里今天有好多户都来村委报告,说家里的狗丢了。”
方向剑眉轻锁,对方竟有闲心来说这等琐碎小事,心不在焉的道:“被人偷去吃了吧?”
“嘿嘿,这事怪就怪在这儿了。原本这村子里到处晃荡的狗时不时就有不见了的,估摸着被谁打去吃了,也不奇怪。但那毕竟是少数。这次就我晓得的,都有二十多户人来报告丢狗了。所以觉得这事,应该向方队长报告一下。”
“二十多户人家都丢了狗?”方向也觉得有点奇怪了。照理说这村民家里一般都养着两、三条土狗,说是看家也好,或是出于留传下来的习惯也好,但都不像城市人对宠物狗那样小心呵护着,所以时不时被有贼心的人拿口袋掳了去卖、去吃的都有。但这集中、大面积丢狗,在山村里确实还从未听闻过。
“村民家里的土狗一般经常都会到处跑吧,他们怎么就确定是丢了?”陶慧试着厘清这事。
“土狗比不了野兽,虽然也能在外面吃吃屎、扒一扒垃圾什么的,但终归还是要回主人家里吃点正经食物才得够,很少会跑出去快两天了都不归屋。”一名旁观村民主动进行解释。
“是啊,如果一、两条,也不足怪,这么多就……”罗上进强调着这事里面隐藏的奇怪之处。
“嗯,这事我知道了,村委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请及时告知我。今晚我们就在村委借间办公室,等着看电话线能不能修好,行吗?”方向觉得这件事怪是有点奇怪,但毕竟看不出是什么大事,现在他的首要问题,是亟需与陶慧、秦楚楚开个会,好生仔细的商量下一步如何进行侦破工作。而夜晚的村委会办公室,可以放心大胆地谈话,不用怕隔墙有耳。
第七章 意外中的意外 三、
罗上进让人给方向等人送来了三床被子,还很贴心的送了一瓶高度数白酒。办公室里还有两个烤火炉,倒也冻不着人。侦破小组的三人披着被子围坐在烤火炉旁。
“这下,就像我们大学宿舍里,晚上熄灯后准备讲鬼故事的气氛啊!”秦楚楚颇有感触。
“是吗?那我们这也差不多嘛,得替被害死的人找到凶手。”方向隐约觉得紧张或许是令秦楚楚发病一个诱因,故而把忧虑藏了起来,一副轻松的模样,“陶慧,假如按照你的说法,是有人故意栽赃苗远大偷窥,那么栽赃者可能是谁?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你有这方面的分析了吗?”
陶慧还没开口,秦楚楚抢着道:“还用问吗?既然是凶手引咱们进村来的,当然也是凶手在栽赃苗远大。陶姐说过,如果那16年前的凶杀案背后有什么隐情,多半就和凶手有关。而凶手在咱们面对的这起案子里,每一个行为都绝对是有意图的。小吴不是说,那个乡派出所的老警察说过,当年自卫杀了凶手的七个人中,村长的儿子也姓苗,肯定就是苗远大。凶手多半就是16年前死了那家人的亲戚,来报仇的。”
陶慧颇为赞同,道:“这个可能性很大,而且不仅仅是亲戚,至交好友也是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一切都不难解释。所以,方向,我觉得关键在于调查16年前那件血案究竟存在什么样的、可能的疑点。”
方向笑了笑,尽量用令人易于接受的口吻道:“凶手已经成功的令我们相信、16年前的血案背后一定有啥秘密了,不是吗?那如果,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这只是凶手要想害人的另一个非常非常巧妙的计划呢?”
“那你还命令小吴联系局档案室调档案干吗?”秦楚楚显然不同意他这个说法。
“我作为专案小组组长,必须考虑到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但这不代表我不能对此提出怀疑。”方向正色说道。这番话是在借向秦楚楚说,而让陶慧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陶慧淡然一笑,反驳道:“你这是过于夸大了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无所不能、无所不用其极的真正的‘阴谋论’,这是只有写小说的作者才会去设计的情节!我虽然学的是法医和痕迹专业,一切都讲逻辑判断。但是,我认为对人的行为的逻辑判断,应该从‘动机’角度来考虑为主,而非抛开人性讲‘目的’。”
秦楚楚眨巴眨巴眼皮,笑道:“好了,这下成了‘目的’和‘动机’之争了。别说,我还真一直分不清动机和目的究竟有啥区别?陶姐,方哥,你们谁给我补补课啊?”
方向和陶慧都默然了片刻。方向先开口道:“简单来说,‘目的’就是行为人想要达到什么目标,比如,凶手将某人杀害,那么杀害某人就是凶手的‘目的’;‘动机’就是凶手是为劫财、劫色、报复或者什么原因,才会起心去杀某人。咱们面对的这件案子里,凶手杀了曹小荣等三人,从现在咱们掌握的线索来看,基本可以确定他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让咱们走上去翻旧案的侦破路线。所以,我对凶手实现这个既定目的后,他的最终目的产生怀疑,也没违反‘怀疑可被质疑的一切疑点、找出无法被质疑的唯一真想’这个原则吧?”
秦楚楚摇晃了一下头,“呃,呃”两声,说:“没听明白。还是搞不清动机和目的的区别。”
陶慧道:“楚楚,其实这个很容易区分,而且区分这两者对侦破工作意义重大。你看,咱们就拿凶杀来举例,凶手的‘目的’就是杀害某人,‘动机’就是凶手为什么会杀害某人。这样清楚了吧?”
“还是陶姐说的简单明了,让我一下子就明白了。”秦楚楚调皮的对方向抛了个挑衅般的“媚眼”,笑道:“方哥,我都懂咱姐的意思了。她是强调,咱们面对的这件案子,现阶段弄清楚凶手为什么会采取这样复杂的、操作难度大的手法犯案,比怀疑凶手引咱们进村翻查旧案这个目的背后的真正目的,更有侦查思考的价值!”
“你们知道吗?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有个黑胖的、出了名的坏小子,特别爱搞恶作剧害人,经常被孤儿院的舍监打骂。这个坏小子因此没有朋友。我去了孤儿院之后,他就把所有的恶作剧对象都换作了我。象是在我的枕头下面放小虫吓我、跟我抢玩具、甚至还烧过我的头发!特别是有一次,他还打了我,因为我就是不肯和他说话。我那时候每次见到他,都会忍不住吓得发抖……”陶慧突然诉说起自己的往事,眼望火炉,沉浸其中,“后来没多久,他就病死了。听说是心脏衰竭,先天性的。他死了之后,孤儿院的舍监收拾他的床铺发现,在他床下面藏了一个小小的笔记本,里面画了很多画,全是他想象出来的故事:他是一名保护者,而我,就是他想要保护的对象。原来,他是喜欢我!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恶作剧,无非就是想引起我对他的注意。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做坏事的人,未必他的动机也坏。”
方向被他勾起了回忆,记得自己当初毕业分配时,秦沛亲自到学校来挑人,向接受预选的二十名学子提了一个问题,“如果你亲眼看见一个人把刀子刺入被害人的胸膛,但现场证据却足以证明不是这个人行凶,你怎么办?”当时的答案五花八门,有的答直接逮捕了再说,有的答报告领导裁决,有的答可能是现场证据搜集出错,还有人答如果证据确凿无疑的证明此人并非凶手,就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方向排在最后一个回答问题。在此之前,看得出来秦沛对所列的最后一个答案感到相对满意。方向答的是:我会先去检查我的视力和精神状况是否如常。但无论如何,我都会继续侦查下去,直到找到唯一的、符合逻辑的真相。
陶慧见他不语,又补充了一句:“要不你按你的思路查,我按我的思路查,及时相互通报工作进展,如何?”
这次临时会议依然没有能达成较高的共识。不过好在,陶慧没有再象前面那样激烈地反对方向。讨论在风平浪静中结束。
陶慧和秦楚楚依偎着在沙发上略作小睡。方向独坐窗前,时不时抿上一口罗上进送来的白酒。山里人自酿的粮食酒,很呛,很辣,但能令他感到舒坦。每一口下去,就像喝下一口良药,抵消掉一丝丝他内心深藏的痛苦。他望着什么也看不见的窗外,心想,陶慧的性格,似乎并非像她平常表现所显示的那样理性。是在某些方面有点偏执吗?但人家年纪轻轻就是国内知名的法医专家了,和“偏执”这个词应该毫不沾边吧!他忍不住开始琢磨,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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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二柱睡得正香,被院子里三条狼犬疯狂地吼叫给吵醒。他躺在床上暗骂,这可才给三条狼犬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刚躺上床没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