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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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尽是小林那张阴险的脸。说心里话,我这么玩命的去找国宝,如果说就是为了兑现自己对文大爷的誓言未免太夸大我自己的道德情了。我有自己私心的一面。我就是想看看当初让天下人为之艳羡的东陵宝藏究竟是什么样子。关于东陵国宝的下落,我也查阅过一些资料。由于当时国民政府追查得紧,孙殿英为了洗脱罪名,大部分价值连城的国宝都送给了国民政府的高官。其中从裕陵中盗出的九龙宝剑托军统局特务头子戴笠送给了蒋介石;另一柄宝剑同样托戴笠转交何应钦;乾隆钦佩的朝珠送给了戴笠‘翡翠西瓜送给了宋子文;夜明珠送给了宋美龄;就连戴笠的蝴蝶也得到了一件冬暖夏凉的紫貂皮披肩……从孙殿英时候送礼的礼单来看,孙殿英盗墓所得的利润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相信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传说台北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就是慈禧墓中的那棵白玉白菜。我真想亲眼看一看,这些传说中的旷世奇宝究竟是什么样子。
当我朦朦胧胧真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金锁一大早就表示自己暂时不回天津了,和我们疯狂地玩上几天。而奇怪的是一大早晨起来就不见了三光,他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早晨的寒风还在呼呼地吹着,刮得窗框都响。我们就坐在了宾馆的餐厅,吃着热乎乎的早餐。正在疑问三光去向的时候,忽然两个人跑上了二楼的餐厅。定睛一看,正是三光,另一个人身高有一米八多,长得白白净净,带着一副近视眼镜。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戴眼镜的人往往眼镜都很小。但是这个人的眼睛很大,可以用炯炯有神来形容了。短发,圆脸,似乎是营养过剩,他的两腮溜圆。
金锁站起身来问三光:“三光,这位是……”
三光拍拍身上的小雪,原来外面都已经下小雪了,说道:“他叫李力力。”
一听这名字,我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来。一般女孩子取名都被叫做“李丽丽”,想不到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会起这种阴柔的名字。
“李先生,你好。不知李先生在哪里高就啊?”茂叔主动伸过手去和李力力握手,表现糊了生意场的那一套。
李力力和他握了握手,却干笑不说话。
倒是三光说了:“大力是白手起家,职业嘛……”他看着金锁:“就是你们天津人所说的‘佛爷’。”
我又差点儿喷笑,因为我知道这话的意思。“佛爷”是老天津卫的黑话,所谓“佛爷”就是指小偷。而茂叔和金锁则是一头的雾水。
我看着这个被三光称为“大力”的人,心里起了三分的蔑视,但我碍于三光的情面还是主动倒了一杯水给他:“李先生请坐,喝杯热水吧。”
李力力倒也不客气,坐过来问我:“你就是佳亮吧,早就听三光提过你了。”
我略带嘲讽地说道:“李先生客气了,我这种小人物想必入不得李先生的法眼。倒是你那手到擒来的功夫我就自叹不如。”
李力力自然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他淡淡一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太客气了。”然后右手往餐桌上一拍,又缓缓抬起来,用一种别样的眼神看着我。
随着李力力的手掌缓缓抬起,我赫然发现,压在他手掌下的竟然是我的情侣戒指。我怔然了:全然没有想到这李力力只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竟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戒指从我手上撸走。而且他和三光刚从外面回来,手正冰凉,撸走我的戒指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要知道,寻常的小偷盗个钱包手机什么的不算什么,真正难的就是撸戒指,因为这是人们贴身佩戴的,难度也是最大的。
我拿起戒指,从新佩戴在手指上,说道:“李先生,好功夫!”
李力力表演的这一手显然也把金锁和茂叔镇住了,他微微一笑:“别客气,叫我大力就行。”
三光也坐了下来,说道:“我叫大力过来,是因为他知道小林的下落。”
“哦?”
三光的话好比是一针兴奋剂,又使我们恢复了精神。
大力看看我们几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大概五六天前,我在邯郸火车站看到有五个人行色匆匆,都背着很重的行囊,断定其中有油水可捞。尤其是这四个人衣着光鲜,不像是本地人,我便尾随在他们后面。从一个胖子的行囊里拿出了这个东西。”说着,他把一只玉佩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茂叔“嚯”地站起来,隔着桌子探过去身子一把将玉佩抓过来,仔细鉴定起来,然后他没有说话,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金锁。金锁淡淡地说道:“好东西!”
大力接着说:“我平时有四不偷:一不偷没有生活来源的人;二不偷生活拮据的人;三不偷年迈力衰的人;四不偷勤劳致富的人。那天我看那五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都长得凶神恶煞,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叫孙进的小混混儿,还有一个小日本儿,所以才顺手拿了一点儿东西。”
我虽然佩服大力的身手,但还是心里暗暗窃笑:大力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平和,神态怡然,就像自己偷盗是天经地义一样。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当今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社会下,能够做到像大力这样盗亦有道的估计也仅有他一人而已。
我问道:“除了这只玉佩,你应该还有一点儿收获吧?”
大力嘴角一扬,笑了,他又打开自己的钱包拿出了一张火车票给我看,说:“还有其中一个人的火车票。”
我接过来看看车票,上面的日期是十二月七日,目的地是秦皇岛,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又回去了。
我拿火车票给他们看。
大力喝了一口水,说:“来的路上三光已经对我讲了事情的大概,我想知道你们下一步怎么办?”
金锁说:“等一下,我到现在还云里雾里呢,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看看三光,不知道该怎么跟金锁说。
三光对金锁说道:“不是我们不说,大力是在道儿上混的,知道这些无所谓,但是你不一样。听哥哥的,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一旦卷进来了,想退出都不可能了。”
“少来,是兄弟就别说这个!”金锁爽快地说道:“咱们当初上学的时候除了媳妇儿不平分啥都可以平分,现在也一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能看着你们俩忙活。”
茂叔说道:“要不咱们就带上金锁一起去吧,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三光思索片刻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大力,麻烦你跟我们一起去,有地方需要你帮忙,何况你也是秦皇岛人,人脉也比我们熟。”
大力站起来说道:“没说的,光哥一句话,小弟万死不辞!”我这才知道,原来李力力竟然是秦皇岛人。
我们买了当天晚上的火车返回秦皇岛。一路上,三光去对金锁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金锁听完又是惊愕又是兴奋,本来就从事古董研究的他,当然对国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我则更对大力感兴趣,但我也知道道儿上的些许规矩,不该问的绝对不能乱问,例如大力的身世以及这手神偷的功夫是跟谁学的。所以只好问了一些大力是怎么与三光认识的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大力漠然地看着窗外迅速滑过的阑珊灯火,娓娓道出了当年那段事由。去年,武安当地的一位富豪家中丢失了一对儿作为传家之宝流传下来的铜镜,而大力被当做了嫌疑人进了大狱。多亏三光及时破了案子,救大力出了监牢。从那时起大力就在心里笃定,自己欠三光一条命,这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情。就像大力对我最后说的:“人这一辈子,钱是挣不完的,人死的时候甚至都搞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钱。但是兄弟是值得用一辈子去铭记的,最起码有朝一日我死了,我会记得我的兄弟!我希望来世如果有机会,大家还是好兄弟!”
我重重地点点头,也许一些人会看不起所谓的兄弟情义,认为那是一种鲁莽的绿林作风。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哥们儿义气,而是一种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好朋友。看着窗外夜幕笼罩的大地,我思绪万千。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到达了秦皇岛。大家稍作调整,也就是睡了一两个小时就投入到了寻找小林的工作中。茂叔在我们的一再劝阻下,无奈地回到了他的古玩店。我们四个人则分为两组,因为我和大力都见过小林,但是三光和金锁没有。所以我和金锁一组,三光和大力一组,兵分两路,并相约晚上到茂叔的古玩店集合。对于秦皇岛,我们四个人都不陌生,毕竟我们大学是在这里上的,而大力本身就是秦皇岛人,自然轻车熟路。
我一边走一边对金锁介绍着秦皇岛这一年多来的变化,说到得意之处还不忘高谈阔论一番。今天正值周末,街上人来人往,周末出行俨然已是大家平日休闲的必要选择了。忽然,有一个女孩儿冲我迎面走来,面带微笑发给我一张传单:“先生您好,请看一下。”我上大学的时候,曾经也像这样立在寒风中发过传单,知道这些人的辛劳,所以向来是来者不拒。我同样微笑地接过传单,礼貌地看了一下。这份传单是一本精致的小册子,打开扉页,赫然印着“港城慈善拍卖会”,一页页的看下去,无非是说什么近日要在某酒店的国际会议厅举办大型慈善明清文物拍卖会……我不禁笑着对金锁说:“看见没,又是有钱人的游戏。”
金锁拿过传单,看了一遍说:“文物是为这些有钱人准备的,可惜啊,他们当中大部分人都是附庸风雅。我在天津的时候曾到过一位房地产大亨的家里,他的书房中古玩字画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可笑的是他居然一件都叫不出名字,甚至说不出文物所在的年代。唉,咱们老祖宗留下的这点儿好东西都被他们糟蹋了……”
我们去拜访了秦皇岛的日本商会,会长是名中日混血儿,他知道我们要找一个叫小林的日本人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