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孩子的蜕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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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扭了扭腰,还是得接着干活,掉的太远也丢人,撑着也得往前赶着。等他割有来回三趟时,二叔已经割完快五趟了,就连夜同样很少下田干活的二姐也已经割完了四趟多,摇了摇头,擦了吧脸上的汗水,还得继续跟进,尽管不能有让自己满意的速度,能干多少干多少吧!
快十一点,二叔说可以下班了,剩下的半下午后再来就能割完了,第一天割谷也不用太赶,免得接下来干够了。实际上他早就干够了,生成不是干农活的人,没有身个不说,也没有力气,陪着他们后面割,还是心里给自己下的强制命令,毕竟是这家人,能帮父母干活是应尽的义务。
回到田埂上坐着歇了几口气,等二叔和二姐都收镰了,才起身回家。母亲手擀的面条,长长的富瓜条飘了一锅,尽个劲的吃了三碗。今天老妈妈没再说不让吃干的话了,以前吃面条前,她总是对他和二姐提醒道:“别拈干的,干的留你二哥吃,他还要上班”,每次都勉强自己不要奢望吃那属于二哥的干饭、稠面条,不然一定得倒回锅去,还得挨骂。
洗澡躺下,浑身的难受劲,想着还有一个大九斗没有动静,心里就没了底,这活还真不是自己能消受的起的。那么远的草头,想象着往回挑的情景就没劲,家里唯一能挑草头的劳力就是父亲,他还有老胃病,没有可以替代的,自己看来是非得扛起来这季的秋收的啦,没办法,只有过一天算一天了。
等他起床时都快五点了,母亲对他说:“你二叔也没有叫你起来,怕你一下子累坏了身子,他和你二姐去割去了,他的身体也不好,赶明个割九斗咋弄哦”。没有回话,估计都快割完了吧,心里责怪着自己睡的太死,忙忙的拿了镰刀去了秧底,看就剩下靠里面的一仗赖宽没有割完,二叔和二姐一直也没有歇气儿。
下了田,忘却了上午疼的直扭的腰杆,挥动镰刀向前割去。约莫着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三人总算割完了一个整秧底的谷。
“后日上午开始捆,下午咱俩把它挑回去,谷垛子底我昨天已经整好了,到时垫两捆稻草就行”。二叔将这两天捆、挑稻子的活计安排了下。
二姐接着说:“你们都捆小点,多跑两趟,都不是很有力气的,别挑伤了”。
“草腰子我打有多的,捆小些挑的舒服些,挑草头是个磨耐劲的活,不能恨活,”二叔附和着。
晚上破例吃上了大米饭,不知是因为女儿星期天回来想让她吃顿饱饭,还是认为儿子是家里的劳力了。不过肯定的是原来家里没有敢这样敞开肚子吃干饭的,一定是自己去广水后二叔又向后湾的哪家借的谷,自家的老早就没有谷了,欠别人的谷都几年了,也没有还完。
吃完饭,与二姐聊起了学校的情况,还算可以的。涩港高中的教育质量也算中等,学校的伙食也不是很贵,原来叫彭新猪场初中的学费也都退回了,所以二姐读高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欠账,这也让他放下心来。
二姐星期一老早就起来了,今天得去学校上课。彭泽林也起来吃过他二姐炒的腌菜饭,挑了两半筐子前天暖的“暖柿子”(用辣疗子棵子蒸熟,称为“暖柿子”)跟二姐一道去涩港。
十二里路,不是很难走,却少不了上坡下岭的,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涩港集”,看到二姐进了高中校门,他不舍的把柿子挑到专门卖菜的那条市场街,找了个空位子,将筐子并一块wrshǚ。сōm,挑些大的又光溜的柿子摆在上面等人来买。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也到了农忙的时候,来赶集的大部分都是买菜、卖菜的,还有一个同他一样卖柿子的,那人的柿子都煮透了变成了浅褐色,没有他的好看,不好看一般的都没有好的卖相,这是已经买过好几年菜的彭泽林的心得。
一会儿就有人来想买柿子,问价后磨到:“一毛钱十个吧,我买几毛钱的”,开始磨价的一般都不是诚心的买家,所以他不答应,一定要一毛钱八个。也不是他难说话,要是开始就松开了,等把大的都择完了,剩下的一毛钱二十个别人也会嫌贵的。
最终那个大嫂还真的买了五毛钱的,他多给了五个,等于和到九个了,大嫂欢欢喜喜地提着袋子走了,他那筐子一下子少了一小半。
讨价还价有两三个小时,最后的三十多个出血大甩卖换回了两毛钱。也快晌午了,该回家了,临走的时候看看那个卖柿子的同行,好像还没有发市,心里自然的很是高兴,算下来两筐子柿子一共也卖了快四块钱,揣着钱往家赶,心里美美的:这些钱起码能让二姐在学校过两个星期。
回家吃了中饭想着下午半天里也没什么事,就跑九斗看看,到底是正冲的田,谷的长势还好,比一秧底厚撑多了,只是看见这大的一田谷,光是往回挑也能挑死人啊!泱泱的回家,一夜无话。
今天是该捆秧底的谷子了,和二叔拿了冲担翘了“草腰子”,到田埂后,二叔扎起冲担当靠背,顺着冲担摊开腰子,两个人一抱抱的收拢谷子抱起放在腰子上,两抱后二叔就当起了“掌腰”的,五、六抱就捆了一捆。整个秧底捆了三十八捆,也就是十九挑,也到了快十一点了,爷儿俩一人挑了一挑,卸到谷垛子上跺好,也该下班了。
下午三点多钟上的班,快到六点挑完了,二叔只少挑了三挑,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跑路上肯定是跟不上的,跺谷捆的事他摊的多些,也是彭泽林没有跺垛子的经验,跺不好会垮下来的,所以没到把边的时候他也就没有逞强,重任自然就交给了老爸了。
第八章 第一次打工
八第一次打工
收获,往往与付出成正比。
仅仅打过一次秧草,从下种到收割,也就这最后的重活被他赶上了,幸亏还有杨明月二哥、彭守柱二哥以及自家大哥、二哥或多或少的帮忙,才最终在大雨前抢回了所有的谷子。纵是如此幸运,也还把他累的半死。
跺好了两大垛谷垛子,也都用稻草把上面盖的严严实实。听二叔说今年打谷时的牛可能用不开,到时还会请三轮碾稻子,那样的话人也轻松许多的,还是机械省力的多。
还没等到打谷,上楼湾的彭忠诚来湾里找人去信阳干活,彭泽林没想好去不去,他老妈妈就很积极的替他报了名,算是定下来了,在过三天,二十四的出门,老日子,会顺些的。农村人也都有这个讲究什么“七步出门八不归,九里拿钱回”,还有“初五、十四、二十三,鸦雀做窝也打翻”,全部指的是动土、出外不宜的古日子。大凡出门的,也都讲究一些,虽然不准迷信,但避讳就没人管得了的。
走的头天,母亲把他换洗的衣服清了两套,还装了针线包给他,防止干活时衣服破了、线了没换洗的,自己也好简单的缝补缝补凑合着有得穿就行,这一习惯让他保持了好多年没变。
夜晚,母亲少不了念叨一遍从前他几个哥哥出门时嘱咐的话,无非是“出外了,眼睛头要放亮敞些,能干的动的活就别怕吃亏,多干活累不死人,要给工头留个好印象”之类的,担心自己孩子出去了不能被工头看重撵回来了。父亲也叫他好好的干,能被工头欣赏以后就不担心没有挣钱的门路了,能跟一个好工头不容易,样子哦自己好好把握。
怀揣着父母的嘱咐与希望,与一群一个也不熟的陌生人厮混在一起,不管都有什么样的梦想,到了工地就属出力干活最为现实。工头接的是污水泵房的土方工程,全是掏力气的活,每天上班十个小时,除了吃饭每天可以挣不到二块钱,在那里他第一次受了伤,几乎是致命的。
那天,他和两个伙伴下到八米深的地下污水泵房基坑底,往吊篮下的翻斗车里装土,上面有人负责把翻斗车卸下拉走,再由另外的人把空车子挂上吊篮放下来。本来都已经干顺了的活路,都没怎么的担心会出现意外的,偏偏该他倒霉,等上面放空车的刚挂好车子,起吊的吊篮将横在钢管上站人的模板带起来掉下来,掉下来的目标平着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彭泽林带着篾质安全帽的头上。
看着一下子被砸到的同伴,下面的两个人也都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砸懵了,不知道施救,也没有想起来喊人,等了几分钟看着被砸的人还没有反应,他们才惊醒过来,大叫着“砸死人啦”、“砸死人啦”,等上面的人发现底下出了事故后,赶紧吩咐下面的两人把伤员抬上翻斗车,挂在吊篮上慢慢吊上来,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放平了他,有人用手试试鼻孔说“还有气”,一个年纪大点的让大家帮忙抬到阴凉的地方平放着,“不要惊动他,是砸晕了,一会儿该过来了”。
迷迷糊糊中过了一会儿,似是有人背起他,不知往哪里走,等放他下来时睁眼瞅瞅,原来是自己住的工棚,那工友叫他躺下休息,别乱动。他问工友队长会不会扣工日,回答说想必不会扣他的工日。“唉,都差点被砸死了,还在乎半个工日,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啊!”工友摇摇头出去了。
是啊,要是今天忘记带安全帽了,或者是那块板子不是平着掉下而是垂直砸在头上,那就不会单单是被砸晕的结果了。假如钢丝绳或挂钩断了呢,彭泽林有些不敢往下想了,他不是那种胆大妄为之辈,毕竟有一副灵活的大脑,只是现在被砸懵了,不能清晰的理清头绪……
晚上队长回来,知道了有人被砸伤的情况,过来看了看,摸摸头问了几句说:“没什么大问题,当时就是被砸晕了,好好的休息两天,休息的这两天还给你记工”。感激的点头,有时一阵头晕。
躺了一天,感觉没啥事,第三天就又和大家一起上班干活了。接下来的绑扎钢筋对他不算很陌生,拿起扎勾熟练的绞着很正规的结,让甲方的技术员很是赞赏,称赞他是个不错的钢筋工,能得到技术员的认可,算是出人头地的啦,彭泽林兴奋了一大阵子。
第一次见到大板钢模板,思索着如何接头、如何加固,与队长探讨还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