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第7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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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皇后颤声道:“周郎,那。。。那他们是直朝这儿扑来了?”
周瀚海道:“未必,未必,他们不敢冒进,多半会等增援。我逃回来时,捉了鞑子俘虏,他供出这回鞑子乃是由甘麻剌亲王领军,先锋两万,其后足有三十万之众。如此大军,需等粮草齐备,方会推进而至。”
德皇后心中害怕,愣了片刻,忽然低声哭泣起来,周瀚海道:“放心,放心,咱们随时可退回段氏堡垒,在那儿坚守,鞑子绝找不到咱们。”又在她脸颊上亲吻几口,道:“我还得快些赶回去,明早还得行军,估摸着明晚便能回城。”
德皇后柔声道:“我会嘱咐爷爷,想好说辞,你也需得向赵盛表明心迹。你来回奔波,莫要疲累,今晚。。。今晚咱们不可亲热。”苍鹰听得大失所望,险些从树上栽下来。
周瀚海点了点头,探出头来,见屋外无人,戴上面罩,刹那间闪身而出,快如飞矢,疏忽不见。苍鹰藏身树内,周瀚海毫不知情。
德皇后身子发抖,朝周瀚海背影张望一会儿,方才回房。
苍鹰暗自叹息,从空中飘然而过,返回馨妃宫中,在自己屋内睡下。
等到第二日晚间,果然有探子回报:“皇上,周瀚海将军回来了。”
赵盛立时率众臣迎了出去,城中街上等了许久,城门开启,黑压压的兵马入了城,只见众士兵模样狼狈,伤兵满营,着实无精打采,他心中骇然,正欲相问,周瀚海翻身拜倒,连连朝赵盛磕头,说道:“皇上,末将委实无用,败在鞑子手上,累得许多兄弟惨死,愧对皇上,当真没脸回来。但念及皇上恩义,决意回来请罪。”哗啦啦声响,他身后将士全数跪倒。
赵盛本怀疑周瀚海与空悟遁乃是同谋,但此时用人之际,不愿就此擒他,又见他模样凄惨,声音诚挚,疑虑顿消,恐惧却生,问道:“周将军,你如实向我说来,这一仗是怎么败得?”
周瀚海大声道:“属下捉住俘虏,那人供述:忽必烈长孙甘麻剌亲王,率领三十万大军,想要与我等为敌。先锋五万,偷袭我军,我生怕被敌人围困,只得从山路逃脱。”
苍鹰心想:“他先前还说两万先锋,眼下又改为五万鞑子。这遮掩功夫甚是巧妙,想来昨晚想的甚是清楚。”
赵盛又恨又怕,此刻也不便多言,遂引军入城,令他们好生修养,命守将派出探子,侦查敌情,再与周瀚海等人回到宫中。
小地牛仇豪角问道:“周将军,你是败在了鞑子骑兵手上?当时情形,你好好向咱们说说。”
周瀚海便将战况一五一十的说出,只不过稍有隐瞒,将自己落败之事说的惋惜至极,绝非自己无能,而是时运不济,鞑子太过阴险所致。
赵盛越想越怒,说道:“周瀚海,鞑子固然强横,但你败此一仗,令咱们损兵折将,大好形势急转直下,你这兵马总帅职务,岂能心安居之?”
周瀚海再度跪倒,说道:“皇上教训的是,如今鞑子大军压境,微臣定当知耻后勇,绝不辜负皇上期许厚望!”张览乃是周瀚海身边副将,见状也跪拜在地,说道:“是我二人无能,只是军情紧急,还请皇上暂饶我二人一回。”
赵盛说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苍鹰将军,李若兰将军。。。。”正想撤去周、张二人职位,却听越渐离躬身出列,说道:“皇上,临阵换帅,难免动摇军心。鞑子势大凶恶,只怕数月之内,便会扫清诸路府,赶至昆明。咱们可得好好商议对策,此时岂能仓促处罚?而周将军、张将军素来功勋卓著,在军中甚有威望。将来与鞑子重新交手,如能取胜,则将功赎罪,如再辜负皇恩,再处置不迟。”
赵盛微觉惊愕,心道:“越渐离平素嫉恨周瀚海、张览二人,今日为他们说话,定然是斟酌形势,所言必有道理。”苦笑一声,说道:“越爷爷既然替你们求情,那我便饶了你们。只是将来若再败于鞑子,你们便自个儿横剑抹脖子吧。如今你们这兵马元帅之职,却也不用动了。”
周瀚海与张览大喜,朝皇上磕头谢恩,又连连向越渐离道谢,神态极为诚恳恭敬。越渐离暗暗得意,心想:“亏得我孙女今早劝我要把握时机,拉拢人心,趁势收伏这周瀚海与张览,将来若能击退鞑子,他们必对我感恩戴德,除了空悟遁之后,我越渐离在朝中独揽大权,地位稳固至极。即便见情势不妙,咱们逃回段氏堡垒,他们也定倚赖于我。”半点也不知德皇后与周瀚海隐情。
张隋唐说道:“轮城离此尚有逾千里之遥,鞑子如此劳师动众,必然谨小慎微,少说五月之内,必难攻来。只是敌人势大,咱们势微,到底是战是退,还需好好探讨。”
赵盛脸色不快,说道:“鞑子纵然厉害,但咱们若要将鞑子赶出中原,岂能畏战?咱们需从后方召集兵马粮草,聚在昆明城中,与鞑子决一死战!若能取胜,必定震动天下,鞑子心生畏惧,中原百姓争相归心。”
周瀚海道:“皇上所言有理,此战万不能避退。我这就派人送信,让阳城、澜沧城、双柏城守将调动兵马,齐来支援,敌人号称三十万之众,可五个月后,咱们兵马之数,必更胜鞑子一头。”
众人纷纷各抒己见,委派重任,苍鹰却见雪冰寒默然不语,神情甚是高深,知道她必有古怪心思,此时却不便多言。(未完待续。)
七十 黑衣雾茫茫
待议事已毕,雪冰寒朝苍鹰使个眼色,两人来到殿外花园之中,雪冰寒见四下无人,神情迟疑,问道:“苍鹰哥哥,从昨日我便在思索此事,总觉得甚是古怪,如今得知鞑子进犯消息,我隐约生出个念头,似乎此事全是空悟遁的布局。”
苍鹰沉吟片刻,登时领悟,说道:“你是说空悟遁早知鞑子要征伐昆明,所以才刺杀皇上?”如此一说,自己也觉得不通,不禁暗暗好笑。
雪冰寒点头道:“空悟遁对天下大事,似乎了如指掌,各路各省,朝廷江湖,满是他的细作线人。眼下鞑子忽然来袭,你说他岂能不知?若他早知此事,为何要抢着与那些刺客勾结,谋害皇上?”
苍鹰说道:“他或早已投奔鞑子了?”
雪冰寒哈哈笑道:“你明知不是。他这等人物,信念何等固执,岂会陡然间变了立场?依我之见,这怕是一出苦肉计。”
苍鹰想起自己昔日在雪莲派中,装作调戏九狐,走投无路之下,被鬼魅拉拢入鬼剑门之事,正要赞同,但转念一想,又道:“咱们这小皇帝是当真着急害怕,空悟遁对他下手之事,他全不知情,万万伪装不来。而那刺客下手刺杀时也毫不留情。”
雪冰寒道:“这便是空悟遁的高明之处也,他深知赵盛不善作伪,唯有先骗过自己人,再骗过敌人。他心知鞑子在赵盛身边必有奸细,能够将朝廷消息传了出去。而此次鞑子大军压境,若缓缓进击,稳扎稳打,先攻克周遭镇府村路,再成包围之势,以攻城石炮猛攻,咱们绝无半分胜算。唯一之计,便是诱敌深入,望他们速速来攻,乃至前后孤隔,救援不及。”
苍鹰“啊”地一声,前前后后思索此事,虽并无凭证,但以空悟遁的为人,这法子却也极有可能。他说道:“他领走五万滇地土族,乃是示敌以弱。鞑子历来行军快如闪电,兵行险招,若从细作口中得知此事,必然兵分两路,一军趁夜行军,飞速赶至。待鞑子攻城之时,他突然从旁杀出,可大获全胜,先拔头筹。鞑子心生疑惧,那今后战事,咱们胜算倍增。”
雪冰寒笑道:“孺子可教也,不错,不错。”
苍鹰又问道:“那你说咱们要不要告诉赵盛?”
雪冰寒道:“只不知那细作是何人,数量几何,如何传信出去。若告知赵盛,他必令人早作防备,那细作瞧在眼中,知会鞑子,那空悟遁的计策便不管用了,况且此事全无根据,若猜的不准,反而惹小皇帝埋怨。”
苍鹰点头道:“那你估算鞑子何时会来?”
雪冰寒掐指一算,说道:“多则一月,少则半月,鞑子先军或会抵达,咱们私下里告知堂主,要他小心谨慎,莫要太听赵盛的话。”
苍鹰心知她所言不错,至此时刻,君非明君,前景不明,众人先当竭力自保,方是上策。可事到临头,若当真兵临城下,双方厮杀惨烈,苍鹰、李听雨等人又岂能置之度外?
两人择日将此事告知李听雨,李听雨震惊无比,但也信了雪冰寒的话,由她整日训练士兵,演习阵法,皆是些迂回保存的手段。赵盛派人送出书信,命后方各城出兵来援,只是若来得早了,鞑子未必围城,城中粮草吃紧,那便得不偿失,于是约定在两个月后,方才聚在昆明城中。各城听令,虽惶惶不安,却也不急着派兵。军中探子天天回报,皆说方圆百里之内并无元军迹象,赵盛稍觉安心,命诸将严阵以待。
过了二十余日,这一天深夜,城外刮起大风,虎虎如鬼哭一般,赵盛心头烦闷,身披龙袍,在房中反复踱步。仇馨在床上翻个身子,见赵盛坐立不安,柔声问道:“皇上,可是睡不着么?”
赵盛点头道:“朕今日心头空空荡荡,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仇馨倚在赵盛身上,柔声道:“皇上,让妾身替皇上排忧解难,化去烦扰。”在赵盛耳边轻轻吻咬,赵盛自来喜爱仇馨手段,不由得生出兴致,便要与她欢好,忽然间听屋顶有人低声哭泣,声音软绵绵的,仿佛婴儿一般,在黑夜中听来,竟令人毛骨悚然。
赵盛惊惧万分,正要喝问,众侍卫早已警觉,亮出兵刃,喊道:“什么人?”
只听小秋羊说道:“我害怕,我要见皇上。”
赵盛登时宽心,暗想:“原来是羊儿来找我了。”他将小秋羊视作女儿,宠爱无比,只是她模样异常,赵盛知她非人,却无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