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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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然奇道:“周夫人,这。。。。。。”还不及质问,见韩霏双目中光芒奇异,爱。欲、崇拜、狂热、感动、困惑、惊异,交相闪烁,隐隐如同一团贪婪凶猛的大火,要将归燕然吞噬。归燕然有些胆寒,忍不住便想逃走,谁知韩霏突然跪倒在地,朝他用力磕头。归燕然立时平托手掌,一股柔和内劲传过,韩霏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韩霏又哭的梨花带雨,但此时心境与先前截然不同。彼时万念俱灰,如坠地狱,此刻却心花怒放,如登天堂。她一边哭,一边哈哈大笑,说道:“你就是玄夜魔神,见我虔诚,特来制止我犯下大错,委身于那卑鄙无耻、冒名顶替的伪神么?”
归燕然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卑鄙无耻的伪神?”随即醒悟过来,问道:“你说的是周瀚海周大侠么?他什么时候又成了伪神了?”
韩霏嘴唇颤抖,不停搓着手脚,归燕然怕她冻坏身子,不得已,又拉住她的小手,传功传热,却怕她张嘴咬人,神态有些惶急,韩霏轻笑一声,喜滋滋的钻在归燕然身上,温柔顺服,哪里有半点凶残模样?
归燕然深为惊悚,暗想:“被周瀚海大侠瞧见,我俩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正想将韩霏推离,韩霏娇躯震颤,低声道:“魔神若不要我,我就从这山崖上再跳下去,反正我身心皆属于魔神,魔神嫌弃于我,我活着也没半点念想。”
归燕然顿时服服帖帖,不敢稍动,任由韩霏与自己手脚相缠,如蛇般绕在自己身上,她躯体冰冷,却渐渐变暖,也愈发娇弱,仿佛没了骨头一般,这柔软美妙的滋味儿,当真令人魂迷心醉,连归燕然都稍觉温馨留恋。
韩霏说道:“魔神。。。。。”
归燕然道:“我可不是什么魔神!你为什么叫我魔神?”这时想起昔日在江边遇上万里遥,他见到自己鲜血闪光,也是这般敬畏至极的模样,又问:“可是那滩我体内的金色鲜血么?这是什么道理?”
韩霏说道:“魔神定然知晓,此刻相问,是来考校我韩霏的忠诚啦。魔神的种种教诲语录,我自幼便记得纯熟,每日默念,不敢或忘。魔神降世之时,定然会选取化身,化身之中,必然练有玄夜伏魔功的法门。这门功夫境界越深,那化身神力也越近似魔神。如练到第九层境界之时,鲜血与教徒鲜血碰上,便会发出金光,此乃魔神降临的吉兆、铁证,万万错不了。”
归燕然想:“好么,原来还有这等陷阱,这下我又该如何抵赖?”霎时烦恼苦闷,手足无措。
韩霏小手在归燕然身子各处抚摸,轻捏胸膛,微拂下巴,说一句话,便在他身上亲一小口,似乎他是由蜜糖浇灌的身子,确实是发自心底的喜悦欢畅,归燕然怕她跳崖寻死,不敢稍露勉强,更别提面露厌恶了。
她说道:“我自幼发誓,要将自己完完整整,清清白白的献给魔神化身,充当他的奴婢、妻妾、信徒、乃至牛马猫犬。我。。。。先前被那伪神蛊惑,他将玄夜伏魔功练到第八层境界,与我鲜血相碰,发出蓝色光芒,我蠢笨至极,嫁他为妻,但我以性命起誓,不曾被他糟践了身子。”
归燕然何尝在乎她夫妇二人是否行房?头昏脑涨之际,突然惊呼道:“周大侠他将玄夜伏魔功练到第八层了?”苍鹰不曾向他提起过此事,他自然也无从知晓,此刻一听,又惊又喜,暗想:“周瀚海姓周,我爹爹也姓周,莫非这周瀚海也是。。。。。也是我的兄长么?”
他凝了凝神,见韩霏望着自己,似在静候发落,小心问道:“不知这位周大侠。。。。。。瀚海兄怎般练的?我听说这玄夜伏魔功难如登天,若非有高人指点,万万难以练成。我还听说逍遥宫有一位周行天大侠也姓周,是否。。。。”
韩霏顷刻间明白过来,说道:“那伪神并非周行天大侠的子嗣,但确是周大侠领到咱们家中的。伪神本也是武林世家子弟,但后来被仇人灭了满门,周大侠见他年纪幼小,便对他施以针灸妙法,随后便带到咱们韩府养大。他祖上恰巧也姓周,他便以为自己是周大侠之子,咱们见他对周大侠极为崇敬,为了让他练成玄夜伏魔功,也不道破真相。我爹爹用周大侠传下来的法子,寻找名医施针,也是运气极好,他一路练至玄夜伏魔功第八层境界。”
归燕然听她口口声声“伪神,伪神”的乱叫,浑不似先前那般恭敬憧憬的模样,心中不以为然,暗想:“你现下将我视作玄夜化身,将来若有人功力比我更深,我岂不也成了假神骗子?”他本对韩霏极为同情,现下反而有些可怜起周瀚海来。(未完待续。。)
六十 空闺冷漠荒秋日
归燕然又想起习练玄夜伏魔功时所受种种苦难,其残酷痛楚,常人纵情想象,亦难以企及。这周瀚海虽非他兄长,但既然两人同病相怜,归燕然触景生情,自也对他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韩霏见归燕然神情忽喜忽忧,问道:“魔神,您有何旨意?可否告知奴婢?奴婢绝不敢有违。”
归燕然叹道:“你还是莫叫我魔神啦,我并非玄夜,将来若真有玄夜现身,你又会‘伪神,伪神’的叫个不停。”
韩霏大惊失色,似乎归燕然随口一句抱怨,便是灭顶之灾。她拉住归燕然胳膊,纤臂发抖,嚷道:“魔神可是见我对周瀚海不大恭敬,心生不满么?魔神明鉴,那周瀚海虽骗我过门,但对我不忠,当着我的面追求旁的女子,我怎能不生怨恨?如今魔神你救我性命,对我这般深情厚谊,我若再生出亵渎之心,天理不容,死后堕入永夜地狱,被魔影撕咬,万世不得超生。”
归燕然忙道:“也不必说的这般狠,你只要平平常常待我就成,莫要让旁人瞧出我。。。。我的身份。”
韩霏喜道:“魔神智计非凡,可是有人所难测的目的,故而不想败露尊名么?好极啦,好极啦,我韩霏定然守口如瓶,不让任何教外之人得知。”
归燕然踌躇道:“最好。。。。那个。。。。最好谁都莫令知晓。”他最怕麻烦上身,烦扰钻心,想要以玄夜身份震慑韩霏,令她胆战心惊,俯首听命,但生性太过温和。一句号令传下,说得和哀求讨饶一般。
韩霏瞧出这位魔神谦逊有礼,举止敦厚,心中更喜,畏惧渐去,爱意渐浓。大着胆子在归燕然唇上亲吻,热情激烈,真如新婚夫妇一般。归燕然惨叫道:“姑娘,你再这般。。。这般惹我,我可要跳崖啦。”
韩霏嘻嘻娇笑,脑袋在归燕然身上轻蹭,语气旖旎婉转,发自肺腑,说道:“魔神。我心意已决,这辈子就追随着魔神你啦。周瀚海那骗徒,我是决计不会让他碰我身子了。我生平最大心愿,便是以清白之躯,承欢于魔神。魔神如不嫌弃奴婢丑陋,不如。。。。不如今夜便与奴婢欢。好缠绵如何?”
说着她解开衣衫,露出滚圆酥。胸,皎月之下。她身上肌肤洁白明亮,面如海棠羞红。身上香味儿氤氲,浓郁勾魂,归燕然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急忙出手,点上韩霏麻穴。韩霏“哎呦”一声,嗔道:“魔神哥哥不喜我大胆主动。想要奴婢乖觉些么?一切如魔神所愿。。。。”她已知归燕然并非强横霸道之徒,便当他如知心爱侣,邻家知己一般,说话之际,已不再顾虑重重。
归燕然道:“不可如此。在下练得是纯阳童子功,一旦破戒,功力大打折扣。姑娘还是去找。。。。找周瀚海,与他再续前缘,安心度日吧。”
韩霏怒道:“不成!奴家岂是三心二意之人?既然认了正主,如何再能让那狼心狗肺之人糟。践身子?你让我回去找他,便是葬送奴家一生,奴家宁死不从!”
归燕然见她要死要活,瞠目结舌,劝了许久,徒劳无功。他这魔神当得实在窝囊,韩霏只要撒撒娇,撅撅嘴,他便半点反驳不得,如此僵持许久,他叹道:“既然如此,那也由得你了。我先送你去找韩琼老爷子,全听他的安排吧。”
此时月隐光沉,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归燕然张开双目,眼现绿光,横抱韩霏,腾空而起,飞驰而去,韩霏喊道:“破夜神眼!叶舞蝶步!魔神,你安然降临,神通广大至极!对了,魔神,你化身之名,可是叫归燕然?”
归燕然惨声道:“好啦,好啦,莫要再提!我下次再出手救人,这面具是万万不能摘下了。”
两人回到酒楼,周瀚海兀自沉睡不醒,韩霏走到韩琼房门,叩着纸窗,三轻三重,复又快慢交错,显是暗号。韩琼哆嗦着打开房门,低声对韩霏道:“你这孩儿!胡乱叩些什么?哪有新化身使者降临?”
韩霏朝归燕然一指,笑容灿烂,眸现光辉,韩琼退开半步,愕然道:“孩儿,你胡说些什么?我知道瀚海对你凉薄,但他毕竟乃神功加身之人,咱们不可背弃于他。”
韩霏道:“是真的,爹!”她刺破自己手指,又朝归燕然走来,归燕然急忙摆手道:“免了,免了!”韩霏道:“魔神,你不让我采血,我便割破手腕自尽!”
归燕然性子纯良,登时没了主意,只得让她轻轻划破指尖,她在归燕然手指上轻轻吮吸,舌头搅动,心疼的无以复加。随即她将两者鲜血相融,金光千缕,照亮方寸之地。
只听扑通一声,韩琼跪倒在地,泪眼朦胧,低声哭泣,他比韩霏尚自虔诚许多,见了这等异象,只觉一颗心都要欢喜的飞出去了。
归燕然再也忍耐不住,咬牙瞪眼,装出威风模样,说道:“不许跪拜,不许乱喊,给我老老实实的,若道破我身份,坏我大事,我定不轻饶!”他一生从未说出过这等狠话,此时破例发威,心中其实惊惧万分。
韩琼不知归燕然虚张声势,韩霏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两人道:“是!”站直身子,但脸上笑容却散之不去。
归燕然又道:“你们自家之事,我也不来过问,但我不喜旁人追随侍奉,你们父女还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