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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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归燕然身旁,“呼”地拍出一掌,掌力排山倒海,势不可挡。归燕然不想硬拼,运真武通天掌功夫,“砰”地一声,将她掌力挪了大半,接了小半,借着她的掌力,朝前又飘出数丈,沙沙急响,落入树林之中。
夺魂哇哇哭喊,正想深追,但耳畔有人传音说道:“你再追赶,便会遇上鞑子的大军了,若不想被逮住,还是快些绕路离去吧。”
夺魂转头怒视,见一旁树上站着一人,身上罩着斑驳树影,一张脸又黑又粗,留着一丛胡子,约莫三十五岁年纪,咧嘴而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齿。
夺魂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我去路?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人道:“我叫鹏远,来此全是好意,夫人莫要不识好歹,分不清敌我。”
这黑脸汉子不是旁人,正是紧追归燕然前来的苍鹰。
原来那天归燕然与李若兰不辞而别,连书信也没留下半张,苍鹰不知此事,如常来找李听雨,却被李听雨一通埋怨,说他义弟将他义女拐得没了踪影。
苍鹰又惊又喜,不由笑道:“原来我义弟还有这等拐带少女的好本事,枉我还担心他胆怯羞涩,难有出息呢。”
李听雨见他如此无赖,怒道:“你快些将他们给我找回来!否则本月银钱,一律不发!”其实归燕然本分拘谨,谁都看得出来,李听雨自也不担心他与李若兰闹出大乱子。但两人夤夜私奔,说起来大大不妥,若传到外头,只怕旁人背地里耻笑污蔑。情急之下,便让苍鹰做了冤大头保人,非要他将两人捉拿归案。
苍鹰无奈,只得使出拿手本领,一路循迹追踪,竟发现两人越走越远,往深山老林里赶。苍鹰心下更奇,脑子里念头愈发不堪,暗想这兰儿姑娘胆大心热,可是等不到洞房花烛夜之时。到时两人“碧水鸳鸯相嬉戏,巫山云。雨暗旖旎,燕然哀嚎气息急,若兰娇媚眼如丝”,这等恋。奸。情。热,他怎能错过好戏?
谁知到了那边,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屏住气息,偷听死未绝所言,又见夺魂现身,对归燕然追杀不休,便替归燕然出面挡一挡灾。
夺魂骂道:“什么蒙古大军,胡说八道!”腾空而过,朝苍鹰袭来,腹部伸出十根舌头,劈头盖脸的卷下,苍鹰使出一招“凤舞九天”,剑随身舞,剑尖连颤,落点极为精准,在夺魂舌头上各刺一下,夺魂剧痛之下,在树上一踩,抓着树枝转了个圈,朝苍鹰一掌打落,苍鹰躲开,快手快脚,朝树上爬去,夺魂紧追不舍,顷刻间两人飞出树冠,站在高处。
夺魂怒吼一声,正要猛攻,苍鹰指了指她身后,说道:“夫人,鹏远并未骗人,你瞧瞧那边,不是蒙古大军么?”
夺魂大惊,回头一瞧,站在高处,果然见远处旌旗飘扬,风声猎猎,竟是一队蒙古精兵在此驻扎。她急道:“这蒙古大军不是撤走了么?怎么还在此处逗留?”
苍鹰说道:“他们听说这山中有鬼怪出没,正要去捣毁鬼怪的老巢,唉,不知这山中是否真有这等怪事,夫人久居此处,自然比我更为清楚了?”
夺魂跺一跺脚,生怕被元军毁了自己根本之地,那自己多年心血,可就功亏一篑了。她骂道:“你叫鹏远?以后再找你算账!”俯冲落地,在林中穿行,霎时去的远了。(未完待续。。)
四十五 血泪深情如鱼水
苍鹰将夺魂惊走之后,大大松了口气,心底也颇为困惑,不知元兵为何卷土重来,却恰好替自己解了围。这叫夺魂的女子乃是“弃尸无魂派”的掌门人,在江湖上却籍籍无名,武功却如此了得,更兼一身妖异法术,匪夷所思,直与妖魔鬼怪无异,若非她知难而退,如要将她逐走,只怕大费周章,代价惨痛。
他既然找到归、李二人,知道他们平安无事,自也无需继续跟随,只需静静守着,等两人宁定下来之后,再去碰面为妙,否则岂不是成了不解风情、棒打鸳鸯的恶人?
他计较已定,拨开林间枝叶,缓步朝前走去。
。。。。。
归燕然不知苍鹰到此,钻入林中之后,一股脑的狂奔乱蹿,只往最深最暗的林中跑去,跑了一会儿,发觉那夺魂并未追来,这才如释重负。他环顾四周,找一座最高最险的山峰爬了上去,转了一圈,找到一座漆黑无光的山洞,进去一瞧,空无一物。他满心欢喜,仿佛又回到童年穴居的时光,将李若兰轻轻放下,到洞外砍树拾柴,捧了一堆,放在洞内,一招“无形逆鳞掌”击出,登时燃起一团大火来。
他捏住李若兰小手,缓缓注入真气,此事他也做了多次,对她真气运行情形熟门熟路,不多时便助她返本归元,收摄心神,李若兰嗯了一声,悠悠转醒,发觉自己在归燕然怀里,登时悲喜交加,说道:“燕然哥,我。。。。”想起兰剑村众人所作所为,当真无地自容,又觉悲恸,小声哭泣起来。
归燕然道:“若兰,你老是哭哭啼啼的。这可半点不像你啦。”
李若兰听他毫不怜香惜玉,狠狠握住他的手,在他胸口轻轻捶打,哭泣道:“你什么都不懂!燕然哥,我心里痛的要命,难受至极,就像。。。就像被人用刀剜掉一大块肉一般。”
归燕然何尝不知她此刻感受?当张君宝死时,他又惊又怒,甚至丧失活下去的念头,萌发死志。而苏芝环咽气时。他也曾悲伤万分,怒从心起。渐渐的,他眼前又现出幼时景象,那时他饿得神智模糊,奄奄一息,仅能瞧见一个女子的身影,将他搂在怀里,随后他嘴中又尝到腥气咸味儿,那是鲜血么?不错。正是那女子的鲜血。
归燕然想到此处,也不禁眼中含泪,身子发颤,心头懊悔无助。纷至沓来。李若兰见他如此,问道:“燕然哥,你为什么也哭了?”
归燕然忍耐不住,只想要向人倾诉心头苦闷。他说道:“我也想起了我娘亲。”
李若兰道:“你娘亲?那岂不是周行天。。。。的夫人么?她怎么了?”
归燕然摇头道:“她死了。”
李若兰轻轻拉住他,细细瞧着归燕然神情,只觉他心中悲苦。实不逊于自己,又不禁替他担忧起来,两人这般分担苦楚,李若兰心里便稍稍好过了些。
归燕绕道:“若兰,我心里有些话,从未对旁人说过。我能否对你说说,我。。。我实在憋得慌。”
李若兰忙道:“你不对我说,又能对谁说?你那义兄粗心大意,毫不体贴,远远及不上我这女徒儿贴心呢。”
归燕然哈哈一笑,烦扰顿减,他说道:“这些话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我自个儿也推想了一些,但多半。。。。多半没错,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我也。。。。”
李若兰笑道:“你笨嘴笨舌的,别说这些废话啦,快些讲你的事。”
归燕然点头道:“是,是,我爹爹周行天,本是逍遥宫的什么暗夜左使,而这逍遥宫的名头其实不过是个障眼法的幌子,他们逍遥宫的人,其实又名‘玄夜魔神教’,乃是一个从西方传入咱们中原的邪教。
我爹爹这人乃是教中头号狂热信徒,而教中有一门奇功,唤作‘玄夜伏魔功’,据说谁能将其练成了,便是魔神转世,会降下永世福祉,引领这些教徒得天寿,享仙福。爹爹他一门心思,投身于此,行为举止极为怪异,往往一年到头都行踪不定。
这‘玄夜伏魔功’的修炼法门残忍异常,要找一年岁不过四岁的孩童,在他周身各处经脉上插满金针,金针中灌入药物,一月五次,如此往复。这邪功共有十层境界,每练过一层,便需更换更狠更强的药物,更诡异凶险的穴道,那些孩童身子本就娇嫩,熬过一层一层,都是在鬼门关里闯荡。运气不好的,在第一层、第二层就送了性命,练到第六层之后,再往上练,便已九死一生了。”
李若兰稍觉惊恐,浑身冷飕飕的,往归燕然身上靠些,感到他也在发抖,她勉强笑道:“这些歪门邪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想得出这等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功夫。”
归燕然道:“可不是吗?我爹爹便对此入迷,坚持不懈,如发了疯般对许多婴儿施针用药。好在他功夫较深,针灸之术出神入化,那些婴儿并未因此身死,但练到第六层之后,往往便奄奄一息,难以为继了。
后来我爹爹痛定思痛,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一味用旁人的孩子练功,只怕不够诚心,唯有牺牲自己的孩子,方能打动那喜怒无常的魔神。碰巧。。。。碰巧我娘怀胎十月,生下我来,等我四岁时,他返回中原,将我带走,来到咱们上次与他碰面的那座山上,开始用我的身躯,修炼玄夜伏魔功。”
李若兰“啊”地一声,抚摸他身上肌肤,心疼道:“你也被他用金针扎满全身么?真亏得你能熬过来。你练到第几层了?”
归燕然叹道:“我也不知练到了何种境界,但我爹爹曾对我师父说,他将毕生心血,投入到我身上,如今已然大成。我师父由此推断,我身上的伏魔功力,已经练到了极高境界,多半已有第九层了。”
李若兰心下骄傲。可又微觉奇怪,暗想:“这邪教武功听起来如此唬人,可却平平无奇,连莫忧都敌不过。看来逍遥宫那些怪人也被蒙在鼓里,误以为这功夫如何神妙,唉,他们造孽如此,可却着实徒劳无益。”
归燕然道:“我爹爹花了极大功夫陪伴我、养育我,一直到我十二岁时,后来樊城告急。大宋江山危如累卵,我爹爹虽然举止邪妄,但也是位爱国志士,故而投身樊城战场,奋勇杀敌。他与我师父青苍子,少林神僧无宿禅师三人冲入万军从中,击杀敌军总帅,虽然得手,但却被鞑子团团包围。我爹爹将我所在之处告知师父与无宿禅师。恳请他们前去找我,随后引燃全身鲜血,化作漫天毒雾,只伤敌人。不伤战友,护送两位前辈逃离敌阵。”
李若兰奇道:“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