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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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需时时饮血,永世长存,于是被称为北海血神,而咱们的宗教,叫做北海血神教。”
归燕然听得目瞪口呆,想起苏芝环,不由得对那克罗诺丝极为同情,悲叹道:“莫忧公子,你定然极为想念那位克罗诺丝姑娘吧。”
莫忧苦笑道:“我原以为一辈子会为她伤心,生生世世,思念不灭,谁知。。。。谁知过了一年之后,我虽然依然想念她,但原先那撕心裂肺之情,早已烟消云散了。再过一年,我也不愿再想起她来,以免心中难受。”
归燕然有些不以为然,想到:“原来这等刻骨铭心之情,也这般靠不住。嗯,二哥说的不错,情之为物,到底虚无缥缈,不过徒增烦扰罢了。”又道:“后来呢?”
莫忧说道:“我在北海做了一百多年的圣子教宗,享尽荣华富贵,后来。。。。后来教中生了内乱,我不想掺和其中,索性让他们闹腾,我独自离去,走过群山大川,经历大风大雨,终于来到了中原。”
归燕然听莫忧将当教主之事一句带过,显然不想多谈。想到书册中记载:北海魔教教主穷奢极欲,倒行逆施,终于引来天灾**,降下玄夜魔神,将其击杀,改旗易帜,成立北海玄夜教。他想道:“书中所记,其实未必可靠,莫忧他仁义豪侠,重情轻生,情断果敢,舍命救我,正是一位两肋插刀的好汉子,大丈夫。。。。”朝莫忧瞧了一眼,见他倾城之色,闭月之容,又觉“大丈夫”这词其实颇为不妥。
张君宝一直一言不发,此刻问道:“不知公子来到中原之后,那几百年时光,又是如何度过的呢?最后又怎会回到北海魔教余孽身边,被利刃穿心,碰上靖海王的呢?”
莫忧苦笑道:“我本以为这东方乃软弱国度,迂腐之地,我这般神通本事,来到此处,定然呼风唤雨,说不定能东山再起。我在几处边陲小镇杀了。。。。那个。。。锄强扶弱,诛杀恶人,随即扬长而去,一路横行无阻,但也不敢行事过于张狂,以免暴露形迹,引起那些叛逆疑心。
我就这么走走歇歇,游山玩水,倒也极为舒畅惬意。有一日,我来到一处山高水远之地,走在山路上,恰巧遇上一群粗鲁之辈,号称是什么‘潞州石家十三霸’,他们瞧见我的模样,误以为我是女子,便上来啰里啰嗦,我耐不住心头火气,一言不合,立即动手拼杀,杀了其中一半,又留下一半,当时我还不会点穴功夫,只是打断他们手脚,让他们无法逃跑,正好腹中饥饿,见四下无人,便吸干了他们身上鲜血。
谁知我这么一动手,便惹来一场杀身之祸来。”(未完待续。。)
六十四 呓语疯言俗世乐
归燕然道:“怎地惹来杀生之祸了?当时是什么朝代的事?又有什么武学高手了?”说出此言,自觉好笑,想自己这三人所说之事,当真是金书玉简、奇谈怪论,若有外人在旁听着,定会将他们当做疯子、骗子。可此刻莫忧侃侃而谈,余人凝视倾听,竟对此深信不疑,也毫不以为奇。
莫忧尚未答话,张君宝先说道:“贤弟有所不知,当此年月,正是武学末世,有许许多多的神妙功夫未能流传下来,新创的功夫,只怕也未能脱出前人规模框架,都说这武学之道,后浪推前浪,其实此话甚为荒谬。”
莫忧笑了笑,道:“那是正值乱世,路上多有兵、匪、盗、官,而那些大门大派的学武之人,地位极高,见到那些寻常百姓,凡俗世人,压根儿就不把他们当人看。正是以武为理,以暴制暴的时候。我在路上杀了人,当真不算大事。我逼问其中一人,知道这潞州十三霸在后山有一老巢,问清方位,于是朝那边前行,来到府上,见人杀人,见狗杀狗,不多时便将那府上五十多人杀了大半,其余人全都关了起来,用以吸血果腹。”
归燕然面露不忍之色,道:“莫忧公子,你杀那些匪人也就罢了,何必下此毒手,赶尽杀绝呢?”
莫忧道:“你怎知那些人清白无辜?他们住在这深山老林,享尽富贵清闲,多半是这十三霸的帮凶同谋,正所谓容情不出手,出手不容情,我不过是斩草除根,以防后患罢了。”
归燕然听他语气强硬,知道辩不过他,哑然无语。朝张君宝瞧瞧,却见张君宝也浑不在意。
莫忧又道:“我在山上住了十多天,等吸干最后一位贼人鲜血时,忽然听身后有一人说道:‘你这等吸血体质,我活了这么多年,却也从未见过。’
我大骇之下,回头一瞧,只见一位白衣人站在屋檐之上,此人约莫三十多岁年纪,容貌俊秀。眼神空洞,脸上肌肉隐隐抽动,霞光染红他半边衣裳,仿佛此人刚刚从血水中爬出来一般,我微觉奇怪,暗忖为何不曾感觉到此人到来?
我当时心高气傲,自以为除了一位对头之外,天下绝无敌手,顾虑在脑中一闪而过。于是狠狠道:‘你可是潞州十三霸的同伙?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冒出头来,倒省得我到处追杀了。’
那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见你的容貌,听你的口音。不像是中原人士。’
我冷笑道:‘等你死时,自然便知。’遂跃上屋顶,一剑向他刺去,谁知他只是稍稍动了动手掌。不知怎地,我气血翻涌,使不上劲儿。经脉全数堵塞,竟被他在眨眼间点上全身穴位。”
归燕然啧啧称奇,问道:“公子,你当时功力武艺,比之现下,差了多少?”
莫忧道:“我当时活了一百多岁,内力深厚,身经百战,远胜今朝。若非如此,我怎会如此狂妄自大?”
张君宝遥想那人功夫,叹道:“若你所说不假,那人武功,只怕不在觉远之下了。”
莫忧回思昔日情景,兀自心惊胆颤,坐立不安,道:“我自知不是那人敌手,便想要求饶认输,谁知。。。。谁知那人是个疯子,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而将我视作奇特的虫子、鸟类,野兽,甚至不是活物,不过是件稀奇物件罢了。他先是。。。。剖开我胸膛,仔细查看,又剥去我身上皮肤,最后砍掉我脑袋,撬开脑骨,最终将脑子取了出来。。。。”说到此处,害怕的几乎喘不上气来。
归燕然怒道:“此人竟如此残忍?他还算是人么?”
莫忧摇了摇头,道:“我当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我这身体质,最奇异之处,不在于躯体,而在于脑子。我脑中有一珠子,小如扁豆,鲜红如血,坚硬无比,只要这颗珠子无损,我即便粉身碎骨,也能转世重生。凭借这颗珠子,我虽然身躯消亡,但仍然活着。
那人将珠子拿在手中,笑得前仰后合,疯疯癫癫,说道:‘形体倒也是个灵物了,俗人不知,我倒清楚,你这顽石,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去向何处,要来这中原这般纷乱吵闹之地走上一遭,历经劫难,看遍沧桑,方可得道成人也。’
我吓得魂飞魄散,又不能答话,谁知那人将我往他胸口膻中穴中一塞,我那颗珠子便镶了进去。本来膻中穴中镶了外物,常人万万难以动弹,那人却行动如常。他又道:‘妙极,原来你是个无眼无耳的劣石顽妖,有趣,能借我耳目,看这世上是非对错,黑白光暗。只不过你这扰心之法,着实讨厌。说不得,也只能将就如此吧。’”
归燕然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公子,那疯子这话什么意思?”
莫忧道:“我化为珠子之后,如进入人体,能够观其所观,听其所听,感其所感,更能够暗中影响心智,操纵举止,潜移默化间,令那人为我办事。但那疯子什么都知道,又有办法将我关起来,我无可奈何,只能随着他周游列国,行走天下,就这样一直过了五十年,在这五十年内,那人逍遥自在,无所牵挂,在世上各地逗留,小住几年,便飘然而去。五十年间,容貌不曾有半点苍老。”
张君宝问道:“你可曾再见过那人动武?”
莫忧道:“那人练功之时,往往将我封闭起来,也不知他练得什么功夫。而他行事猖狂,残忍无比,遇上奇特人物,兴之所至,便将那人随手杀了,随后剥皮剖胸,肢解开脑,仔仔细细研究数日,胡言乱语一番,又远游而去。无论多么厉害的武林高手,遇上这魔头,最多撑不过五招,正如你所说,这人武功之强,绝不逊于觉远大师。”
归燕然想起这魔头手段,性子,只感不寒而栗,忙问:“那这人后来怎样了?这人恶贯满盈,可是被高人杀了?”
莫忧苦笑道:“世上谁能杀得了他?不过他对我极为客气,说话时颇为慈爱,如同父母对婴儿一般,谆谆教导,嘘寒问暖,但语气却空空荡荡,没有半分感情,似乎他这么说,不过是觉得有趣罢了。
终于有一日,他正在东海贝瑶岛的一棵枯树下静坐,忽然有人对他说道:‘又有活干了,你可要去会会那人?’我闻言大奇,那海岛不过是海中一块大礁石罢了,其余部分全沉在海底,而百里之外全是滔滔大海,那人是在哪儿对他说话的?莫非世上真有人能够千里传音么?”
张君宝暗想:“以我的功力,若地处平原,并无遮挡,百里之内,可有传音之法,百里之外,那便千难万难了。那传音之人的内力,只怕更胜于我。”
莫忧道:“那疯子哈哈大笑,一跃而起,也大声喊道:‘你们谁都别与我抢,我五十年未遇上过新鲜敌手,正好去会会那人。’于是他踏上一艘小小木筏,渡过茫茫大水,不休不眠,在三天之内,由东海之滨赶到了西域荒漠之中。当真是奔行如风,飞浮无影。终于在荒漠中找到一人,那人盘膝坐在地上,面前竖着一根孤零零的木头,似是在上坟。
当时沙漠中风沙大作,遮天蔽日,疯子指着那人喊道:‘俗念愚悲,虚情假意,这等事,早该抛了,留着又有何意?’
那人身上满是沙尘,看不清容貌,也不问疯子是谁,答道:‘此乃虚坟,埋了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