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蝇尸海剑-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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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延展。
也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若兰稍感恼羞,说道:“胡吹大气!这上面咒语巫术般的语句,常人怎能看得懂?嗯。是了,像这等神功秘籍,原也要用些暗语的。倒并非本姑娘学识短浅,实在是经文故弄玄虚。”几句话遮掩过去,又喝道:“快些上来,向本姑娘详加解释,一句句剖析清楚,若是有半句不清,那便是误人子弟的罪名!”
归燕然沉吟片刻,说道:“李姑娘,你可知道十二经脉的走向?任督二脉的详情?平时打坐练功,走的是什么线路?快慢如何?迂回怎般?”
李若兰听得茫然无措,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原来你还用这些古旧修行法门,如今咱们这些绝顶高手,早就抛却不用啦。”她此言一出,见归燕然满眼惊奇,知道这木头脑袋被自己骗过,暗中得意,又道:“罢了,罢了,我既然投入你门下,便勉为其难,学学你这些笨法子吧。你把十二经脉,任督二脉,九管八桶的玩意儿,全给我讲讲。”
归燕然心想:“九管八桶?那是什么玩意儿?”也不多问,便将十二经脉名目一一报了上来,说道:“咱们平常练功之时,先将真气调出丹田气海,顺着十二经脉,按照一阴一阳的路子运转,走完一脉,再走下一脉。这法子虽不出奇,但甚是安稳。等将十二经脉走的顺了,再以阴阳调和的心法,设法打通任督二脉。一旦也走通了,那武功已经相当了不起啦。”至于这易筋经,则另辟蹊径,跳开经脉桎梏,眼下也不忙向她阐释了。
李若兰半懂不懂,心中也急,不懂瓜田李下之嫌,拉起归燕然的手,两人手掌对接,说道:“你引导我在十二经脉中走上一遍!”
她不懂避嫌,归燕然又何尝晓得这等小事?他只管守住大节不亏,至于拉拉扯扯,摸摸碰碰,对他而言,如摸石头一般。他鼓动内力,流入李若兰体内,但觉她体内真气如同闹天泼猴,圣婴大王,在她经脉中各处捣蛋,也真亏的她至今安然无恙,不曾走火。
归燕然内功胜她一筹,将李若兰内力统统管束起来,引着她返本归元,空明自照,循规蹈矩的流动,一边引导,一边说道:“这就是手阳明经,我停在此处,乃是商阳穴,你看,这是二间穴,三间穴。。。。”
如此一路讲解,有条不紊,李若兰只觉身上内力运转起来,当真舒服至极,心旷神怡,走阴经时,身子凉爽,走阳经时,身子温暖,不多时,心花怒放,喜不自胜,自知踏入了前所未有的境界。不过此时有归燕然雄浑内力指路,内息运转,自然畅通无阻,若是让她自个乱来,运行起来可就艰难多了。
两人一面试演,一面解说,一直过了四个时辰,总算走完了十二经,饶是归燕然神功惊人,此时也有些累了,李若兰浑身淌汗,但精神奕奕,神清气爽,满心欢喜。她原先颇看不起这内家法门,只道不过是旁门小道,简单异常,谁知此刻初识,方觉其中奥妙,浩瀚无边。
归燕然说道:“李姑娘,这十二经的走势,我已经教得差不多啦。易筋经之中,自有打熬力气,初打根基的法门。你今后小心习练,莫要急躁冒进,切忌过于勇猛。只要你依法修行,总有小成的一天。”
李若兰原本笑容灿烂,此刻听他这么说,登时脸色一板,说道:“怎么了?师父,你想要出尔反尔。弃我不顾吗?”
归燕然巴不得早些抽身逃脱,也不善说谎,只能默然不语。
李若兰心头火起,只觉此人不识抬举之至,说道:“先前我拜师之时,你说过什么话来?”
归燕然哀声说道:“姑娘,我当时可半句话都没说!”
李若兰心知实情如此,但强词夺理,原是她的拿手好戏,小嘴一翘。眉头一弯,捂脸坐倒,哭泣道:“你骗人!你无赖!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告诉你二哥,大哥!说你甜言蜜语,却心怀叵测!”
归燕然左瞧右瞧,目光敏锐,说道:“姑娘,你在装哭么?怎么没半滴眼泪?”
此话当真火上浇油。李若兰被他拆穿把戏,更加恼怒,说道:“你当时不是说过,传我功夫之时。绝不能有半点藏私么?如今你违背誓言,天理难容!”
归燕然呻。吟一声,说道:“姑娘,那可全是你自说自话。我哪。。。。。”
李若兰插话道:“咱们是不是拜过师了?你是不是受过拜了?拜师之后,你是不是传我功夫了?你一身武功,我学全了没有?如若没有学全。算不算藏私不教,说话如同放屁?你好歹也算名门正派的弟子,行事这般乖张,当心传了出去,成为武林公敌,人人除之后快!”
归燕然不敢吭声,等她说完,这才认输道:“姑娘,我认栽了,左右无事,我把任督二脉的穴道运行也教了你吧。”
李若兰颇为快慰,伸出小手,说道:“费了这么多唇舌,当真吃力。快快教来,不要啰嗦!”
修习这任督二脉,则不能重施故技,用那引导真气之法,李若兰内力虽强,但任督二脉却未打通,归燕然一时半会儿也带不过去。他稍稍思索,陡然凌空一指,正中她玉堂穴,李若兰身子一麻,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什么妖法?”
归燕然说道:“这是任脉的玉堂穴!”又一道隔空点穴飞出,命中她紫宫穴,说道:“任脉紫宫穴”,用力轻微,只让她身子稍稍酥痒。他从指尖逼出凌空指力,但力道拿捏妙至巅毫,轻重自如,武学深湛,随心所欲,由此可见一斑。苍鹰与张君宝见了都暗暗惊叹,李若兰却只觉好玩,笑道:“归燕然,你这是什么功夫?不如也一道教给我吧。”
归燕然不答,手指交替探出,如同蜂涌出巢,速度快捷无伦,认穴奇准无比,不停念叨:“中庭、膻中、上脘,中脘。。。。。”李若兰也真心想学,便一路记忆穴位。等来到阴交、气海,归燕然却突然一个激灵,知道下方穴道大大不雅,男师不碰女徒,女师不传男徒。
李若兰见他突然脸红,笑道:“怎么了?任脉就齐了么?”
归燕然说道:“没齐。”
李若兰急道:“没齐怎么停手了?好哇,你是不是又想打退堂鼓?”
归燕然连忙说道:“非也,非也,下方乃是女子私。密之处,我万万不能触碰。”
李若兰哑然失笑,脸也有些红了,但她旋即宁定如常,说道:“你又没碰我身子,不过招来些微风吹拂罢了,打什么紧?你半途而废,将来我练功瘫了,那可全是你的过失。”不断催促之下,归燕然无奈,退后四步,离开老远,闭上眼睛,又点了四、五处穴道,直至她会阴穴为止,力道轻柔,报名时声音发颤。也是他对周身穴道了如指掌,内力感应如神,便是目不见物,认穴也无偏差。
他睁开眼,见李若兰面色娇红,宛若海棠,不禁心惊肉跳,正想开溜,却听李若兰嗔道:“你眼下碰了我身子,咱们师徒名分坐实,你更不能弃我而去了!”
归燕然如遭雷击,脸色惨白,顷刻之间竟哑口无言。好在李若兰轻笑一声,也不得寸进尺,又令归燕然传她督脉诸穴,这才高抬贵手,放他离去。(未完待续。。)
三十六 风急月冷杀伐际
苍鹰与张君宝见两人分手,又见归燕然神情憔悴,如丧考妣,想来倍受煎熬,对这李若兰畏惧如虎,心中哭笑不得。但眼下也不忙撮合这两人,尚有要事在身,趁时候不晚,苍鹰向张君宝道别,快步返回屋中,踏踏实实睡了一会儿。
又到午后,苍鹰起身,拍门叫归燕然起来,本以为他兀自迷茫不安,却见他神情平静,并无半分忧郁,心中称奇,问道:“贤弟,你教徒教的怎样了?”
归燕然说道:“我教了李姑娘十二经脉与任督二脉诸般穴道,若她肯下苦功,将来定有裨益。”语气老气横秋,风轻云淡,仿佛突然长大成人一般。
苍鹰贺道:“好极,好极。李姑娘既然遇上你这位名师,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觉得她资质如何?可否传你衣钵?发扬昆仑一脉武学?”
归燕然答道:“反正咱们明晚就要出海啦,正是生死未卜,管她如何?”说罢神色轻松,原来他并非想通如何渡劫,而是打着逃之夭夭的主意,无怪乎如此自在。
两人出门,南下北上,回到染林堂中,李听雨与黄松公都在,黄松公说道:“两位兄弟,今夜之事,已然安排妥当,你们于傍晚前往那无碣浪口,海滩上定然无人,你们与那管事说话,他会给你们差事,到了那会儿,你们俩可得千万小心,莫要露出马脚。”
苍鹰喜道:“多谢李堂主,黄二爷,有你们二位鼎力相助,咱们焉能不成事?”
李听雨笑道:“我在此人生地不熟,哪儿有半分功劳?若非黄二爷人脉颇广,人缘极佳,这事儿可委实难办。”黄松公哈哈大笑,说了几句谦辞。
苍鹰与归燕然又道谢一番。正欲离去,忽然只听梁上传来一声轻笑,两人抬头一瞧,只见李若兰正坐在上头,一双小脚荡荡悠悠,眉开眼笑,眸光如水,心情竟似极佳,就这么一颦一笑,容光焕发。如雪莲绽放,美色不容逼视。
归燕然如临大敌,倒飞一步,咬紧牙关,神色慌张,苍鹰问道:“李姑娘,你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跑到梁上玩闹?”
李若兰呵呵一笑,说道:“我这门派以往孤家寡人。独苗一个,所以得摆出宗师派头,不能轻易言笑,但眼下可不同了。本姑娘有了靠山,投了大派,也不必顾忌身份啦。”
李听雨苦笑道:“兰儿,胡闹!你什么时候爬上去的?快些给我下来!”
兰儿做了个鬼脸。身子一闪,如凤栖枝头,悄然落地。身手竟比以往干净利落许多,看来她经过一夜钻研,内力运转纯熟了不少,这从无到有,实有云泥之别。她刚一落地,小手往上一抬,一块令牌飞了出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