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御神录-第19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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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柳能在地面上迁陡移动,直到感知猎物就在附近,即采用这样的手段引|诱它上门。黑柳经常挪动地方,并不是只扎根一处,因此谁都可能在荒野中猝不及防遇上它们。”
花想容眨眼道:“它……们?”这种东西居然是集群移动的吗?
“黑柳免疫多数神通,树皮中还可以分沁强力的麻|痹药物,但猎物常常身形巨大,因此它们常常集群行动,共同捕猎。它们经过的地方通常是赤地千里,狍子大小以上的生物一个活口不留。”宁小闲轻轻道,“据沙度烈的王朝元老所述,土诡是少数可以生活在黑柳沼泽的动物之一。它也没甚特别的本事,就是可以喷射一种无形而奇怪的毒素,黑柳沾染之后就会变得躁动不安、六亲不认,连同类都下手残杀。土诡即可以趁乱穿过黑柳群,而不会遭遇它们的围杀。”
“此人说起这些就是津津乐道,还告诉我,经过蛮人试验,这种毒素对于其他种类的食人树也是有效的。”宁小闲纤指轻叩案头,“当时不过是闲聊,他并未透露更多细节,因此我一时也难将土诡的特性和林卫的癫狂联系起来。这回经过试验,才发觉这种毒素不对动物生效,也不对植物生效,偏偏在中间介态上起作用。”
所谓中间介态,指的是非动物也非植物的物种。华夏人可能不好理解,但是传说中的“太岁”就是这么个玩意儿,而在南赡部洲的实例就多得不胜枚举,基本上完全可以指代草木成精。
要知道草木成了精,首先就可以从原本的植物静态变作漫山遍野移动的生物体,然而它的构造和机能又与动物有本质区别,正是介于动植物之间的中间形态。成精而未成妖,灵智就未完全开启,仍按本能行事,因此这种癫狂药物才会影响它的行为模式。
最重要的一点,她没有告诉花想容,因为小白龙未必能听得懂。天下的毒物千变万化,但是南赡部洲的丹师通常会先将它分作粗略的两大类:动物类和植物类。这两者之间,泾渭分明,其内在组成、诱发机理和毒理作用也是截然不同。土诡身上的毒素当然属于动物类了,可是要将它变作蘑菇孢子能携带、能遗传下来的剧毒,这就要打破两大种类之间的壁垒。
在宁小闲看来,这真是了不起的成就。莫说在南赡部洲了,就算在华夏也是从未被攻克下来的议题。从蛮祖开始,这个种族就有了勇于创新和挑战自我的传统,此优点实在胜过妖族良多。
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对方对隐流的仇恨有多深刻,对未来可能入手的领地有多渴求。
能以巨大的时间、金钱和人力为代价,精研这么偏门的毒方,两个世界又有几人?分析到这里,其实幕后人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
花想容还待再问,外头忽然有妖卫求见。
他带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西南传来急报:沙度烈发兵四十万,攻打巴蛇山脉!”
花想容怵然动容,宁小闲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来了。”
毫无疑问,给林卫投毒的正是沙度烈。算起来毒祸在巴蛇山脉盛行,按照它的传播速度,现在至少逾两万林卫受到影响,不能履行正常的守御森林之职。沙度烈正是要趁着巴蛇山脉动荡不安的时机,前来收割成果了。
四十万大军,就算抢滩登陆战时期,沙度烈也很少派出这样庞大的军队,可见其决心坚定。
只要成功捣入隐流的老巢,别说一口气端掉了,就是将它损毁大半,隐流还有余力、还有胆量继续在中部呼风唤雨吗?
乌谬这家伙,好狠。可是宁小闲不得不承认,他这一下的确打在了隐流的七寸上。
这也是唯一不能坐等长天回来再处理的重大事件。
妖卫又道:“涂护法请娘娘移步议事厅,共商对策。”
……
这次会议开得紧迫而短促。
按理说,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至少要有神境返回巴蛇森林坐镇,因为以两边的仇恨度来说,乌谬很可能随军亲至!
麻烦的是,长天等人都去了极北之地,此时军中空虚,莫说是巴蛇山脉了,就是南赡部洲中部的防守都有些薄弱。
这也是无计可施,宁小闲在听到长天当初定下的计划时,就明白那是成败险中求了。
至于整个隐流的主力部队,原本就在巴蛇森林中休养生息,但是疯狂的林卫甚至会主动攻击妖兵和驻地设施,隐流还要分出大量精力来捉取这些家伙,同时应对这样的内忧外患,一时有些自顾不暇。
这次战斗从巴蛇山脉最薄弱的南部森林打响,显然沙度烈事先有预谋地加大这里的布毒面积,因此南部森林的林卫中毒最多,不再像从前一样将森林拱卫得如同铁桶一般。
仅仅是一个日夜,沙度烈就往森林当中推进了八十余里。
沙度烈自然明白,巴蛇山及是隐流最大的倚仗,只有将森林大面积损毁,隐流的抵抗才会减弱,因此所过之处毁林伐木,声势浩大。
第2472章 各怀心思
这样做的侧面效果,就是人尽皆知。
隐流称霸西南界三百年,一直就被众多宗派视作不倒的旗帜。如今连巴蛇森林都被蛮人践踏进去,隐流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必然随之下降。
这也是包括宁小闲在内,所有隐流高层必将面对的严肃问题。
毕竟,信心是战场致胜最关键的要素之一。
会议之后,涂尽就拨出五名真仙返山,同时隐流飞讯奉天府,请求大引上人赶赴巴蛇山脉助阵,以防沙度烈神境出战。
双方在高阶战力上的差距,这才缩小了些。
这几道命令虽然暂缓燃眉之急,但是众人心头的郁结还是未能解开。沙度烈研制出这样的毒物,就对隐流的老巢构成威胁。一天不将它解决,隐流在前方杀敌一天就还要担心大后方的安危,不能放手施为。
直到帐中只剩下几人,涂尽沉声道:“怎就这样巧法儿,几位神君远行,沙度烈就来挑衅了。”
池行摇头:“战场瞬息万变,不易把握。沙度烈的试探也不是一天两天,前段时间也发力截击我们的运兵路线,未能竟功而已。多方尝试,总有一回能收效。”他见宁小闲一直沉默不语,不由得道,“娘娘可有计议?”
宁小闲叹了口气:“恐怕我还得出去一趟。”
涂尽动容:“去哪?您现在出营太不安全。”
“沙度烈这毒物制作得十分精妙,里面掺入的十余种药物,有的是催化剂,有的是增效剂,用来加强土诡的毒素效力,有的则干脆就是障眼法,显然也考虑到我发现毒孢子的情况。总之,它的成分太复杂,不好拆解。如果想对症下药,还得找一只土诡来,测定一下最初的毒素源头。”
涂尽不安道:“恐怕沙度烈对此也早有准备。”
宁小闲冷笑一声:“乌谬打的,不就是引我出军的算盘吗?总要教他如意一回。”
话是这样说,她心里也在暗自苦恼。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圣域和沙度烈都将隐流当作了头号劲敌来对待,隐流的军力再强大,要独自阻截蛮族三分之二的进攻还是吃不消的。
怎生想个法子,才能将这局面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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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度烈,新都。
进军南赡部洲以后,沙度烈在蛮人三大势力中首先迁都,将王都整体搬到了原先无量剑宗的驻地。蛮人在天外世界喜欢建都在在城,到了南赡部洲就入乡随俗,学仙宗占山为王。不过这地方原本就是无量仙宗精挑细选过的,山势非常平坦,周围就是富庶的三个大城,将它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中央,因此也是尽享地利之便。
沙度烈之所以选在这里建都,还因为它离最近的地煞阴脉仅仅不到一千里,便于输送子民去那里修行。
此时,乌谬正负手立在城中最高的建筑揽月阁上,俯瞰下方大军调动。
沙度烈迁都基本是轻装上阵,只带了人马和物资过来,但是三个拉风已极的城门是一定要带来并安装上的,那代表了蛮人祖先曾有过的荣光。现在一队又一队人马就从三个巨型兽首中走出去,开赴西南战场。
增兵,源源不绝。
晚风冰凉,特木罕一人凭阑而立,众人都落后两步,不敢与他比肩。这绝世美男子的后背纵然挺得笔直如枪,也难免流露出两分落寞。
曹牧站在他身后,忍不住道:“我们分拨大军去攻打巴蛇山脉,万一巴蛇赶回……”巴蛇山脉是难啃的硬骨头,举世皆知,否则摩诘天和圣域为何对它敬而远之?沙度烈的精兵悍将虽多,好钢到底要用在刀刃上,在巴蛇山脉上花费太多精力,若是未能竟功,不免耽误了其他地方的占取。
巴蛇山脉真地攻得下来吗,这样的选择真地恰当吗?
乌谬这才回首望了他一眼。
他晋升为独揽大权的特木罕不久,就彻底转变了自己的施政方针,将王廷内不支持自己势力都清洗干净,把沙度烈彻底变作了自己的一言堂,真正令出而法随,以便倾全国之力入侵南赡部洲。
也正因如此,他身上威严气势与日俱增,纵然长得这般俊美,如今再横渡闹市,又有多少人敢仰头直视他?
换作是旁人,绝不敢这样直截了当地提问,否则就要担心自己顶撞和质疑了帝王的决定。然而曹牧是个特例,他修为高绝偏又从不费心于政事,而乌谬也需要这样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在身边。
所以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曹牧冒犯了他:“巴蛇此时必然不在中部。”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我们布下的饵,他一定想吞,但是去的人手少了不顶用。现在大引上人和朱雀在南边儿,其他神境的确切位置我们也基本掌握,能任他抽调出去的少之又少,所以巴蛇这趟估摸是亲自上阵。”
曹牧仍不放心:“若真如此,圣域为何不对中部战盟发动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