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生-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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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序引
上古时期,并无文明,世间人们心智尚未开化,裸奔于田野,无欲无求,生死亦是无常。
……
如今,人们丰衣足食,文明鼎盛,追求天道,崇尚修真。虽是群魔尽殆,举世笙歌,可人心叵测,欲海难填,追求无尽,奸险凶猛更胜妖魔。
天道苍茫,世人皆有长生欲。也因此,各修真门派香火鼎盛。其中,以中原三大门派为首。各小门派则倚仗三大门派鼻息,极地海外水域中,也是存在不少小的修真岛派。
这个故事便是要从极东海域的一个岛上门派说起。
神州浩土。
三百年前,妖魔猖獗,意图苍生。
以极南之地的万邪苍谷‘千修古魔’为首,十二法妖为辅,倾巢而出。当是时,尸骸遍野,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天下正道措手不及,转眼间便败北,集聚“灵乌峰”催动“流云派”护山仙阵得以自保,但也是权宜之计,坐以待毙而已,更奈何不了群魔。
纵观天下兴亡,每当黎明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时,群星必定紊乱,飘忽流离,黯淡无光。然而天念苍生,黎民危难,紫微星也势必自东而起。
当是时,流云掌门“杀生道人”功成出关,修得不世奇法“流刃仙决”。流刃仙决一分为二:一主杀,一主生,霸道至极。杀生道人以左臂施杀决,瞬息间屠尽天下群魔;以右臂施生决,复生枉死亿万黎民。
前者借九幽秘力而屠,一往无前,斩魂灭生,不留丝毫生机,纵使你仙术超绝,可生魂尽灭,也回天乏术;后者盗施九天神力而复生枉死众生,不计天谴后患,填魂肉骨,引魂解禁。
然而,施术者若无“流刃玄珠”为辅护身,仍强施杀决,手臂必饲于九幽修罗;强施生决,必遭得天弃,仙根尽毁,不得天道,永无轮回。修真界最重仙根与轮回,仙根是成仙首要前提;若然身陨,轮回是再世成仙之倚仗。两者尽失,仙路尽绝,便永无成仙列神的希望。这实在是骇人听闻,天下间修真者闻之莫不色变,惶恐至极。
自此,杀生道人缺一臂,大道弃之,可复生百姓莫不感其恩德,无数庙宇为其林立,甚有歌谣颂其为神,万千荣誉集于一身。
而后,虚妄寺方丈“听先僧”感念其有佛‘菩提心’,寻其论道。杀生道人得悟,改派名‘流云’为‘九生’,为正道先,并分传‘流刃仙决’于两弟子,消失人间,天下安定,举世笙歌。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除却极西之地神秘异常,不问俗事的虚妄寺。九生派为正道之首,倚灵乌峰,立足中原,实力鼎盛,俯视天下。而那极东之地的‘天清海阁’与极北之地的‘图悲雪阁’两大巨派,则与九生派互成掎角,共同维护这天下安详的局面。各小门派则是仰三大门派鼻息,唯三大门派马首是瞻。
如今,这天下看似祥和的局面,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第二章 风火流烟岛
时值三月,极东海域,风火流烟岛。
此岛,中部山多崖绝,四周低平。翠林平铺东、南、西三方,岛屿北面却是花的海洋,四季皆有各种鲜花争相斗艳。风起时,东、南、西翠林墨浪如潮,北面花浪亦随风起仰,时明时暗,两相辉映,风景独具。而远处群山中有一活火山直耸云霄,山顶常年积雪飘烟,“风火流烟”由此得名。
岛上有一修真门派,名唤“富乐殿”。殿主‘丁原’为人洒脱豪迈,每遇到喜事,就要宴请东海域中十六岛岛主与八方游客。因为他的回礼一直比宾客赠礼还要贵重,所以各岛修真人士也是乐得他如此,更是愿意参加,并且会带上最丰厚的贺礼。
岛上楼阁尽是碧瓦红墙,数目之多,连同山岚叠嶂起伏连绵至山脚。尽显“富乐岛”极东海域第一岛的财气。如今,这岛上处处张灯结彩且钟鼓齐鸣,一派喜庆气象。
群山之上,富乐殿中。
富乐岛主,披了一身“元宝大红袍”,头戴着“金钱玉珠帽”,环顾四周宾客,正襟危坐,清嗓顿音。
“我丁原之子,丁古固!年值一十六,半步成诗,才艺誉满四海。昔日,古泉寺神僧游历见之亦是叹为天人啊。我儿更是孝顺,常亲自打鱼熬汤,体恤长辈劳苦。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哈哈!”这丁原言语之间,眉飞色舞,望向众宾客,却不说话了,意在询问。
半响,大殿鸦雀无声,也不知是谁接了一句,“是啊!是啊!天才!”群宾才恍然大悟,赞誉之声顿时响起,不绝于耳。
丁原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继而左拿发簪,右拿礼帽,厉声道:“我儿可在?”说罢,转头看了一眼丁古固,继而迅速环视周遭眼光游离,仿佛因为寻找不到丁古固而焦急不已。
见这丁原这副蠢样,众宾客皆是诧异了。
蠢驴。
这两字顿时徘徊在众人心头,虽然心中都是这样想,可却没人道明。
“孩儿在!”一个少年跨步向前,迎声跪于殿前。这少年长相一般,但是那眉目之间却隐隐透发着一股光芒,若智若慧,神情丰富,全然稚气未退,却也不失天真浪漫。一身风火流烟道袍。整袍以墨绿为基调,红墨相间,腰束流烟带,是富乐岛弟子普通装束,正是丁古固了。
“嗯!我儿天生不凡,就算是那什么狗屁才子,一万个叠罗汉,叠起来也不能及你之万一。实在是普天之下,青年才俊中第一人呐!哈哈!今日为你束发冠礼,以后你可以出岛游玩几次了。可是这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你最好不要出去,免得深受其害。唉!”丁原摇头晃脑,言语间走到丁古固前,把礼帽戴在丁古固头上,扶正礼帽,凝望着丁古固,唏嘘不已。
“我儿成年礼毕,大家入宴吧!多有招待不周,还请各位来宾海涵,一定要玩得开心,要尽兴啊!哈哈。”
丁古固刚想摊牌,一句话到了嘴边,硬是没有说出来,就被丁原高声打断。见着自己老爹又在卖宝,心中苦笑。这时,丁古固又见自己爹爹不断眨着眼,那眼部就像抽筋了一样,当下便也不说了。
……
银月高悬,星云密布,岛中花海“思亦亭”中,花香扑面,尽管明灯连挂,也显得有些清冷。这富乐岛主常喜欢独自一人在这亭中待上许久。
丁古固行至丁原身旁,道:“孩儿知道人心有善恶。可孩儿的愿望没有实现,心里常常惦记,夜不能寐。孩儿也常读《通途史书》。知这天下有四处景观,最是美妙,早想去看,如今孩儿已经一十六了,心意已决,爹爹你还是不要劝我了。”
丁原听罢,望着低自己半头的丁古固,一时间感叹良多,叹了一口气,道:“我儿已不是年少时,许多道理都懂,为父确实束缚你不得。游历四方也能增长见识;于你的确有益无害。不过,你可真的知道这人心险恶?”
“爹爹给我取得这个名字,我便是已经知道了,古固,古就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意思,固是坚守的意思。加起来,就是要像古人一样贤德。可人心险恶绝对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要是因为有一道山挡在孩儿面前,孩儿就不前行了,那与懦夫有什么两样?”丁古固认真道。
丁原凝望着丁古固,仿佛想从其眼中看出什么一般。
看了半响,终究是理解的性德叹了一口气,神情变换,道:“你说的很有理,你去吧。正好你孙伯伯临近诞辰了,他是天清海阁中长老,天下四绝景之一的“画雨崖”又在“天清海阁”。我给你“清水浮云舟”行旅代步。你带上贺礼,先去天清海阁为他祝寿,然后由他通融,观那画雨崖,应该无碍了。”
“孙伯伯?是前些年来过一次,那个贺礼带得最多,却全是拨浪鼓之类玩具的那个孙伯伯吗?”丁古固问道。几年前,突然来了一个人,没有带金银珠宝之类的稀有东西,却带了很多稀奇玩具,当下便被众宾客耻笑,丁古固对他的印象也是深刻。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从来就不喜欢玩具。
“是了,为父当年于你孙伯伯有救命之恩。那时候你还小,他想要我容许,让你和他家那女娃定一个亲事,亲上加亲。”丁原说道这里,顿了顿语气,神情显得有些憨厚,突然提声道:“笑话!爹爹我何等英明,岂能把这婚姻大事强加于你,如是不合你心愿,那便不愉快了,为父当下不言语,不允也不拒!哪知道,这几年他更是催得紧,烦不胜烦!我不好发作。他虽临近诞辰,我也不想见他,免得心生烦忧。这样,你去见见他家女娃,看是否合心意,若合心意,爹爹就应了这门亲事,怎么样?不合意,随便找个理由退了就是。其他的三大绝景,与那天清海阁有水路相通,倒也方便。等我修一份书,你带上礼物,得以交好看门弟子,该是能了了心愿。不过,你也得尽早回来,不要叫爹爹与你母亲担心才是啊。”
“嗯!爹爹你真好,孩儿明日清晨来“富乐殿”寻爹爹拿舟。”见丁原点了点头,丁古固继而道:“天色不晚了,爹爹也早点歇息,孩儿就先回去了?”
“恩。”
待丁古固走后,丁原望着丁古固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望着海,倚着庭中栏杆,陷入了沉思。
钩月缓入云层,夜色也渐渐朦胧起来,花海仍是随风起伏不休,花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
许久之后,来一妇人,容貌秀丽,一袭纯红袍,行走之间从容自如,气质雍容华贵,手捧一件黑色貂裘披风披于丁原身上,轻身道:“原哥,我知道你不愿让固儿去,纵使他去了天清海阁,你也肯定会阻扰他上九生派的。可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难瞒一世,把掌门至宝一同给他吧,带去九生派。我们现在不需要这剑,以后也不需要,就当赠人送礼。”
妇人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诉说一件很普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