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侯-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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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谁都有为难的事,做个让步并非不可以,只是就这么相让,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呵,这位公子说的轻巧,”未及云可馨答话,锦绣就脆生生道,“你倒是报上你的名字和家世给我们听听,否则如何取信于人?”
“我名叫‘童智宸’,家住京城以南,父亲在朝任职——”
云可馨心漏了一拍,他是“童智宸”?!
“那令尊是?”云可馨吸了口气,轻声问。
“家父童烨,翰林院大学士。”童智宸自豪但无炫耀之情的简洁的回答。
“童—烨—”云可馨错愕的睁圆了眼睛,一字一顿道。
万万料不到会在这儿碰上未来老师的儿子,难怪看上去那样一板一眼,严谨认真的样子,一点纨绔之气也无。
云可馨紧张起来,回想自己之前的“莽撞”,她忽然难为情起来,尤其联想到日后二人还可能会时常见面,就更窘了。
“公子,七彩琉璃珠在此……拿去吧。”云可馨低着头,手拿那条七彩琉璃珠递给童智宸,小声道,“你也不必我定制了。”
童智宸和秦轲包括冯嬷嬷和锦绣俱是一愣,不明白云可馨的态度何以转变的这么快,之前还跟个小刺猬似的,这下却温顺的像只小猫,更“神奇”的是,小脸还泛起了红。
“快拿去,别等本小姐改变主意,”云可馨见童智宸在那里发呆,气结的催促,她巴不得他拿了走人,她也能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尴尬。
“是,谢过七小姐,”童智宸回过神来,愣头愣脑的接过七彩琉璃珠,许是被云可馨那突然的害羞弄得摸不着闹头脑,还有隐隐的意想不到,“也替我们家公子谢谢小姐。”
话音未落,云可馨已经在锦绣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车,坐进车厢,连道别都没说,就急匆匆的让车夫上路了。
童智宸望着扬尘而去的马车,想着将来有一天他还会见到车里的女孩,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圆圆的脸笑吟吟的。
“童智宸,童智宸,”秦轲推了一把还在云游天外的童智宸,揶揄道,“醒醒吧你,人都走没影了。”
童智宸这才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之前的“一”字脸,道:
“殿下,您的七彩琉璃珠。”
秦轲乐呵呵的接过,对着七彩琉璃珠左看右看,心里美滋滋的,好一会儿才看向童智宸,讥讽道:“真没想到这七小姐这么势利眼,一听你自报家门愿意相让七彩琉璃珠不说,居然连脸都红了,这要是本殿下亮明身份,她岂不是要‘以身相许’了。”
“七小姐不是殿下说的那种人,”童智宸听秦轲说的有点过火,忍不住替云可馨分辨道,“我注意到她是在听到我的名字以后才‘变脸’的,”说起这点,童智宸也脸红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我猜会不会是她知道我父亲将来要成为她的老师,而她却在无意间‘冒犯’了老师的儿子,才心生不安的吧。”
“呵,都还没怎么着呢,这就护上了?”二人边走边说,秦轲讥笑道,“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本殿下要是想约臻儿,就叫上你和这位七小姐,正好你们俩……”
“恳请殿下别再拿我说笑了,”童智宸赧颜道,“我还是早些陪同殿下回宫,否则娘娘那里不好交代,我也会被父母责怪。”
“跟你说话就是这么没劲,”秦轲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道,“老气横秋的,和你父亲一样无趣,看以后谁敢嫁你。”
童智宸闻言,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随和而宽宏。
马车在大道上奔跑,云可馨魂不守舍的坐在车厢里想着今天的“巧遇”。
冯嬷嬷和锦绣虽说对云可馨今天截然相反的态度感到很惊奇,却也没敢问——这是主子的事,哪容得一个下人多嘴。
“小姐,你说咱们买的这些,”锦绣又检查了一遍傅怜音吩咐买的东西,不无忧虑道,“三夫人真的不会怪罪吗?”
东西是一样不少,但价格,比往常便宜了许多,而这三夫人是国公府中出了名的“大手大脚”,又极好面子,若是让她看到满眼的便宜货,真不知道会怎么发脾气。
“有什么好怪罪的,”云可馨将与童智宸的巧遇所造成的窘境抛之脑后,恬淡道,“东西一样不少,我只是货比三家,挑着买的,错哪儿了?”
就是要警示一下傅怜音,看她今后还好意思把账房当成自己的一样。
云可馨又变回了原来的冷静和睿智,还有些带刺,令两个奴才微微一怔。(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应对
回到国公府,云可馨第一件事就是想去二房找父母说说今日之事,不料傅怜音已在抄手游廊处等着了,只得作罢。看到她们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傅怜音满意的笑道:“馨儿辛苦了,快随为娘回去,八妹妹吵着要七姐姐一早上了。”
云可馨轻摇一下头:这云筱还真是傅怜音的心头肉,几乎要什么给什么,不晓得长大后会被溺爱成什么样。
云可馨扯出一丝笑意,以示听见了。
“七姐姐,七姐姐,”云筱一看到云可馨在西苑出现,就从奶娘臂弯中滑下,咯咯笑着小跑而来,“娘亲说你上集市了?”
“是的,”云可馨淡淡一笑,牵了云筱的手走向正厅。
同时也在内心盘算稍后傅怜音责问她买的东西时,要怎么应对。
冯嬷嬷和锦绣却没有云可馨那么乐观,前者伺候三夫人已不是一两年了,对她的秉性知根知底,后者虽说到三房不久,但平常只要一看三夫人的吃穿用度,特别是在云筱身上的花钱就能想象出当三夫人看到那些物品时会是什么反应了。
果然,当冯嬷嬷和锦绣将物品一件一件拿出来“亮相”时,傅怜音之前还笑容满面,连连点头,然而越到后面,脸越沉越黑。
“冯嬷嬷,锦绣”傅怜音随手拿起纸包的药材,扯了扯嘴角,眼风将三人扫了个遍,最后停留在两个下人身上,“这多少钱?”
“15文。”冯嬷嬷心里直打鼓的说。
“这个呢?”傅怜音摇着手上的拨浪鼓冷笑着问。
“三,三文。”锦绣皱了皱皱眉。难以启齿的道。
“这针线呢?”傅怜音克制着声音里火气问。
“两文。”冯嬷嬷咬了咬唇。
“帕子呢?”
“一,一文。”锦绣赶忙低下头。不敢与傅怜音对视。
只听“哗啦啦”一声,之前还在桌上摆放整齐的物品全部被扫落于地。傅怜音气得浑身发抖,胸脯一起一伏,冷笑着问:“好啊,真好,东西一件比一件少,一件比一件贱!你们这是在买东西还是收破烂?”
冯嬷嬷和锦绣也随着那“哗啦啦”声的来临“噗咚”、“噗咚”跪下,锦绣含着哭音道:“三夫人息怒,三夫人息怒,这。这,这都是按照七小姐吩咐买下的,我们做下人的……做下人的不好违抗啊,三夫人。”
“七小姐?”傅怜音有些意外的怔愣,不可置信道,“馨儿,这些东西,都是你挑的?”
“是,娘亲。”云可馨望着撒泼的傅怜音。未有一丝慌乱,她淡定道,“这与冯嬷嬷还有锦绣无关。”
“为什么?”傅怜音克制着要窜出喉咙口的斥骂,冷声问。
云可馨本想指出二房每月都有给各房分发月银。唯有三房月月超支的向账房伸手,这不太好,但转念一想这样的说法非但不会获得理解。只会让心胸狭隘的傅怜音对二房嫉恨更深,报复心变本加厉。
“娘亲。女儿只是觉得如果一样东西能用五文买到,就绝不多花一文。”云可馨呆憨的笑道,“爹爹也说,要勤俭节约。”
“呵,‘勤俭节约’?”傅怜音好似听到奇谈怪论般,干笑几声,学起几年前孙如兰对代春妮时的口气道,“七姑娘,我们这是堂堂国公府,不是平常小老百姓家,怎么了?难不成你认为如今的国公府已经衰败到入不敷出,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地步了吗?”
“娘亲,馨儿不是这个意思,”云可馨懵懂的一愣,惊讶的双眸发直道,“只是觉得东西都一样,为什么非得挑贵的买?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些针线便宜点我忍了,但这刺绣,这帕子,”傅怜音捏起一条针线粗糙的手帕道,“你看看这是人用的吗?还有针线便宜的不好刺绣……”
云可馨抑制着冷笑,满眼不平和委屈道:“呀,娘亲,女儿还真没细想这些,平日看娘亲‘省吃俭用’的,就想跟您学着点!都怪女儿平日在三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弄得现在什么也不懂,给娘亲看笑话了。”傅怜音嘴唇动了又动,抿了又抿,被堵的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云可馨心下冷笑:傅怜音,几年来,你不都是把我当成猪一样“圈养”在三房吗?这儿不让走,那儿不许去,除了三房的人,最好谁也别见,好啊,如你所愿,现在就让我这“猪”给你丢丢脸,气死你,看你今后还限制我吗?
“这么说,还都是为娘的错了,”傅怜音扯了扯嘴角,剜了云可馨一眼,怪腔怪调道,“真是‘女不教,母之过’啊。”
“不敢!”云可馨含着狡黠的笑意话里话外的讥讽,“做儿女的,怎能说父母的不是,是馨儿太不知变通,心想拿的都是账房的钱,该花的花,反正每月各房超支多少,牧先生那儿都记着呢,我替娘亲操什么心?还生怕人家说娘亲花钱如流水,把账房当成三房私有的了……”
傅怜音心头一凛,怔愣的望了云可馨,目光一凝,抖着嘴唇问:
“谁说的?谁说我花钱如流水,把,把账房当成自己的……”
云可馨镇定自若的憨笑道:“娘亲,这些都是街头拉不到生意的小贩子的风言风语,眼见我们三房的下人从不买他们的便宜货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在那里说风凉话……娘亲,您千万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