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侯-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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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吟潇立时变得中规中矩,一脸正色道:“可馨,先且不说岳父大人,还有我母亲的血债,若让我查出一二,证据确凿,哪怕是父亲亲自出面求情,我也绝不手软,”看到云可馨眼中透出信任和暖意,风吟潇又道,“可馨,我找过刑部问过案卷,又重新思考了一下当年的种种,只怕这其中连叔父都未能幸免,到时候,我一并‘收拾’了!”
云可馨深吸一口气:此时的风吟潇,与上一世屠戮燕国公府的形象何其吻合,但这是她好容易救回来的人,不能让他再像上一世一样杀伐过重。
“子岑,我相信你,”云可馨玉臂环住风吟潇脖颈,认真道,“但你也要切记我说过的‘冤有头,债有主’!”这么说,就是不想让他因激愤而滥杀无辜。
“明白,我会有分寸,”风吟潇重新抱过云可馨在怀,温柔的摇晃着,“可馨,我最近这几天在宫中,经常去太医院了解毒/药的药用,包括急性和慢性的都有涉猎一二,就是想从中看出点蛛丝马迹,因为卓姨娘本家是药商,懂药材,会用药,据说当年母亲就是吃了她的药方,经她调理才生下的我。”
趴在风吟潇肩头的云可馨吃了一惊,这些她听他从前提过,并不奇怪,她想到的是傅氏与卓敏是远房亲戚,其间一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很可能那只有宫中才有的“牵机”都是卓敏弄来的。
“可馨,你在想什么?”风吟潇见云可馨一直趴着一动不动,也不吭声,以为她睡着了,“还是困了?我抱你回房去。”
“好,”她还在想着之前的问题,顺从的让他抱出了书房,进了卧室,“这个时辰,该歇了。”
感到他咬着她的小耳道:“可馨,要不是你有孕,我真想,真想……”
云可馨脸红,转脸就道:“子岑若是忍不住,可以找个同房丫鬟,没事,我能理解……唔”
话没完整,已给他的深吻给逼退,直至她嘤嘤求饶才放开。
“可馨,以后不许再说傻话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一章 横财
云可馨在云天城的“悦丰”客栈学习当掌柜已有一月有余,其实云天城也只引导了数十天,剩下的几乎都由可馨自己来主事,这会儿她就站在柜台之后,眼睛盯着账本,手里熟练的噼里啪啦的打算盘。
“可馨,你要不要歇会儿?”云天城从里间出来,看她事情专心致志的做事,不由一笑,“别累着了。”
云可馨抬起头,停下手中的活,将账本递至云天城眼前,莞尔的笑道:“四叔,快来看看,我做的对不对。”
云天城豁达的笑道:“不用刻意,你来这儿这么些天,四叔都看在眼里,做的这么出色——不论是店小二还是客官,都夸可馨能干,我不怕后继无人了,”停了停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不过,可馨是有身孕的人,切莫久站久坐,把身子累着,我没法和七姑爷交代。”
云可馨也跟着笑起来,却因“后继无人”四个字敛了神色,望着两鬓已出现白发却风采依旧的云天城,她蹙紧了眉头:四叔当真就这样一辈子不婚不娶了么?下意识的看了四周,又望了望门外,已没有暗卫盯梢的顾忌和疑惧,四叔为何还不娶妻生子呢?襄妃不是说过还他自由了?
时值午间,店里客人大多已午休,人不多,云可馨很想和云天城谈一谈,就叫来店伙计看着店,她和四叔去后院说说话。
“可馨,你现在过的好吗?”假山周边。叔侄并肩而行走着,云天城会回头一笑,自问自答道。“不过看得出来,君侯对你相当不错。”
云可馨亦是回头笑道:“如四叔所说,君侯对我视同己出,”想起之前的忧虑,她微顿,转了话题,“四叔。您真的,不愿成亲了吗?您还这么年轻……”
云天城一愣,恍然间明白云可馨突然把他叫到后院的缘由。心下触动:
“什么年轻?四叔已经老了,”他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不比你们年轻人。失去了还能重头再来。”
“但是。这和‘重头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云可馨下决心今天要让四叔放下心中的负担,说出心中所想,却是机灵的压低了声音,“四叔,襄妃娘娘不是答应过还您自由了么?现在暗卫也撤了,您该看开点。”
“我有什么看不开的?”云天城淡淡一笑,认真道,“只是觉得始终亏欠了襄儿。她虽为皇帝宠妃,但我知道。她过得,并不快乐。”
“所以您决定用一辈子来补偿她?”云可馨看了四叔一眼,若有所思道,“那祖母岂不要跟着操心一辈子……”
云天城深吸一口气,眸光闪动,终归黯然道:“我这辈子就对不起两个女人,一个是襄儿,一个便是娘亲。”
可馨知道自己白忙活了一场——四叔从未放弃自己内心的坚持,她低估了他对襄儿感情的坚贞,不只是“补偿”这么简单,他这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与襄妃“相守”,白头到老。没能说服四叔,云可馨感到很遗憾,也很郁闷,云天城见了坦然一笑:
“傻姑娘,替四叔操心什么,放心,我不会委屈自个儿的。”
云可馨苦笑:您是不会委屈自己,可却要像三叔公一样孤老终身,这,晚景实在太凄凉了,想想就万分不忍。
云天城像听到她的心声,突然冷笑道:“可馨,你还不知道吧,老头子离死期不远了?”
云可馨怔了怔,直接就问了出来:“老头子?三叔公?他要死了?!”
云天城神情寡淡的点了点头,讽刺道:“老天爷也算够仁慈,竟没让他遭什么报应,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由病而亡。”
“什么时候的事?”云可馨平静下来道,“四叔又是如何得知?”
“上个月就下不了炕了,”云天城淡淡的说着,“这个月进食极具减少,听大哥说……熬不过天暖了。”
云可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老人,带给二房带给四叔太多的磨难,实令人无法不恨,如今人老如灯灭,即将行将就木,她虽没像四叔那样冷嘲热讽,但也没动什么恻隐之心,就连一瞬间的难过都没有,想来,自己对这三叔公的确没多少亲情的感念,唯有轻叹一声。
“大伯还说了什么?”云可馨眼睛看向原处,随意的问。
“老头子是云氏的元老和功臣,”云天城满不在乎的重复着云天赐的话,“说我们作为晚辈,不论有诸多不满,都不可不前去吊唁和送葬……”云天城顿了顿,看云可馨一眼,忽然苦笑,“这话其实就是说给我听的,我还能不懂?!”
“那四叔到时,”云可馨小心的试探道,“去还是不去呢?”
“自然得去,大哥都发话了不是?”云天城淡淡的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快死的人,还计较什么?我也不能让外人因此对云家指指点点。”
话虽如此,却透着几分不甘,云可馨知道,四叔“不计较”不等于原谅,也是,三叔公给他造成的痛苦是一辈子的事,岂是说释怀就释怀的。
云天城见云可馨低着头,眼睛盯着青石砖地沉思默想,忽然想起一件事,眉头拧起,他走近她身边,压低声音道:“丫头,你还不知道吧,老头子把他的财产都留给了你,真是天降横财!”
“什么?”云可馨猛得抬头,睁大眼睛,惊讶的无法形容,“天降横财?三叔公的遗产……怎么会都留给了我?”
“我也不清楚,”云天城讥嘲道,“老头子大概是深知自己亏欠了馨儿,想以此弥补,听说足有几万两饷银,就是不知那些钱来得干不干净?!”
云可馨愈发如坠云雾。她没心思去想这笔“横财”的来源,而是好奇三叔公一辈子嗜财如命,当年就是舍不得彩礼钱才蹉跎岁月。往后便更加如铁公鸡般“一毛不拔”,这样的人居然会舍得把全部积蓄给一个生前并不看重的曾孙女,她倒宁愿相信他的决定是钱同他陪葬来得更贴切。
“四叔,这件事,您是听谁说的,不会是国公府下人间的嚼舌根吧?”云可馨满腹狐疑的问。
“依我看不至于,凡事都有源头。”云天城摇头,断然否决,“老头子自从病入膏肓。特别是后期,都由大房在照料,负责后事,估计这话是从大房传出来的。错不了。想来这些天,国公府也要炸开锅了。”
云可馨没说话,她知道四叔的意思:她这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的,处理不好,还会引起内讧。
云天城见她面沉似水,再次陷入沉默,意味深长的道:“馨儿。四叔虽不能因个人恩怨让你去拒绝这笔钱,但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老头子竟一声不吭的立了这遗嘱,人还没死呢,就要弄得国公府鸡犬不宁么——‘人之将死,其行也善’这道理我懂,但我只要一想到他此前对二房的忌恨就不得不防。”
云可馨倒吸一口冷气,眸子里光芒闪烁,继而轻轻一勾唇,笑道:
“四叔,这笔钱说什么我也不会要,不论什么原因。”
云天城先是小有意外,很快便露出欣慰的笑容:“馨儿果然聪慧明理,四叔没看错你,如此,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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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城所料不错,国公府因三老太爷的“遗嘱”已沸沸扬扬数日,首当其冲便是大房,云可馨更是成了大家谈论的焦点。
孙如兰气得吃不下,睡不着,时常在房里唉声叹气,走到院子里看到二房和三房也怨毒满腹——遗产留给了七姑奶奶,而云可馨虽过继到三房,但出阁当日,已认了二房亲人,于是,这笔钱二房和三房都可能分一杯羹,唯独大房沾不上边,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今天如同往常一样在东苑对着下人发牢骚,却一眼瞥见三夫人傅怜音朝这边走来,当即咽下心中的不快,笑脸迎人道:
“哟,三弟妹,怎么有空到东苑来小坐,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