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侯-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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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问?”云可馨淡淡地反问。
“不,只是好奇,”傅一航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眯了眯试探道,“云冉去燕国公府找你们了?”
云可馨轻轻点了一下头。以示回答。没提放傅一航突然放声大笑,弄得风吟潇和云可馨莫名其妙。
“这么说表妹是来替云冉来讨公道的了?”笑着笑着,他突然垮下脸来,望着云可馨讥嘲道,“我想过无数人来为云冉说情,独独不会想到你。”
“谈不上什么说情,”云可馨也不兜圈子,单刀直入道,“只是既然她到燕国公府跟我说这些,还说是因我而起——”
“就该把她扫地出门!”傅一航险些摔了手中的杯子,低吼道,“可笑的是,可馨表妹居然还会去听她诉苦!那些都是云冉该受的,报应!”
“看来是这一切是真的了,”云可馨轻眨着眼睫,面无表情的嘀咕一句,“世子,你既然纳了云冉,即便不想对她好,何苦这样折磨她?”
“我为什么折磨她,难道你还不知道?”傅一航眼睛红了起来,鼻孔也张大,像在极力压抑着情绪重重的呼吸,想到云冉很可能将自己那天的气话照搬说给云可馨听,傅一航的心就忍不住砰砰乱跳,慌乱中将目光移向石桌的某个点,“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云可馨冷淡的吐字,“傅世子,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并非我要替云冉说情,而是你这么做,会让云冉把什么缘由都归咎到我头上,然后再来燕国公府哭求,你说,这合适吗?”
傅一航飞速而冷酷的答道:“回头我就让人打断她一条腿,看她还能上哪儿去嚼舌根!”
云可馨惊得站起,脸色惨白,失声叫道:“世子,你,当真要这么做?”
傅一航抬头看了她一眼,霁颜道:“我说笑的,”顿了顿,又强调,“放心,我不会再动她一根毫毛,嫌她脏!以后也不会允许她去烦你们。”
云可馨这才缓缓坐回了椅子,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世子。”
傅一航深望了她一眼,有那一瞬间,他真想伸出手去,把她的芊芊玉手紧紧拽在手心……却飞快移开目光。
只听云可馨说:“子岑,我们去给韩王和王妃道个别,该告辞了……”
傅一航就这样远远望着这对夫妻在他眼前渐行渐远,说不出的苦楚——她竟然就这样走了,连个回眸都不给他!他到底哪儿错了,会让她这样冷待和轻视!呆愣愣的站了许久方才疾步追上道:“等等,我送送你们。”
从韩王府出来,风吟潇和云可馨没有立即乘马车返回燕国公府,而是让赶马车的先回去,他要带她四处逛逛。
郊外的丛林中,夫妻二人穿梭期间,阳光穿透茂密的枝叶投射而心爱,在他们身前身后留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可馨,我一直觉得傅世子对你,确实一片真挚。”风吟潇犹豫了一下,心情复杂的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的话,他好像都听得进。”
“真情又怎样?”云可馨淡漠的说,“还不照样葬送在一杯牵机酒里。”
风吟潇心痛:“我是在纠结,前世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云可馨猝然睁大眼睛,冷笑道,“子岑,你不要告诉我,将来你对我有误会,就也一杯酒毒死我。”
“可馨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念头?”风吟潇慌得把云可馨攘进怀里,“我是在想,若真存在误会,那么是否误会消释的一天,你就会离开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梦境
猝不及防,她的朱唇印上他的,轻轻的、笨拙的触碰,令他一时间傻了,怔了怔,突然间呆了似的反抱过她,然后一动不动的任她啄他。
片刻,云可馨松开,星眸微闪唇似凝露,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一字一顿:
“子岑,你记住,我是你的人,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是。”
风吟潇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一边脸上,动容道:
“我何德何能……”
云可馨小手往他嗫嚅的薄唇一按:“你有,前世今生,夫君都对我深情一片。”
风吟潇墨眸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拿下云可馨的手,眼底浮笑道:“可馨,这是真的吗?你的上一世也有我的存在?”
云可馨却有点不好意思了,轻点一下头。
本想到此为止,不料风吟潇却就此“缠”上了,要云可馨“把话说清楚”,她当即后悔不跌,看他像个孩子似的“较真”,又甜丝丝的。
“子岑,你背我出林子好不好?”云可馨羞怯的说,“我们边走边说,我慢慢告诉你。”
“背?”风吟潇一愣,随即笑道,“好,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他转过身去,向后伸出两手,云可馨像个娇嗔的小媳妇般爬上风吟潇的后背,他一下子把她背起来,她趴在他宽宽的虎背上,小手搭在他厚实的肩头,感到无比温馨和充实——两世为人。她从未这么幸福和满足过。
“可馨,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走了一段路云可馨都没说话,风吟潇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一个字都不准少哦。”
云可馨笑了笑,把他的头转了过去,调皮道:“我说,子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回头。”
风吟潇虽觉得这是“霸王条款”还是答应了,背着她朝林子出口走去。
“其实也没什么。我的上一世,子岑是少年君侯,也是殿前指挥使。”云可馨枕着风吟潇的肩头,温柔的说,“和哥哥云恪关系很好,只是那时我被傅怜音蛊惑。对二房亲人非常淡漠。甚少往来,因此对君侯不是很了解,听过一些事倒是真的。”
“就这些?”风吟潇有些失望的脚步一顿,但还是继续往前走,“都听说些什么呢?”
“就是君侯十岁就艳冠全国呀,”云可馨在风吟潇后背上呵呵笑着说,“还有每次国公和国公夫人带着君侯乘马车出门,都会有很多妙龄少女朝你车里仍鲜花和水果。”
风吟潇刚想说这些他已经听她说过了。转念一想,那时自己以为云可馨有私下打听过自己。现在看来是前世的记忆,那么还有没有呢?他忽然想知道更多。
“那我们之间呢?”风吟潇有意不提自己心下的盼望,轻描淡写的问,“可馨不是说我两世深情么?”
“我们上一世,没有交集点,”云可馨声音小了下去,好似歉疚般道,“对于子岑的许多事,都是从国公府议论听来的,至于君侯对我的一片痴心,我是听云恪哥哥对我提及的,只是那时我的眼里心里只有——”她顿了顿,好似不愿再继续般躲避道,“有些事我已经对子岑说起过,就不再重复了。”
他知道她心中的结,也就没明知故问的追究,只是加重手劲把云可馨往上提了提,温和的回眸道:“没事,可馨只要挑你愿意或能说的就行。”
再回过头去走路时,云可馨却发现汗水从他额头冒了出来,于是道:
“子岑,你放我下来,别累着你了。”她虽说不重,但背着走远路还是会很辛苦。
“没事,我喜欢背你,”风吟潇越说越有劲,眸子里映衬着清晨的蓝天白云,明净而艳丽,“可馨,今天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能继续说吗?”
云可馨敛了笑意,小脸紧贴着风吟潇的俊容,语调轻柔而认真:“子岑,剩下的一些事,我能选择不说了吗?因为关于上一世的许多事,记忆已经模糊,再说出口也许并非全貌,甚至有偏差,只能说,这一世能与你相守,是我莫大的福分,我会珍惜的。”
最终,她还是决定恪守住心中那仅存的秘密,因为天机一旦泄露太多,结果会适得其反,还不如顺其自然些,若有非说不可的那一天,她也不会固执的保守什么。
风吟潇缓缓松手,等云可馨一着地,就转身拉住她的双手,微微一笑道:“可馨说的对,不管前世如何,今生你我已经相守,这才是最重要的,我两世的痴恋和等待终于迎来了这一天,我也会好好珍惜。”
云可馨莞尔一笑,再不说什么,只是轻轻靠进他的怀里,享受着被他捧在手心的疼爱……
深冬的夜晚,风吟潇身着白色长寝衣,奔跑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原野上,嘴中大声呼唤着生母凌宸,只因他已是第二次被牵引到此处来“相见”,而等他辨明,却发现是在母亲的坟地:“母亲,您在哪儿,等等我……”
风吟潇昂然而立于广袤苍穹之下,四下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人的呼吸声,又身处坟地,绝对能把一个英雄好汉都吓破胆,然而他一丝惧怕也无,一如既往的安若泰山,却因迟迟等不来母亲的“冤魂”而焦躁不安。
“母亲,您在哪儿?您在哪儿?快出来,儿子想你。”
可回答他的,永远都是山的回音,他颓然的坐到了草地上,茫然无措。
突然,从他头顶上方的天际出现一个似有若无、飘渺无痕的声音:
“潇儿,你怎么可以叫卓敏母亲,怎么可以叫她母亲?”
风吟潇心头一震,猛然抬头,但见离他不不远处的坟地后方,赫然出现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衣长裙、脚不着地的“女鬼”,那是凌宸的“魂”。
“母亲——”风吟潇伸出双臂的,仰头大声喊道,“您别走,别走!”
“潇儿,你怎么可以叫卓敏母亲,怎么可以让可馨也叫卓敏母亲。”
凌宸似怒似怨沙哑的重复着,声音轻轻漂浮在长空之上,令人不寒而栗。
“不,不是这样的,母亲,”风吟潇跪下,连连叩首,“父亲扶正了卓姨娘,于礼她是我庶母,我不管怎么不情愿,明面还是得叫一声‘母亲’,可馨也一样,我不能让她担着忤逆不孝之名。”
“可就是这个你们平日口口声声喊‘母亲’的人害死了我,害死了我,”凌宸的声音由之前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