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有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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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墙壁上摇曳着的油灯将奚宁和晓翠的身影照的张牙舞爪,晓翠侧眸瞄了眼那猖狂的身影赶忙低下头。据说,天牢墙壁上的油灯是有死尸身上刮下的人油熬制而成,这种人油制成的油灯犹如长明灯,久燃不息。对于这个传说,民间的百姓深信不疑。晓翠也是进了天牢,这才想起这个传言,那从骨子里渗出的害怕蔓延全身。
奚宁无视晓翠靠近自己的身影,继续向前行去。天牢内的守卫在看到奚宁背着光一步步向她们走去时,她们觉得是女神驾临了,纷纷惶恐的匍匐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视那匍匐在两侧的守卫,奚宁的脚步直直向着最深处走去。她身后的晓翠匆忙对着跪着的牢头说道:“前面带路去魏氏的关押地?”
那矮胖的女子迅速站起,低头弯腰向前快步跟上。待得到了一件最大的最深处的牢房,牢头开口说道:“陛下,这里就是魏氏的关押地。”
奚宁闻言驻足面对着铁栅栏向里望去,四十几平的牢房内或坐或躺了七十多人,最大的六七十岁,最小的十一二岁。他们望见门外站着的奚宁,挣扎着虚弱的身体匍匐着行李,更有人因为起不来而只是趴在了原地。
在这间牢房的最角落,奚宁看到了魏红玉的尸体,很好!死了也要行这牢狱之灾,东方悦若知道魏红玉是这个下场会不会很开心?
想到东方悦宛如蝴蝶般飘落的身影,奚宁就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让这一屋子的人都下去陪葬。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内疚还是因为思念,最近东方悦每每都会出现在梦里,温柔的呼唤着“姐姐”。奚宁在思念中睡去,泪流满面的醒来,在这种煎熬中,她恨!恨那些伤害了东方悦的人。
“把魏红玉的尸体搬出来!”奚宁转身走向牢头给她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
两个小士兵快速打开门,快步来到角落里抬尸体,魏家的其他人急忙给她俩让开一条路,而年长的魏家人不解的望着一脸阴鸷的奚宁。族中长老魏钱荣那干瘪的手握紧手中的拄杖,那布满褶皱的面容上有一双漆黑的瞳孔,散发着智慧的光芒,族中大小均望着她,期待她的出言劝阻。
奚宁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的是从一旁刑架上取下的铁钩,那细长尖锐的勾子,在阴暗的烛火中泛着森冷的光。她缓缓将注意力从铁钩移向牢房内,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唇瓣渐渐掀开,一抹邪意的的笑容送给魏钱荣。
“你叫什么名字?”奚宁移开黑暗中的探视,对上一旁战战兢兢候着的牢头问道。
“奴才张三娘,叩见陛下!”张三娘急忙跪下回话。奚宁用手中尖锐的勾子剔指甲,然后吹了吹手指尖,又用大拇指摩擦两下,这才缓缓说道:“把魏红玉那破败的衣服脱了,死人也不怕冷!”
张三娘一听眼睛向着魏红玉的衣服望去,这那是破败的衣服,这明明是上好的蚕丝锦缝制的‘老衣‘1。应该是魏氏一族入牢之时带来的,特地为她换好的。张三娘心想:逆臣如何能安逸入死?还不得折磨个灵魂颤抖谁肯放过?罪有应得。
她马上招来两个小士兵,三两下就魏红玉扒光,直挺挺躺在阴冷的地面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虽然已经步入中年,身材却是保养的玲珑有致。奚宁啧啧称赞道:“这魏丞相身材不错啊!躺着多可惜啊!挂起来!”
魏钱荣干瘪的手苍白的握紧又松开,眼睛注视着奚宁谈笑间下命令的表情,那是一种恨,深邃到骨子里而无法发出的恨。她心想:难道是为了那个坠崖的将军东方悦?还是为了她的儿子,或者是她的姐姐。每一个人的债都是算在小红头上了,魏家不保啊!
其他族人不敢言语,眼睛避开魏红玉被挂在十字架上赤/裸的身体,纷纷低头或者看向别处。
奚宁带笑的眼睛望了眼牢房内的场景,视线继续移向魏红玉僵冷的尸体上。她心想:如何能让她的灵魂也不安定呢?
晓翠强忍着哆嗦的身体,咬牙告诉自己不可以如此无用,在女皇身边当差就要去适应这样的环境。一遍遍说服自己坚强,眼睛无意间看到了奚宁的目光阴沉,好似要将魏红玉抽筋剥皮。她虽然知道奚宁对东方悦很好,却不知道已经深爱。不懂爱情的她更不懂为爱而生的恨!
“张三娘,说说这天牢该如何审讯尸体呢?”奚宁貌似很犯愁的揉揉眉心。
“回禀陛下,尸体除了受折磨,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了!”张三娘不懂奚宁的意思,但是既然人都扒光挂起来了,不可能是为了参观吧!
“哦~这朕还正没有看到过,不妨你给朕示范几样。”奚宁表现出浓重的好奇心,无视牢房内众人不一样的心跳声,她在等,等那颗最安静的心脏颤动,奚宁有意无意的瞄了眼牢房中静坐的魏钱荣。
张三娘利落的开始收拾刑具,将她几十年所学到的用刑手段回忆了一边,她的肢体记忆力比她的头脑记忆力要好,在她还没有确定用哪一种刑法的时候,手已经捡起刑具架最下方的一根粗壮的尖针,足有一尺长得铁针锈迹斑斑。
张三娘将手中那锈迹斑驳的铁针在一旁的石磨上磨了几下,用木桶中的水洗了洗,再次出现在她手中的铁针尖锐锋利。奚宁好奇地向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何作用?
注解:1老衣:就是寿衣,为去世的人穿的最后一套衣服,做工都是比较讲究的,面料也会精挑细选。
第四十六章 魏家密地
粗壮的横木十字架上固定着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矮胖的张三娘手握一尺多长锈迹斑驳的铁针站在十字架前,冷冷凝视着那具僵硬的尸体。
在天牢任职数年的士兵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张三娘,这也是她们第一次看到这东西,不知为何,望着有些泛黑的铁针,一股森冷的寒意从脊后升起。她们都开始在心中嘀咕:这到底有什么用处?为何从未见张牢头使用过?
然而,牢房内的魏钱荣突然站起来,几步走到铁栅栏前,用那双漆黑的眸子怒视着张三娘。其他魏氏族人知道肯定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能起身的都跟过去,不能起身的在原地抬头张望。
奚宁注意到自己要钓的鱼要上钩了,嘴角的笑容在她一低头时隐去。
张三娘将一片薄薄的约有两公分长的刀片握在手中,在魏红玉的尸体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这道伤痕顺着左侧锁骨划向左肩胛骨,由于尸体已经腐臭,从刀口处流下的不是血液,是黑黄色的脓。只见张三娘毫无反应的再次划开一条长长的刀口,这次是从后背化至左肩的。
在所有人忍着恶臭和欲吐睁大双眼望着张三娘熟练的动作时,牢房内的魏氏一族已经暴怒了,却又不敢发作,只能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敢肆意的哭,用手狠狠按着嘴。
那一尺长的铁针避开肌肉线条穿进刀口中,那脓液合着黄色的铁锈从刀口处向外涌,一股恶臭愈加强烈。只见张三娘将铁针在肌肉与骨骼之间来回穿梭数次,所有人不明所以到震惊的合不拢嘴,再到强忍不住的喷出呕吐物。这中间说长不长,只是将一个人生生剔骨的时间。
天牢的刑床上摆着一具骨架连着一颗完整的头,旁边是一付纯纯的无头肉身。除了肩膀的伤口,你几乎以为这肉身天生就是如此软骨。
奚宁用内力压下胃中的翻江倒海,她虽然知道这刑法肯定残忍,却不曾想,真的可以将人生生的骨肉分离。在瞥了一眼之后,奚宁盯着紧紧握住铁栏杆的那双干瘪的手,顺着手看向他的主人,正是魏钱荣。她正在用恶狠狠的眸锁定奚宁,似乎要用眼神看穿奚宁的灵魂。
这种被人愤恨的感觉真不好,但是为了今天的目的,她可以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魏长老可有话说?”奚宁用铁钩敲打着椅子扶手,“哐哐”声在阴暗的天牢内回荡,使在场的众人有种被黑白无常锁定前来索命的恐惧。
“陛下天下已得,草民不知可还有何价值,值得陛下如此大动干戈?”魏钱荣苍老的嗓音从黑暗的牢房内传出,夹带着蛊惑万灵的邪气。
“哦~魏长老会不知?那么朕可以提醒一句:魏氏密地在何处?”如果魏钱荣的声音是充满邪气的魔音,那么奚宁夹带着浑厚内力说出的话,将是佛家镇邪驱魔的佛音。
“魏氏从来没有密地。陛下何来此言?”魏钱荣转身向着之前的位置走去,坐定。
“是吗?张三娘,去把那个女子拉来!”奚宁指向仍在用怨毒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女子说道。张三娘顺手望去,那女子正是魏红玉的独女魏絮。张三娘对着一旁的侍卫一点头,那四个士兵奋力而上,快速打开牢门,把魏絮一把拽起向外拖着离开牢房。
“张三娘,你刚才的速度太快了,朕没有看清楚,现在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再演示一番朕好好看看。”奚宁笑着说道,好似这只是在和朋友谈论诗词一般,谈笑间定人生死。
“是,奴才遵命!”转身对架着魏絮的士兵指挥道:“绑起来!”
“噼里啪啦”的铁链声响起,那魏絮大惊失色,高呼着“救命啊!陛下饶命啊!”
“能救你们的只有魏长老,你们可要记清楚了,等一下一个个的可不要向朕求情。”奚宁指着牢房内静坐的魏钱荣大声说道。而她那句“你们”让魏氏一族的族人们暴动了,这是要一个个的活活剔骨吗?
“长老,救命!救命啊长老!我可是魏氏一族的族长继承人,如何能这般屈辱的死去?”魏絮颤抖着声音大声说道。
奚宁好笑的望着魏絮,看来还是她有些办法,自己选对人了。一抹得逞的快意在心中滋生,今天势必要得到魏氏密地的信息,如若不然小宇和奚茹将会被困死在密地中。
“陛下到底要如何才肯放人?”魏钱荣怀疑地问道,心想:魏絮不能死,她是魏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