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妻-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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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池晏央他求亲时的表情,就忍不住说:“晏哥儿对你家闺女的情意怕是不浅,这还是他头一遭求我办事……”
华钊却愣住了,平国公这是在说什么?想与他结亲?
刚刚看他遣散护卫,还以为有朝廷要事商议,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平国公脸上满是真诚,官阶地位比他高上许多,却还亲自给他斟酒……明显不像是在开玩笑。
华钊端着酒杯,连连灌了好几口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国公爷不是又在与下官开玩笑吧?”
什么已经派沈老夫人上门提亲了,什么情意不浅,他一点也没听说。
平国公听到这话,脸色却是沉了沉,“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常年练兵打仗的他,五官本就刚毅,这会儿沉着脸,更加显得威严无比了。
华钊极少有机会接触到平国公,但朝中的传言他还是知道的,就连当朝首辅李辅矩都敬畏他几分,而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少卿,即便再问心无愧,也有些被他的威严吓到,低着头不敢直视平国公的眼睛。
但事关槿姐儿的终身,就算平国公再威严,他也还是要把话说清楚的。
很快他就重新抬起了头,毫不畏惧地与平国公对视,“既然不是开玩笑,那我就要好好考虑了。”他可不是吃一顿饭,就能把女儿卖了的人。
只要不是当场拒绝那就说明有戏,平国公神色一松,笑着说:“这是自然,我今儿请你来,就是要与你商量的。毕竟是孩子的终身,也马虎不得。”
一副要与华钊长谈的模样,给他夹菜倒酒,“食仙居的吃食是北直隶出了名的,你平日里忙着查案,怕是鲜少有机会到这儿来,快尝尝是不是名副其实。”
华钊觉得自己虽然官阶和资历都比不过平国公,但好歹也是嫁女的一方,可不能再气势上输了去,就坐直了身子,完完全全受了平国公的礼遇,夹了来吃,端了酒来喝。
平国公额头直跳,这小子反应够快的啊,刚刚还毕恭毕敬地下官下官地称,这会儿非但直接用我了,还毫不客气地受了他的礼。
难怪晏儿特地嘱咐要让他亲自出马,这样精明的人,沈老夫人哪里搞的定。
幸好平国公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既然是替晏哥儿来求娶的,这点气还是要受的。
都说嫁娶嫁娶,先嫁才有娶,人家要把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给你,这谱儿还是得摆的,平国公此生虽然没有女儿,但也十分能理解这种感受。
此刻也没觉得华钊对他不敬,反倒觉得这门婚事怕是有戏,不然人家给你摆什么谱儿啊,直接拒绝不就成了。
平国公就端起酒盅,一边给华钊敬酒,一边说:“晏哥儿你或许不大了解,但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才情样貌都是一等一的,不比任何一个年轻人差。这些年跟着慧明大师清修,心性愈发沉稳了,做起事来一丝不苟的,十分牢靠。这些年他伯娘倒也有给他说过几门亲事,却都被他推掉了,平时身边连个通房也没有,也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孩子。”
“国公府人不多,而且个个都是懂礼数,好说话的,家里的长辈也就是我和他伯父两夫妻,你闺女嫁过来,也不用担心婆媳问题……晏哥儿又是个死心眼的人,他既然决定要娶你闺女,往后必定是会对她好的。”
华钊与平国公碰了一下杯,他酒量一向不怎么样,也不敢多喝了,只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
倒不是说平国公府不好,而是这事来的太突然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平国公,所以他也不敢随便开口,只低头吃饭。
平国公倒是很有耐心,也不催他,就坐在那儿看着他吃。
食仙居的饭菜应当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他怎么吃得这么香。
平国公很满意池晏的安排,华钊却是吃饱喝足了,才慢悠悠地说:“这事一时之间下官恐怕没法给您答复,儿女的婚事向来是我母亲做主的,我还得回去问过她老人家才知道。”
平国公略显失望,敢情搞了半天,人家还是在给他打马虎眼呢,可是这有什么办法,他也总不能逼着人家立刻答应吧。
已经正午了,阳光透过槅扇照到厢房,整个房间都热了起来,平国公身份显赫,他又是负责刑狱案件的大理寺少卿,万一被同僚看见他们待一起,难免会传出什么话来。
华钊也不敢在这待太久,把该说的话说完了,就起身跟平国公告辞,“今日多谢国公爷的款待了,下官家中还有点事,改日再陪国公爷喝酒。”
平国公明白他的顾虑,倒也不敢拦着他,只站起身道:“我今天跟你说的事,你回去要好好考虑。我等你的答复。”
华钊点头,也不敢看他,匆匆离开了厢房,一路上都心事重重,官服没换,就被叫去了禧宁堂。
老太太亲自迎了出来,脸上看起来十分急切,华钊知道她想说什么,没等她开口,就轻轻握住了老太太的手,轻声说:“母亲,您先别着急,你要说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们进房慢慢说。”
老太太这才镇定下来,由着华钊扶他进去,等丫鬟奉了茶来,还端着喝了好几口。
“沈老夫人今早突然上门提亲,我和范氏都吓了一大跳。”她慢慢地说道,“我虽也想槿姐儿能嫁得好些,可这不明不白的,也不敢贸然答应。你如今既然回来了,倒是和我说说,这平国公家的长孙到底如何?怎么又会突然看上槿姐儿了?不搞清楚这些,我这心就七上八下的,一点也不踏实。”(未完待续。)
第317章 探听
华钊想到食仙居平国公对他说的池晏对槿姐儿情意不浅的话来,就忍不住拧眉深思。
池晏这个人,他只见过一面,是他从刑部大牢出来的那一天,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银白色细布直裰,腰间坠玉,青玉簪绾发,气度不凡的少年与都察院池都御使站在一起。
侍卫领他出牢房的时候,池都御使还特地带了他过来见礼,跟他介绍:“这是我大侄儿,平常都跟着慧明大师清修,你应当没见过。亏得他心细如尘,发现端倪,你才能这么快从牢里出来。”
池都御使很少会在同僚面前夸自己人,他好奇地抬起头来打量池晏,与栩哥儿一般的年纪,五官清俊,气质儒雅,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沉稳有度。
他这么肆无忌惮地审视他,他却没半点胆怯,反而不卑不亢地喊了他一声:“华大人。”然后招手让车夫把马车牵过来,以便他少走些路。
帮了他,脸上却没半分要他感激之意,轻轻对华钊身边的侍卫说:“快送你家大人回府去吧。”
细心地让人馋了他上车,池都御使似乎特别满意他这儿侄儿,至始至终也不说什么话,任由池晏自己张罗。
华钊直到坐在马车上了,还特地掀开车帘,多看了池晏一眼。
那时候他就在想,池都御使果然没夸错人,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样体贴入微,不急不躁,当真是难得。
不过毕竟是只见过一次的人,虽然那时候印象深刻,但随着朝务的繁忙,他很快就忘了这么个人。
要不是平国公拦路相邀,沈老夫人又真真实实上门提亲,他很可能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
如今老太太问他池晏到底如何,他也答不上具体的,只说:“那孩子,看着人倒是不错。前些日子还帮过我们家……”
可到底只有一面之缘,他也不好过早下定论。
老太太看华钊对池晏并不排斥,却说:“我怎么听人说他身体不大好呢?这万一槿姐儿嫁过去,他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害了槿姐儿。你知道,世上就这么个槿姐儿,我可不想她还没享到天伦之乐,就先守了活寡……”
平国公的门第家风都是无可挑剔的,槿姐儿嫁过去会有多风光,她也知道,但也不能因为这婚事风光体面,而毁了姐儿一生。
对于池晏身子不健朗这事,华钊也不清楚内情,也不好贸然跟老太太承诺,只说:“平国公刚刚请我到食仙居谈话,就是为了这事……他一代国公应该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等害人儿女的事来。”
老太太却还是很担心,“池晏是他的嫡长孙,将来继承国公之位的人,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国公爷为了他,什么事会做不出来。”
这话华钊不好搭,其实他心底也是有所怀疑的……
槿姐儿是琴姐儿唯一的女儿……老太太一想到当年琴姐儿就是被她逼着嫁人,才离家出走,心里就难受得紧。
她不想华槿也重蹈她母亲的覆辙,不等华钊说话,她就又道:“我看这事还是先问过槿姐儿的意见,我们再考虑要不要答应,若姐儿不想嫁,就算冒着得罪国公府、平阳侯府的危险,我也要替她把这婚事推了。”
平国公说的那番话,明里暗里地告诉他,池晏其实跟槿姐儿早就认识了,或许他们不知道的事,槿姐儿会知道也说不定。
而且这又是她的终身大事,还是找她问清楚会比较好。
华钊点了点头,立刻就让人去沅芷院请华槿过来。
华槿在房里练刺绣,绣工本就不好了,加之心乱如麻,绣得更不成样子了。
她看着被她刺得乱七八糟的小绷,就有些哭笑不得。
这有什么好烦的,婚姻大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索性父亲和祖母也不可能害她,她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只要不是嫁给靳东棹那个人面兽心的人,嫁谁又有什么要紧的,无非就是相夫教子,伺候公婆,她活了两世,没亲身经历过,也看过不少,还能真难倒她不成。
华槿顿时就释怀了,把小绷交给紫蓝,“帮我把慧明大师送的那本《金刚经》拿来。”
祖母的寿辰差不多到了,她给祖母抄本佛经好了。
紫蓝低声应是,紫菱就要扶着她到书房去,杨嬷嬷含笑走了进来,“四